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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第123章
第35章 金碧芙蓉‧心語

荒漠的第一場雪來的格外早。

萬裏銀裝,千裏冰封。

「鳳飛大戰」百萬大軍反擊南燕,玄真,十三萬將士被風沙掩埋,屍骨無存,二十萬將士慘死戰場。

東境聯軍雖勝,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環看一週,昔日還在一起作戰的袍澤,現在冰冷的沒有生機,東境聯軍中一股沉悶的氣氛遊走,皆低頭不語。

月光清冷的灑向大地,爲所有人披上了一層紗,星星在黑夜中格外絢爛。

六十六萬大軍縞素在身,放眼望去如雪傾灑,宛如耶魯薩哈大荒漠冬季裏的第一場雪。

銀裝素裹,萬籟俱寂。

江玉樹靜立趙毅風身邊,話裏有著濃濃的心痛:「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血流成河,白骨堆疊,多少人又要白髮送黑髮。征戰果然無情。」

趙毅風無奈一笑:「本帥何嘗不想四方安定,可身爲皇家人本帥沒有選擇。」

江玉樹不答,緊握手裏玉簫。

聽他話裏的疲憊,江玉樹心裏溢滿了酸楚與心疼。

他這一生還要背負多少皇家罪業?

這一生被皇家束縛,隻怕要永遠心不由己的活著。

皇圖霸業轉眼成空,不過都是繁華一夢。

可嘆,世人永遠參不透。

這條君臨高位的路,都是由白骨砌成。

而他,隻能破釜沉舟,不能後退!

心下一嘆。

趙毅風和江玉樹手持三柱清香,對月三拜,將香插/入香爐中,他的聲音渾厚有力,如晨鍾般向四方散開!

「吾之袍澤,魂靈歸兮,與天地兮同壽,與日月兮同光。聞此祭詞,言飲此酒,魂靈安兮!」

聞言,江玉樹手持玉簫,探索向前,拿起手中祭詞,清透若流水的聲音宛如玉石撞擊般在夜空中盪開!

祭詞一出,全場肅穆——

「嗚呼哀哉!吾之袍澤,風光轉蕙,泛崇蘭些。魂兮歸來!東方不可以讬些。」

六十六萬士兵沉聲應和:

「嗚呼哀哉!吾之袍澤,風光轉蕙,泛崇蘭些。魂兮歸來!東方不可以讬些。」

江玉樹聲調拔高,話裏深切:

「長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鑠石些。彼皆習之,魂往必釋些。歸來兮!不可以讬些。」

眾將和:

「長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鑠石些。彼皆習之,魂往必釋些。歸來兮!不可以讬些。」

江玉樹的聲音剔透若流水:

「魂兮歸來!西方之害,流沙千裏些。旋入雷淵,爢散而不可止些。幸而得脫,其外曠宇些。赤蟻若像,玄蜂若壺些。」

回應聲如雷:

「魂兮歸來!西方之害,流沙千裏些。旋入雷淵,爢散而不可止些。幸而得脫,其外曠宇些。」

眾人齊喊:

「赤蟻若像,玄蜂若壺些。歸來兮!恐自遺賊些。」

「赤蟻若像,玄蜂若壺些。歸來兮!恐自遺賊些。」

言罷,全場肅穆。

看著下方還在的士兵,一身縞素的趙毅風拿起一罈美酒,端碗向前,語氣深切:「此戰,我天傾勇士豪傑馬革裹屍,力襲賊寇,本帥在此敬過!爾等皆爲我天傾勇士,本王代趙氏一脈謝過各位!」

下方眾將拱手端碗,沉聲回道:「吾之袍澤,歸遠逝兮,與天地兮同壽,與日月兮同光。聞此祭詞,言飲此酒,魂靈安兮!」

整齊劃一的傾灑聲,交織成安撫逝者的樂音。

逝者在天有靈,招魂曲引,飲酒安靈,他們在遙遠的夜空靜靜凝望。

風雨過後,就是彩虹。

沉寂的耶路薩哈荒漠旋即沸騰起來,忘掉作戰辛苦,忘記奮力廝殺,忘記相擁而哭。置之死地而後生,將士們相互擁抱,圍著篝火歡唱,大口喝酒,甩開膀子吃肉,唱著禿鷹高飛的軍歌!(有種軍訓的感覺)

