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取消賜婚
幾家歡喜幾家愁,楚沂南取消了婚事,古家自然是萬分高興的,要知道,這樣就只有古淨菀一個側妃了,地位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有時候古淨暖會比較小陰暗的猜測,那個,古淨菀可是和古振一有一腿了啊,她並非完璧,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貞潔可是看得極其嚴重的,到時候新婚之夜可怎麼糊弄過去啊?真是費解。
前幾日家宴的時候,古淨暖見到了許久沒見的古振一,他整個人憔悴得厲害,古淨暖想,他對古淨菀,怕是有真感情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楚沂南得了重病沒有辦法成婚的事兒,老夫人近來是喜上眉梢,對幾個小輩兒也和藹了許多。
不過雖然老夫人很高興,可讓古淨暖比較納悶的是,為什麼老爺看起來不太高興捏?
古淨暖再次對這個家吐槽一通,哪兒有在自己家,叫自己爺爺老爺,叫自己奶奶老夫人的?真是可笑。
天氣暖和了,古淨暖吃完了飯就在花園裡蹓躂消食兒。今晚的飯菜真給力啊,嘿嘿,摸著滾圓的肚子,古淨暖感慨著。如果說這次穿越的唯一好處,大概就是這吃的方面比較給力吧,要是在現代,她哪兒有機會吃這些好吃的啊?即使古家每日的菜色並不特別多,古淨暖也覺得很不錯了,自己家人吃飯,這些菜色是足夠了的。
驀地,一道黑影閃過。
古淨暖嚇得差點摔倒。
「小、小姐,有人……」知春也看見了,有點怕。
這些日子夜梟鬧得歡,古淨暖心裡極其忐忑,不曉得會不會是夜梟,壓下自己的好奇心道,「知春,我們回房。」敬而遠之才是王道。
「是。」知春聽了古淨暖的話,連忙和她一起往回走。她們不摻和進這池渾水才是對的。
就在她們猜測這黑影是不是夜梟的時候,這抹黑影已經進入了蘭園。
黑衣人輕鬆的閃進了內室,古淨涵正在看賬本。察覺到有人進來,古淨涵還未呼叫,黑衣人已經摀住了她的嘴,另一手也拉下了面巾。
竟是安曉晨。
拉下面巾後的安曉晨放開了摀住古淨涵的手。
「你怎麼來了?」古淨涵似乎並不奇怪來人是他。
安曉晨大大咧咧的坐在床邊,「妳不肯理我,我只好找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和司徒平和好了。」樣子很是委屈。
「曉晨,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都和你說過了,我不會離開司徒平的。」古淨涵凝視著他道。
「我不管,妳都是我的人了,妳怎麼就不肯和我在一起?妳忘了那天晚上,我們有多快活……」安曉晨湊過去拉住她,就要親了上去。
古淨涵推拒著:「不行,曉晨,你明明知道司徒平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那晚、那晚就是一個錯誤,我已經決定忘了,你也忘了吧,找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成親吧,別再想著我了。」
安曉晨委屈的嘟嘴道:「我知道妳和他在一起過,可是,我說了,我不介意,我一樣可以娶妳的。如果換了司徒平呢?如果換了他,他能做到嗎?如果他知道妳有過別人,他能做到對妳一如既往嗎?」
「這不用你管。」古淨涵咬唇繼續推拒著。
「我愛你,我真的愛妳,涵兒,我可以不在乎名分,求妳,求妳和我在一起吧。只要能偶爾偷偷的和妳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了,涵兒。我知道,妳對我也不是毫無感覺的,對嗎?求妳,我只求妳偶爾施捨一點時間給我。我冒著被別人當成夜梟的危險過來,就是想見見妳,不要趕我走,不要不理我,我求求妳了。」看著這張俊朗的面孔上透露著無奈與委屈,古淨涵的心終是軟了下來。
「你、你這是何苦呢?」她歎氣。
「愛情本就是沒有什麼道理的。」
安曉晨將嘴靠了過去,輾轉吸吮起來,手更是不老實的上下游移,轉眼間,兩人的衣服滑落了,屋裡傳來輕微的喘息聲。
「嗯……」
「求你,別出聲兒。」
「好,聽妳的。嗯……」
蘭園內的兩人激戰正酣,而竹園呢?
