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夜梟再現
距離上次的夜梟事件已過了很久,許多人都以為夜梟銷聲匿跡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夜梟又出現了,而且連續兩天作案,一時間人心惶惶。
不少人把眼光關注在了古家,最近連路上的官兵都多了許多。
據說攝政王已經下了死命令,限期破案,絕不能讓夜梟一直逍遙法外。
要說這夜梟,其實也沒有做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無非就是偷東西罷了,而且還都是偷有錢的人家,沒兩天,就會有些窮苦人家得到資助,也因此,許多窮困的老百姓都在祈禱,祈禱這夜梟不要被抓住。
「聽說啊,現在已經滿城戒嚴了,特別是晚上,必須隨身攜帶名牌的。」降雪與古淨暖嘮嗑道。
「這麼嚴啊。」
「嗯,可不是嗎?看來真的是鐵了心要抓到人了,我聽認識的一個小姐妹說,她男人是門房的,說是咱們府門口最近有很多官兵,看樣子,還是懷疑咱們古家呢。」
古淨暖本來不知道,但聽到這次的事兒她才曉得,出門竟然是需要路引的,想要偷偷離開,真的是很難。她又問了蕭雲,果然是有這麼回事,古淨暖簡直想給這倒霉孩子一腳,這麼重要的事兒,他怎麼不早提醒自己啊!這下子,更是艱難了。
「其實我一直挺奇怪的,幹嘛非咬著咱們古家不放啊?說是夜梟進來了,可是他也能跑出去啊!我看啊,說不定就是想訛咱們府裡的銀子。我在廚房燒火的時候,常聽那些大娘說起,說是有些官府啊,明明知道有些涉案的人家是清白的,但還是不斷的找茬兒,就是為了多得點孝敬錢。」小花嘟嘴說道。
幾個丫頭中,小花是最沒有心機的。
「這些事兒也不用我們管,凡事兒有老爺父親他們呢。咱們女眷啊,老實待著就好。」古淨暖笑道。
「那倒是。」
主僕的談話過後沒幾日,夜梟出沒時又被巡防隊撞到了。據說,這夜梟只是輕功好,要論功夫,幾乎是沒有的,當然,他也不和人多交手,基本上被發現了就逃,而且,這人又是在古家附近不見的。
第二日,這事兒就傳得沸沸揚揚了。這古家是天下首富,已經那麼有錢了,至於做這種事兒嗎?也未必見得。還有些妒忌古家家產的人則是說古家的錢來路不正,說不定啊,這夜梟就是古家的人。
古家書房。
「你們幾個怎麼看這件事兒?」古老爺古世傑看著自己的三個兒子。
三兄弟互相對視,雖然幾房媳婦兒不是很和睦,但古世傑的幾個兒子關係倒是不錯,算得上是兄友弟恭了。古世傑就經常教育幾個兒子,互相幫助,相輔相成,古家才能不斷壯大,才能賺更多的銀子,如果只貪圖眼前的利益,那麼古家遲早會敗落,而古文遠兄弟幾人顯然不是幾個內宅婦人的心思能比擬的,自然是看透了許多,互相之間的關係也很和睦。
古文遠想了想,道:「爹,其實這件事兒第一次發生的時候,我就覺得裡面透露著古怪。這夜梟按理說也不是善類,怎麼就能那麼輕易的被巡防隊撞見?要知道,當時的巡防隊可不是現在這樣,為了抓他出動大批人馬,那個時候明顯是不小心撞到的。好,他躲到了咱們家,這也是正常的,找個地方藏身總是賊被抓到第一時間的反應,可是,這事兒怪就怪在,官兵第一時間就圍困了咱們家,這夜梟還是不見了,憑空消失,你說奇怪不?而這第二次,也就是昨兒個,夜梟又被發現了,他不會不知道,現在城裡出動了大批的兵馬,就是要抓他,可他還是出來活動,然後又是在咱們家附近不見了。至此,兒子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夜梟,會不會就是想讓人以為,他是咱們家的人?就是想陷害咱們家?」
「爹,大哥說得對,我也有此感覺,這事太巧了,處處透露著古怪。我的觀點是,咱們府裡,一定有個吃裡扒外的人和夜梟裡應外合,他藏起了夜梟,而夜梟的目的,就是陷害咱們家。眼下菀丫頭的婚事越來越近,咱們古家雖然是首富,但自古以來,商家的社會地位並不高,如今能和楚尚書的女兒一起嫁進六王府做側妃,想必應該也很招人妒忌。」古家老二文惠也分析。
「有人想陷害咱們家是肯定的,可是,未必與菀丫頭嫁人有關,要知道,第一次把夜梟牽扯進來的時候,皇上還未賜婚。」老三也開口。
「嗯,你們幾個分析得都有道理,看來大家的意見也比較統一,是有人想要陷害咱們家,而且,咱們家一定有一個人吃裡扒外和他勾結。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我在家裡各處也都安插了人,仔細的進行了盤查,可卻沒有找到那個內奸。」古老爺摸著自己的鬍鬚,語速緩慢道。