劫後重生,以酒助興,江玉樹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像是在發洩心事。

趙毅風眼有溫柔的看著他,伸手拿過他手裡的酒罈,柔聲道:「少喝點,酒多傷身。」

江玉樹眼眸中滿是瑩潤柔光,以手托頭,淺淺一笑,皎潔了白衣翩然,羞煞了那一地雪景。

「我機關算盡,多少人因我流離失所。我是罪人啊……」

看著他清俊面容上的酡紅,趙毅風輕推他,「玉樹,可是醉了?」

江玉樹眼眸輕睜半合,笑容迷離帶著一絲微苦:「醉著和醒著有什麼區別,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我都看不到,我看不到……」

說罷,江玉樹一手提起酒罈仰頭猛灌,酒水淋濕了白衣墨發。白衣少年索性一手扯過髮帶,任長發傾灑。

隨後,丟了酒罈,自說自話。

月光鍍在白衣少年身上,為長發鍍上了一層柔亮色澤,映著萬裏無垠的白雪,一股冰立三尺的料峭清寒。

看著這樣的江玉樹,趙毅風心下不由讚歎:「當真泠然芳華……」

江玉樹偏頭看著他,溫和的笑容裡半是醉意半是自嘲:「泠然風華又如何?紅塵繁華不過虛空一夢。」

執起玉簫,踉蹌起身。

趙毅風疾步跟上,伸手托著他,「玉樹,你醉了,我送你回屋休息。」

江玉樹依著趙毅風臂膀,循著感覺,利落抽出他腰間青冥劍。眼眸中漸漸透出一股慘烈的劍氣!「拿酒來!」

「玉樹不可!」趙毅風急聲勸止。旋即柔聲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屋。」

江玉樹離了趙毅風臂膀,修長的手指緊緊握住那一把劍,青光籠罩白衣,說不出的風骨嶙峋,道不盡的豔豔華光!

「嗆!」青冥指天,一聲龍吟。明明是修長泛著靈氣的手指,可握劍姿態卻是如此昂揚霸氣!

「趙毅風,接蕭!」傲然一聲喊。他猶帶著一點酒醉的熏然,浸染酒氣的冷香流溢了一地。

袖起袖落間,玉簫在手。

看著玉簫,趙毅風心下瞭然:「玉樹,你醉了,如何鬥武?」

烈酒澆築青冥,「哧溜」一聲白煙起!

聽聲,江玉樹不由讚歎:「青冥果然好劍!」

「青冥淥水本是一對。不知玉樹的淥水劍可有帶來?」趙毅風眸光緊隨青冥,心裡想的是淥水。

江玉樹迷離雙眼,像是想到了什麼,當即吩咐斬離雲取來淥水。

淥水劍很快送到他手裡。

江玉樹細細摸索這把絕世神兵,腦中織幻的是縱情鬥劍的一幕。

「噌!」一陣清音迴蕩,淥水劍出,綠光漾開,一股凜冽寒氣襲來!

青冥,淥水;一天,一地;極陽,極陰。

青冥極陽,劍氣灼烈;淥水極陰,如冰沉寂!

烈酒過淥水,淥水劍染冰。

「趙毅風!……」

趙毅風微微一笑,一切瞭然,手握青冥,靜立雪中,眼有暖意的看著江玉樹。

「噹!」劍聲相撞,眾人齊齊回看——

江玉樹白衣俊逸,袖起翻飛,腳步微亂而不空。朗聲念詞:「誰在翻雲覆雨掌控這天下,燃三界烽火當賞紅蓮炎華!」

趙毅風玄衣烈烈,轉劍契合,步步沉穩淩虛風。豪氣回應:「戰鬼轉生自然歷滅天劫殺,是英雄就要耐得寂寥蕭颯!」

「嗆!」青光貫虹日,綠光耀眼!

江玉樹溫和朗聲:「為守千秋霸業做漂泊生涯,拚死搏殺勝負往往隻一剎。」

趙毅風霸氣沉聲:「嗯怨不提隻因為無從做答,宿命無情索性莫要在意它!」

趙毅風淡淡一笑,青冥隨淥水輕舞。兩劍相交,共指雪地,雪紛飛起,雪地上兩人腳步交叠。

雄厚如龍吟的聲音響起,豪邁霸氣,威震四方!

「男兒自當磊落,胸懷淩雲壯闊!」

剔透如玉撞的聲音回應,清脆爽朗,傲氣清和!

