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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第173章
第37章 …………………………

月光下,官道上。

一記戰馬嘶鳴,揚起的塵霾遮掩玄黑披風。

獵獵作響的音,昭示著來人歸心似箭的心。

姜國--皇宮—落雲殿

月份越大,江玉樹越來越吃力。

看著宮人擺上的開胃小菜,江玉樹動了下筷子終是沒忍住吐出一口酸水。

驚炸了一宮的丫頭小廝。「公子!」

淡淡揮手:「你們都下去吧。」

宮人們怯生生的下去,室內瞬時松乏不少。

定了定神思,心下不解:

明明讓斬離雲去西南相助,爲何沒有一點他的消息,還說撤兵。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江玉樹隻覺的胸口一陣發堵,終是沒忍住,又在次吐了出來。

伸手輕觸腹部,江玉樹淡淡一笑。

這個孩子,是會像他多一些吧……

江玉樹伸手托腰,走至案幾邊,看著那堆得一尺高的摺子,一口氣嘆:全國各地的摺子都有,唯獨沒有他的消息。聽的最多的就是他撤兵了,受傷了,可這人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

案幾上的摺子在一點點減少,江玉樹隻覺越來越困,握筆的手一頓,終是忍不住睏倦和疲累栽倒在案幾上。

在殿外鎮守的宮人看到熟悉的身形,不由的大驚,剛準備通報。

泓玉帝臉色一陰,宮人硬生生的止了話。

熟悉的人,熟悉的冷香,熟悉的身影,他還一切安好。

趙毅風輕擡步子向殿內走去,眸光灼灼的看著他。

他一身紅衣曵地長袍,靜靜的伏在案幾前,成堆的奏摺將他疲倦的容顏剪碎的斑駁蒼白,眼下的烏青依舊那麽明顯。大抵是沒睡好的緣故吧。

那些在戰場上心下難安的日子,那些快馬加鞭,披星戴月的日子,那些心中的害怕和擔憂,恐懼和夢魘,在此刻都煙消雲散。

再次見到夢中人。

離去的兩個月,九死一生,如今還能看到他安好,是上蒼厚愛了。

他的玉樹一如既往安好。

江玉樹悠悠轉醒時,映入他眼中的就是趙毅風一臉胡茬的在案幾邊凝定著他的憔悴雙眸。

見慣了他的銳利森森寒溫柔的眸子,此刻的趙毅風讓人有一種滄桑感,他眼角的疲倦那麽明顯。

見到他醒來,那雙清亮的眸子中有這溫柔和朦朧,還有不可置信。

趙毅風心下滿足:他是在擔心自己。這溫柔的眼神獨屬於他。

「玉樹,我回來了。答應你的。你可還好?」趙毅風伸手握上他的手,細細感受他的寒涼。

江玉樹竭力搖了搖頭,還是不太相信這人就在眼前,直到手上的溫度傳來他才相信趙毅風已經回來的事實。

微微一笑:「安好。」

趙毅風伸手扶著他向榻上走去,給他蓋了被子。才把軍情說來。

「我已經讓姜國百萬大軍撤退了。雅瀾郡一時無法收復。但隻要大軍稍作休整,反擊必勝。」

江玉樹待他講完,眼有擔憂的在他身上來回看:「聽說你受傷了,傷的重不重?」

趙毅風輕闔了眼眸,給他一個安慰和神情:「玉樹放心勿念。朕一切安好。朕隻是比較擔心你。你一個人在皇城,朕終究不放心,再說孩子即將臨盆。朕還是回來看著好些。」

江玉樹搖了搖頭,笑道:「我哪有那麽精貴,這朝堂大事有清玉給你穩著呢。」

看著他清減的面容,趙毅風眼有心疼:「還要胡說嗎?朕離去這段日子,據宮人回稟你都沒吃什麽。可是孩子又鬧你?」

江玉樹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無妨,都是小事。」

這怎麽小事?

