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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第101章
第13章 海天闊處‧跪求 (承接98章[第11章:明月逐來‧挖人])

(3又遇)

江玉樹病了。

江玉樹自己沒有說,這還是趙毅風每次來找他時看著他臉色不對,試了額頭才知道。

這一病,就病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春雪漸消,和風回暖,櫻紅初綻。

而,趙毅風在江玉樹耳邊叨叨了一個月。

所有人都知道,定王殿下看似冷傲無波,生人勿靠,可唯獨對江玉樹那是傾盡溫柔。每天囑咐江玉樹多曬曬太陽,不要太勞心勞力。

隻要趙毅風得空,定會帶著江玉樹處於走走。哪怕他看不到,他也願意一點一點給他說風景如畫,賞山河萬裏,品春花爛漫。

江玉樹不喜歡身子虛弱的感覺,更不喜歡生病。這反反覆覆折騰的感覺,讓他身子精氣過多虛耗,這種感覺像回到了當初在撫國公府的感覺,所有的悲涼落寞不堪如潮水般襲來。

從江玉樹這裏得到治理風沙的法子後,趙毅風基本上都在百邑城外和眾將探索,種植『梭梭』,忙的不可開交。

百邑城內的事盡數落在江玉樹身上,這讓斬離雲很是擔憂:公子身子本來就不好,這般過度虛耗,隻怕不是長久之計。

於是,斬離雲勸江玉樹:「公子不需這般操勞,身子重要。」

江玉樹淡淡一笑,隻對斬離雲說了一句話:「物有本末,事有終始。」斬離雲明白這個人是不會輕易聽勸的人,他看似溫和,實則倔強。

所有的勸解都嚥回肚子裏,斬離雲能做的就是好好給江玉樹獨軍中奏報,唯獨不敢勸。

這日,帳中,江玉樹品茶。

「公子,有消息了。」斬離雲一臉驚喜的進來,躬身對著靜坐在案幾邊的人說到。

「如何?」

「賀千丈還在醉仙樓,隻是……」斬離雲欲言又止。

江玉樹執杯飲茶:「說吧。」

斬離雲細細打量江玉樹,「賀先生現在落魄無依,被南燕遺棄。無家可歸,在醉仙樓買醉,小二追打如過街……」

後面兩個字涉及人心尊嚴,斬離雲沒有說。

江玉樹輕闔了眼眸,心領神會。

良久,茶杯擱置,「離雲,收拾一番,去醉仙樓!」

遠遠望去醉仙樓今日格外熱鬧,斬離雲隻看見醉仙樓的門口被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眾人好似都在看笑話。

感受到人聲吵擾,白衣男子不解:「前方何事?」

看了看包圍圈,又看了看江玉樹的臉色,斬離雲結結巴巴:「是……賀先生……」

悠悠一聲低嘆,是他了,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離雲,你知道怎麽做?」江玉樹輕輕一語,斬離雲看了一眼賀千丈,心下明白,消失一瞬。

斬離雲再次回來時,眾人圍堵的圈子已經散去。小二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也沒有說攆人的話,由著賀千丈在醉仙樓大門口買醉。

江玉樹探索走近,感受濃濃的酒氣,眉宇一皺,轉瞬而逝。「賀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賀千丈挑眼一看,冷哼一聲,不做搭理,接著喝酒。「賀某人以爲是誰,原來是清玉公子。公子現在如意了,離公子上次說的話才短短兩個月,賀某人當真被國主遺棄!」

聽著賀千丈似醉微醉的話,江玉樹不欲爭辯,慢慢走近賀千丈,他將玉簫遞到他面前。「賀先生,請起!你我有話進內說。」

賀千丈隻看到那一抹碧綠的色彩,在自己腦中晃。

白衣,碧綠。

都是剔透的色彩。

不由自主,心不由己。

他伸手,握住玉簫,借力一把,顫巍巍起身。

一股溫暖祥和的感覺迫使自己想離他近一點……

[算計‧跪求]