「歷經生死劫破,蕩盡乾坤渾濁!」

江玉樹舞劍興起,索性扯了雙眼上的白綾,水袖輕翻間,淥水帶著絲絲寒意纏繞青冥。

青冥感知,兩人默契一笑,一前一後,念詞對詞,配合無誤。

「為你墜星劫火。」「換我墮天心魔。」

「此生榮辱功過。」「休管他人做何評說」

「關山為血脈誰肯割捨」、「拓疆土與英魂對酌」

「江河橫利刃哪個來奪」、「守家國以血賦長歌」

感受青冥劍氣灼熱,江玉樹眼眸一冷,手下發力,淥水凝冰融消灼熱,綠光更加耀眼!

眾人癡癡的看著江玉樹和趙毅風舞劍,即興作詞,互相對念。這才明白他們主帥經常用的神兵原來還有另一把來做匹配。

原來,神兵並不寂寞……

青冥,淥水,追魂透骨,雙生藤蔓。

趙毅風眼有深情的看著江玉樹,語氣裡有點酸澀的念詞:「因你,勘不透內心執著,榮華夢,千秋換予我,毀天滅地,便重新雕琢,舉身赴山河,換你回眸一顧秋波。」

聞言,江玉樹淡淡回道:「若果入蒼雲,注定滄桑,以血染江山又何妨?」

雪夜清冷,月光如紗,青冥霸氣,淥水凜冽。

兩人舞劍快意,身法如龍,劍法靈巧。應了那句——劍光與雪花齊揚,青絲攜玄衣共舞。

念詞停歇。趙毅風收劍青冥,遙望遠處一望無垠的雪地,語氣裡是傲世天下,睥睨眾生的霸氣!

「宣武討戰爭霸,男兒自當立於天下!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江玉樹收劍淥水,清俊的容顏酡紅兩點,頗有醉意的悠悠一嘆:「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萬物生靈易生亦滅,皆自轉眼一瞬間。」