心,疼了一刻。

「百萬大軍現在一部分在落雁山,還有一部分在東境百邑城。朕將大權都交給了斬離雲,這些日子好好陪你。待孩子臨盆後,再去西境。所以這些日子你可好好歇息。」趙毅風一手輕揉他手肘,一邊給他說了自己的打算。

「你覺得好就好。我現在不宜勞心勞力。朝堂大事倒是要壓在你一人身上了。」江玉樹疲倦的闔了闔眼眸,有些愧疚的低了低頭,想是覺得自己不能給他分憂。

趙毅風一嘆:「玉樹何來此話?是朕不能護全你,你懷有身孕還要操持朝堂。穩住民心,朕感謝你都說不盡,又怎會責怪。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了。」

「趙毅風……我……」江玉樹清俊的容顏上滿是疲憊。話一出口,他就止了口,顯然是不願說下去。

看著這樣的他,趙毅風忽然發現自從兩人成親以來自己不是朝堂就是家國,都沒有好好陪過他,他進了宮後笑容越來越少,有了身孕後更是睡的時辰居多,皇宮一成不變。他都沒有時間出去看看。

心下忽然有一股濃濃的酸楚。他嫁給自己後,雖說是給了他一個家,可是卻是用華貴的牢籠將他束縛了起來。也難怪他現在越來越疲倦,像一朵快要凋謝的殘櫻。

「玉樹……你我去山間住一段時間吧。」趙毅風眼有溫柔的看著他。

聞言,江玉樹忽的擡頭,雙眼一亮:「真的?」

「嗯。這宮裏長時間住著太悶。你臉色不好,朕和你去竹樓住些時日。叫國師和丞相把奏摺送到山間即可。怎樣?」

江玉樹疲倦的神色中煥發一股絢爛色彩!「好。」

看著他眼中的期待,趙毅風知道這個皇家牢籠終究還是束縛了他。

其實,他要的隻是簡簡單單的生活而已,可自己卻給不了他。

於是,在趙毅風回來後,就和江玉樹搬到山間竹樓小住。

朝堂上的事都交給了賀千丈還有榆木。

清玉公子於國有大恩,如今清玉公子懷孕,陛下重視,朝臣有想法也不敢當面置喙。

就這樣,兩人大緻拋下舉國大事,在山間求一份快活。

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地方,最適合養人也適合養身。

看著江玉樹越發好的臉色,趙毅風知道這個決定是對的。

此時,櫻花樹下,石凳石桌,茶水燃煮。

「玉樹你有看過日出嗎?」

「沒有,那些年我眼盲不明。」

「那你可在姜國看過日出,玉樹現在住在山間,這山上的日出玉樹怕是還沒有看過吧?」

一口氣嘆,江玉樹靜坐在櫻花樹下的石凳上,眼神帶著一絲可惜和淡淡的落寞:「是啊。我還沒看出日出呢。」

曾經在撫國公府,孱弱避世;後來眼瞎不明,就更沒有機會看日出了。亂世更叠,他所有重心都在戰場,也沒有時間去看日出。

就算身邊人力勢力再大,可是沒有眼睛什麽都是枉然,看日出也成了江玉樹心中的一個遺憾。

華幽山,晨風清涼。

天色未明,西方是一片混沌,東方有一絲魚肚白,有些像宇宙混沌未開之時,暗沉灰敗,蒼蒼莽莽。

山腳下放著幾頂轎子,轎伕們生意清淡,三五成群聚在一起。

忽然,一片安靜。

兩人慢慢在視線中清晰。

有的人,天生自帶冷風,行起之時,冷風悠悠。

有的人,天生如玉溫恬,走過之時,如沐春風。

強烈的對比就是——讓人忘不掉。

無疑,這兩人就是屬於忘不了的範疇。

一個轎伕靈活,似是見到紅衣男子行動緩慢不便,最先打招呼。「兩位公子乘轎上山吧。這山路雖修了,可還是不好走,乘轎子方便。」