二樓雅間。

賀千丈掄起袖子,將桌上所有的酒一掃而空。

似是不夠快意,「小二,拿酒來!」

江玉樹揮手制止:「哎,酒多傷身。先生就此打住。」

賀千丈怎麽也想不明白,爲什麽自己會被國主遺棄,自己就因爲欠了酒錢,就要被國主遺棄,自己好歹是一國計囊,不說懶怠政事,好歹盡職盡責。就因爲欠酒錢一事,就被拋棄,這怎麽也說不通啊,哪個地方出問題了,不該是這個結果……

對坐人雲淡風輕,淺笑淡然的樣子讓賀千丈懷疑,他怎麽知道自己會被國主遺棄,又怎麽會知道自己流落街頭,蓄意買醉,還特意今日趕來……

他!!!都是算計好的……

賀千丈恍然:「賀某人今日流落街頭都是你算計的!想不到清玉公子如此卑鄙!」

江玉樹擰頭,神色肅殺:「先生何須如此?你我都是一類人,不遑多讓,論計謀,江某與賀先生相比稍遜一籌。」

賀千丈咬牙,揮落酒甕,殘碎一地:「公子現在可是如意?」

江玉樹轉了轉手裏的玉簫,悠悠道:「非也!」

賀千丈心下怒意橫生:你還不滿意,賀某人浮萍飄零,居無定所,每日債主追門,這不都是拜你所賜!

心內五味雜陳,這個卑鄙小人,挑撥離間端的好手段!

「不知先生可還記得上次說的話?」江玉樹笑意悠悠。

——若先生日後被國主遺棄,百邑城的大門永遠爲先生敞開。

——若真有被國主遺棄的那一天,也隻能是賀某人生不逢時,懷才不遇。與他人無尤。

「不曾忘記,賀某人偏愛美酒清音,百邑城是個好地方!」

「那先生可願永遠留在百邑城?」

賀千丈憤憤不平!這人好計策,害自己流落天涯,無家可歸,被債主圍追……如今又要把自己留在百邑城,真是步步爲營!

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漂泊四海,在異國得贈衣溫暖。心中慢慢湧起敬佩與感動,一股酸楚感包圍,眼眸竟有一些發脹……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他是注定要將自己留在百邑城了,自己是他國人,他幫助自己,信任自己,算計自己……詭譎若賀千丈,自然明白江玉樹爲了自己承受了多少人言。也知道他爲了自己用了多少心思。

但是——「真是會算計啊……」從第一次見面目的昭然若揭,光明正大的算計!

輕微感嘆聲未落——「多謝賀先生誇讚,江某受寵若驚!江某都聽到了。」溫和剔透的聲音嚇的賀千丈酒醒了一半。

擡頭,隻見江玉樹負手而立,清俊文秀,月白髮帶散落,白衣翩然,衣袂含香。似畫中人,也是人中畫。淡然儒雅,泠然芳華。

「賀先生,這段時間辛苦,江某不得已爲之。」江玉樹執蕭躬身一禮。

賀千丈冷笑幾聲,不為所動:「公子也知自己手段拙劣!」

江玉樹眉眼含笑:「上次醉仙樓一別。江某甚是掛念。今次醉仙樓再見,你我命裡緣分不淺。」

說起這賀千丈就來氣,呵呵冷笑:「本以為公子泠然芳華,是謙謙君子。誰曾想公子竟讓賀某人欠債千百,南燕國主傾盡國財怕是也不能償還。賀某人就算腹有謀略,可哪個國的國主會容忍一臭名昭著,欠債千百的人醉鬼存在?」

江玉樹執蕭探索兩步,循著賀千丈身側坐下,笑裡揶揄:「這一切都是先生給機會江某。也證明先生乃是『無價之寶』,不可用銀錢來衡量。話說……江某早就說過,南燕酒水稀缺,百邑美酒清音,才是先生最愛的選擇。這是江某投其所好,給賀先生換了一個地方逍遙。先生應當感謝江某才是。」

他說完,輕闔眼眸,淡然如水,好似這件事是我幫了你,你要好好感謝我給你找了一個好地方讓你買醉逍遙。怎麼還怪我呢?