看著兩個傲世天下的人在雪地裡縱情比鬥對詞,周邊士兵隻是靜靜的看著,夜裡隻剩下呼吸聲淺淺交織。

白衣少年又提了一罈酒,昂首灌下,沾濕青絲,沁透白衣。任青絲從肩側落下。

看著這樣的江玉樹,趙毅風隻覺呼吸一窒,心下一股悸動如水漾開。

江玉樹眸中一絲水樣情絲滑過,丟手淥水,尋了案幾坐下,以手托頰,神色迷離。

趙毅風走至他身邊:「玉樹,喝酒舞劍盡興已罷,回屋歇息了。」

江玉樹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眼眸不擡,癡癡一笑,不說話。

趙毅風再次搖他,「玉樹,可是醉了?」

膽寒衣挑著桃花眼,小聲提醒:「主帥,公子醉了。」

看著癡笑的江玉樹,趙毅風心下微怒:又是喝酒又是舞劍的,不醉不累才怪……

伸手扶起江玉樹,江玉樹靜坐不動,平穩呼吸聲傳來。「玉樹,可是睡了?」低聲一喚,江玉樹沒有反應。

趙毅風無奈搖了搖頭,伸手橫腰將江玉樹抱回屋,輕放床榻。淡淡的冷香柔和酒香就像一劑催化劑,趙毅風有些不受控制的挪了挪步子。

手上一頓,低頭看去,江玉樹的手正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微微一嘆,伸手退卻。

江玉樹卻緊緊握住自己的手不放。

趙毅風微微搖頭,回身坐下。看著睡的迷離江玉樹,那微皺的眉宇,不由的伸手去撫。

江玉樹沒有躲開。

趙毅風感覺有一雙寒涼的手覆上來,緊緊抓住自己的手。

低頭一看,江玉樹微睜眼眸,平日的清冷溫和,疏離淡漠,淺笑闌珊都斂盡了那雙眼眸的溫柔中。眼神中帶著一股酒後的慵懶與醉意。

白衣男子呢喃自話:「趙毅風,你醉了。」

趙毅風任由他抓住雙手,無奈一嘆:「是啊,我醉了。」因為你,我早就醉了。

一陣力道帶過,再回首,江玉樹清俊的醉顏便在自己眼中放大了數倍。

他長長的睫毛輕抖著,讓人忍不住觸碰。

四目相望,氣息交纏。

趙毅風隻覺一雙手正慢慢攀上自己的後頸,接著便是屬於他的氣息在唇上遊走。冷且香……

他聽見他在自己耳邊一聲醉意呢喃:「別走。」

冷香太醉人,酒香太撩/人,神智不受控制。

待回神,趙毅風已經懂得。

反手按住江玉樹雙肩,低聲一句:「玉樹……」霸道帶著憐惜的吻了下去,細細描摹,一點一點撬開那人唇齒,吮吸,輕咬。

接著,輕咬上那人溫軟的舌,用力向外輕拔……

江玉樹沒有反抗。任由眼前人攻城略地,在唇邊上反覆留戀。輕啟唇瓣,雙手無意識的攀上趙毅風雙肩,仰頭回應。

得到那人有力回應,趙毅風眼眸中流露出絢爛色彩,托著白衣少年的頭,不容他逃離,直到感受身下人微微反抗,才有些不捨的離開。

江玉樹雙頰緋紅,水潤薄唇帶著一絲微腫。那雙無華的眸子中流露的是迷離,是醉意。清俊的容顏帶著酒醉的酡紅,猶如江南煙雨初下的朦朧夢幻。

此情此景,趙毅風再也抑制不住,伸手去觸碰,卻突然一怵:太涼了,寒冷蝕骨……

握緊白衣男子的手,他眼有心痛:「玉樹……你為何這般讓人心疼?」

於是,白衫脫落,黑髮披散,玄衣自解。

伸手握住他修長的手指,感受那蝕骨的涼意。趙毅風緊了緊臂膀,將懷裡的人牢牢抱住。用寬闊的胸膛的去溫暖他。

低頭看著懷裡的人,他安靜的似一汪碧潭,眉宇不再微皺,是放鬆下來的平和恬淡,這次他是真的睡著了。

輕吻他眉眼。趙毅風溫柔一笑,一記指風劃過,黑暗襲來。

兩人解衣相擁,沉沉睡去。

在屋裏被平穩的呼吸聲籠罩後,江玉樹悄悄睜開了雙眼。

依舊是無華的眸子,隻是清明如澄澈的湖水,沒有絲毫醉酒痕跡。

感受背後溫暖胸膛,江玉樹眉宇微皺,帶著一絲複雜。

一聲淺嘆,輕輕向趙毅風懷裏挪了挪。

於是,這一夜後,有什麽東西昇華了,有一根緊繃的弦要崩了……

兩人之間看著還是如常,但內在卻有什麽東西在波濤洶湧。

生離死別,人事悲歡,是人世間再正常不過的事。

回到東齊城時,欣喜,哭嚎,喜慶聲都在耳邊上演。

江玉樹和趙毅風打馬高坐,感受這些心酸。面色凝重,不再說話。

這一刻,江玉樹忽然很慶幸自己不用看到一切,當真正面對這些心痛的人事悲歡時他又該怎麽面對,還真不知道。

趙毅風回到東齊城三天,就將趙清風帶來的兵收編了一半,剩餘二十五萬大軍被趙清風迅速撤回了皇城。

風流若趙清風當然知道這些兵再留在東齊怕是一個不剩。

郴山

謝易牙得意的看著江玉樹,背著一串藥名。「公子,我說了我會有進步的。你看到了吧?」

江玉樹微微點頭,「是啊,我們易牙最乖了。離開這麽久,易牙都沒忘記學習,爲師深感欣慰。」

謝易牙甜甜一笑,旋即走到江玉樹身後給江玉樹捶肩。「公子,我看你臉色不好,以後真的要少勞心。易牙很怕……」

江玉樹平靜恬淡,轉頭朝謝易牙鼓勵一笑:「不會的,易牙莫怕。」

看著江玉樹蒼白的臉,謝易牙心頭還是有不好的預感:「公子身上的蠱毒現在可還嚴重,征戰兩個多月,也不知公子怎麽忍的?易牙真的怕……怕公子……不要易牙……」說道最後,謝易牙的話裏竟然帶有一絲哭音。

「易牙怕什麽啊,我這現在好好的,你真的莫怕……」江玉樹臉有暖意的哄著謝易牙,不想他多分心。「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你隻要好好學醫,不辜負我的期許。到時我由你照顧,你還怕我不好?」

「我會好好學醫的,這樣就能醫好公子身上的蠱毒,公子就會一直陪著易牙。」謝易牙小小手掌緊緊握住江玉樹雙肩,眼中滿是堅定。

聞言,江玉樹心下不由暗嘆一聲:傻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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