一聲驚炸沉睡思緒,眾人紛紛圍堵過來,攬著生意。

玄衣男子王者氣勢,冷傲無波,面無表情,唯獨看向身邊的男子眼神中流溢一絲溫柔:「玉樹,你身子不便,走上去會不會太累,你這身上腫的厲害,要不要換轎子上去?」

那溫和輕暖,紅衣妖嬈的男子手握玉簫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好不容易出宮,這山間空氣甚好,如何再在四方空間束縛。清玉想走上去,順帶好好感受自由。」

兩人低聲商量著,周邊人也聽不清,隻是在不經意間紅衣俊秀的公子轉身過來笑著回拒:「幸苦各位美意。」溫和的笑讓一眾人呆愣了良久。

趙毅風心下不安:「真的不需要?你這腹中可是還有孩子。」

江玉樹低頭佯裝摸著玉簫,壓低聲音:「你有銀錢嗎 ?」

說到這,趙毅風一臉委屈,壓著聲音有些無可奈何:「朕這銀錢不都是你在掌管嗎。朕身無分文,倒是玉樹執掌財政大權,也不知道心疼爲夫。」

江玉樹有些愧疚的低聲道:「清玉這些日子記性委實不好,出門忘記帶銀子了。」

趙毅風:「那我們還是走上去吧……實在不行,朕抱你上去。」

看著玄衣紅衫的男子緩步而行,逐漸消失在蜿蜒端的山道間,轎伕們久久不能忘記……

「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古人所言不虛!」江玉樹靜立在華幽山巔,俯視山崖下的縱橫捭闔,怒濤翻捲,心情大好:「不枉此行!」

泓玉帝笑的寵溺:「玉樹要是喜歡這山,朕將這地劃給玉樹。」

江玉樹有些笑意悠悠的盯著他:「清玉想要什麽陛下就給嗎?」

泓玉帝點頭:「隻要朕能做到的,都給你。」

江玉樹看著他,調侃道:「若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呢?」

趙毅風眼有溫柔的看著他,堅定道:「若是玉樹想要,朕去給你摘,實在不行,給玉樹修個露台。古人有雲『手可摘星辰』,此番正好應了。」

「我說笑的呢,你怎麽就當真了——」溫和的語氣一轉,冷笑:「清玉一直以爲陛下是盛世明君——清玉眼拙,識人不清。」

這般任性似周幽王博褒姒一笑的行爲哪裏是盛世明君所爲。分明有作昏君的潛質。

趙毅風眉宇一皺,這本是讓他開心的話,怎的還涉及治國了。「玉樹,你這般詆毀爲夫可不是正舉。朕可是由你一手相助而來。朕是昏君還是明君玉樹心裏最清楚。」

江玉樹力叩手上玉簫,悠悠一嘆,頗有此生不幸之感:「陛下也知清玉以前是瞎子。如何能識人?不曾想此生不幸,遇上陛下,一直以爲陛下是驚世之才,沒想到陛下也有昏君的潛質。」

趙毅風算是知道江玉樹了,還是這般牙尖嘴利。「玉樹,你都不知道謙讓爲夫嗎?朕可是你夫君。好歹留點帝王尊嚴。不過——玉樹還真是嚴苛啊。」

江玉樹一臉正經:「你是君王,還是兩國霸主。位高權重,手握生殺大權,掌管無數人的生死。這手裏權勢越多,接受的注視也就越多,身邊不乏出現投其所好的宵小之人。一旦陛下暴露出喜好,眾人投其所好,這將是舉國災難。權利是一把劍,陛下有治國之才,也懂如何掌控人才,但在人心駕馭上還是應當留意。學會如何運用權力爲自己謀利。一旦駕馭不好,那顆是滅國之災。」停頓片刻,江玉樹眼神如劍:「尤其是——天下共主!」