短短幾句話,就將勢頭扭轉。

賀千丈雙眼大睜,怒極反笑:「你第一次在醉仙樓幫我結賬,我本以為你是貴人,好意助我。可我賀某人怎麼也沒算到,你將賀某人在百邑城樓逍遙醉酒的所有銀兩全部記在國主賬上。還是日翻三十的稅率。利滾利,銀子消耗。將近三月,欠債千百,國主再如何寵愛,也不會允許一國肱骨欠他國銀錢。如此也就罷了,你竟然讓人大肆詆毀賀某人,吃喝賭懶,樣樣不落。如此聲名傳出去,他國誰人再敢用我?」

江玉樹掌控千裏,看透人心:「賀先生,沒有一個國主能夠容忍自己的臣子給自己欠債千百。這是關乎一國國庫,經濟往來。與國相比,賀先生當然是無足輕重。更何況,南燕國主也沒有給先生還款的打算!」

字字誅心!

賀千丈突然靜默,面色慘淡。是啊,這也不怪江玉樹,是自己嗜酒成性,肆意紅塵。以至於妻離家散。

立場敵對,哪怕江玉樹用更深的計策應對,自己也應該接受,與人無尤。

如果國主信任,看中自己,區區銀錢,怎會捨不得。原來自己的價值竟不如千百銀錢。

江玉樹這一算計,算計的就是國主對自己的看法,算計國主是否真的看中自己的謀略。

結果,自己準備盡職討回銀錢還債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遺棄了。

若不是百邑城醉仙樓被江玉樹提前打好招呼,自己隻怕早已被追債的人砍死,暴屍荒野。

這場算計,終究還是輸了。

賀千丈不得不承認,江玉樹雖然眼盲,但心似明鏡……

江玉樹笑容落寞:「先生,江某知曉先生不願再過揣度人心,浮萍飄零的日子。你的顧慮是人之常情。」

話語中儘是天涯淪落的惺惺相惜:「屈居人下,浮生束縛,委屈你了……」

賀千丈隻覺得心裡鹹澀感飽脹,壓抑的自己喘不過氣來,眼眸中有濕濕的東西在遊走。本以為是寒冬濕氣,擡頭再看,春花爛漫時候。不知不覺間竟淚流滿面……

多年來的漂泊孤苦被他一一說來!計囊,國師,先生,光輝耀耀,實則屈居高主之下,身份束縛,智慧太過,功高震主;計謀無用,他人取而代之。君主提防自己篡奪江山,朝臣擔憂自己人心算計。

每一刻都活在緊繃之中,擔憂他人算計,計謀頻出。計囊——有計謀才堪大用,無計謀棄子無疑!

江玉樹再次起身,靜心感受賀千丈的心酸落寞,神態苦澀。那清俊的臉仿若一輪殘月,清冷鋪面,讓人骨子裏生出一種孤獨感,眉間櫻紅清恬凝寒。

「賀先生精通謀略,也當知『紫微』,『破軍』,『貪狼』三星聚合殺破狼之說。先生乃『貪狼』詭譎之命,今漂泊無依。百邑城是先生歸屬,還請先生留在百邑城……」

江玉樹忽的撩衣屈膝跪下,施行大禮,賀千丈眼睜睜的看著他屈膝跪在那堆碎掉的酒盞碎片上,木木的說不出一句話。

「古有劉玄德三請諸葛孔明下山,實爲『三顧茅廬』美談。今江某不才,效仿先人,請先生出任百邑城軍師一職。江某不敢保證先生一世榮華,但定會保先生此生安定,不再浮萍飄零,浪跡天涯——哪怕江某會爲此背負罵名,犧牲性命。」