古淨暖正在猜測看見的黑衣人到底是誰,看著黑衣人去的方向,最有可能的,就是去蘭園,可是這也做不得準的,也有可能是去別的園子。
那個黑衣人會是傳說中的夜梟嗎?古淨暖想了半宿,早上起來的時候,有了淡淡的兩個黑眼圈。
降雪與小花並不知情,取笑著古淨暖,不過知春並未出聲。
其實如果是往常的古淨暖,說不定就跟上去了,看看那個黑衣人到底去了哪兒,是怎麼回事,可是如今,古淨暖知道自己該收起那些沒有必要的好奇心,不然,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今天看到古淨涵,古淨暖總覺得她也蠻憔悴的。
老夫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興,甚至關心了幾人幾句。
「這菀丫頭馬上就要出嫁了,而涵丫頭也有了人家,接下來就是三丫頭四丫頭了,我已經交代妳們母親了,也給妳們仔細的留意著,定會給妳們尋個好人家。」
「謝老夫人。」古淨暖古淨仙靦腆的笑道。
本來楚家退婚,老夫人是很高興的,不過很可惜,她的開懷日子並沒有維持太久。古淨菀病了,而且病得極其嚴重。
也就是兩三天的功夫,古淨菀竟然就瘦了一大圈,整個人憔悴極了。還有十來日就是成婚的日子了,古家斷然是不能將這樣的女兒嫁過去的,要知道,他們本來就是高攀,若將生病的女兒嫁過去,怕是會惹怒了六王爺,到時場面不好看。
可如果退婚,也是有很多麻煩的,而且,老夫人堅持古淨菀會好轉,定要將她嫁過去。當著幾房媳婦兒的面,老爺並沒有給老夫人面子,狠狠斥責了她,直接就決定帶著古文遠去六王府請罪。
「咱們去把情況說一下,具體怎麼樣,還是讓人家定奪。」
其實趙景雲之前就知道古淨菀病重的消息了,見到古家二人,也並不吃驚,稍微刁難了一下,就答應了,並且提出了退婚。本來他們古家的意思是將婚禮延後的,可是見人家六王爺直接就說退婚,他們也沒轍,只得答應。
帶着這個消息回到古家,自然又是一場狂風暴雨。
「這菀丫頭的命怎麼這麼不好啊?憑什麼?憑什麼他們說退婚就退婚?不行,我找他們去……」王氏撒潑道。
「啪。」古文遠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個耳光。「滾,這裡哪兒有妳說話的份?」
王氏雖然潑辣,但是對古文遠,還是很怕的,老實的站在了一邊。
老爺子用柺杖點了點地面,「這個家裡,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其他人都是做不了主的,都給我老實點,哼。如今人家王府退了婚,咱們也別說那些沒用的了,誰讓菀丫頭沒有這個福氣,馬上要成婚了,倒是病成了這樣。老大媳婦,妳也對菀丫頭上點心,好好照顧著她,王府雖然退婚了,可是也不見得我們菀丫頭就嫁不出去了,畢竟,這楚尚書的女兒一樣也是被退了婚的。凡事向前看吧。」
眾人連連稱是。
事情的發展太出乎意料之外了,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兩樁婚事,竟然沒有一樁成了的。
這臨近成婚了,兩個新娘竟然都患了大病。據說之前的六王妃是病死的,外面隱隱的有了一些傳言,說是六王爺剋妻,不過也沒人敢多說,誰都知道這六王爺是個什麼脾氣,而攝政王對他也是過多的縱容。
古淨暖去看了古淨菀,看着她纏綿病榻的樣子,古淨暖突然就覺得很心酸。她和古淨菀雖然是親姐妹,可實際上接觸並不多,這個時候看古淨菀這個樣子,她竟然有一絲難受。
大概是因爲古淨菀出了事兒,王氏也懶得掩飾自己了,全心全意的照顧古淨菀,見到古淨暖來看古淨菀,對古淨暖並不熱情,冷冷淡淡的。
「妳姐姐身子弱,看看就回去吧,別在這兒打擾她。」
驚訝的看了王氏一眼,古淨暖沒有想到王氏是這個態度。不過看她這樣,古淨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違和,倒是認為,她就是該這個樣子的,只是裝著對自己好罷了,其實,古淨暖的心裡對王氏的偽裝也覺得很彆扭。
「嗯,知道了。」
出了梅園,遇到過來看望的古淨仙,古淨暖並沒有過多的寒暄。
想著前幾日老夫人還對古淨菀能一個人嫁入王府的事兒樂得合不攏嘴呢,這轉眼間,他們古家也被退婚了,真是,世事無常啊!