趙毅風寵溺的點點頭:「是,玉樹說的是。爲夫受教。」果然出了皇宮,就不一樣了,看來那個牢籠還真是束縛了他。

有些無奈和溫柔的笑:「除了玉樹,朕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讓朕做個昏君爲博玉樹清雅一笑?」

「趙毅風知道,玉樹的心願其實很簡單。可玉樹要知道,你的要求哪怕微弱不可查,朕知道後也會給你做,當然朕也會無所適從。」

他想要的隻是萬家燈火,溫暖一生,有一個家而已。

浮萍飄零,四海爲家的江玉樹隻想有一個家而已。也隻想有個人一個在他身邊……寵著他,疼著他罷了……他的要求過分嗎?

玉樹,趙毅風有時真的希望你可大聲說你想要什麽,而不是把什麽都藏在你的笑裏。累了,在趙毅風肩頭靠著歇息;委屈了,在趙毅風懷中放肆大哭一場;痛了,說給趙毅風聽,而不是一個人謀劃那麽多。

在人世間——笑過,哭過,愛過,恨過,痛過,歷經人事悲歡,也不枉人世間走一遭吧……

玉簫一動,袖口一緊!

回首卻見江玉樹扯住他的水袖,一手指著天邊水天相接的地方,看著那一抹跳動的紅線:「趙毅風,你看日出了。」

淡淡雲起繚繞,晨曦初露,山峰綿延,在雲海中若隱若現,宛如瑤池仙閣。

霞光散去,放出耀眼紅光。

驀地,遙遠天際,一縷紅光跳出,映射人眼,將山峰鍍上一層暖色。

紅日露頭,刺目陽光奪目而出。

風輕吹,雲海卷,薄霧散。

紅彤彤的霞光將天地間鍍上一層淺紅,宛如火光渲染天邊。

「壯哉!美哉!」泓玉帝忍不住讚歎:「果真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玉樹,這是否就是你我一起見證盛世乾坤,並肩看天地浩大?」

江玉樹不置可否的點頭,淺笑看著他。「華幽山是姜國土地,在這裏看日出很美。但有時清玉也在想,在逍遙崖看日出是何種景象?」

他清亮的眸子中帶著一點期待,有著憧憬,「那顆孤獨的櫻花樹見證了千百年的日出日落,立於高山之巔。見證太陽從茫茫雲海中升起,從層巒疊嶂中露頭,山崖下雲卷雲滅,山上風聲依舊。

看紅日昇起,霞光滿天,千峰相擁,萬山環抱。山河浩大,風捲流雲,巍峨中花飛滿天,自有一派氣象萬千——那一定很美。」

紅衣男子的的容顏被霞陽光鍍上一層暖色,溫和輕暖的想讓人心疼和憐惜。

趙毅風看著他靜立眺望,不由的點頭應和:「是啊,一定很美……」

江玉樹極目遠看,長發在空中飛揚,紅衣颯颯飄飛,映襯出他微凸的身形。趙毅風起身回看他,隻見他櫻紅妖冶,似夢迷幻:「不知清玉此生可有機會去逍遙崖一看美景?」

心中的患得患失在此刻爆發的明顯。

趙毅風勉強一笑:「櫻國的櫻花一年四季開不敗,到時玉樹把孩子誕下後。我一定帶玉樹去逍遙崖看日出,山腰處還有你我的家。那時你我可以看盡櫻花爛漫,觀賞日出日落,你吹簫,我和箏。一生一世,白頭不離。隻要玉樹願意,朕將孩子撫養長大後,你我就在逍遙崖隱居,不問世俗,玉樹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吧?」

江玉樹眼有笑的看著他,「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趙毅風走到他身邊,伸手攬過他肩,溫柔道:「隻要你想的,我都會做。」

江玉樹低眼看了看腹部,旋即側首,將頭擱在他肩頭,幸福一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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