聽聞此語,往昔提心吊膽,四處奔走,浮萍無根的生活歷歷在目。那一雙逍遙紅塵,看透世間詭譎的眼中,慢慢湧上一層水霧……

江玉樹跪立,身子挺拔:「請先生出任我百邑城軍師一職。」

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白衣泠然,背脊直挺,一股破冰而出的料峭。無華的眸中所有的紅塵煩擾彷彿都消散無影,不曾撼動他分毫,隻留下那一抹白衣風華。

賀千丈雖坐,卻依舊覺得自己要仰視這個荏苒傲氣的男子……

千裏馬雖好,可需要伯樂。

公子,你是千丈的的伯樂呀……

抑制住心裏湧動的酸澀感動,賀千丈連忙將人扶起:「公子這般懂千丈,千丈又怎能拒絕?」

江玉樹起身,膝蓋處那一抹奪目的紅刺痛了賀千丈的眼,都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到萬不得已不屈膝。他爲了自己放棄了自尊,自己又怎能辜負?

[以醋‧戒酒]

「先生這般縱愛美酒,江某定居百邑,怎能讓先生紅塵不得意?」江玉樹挑眉悠悠朝賀千丈說道,仿若將才屈膝一事不復存在。

「你想與我縱酒?」似是難以相信。

「不,是百邑城請先生的!」江玉樹笑意悠悠,嘴角一抹算計的弧度,轉瞬消散。「小二,拿酒來!」

賀千丈不解:「公子要與賀某人鬥酒?」

江玉樹輕闔眼眸,搖頭微微一笑,「非也。先生困厄多時,江某隻能用酒先招待,望先生不棄。」

那笑容讓賀千丈有一瞬間的脊背發麻,事實是,賀千丈的直覺是對的。

這一次他是徹底被江玉樹算計了。

賀千丈是個有名的醉鬼,有酒的地方就有他,無酒不歡,無/肉不歡,無曲不歡。可這次縱酒是他一生中最後一次,從這次以後。賀千丈再也沒沾過酒,反而每次看見酒吐的稀裏嘩啦。

直到多年後,繁華落幕,盛世天下,江玉樹死去,成爲姜國國師的賀千丈依舊忘不掉江玉樹的知遇之恩。

他與江玉樹是師友,也似親子。

是江玉樹成就了賀千丈,也成就了趙毅風,更成就了盛世天下!

酒盞更叠,賀千丈醉眼迷離,意識不清。

散落一地的酒罈,滿室縈繞的酒香。

江玉樹微微皺眉,利落吩咐:「小二,拿醋來,要最好的醋。再來二十罈酒!」

玉簫探索,走至賀千丈身邊,江玉樹歉聲一句:「先生,得罪!」

說罷,拿起桌上的醋遞到賀千丈手裏。

迷糊的人不知所以,入口後大驚,剛要吐出。

江玉樹一記用力掐住賀千丈脖子,毫不留情的將所有的醋灌入。

賀千丈掙紮,意識迷離,摺扇招招狠辣向江玉樹襲來。

玉簫傾出,聽聲辨位,一記玉簫直打肩胛。

賀千丈吃痛,暈乎不明,大喝:「公子意欲何爲?」

悠悠一聲冷笑:「助賀先生戒酒!先生,江某得罪!」

賀千丈掙紮不過,被江玉樹按著灌了十甕醋。

完罷,江玉樹又將剩餘二十罈酒灌給賀千丈。

酒與醋的反應就是——賀千丈吐盡所有物,一身疲累。

也是因爲喝醋戒酒,賀千丈暈乎了半個多月,說了半月多的瘋話。

再次醒來,見酒避之。

聞酒即吐,與酒無緣。

人送外號:酒見仇。

意思不言而喻:與酒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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