「三姐姐。」古振一迎面而來。
「振一弟弟出來透風?」人人都知道,古振一潛心學習。
「嗯,天氣暖和,我出來轉轉。」古振一想了一下,繼續說:「聽說大姐姐病了,三姐姐這是剛從那裡回來?」
「是啊。振一弟弟不過去看看大姐姐?」
古振一面容有一絲痛苦,不過很快恢復如常:「不了,我就不去看了,畢竟男女大防,而大姐姐又纏綿病榻。大姐姐身體如何?」
古淨暖也曉得,古振一怕是沒有機會去看古淨菀的。
「其實我也只待了一小會兒,母親說大姐姐身子弱,最好還是不要叨擾她。我看著,大姐姐很是虛弱,人也消瘦了許多。」
古振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睜開:「那,大夫怎麼說?」
「大夫看過了,司徒表哥也過來看了,說這個病,還是得潛心的養著,想來應該是沒有大礙的。」
司徒平是古振一正經的表哥,聽到司徒平也來看過了,古振一心情似乎是平和了許多。古淨暖猜想,他定是要去問司徒平的吧。
「希望大姐姐平安無事。三姐姐,振一出來也有一會兒了,我先回去溫書了,妳也知道,我要參加秋天的科舉。」
「嗯,去吧。」
這科舉,是四年考一次,如果這次考不上,就要再等一個四年,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古振一很勤奮,連蕭雲都很勤勉,不過因爲古淨暖那番話,蕭雲這幾個月倒是放鬆了許多。
古淨暖不知道古代的科舉是個什麼狀況,不過,經歷過現代高考的她倒是能夠體會那種慘烈。
現在古家姐妹還是每日去給老夫人請安,不過老夫人情緒卻不高,只是簡單的寒暄幾句就將眾人屏退。眾人感覺得到,這次古淨菀病重被退婚,使老夫人受了很大的打擊,老夫人常常待在佛堂裡誦經唸佛。
轉眼間就到了四月,春暖花開的日子,本來也是楚沂南和古淨菀嫁人的日子,可是如今,婚事被取消,兩人皆纏綿病榻,除了感慨一聲世事無常外,別人又能做什麼呢?
日子過得很快,也大概是真的有點犯沖吧,過了成婚的日子,楚沂南和古淨菀竟然都開始好轉起來。外面的人更是議論紛紛了,不過很顯然,趙景雲並不在乎這些。
見古淨菀好了起來,老夫人又來了精神,言下之意,竟然是想要想個辦法讓六王爺再次同意娶古淨菀,可是這事兒又談何容易?古世傑將老夫人好一頓臭罵,老夫人終於消停了一點。人家都說,年紀大了,心思就重了,並不浮躁,可這倒並不包括古家的老夫人,這位老人家攀附權勢的心是怎麼也不肯消停的。
因爲古淨菀的重病與被退婚,幾位姐妹倒是經常去看她,這眼見著她好了起來,眾人還是比較高興的。不過古淨菀自己情緒倒不是很高,古淨暖猜得出,她是很希望能嫁進六王府的。其實古淨暖也不明白,既然那麼想嫁入豪門,爲什麼還要和古振一糾纏?而且,貌似古振一對古淨菀還多了幾分真心,可古淨菀卻對古振一並不在乎。
古淨暖覺得,自己是看不懂她這個大姐姐的。
古淨仙一如既往的扮演著貼心小棉襖的角色,看著古淨菀就未語淚先流。王氏並不喜古淨仙如此做態,每每看到她,都要厭惡的刺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