「究竟是什麼人想要陷害我們家呢?」古老三氣憤。
「咱們古家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得罪了太多的人,也太招人眼球了,要說對我們心裡有隔閡的,一定不在少數,想陷害我們的人,一定也是不少。」古文遠歎氣道。他知道,想找到這個幕後黑手,太難了。
「其實,夜梟的事兒固然很複雜,但是,我們也可以在外面多放些風聲,就說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古家,只要沒有真憑實據,這事兒應該也不會太過牽扯到我們家,我擔心的是另一樁事兒。這既然有人要針對咱們古家,那麼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咱們在明處,一定要事事小心著,萬不可讓人抓到什麼把柄,要知道,咱們家能讓人抓的把柄,可是不少啊。文遠文惠文章,雖然這事兒很快的被壓了下去,不過我相信,你們一定也收到了些風聲,而且,此事還關乎了文遠和文惠,你們的兩個孩子,唉,這振一和菀丫頭,不懂事兒的胡來,怕也是一樁大事兒。如果這事兒敗露,別說是姐弟相姦的惡名咱們古家擔不起,就是六王府,又豈會善罷甘休?如今菀丫頭和振一都被看管了起來,可到底還是年輕,也難保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你們都是做父親的,定然要看顧好他們。」
聽到古世傑說起了古振一和古淨菀的事兒,兩個做父親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連忙應答:「兒子知曉了。」
「嗯,你們幾個也算是從小就跟著我東奔西跑的做生意,什麼事兒都明白,有些事兒,我也不想多說了,你們定要把事情考慮得周全。你們母親是個沒有遠見的,父親年紀也大了,有事你們三兄弟商量著來。至於內院的婦人,咱們這個家裡,也就涵丫頭和老二媳婦勉強算得上懂事兒,可涵丫頭年輕,凡事感情用事,而老二媳婦又過於考慮自家,這內宅的婦人,也就管管內宅,外事,還是你們兄弟之間多加商議,莫要和她們多說。」
「是。」
竹園。
「知春,這幾日妳們輪流住在內室,夜梟猖狂,我有點怕。」
「是。」
其實古淨暖並不是怕夜梟,她想,既然會劫富濟貧,人格總應該沒有問題吧,不過她還是有點擔心,因為一般情況下,這類人也代表了兩個字,麻煩,一旦夜梟躲到她的屋子裡,她可真是說不清楚了。
「小姐,您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嗯,讓小花過來把床鋪一下吧。」近來夜梟猖狂,老夫人說是要為古家祈福,決定去朝露寺上香。老夫人早上已經提過這件事兒了,並沒有要帶古淨暖,這次的隨行人員,只有一個古淨菀。不過,即使古淨暖她們不需要去,但還是要早早的去送老夫人,老夫人和古淨菀這次要住個三日。
「大姐姐也沒幾日就要嫁了,估計老夫人啊,得適應一段時間。」古淨暖感慨道。
「是啊,老夫人對大小姐最是親切呢。不過大小姐能嫁進王府,老夫人怕是樂不得呢吧?」知春笑答。
「這王府哪兒是一般的人家?能嫁過去自然是天大的喜事。不過,我想啊,這種高門大戶,規矩一定也是很多的,也不知道大姐姐能不能適應。」古淨暖坐在床邊,兩隻腳離地,輕輕的搖晃著,模樣可愛。
看古淨暖那副要閒聊的做派,知春「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大小姐是咱們家最有規矩的人了,怎麼可能不適應呢?」
「那倒也是。知春,我娘那邊最近在忙什麼啊?」最近王氏倒是沒來找她。這王氏如今是隔三差五冒出來一下,然後迅速的又消失了,弄得古淨暖還有點不適應。
知春當時被王氏和古淨菀收買,不過如今她可是一點隔閡都沒有,該怎麼說就怎麼說,如她自己說的,她是最忠心自己小姐的,當時會那麼做,也是她覺得那樣對小姐最好。
「夫人最近忙著大小姐的婚事呢!聽說啊,老夫人給大小姐準備了很多嫁妝,夫人還說不夠呢。」
想了想,古淨暖問:「那個,大姐姐和楚小姐同時嫁過去,嫁妝不宜相差太多吧?」
「那是自然啊,不然,人家說咱們故意壓著尚書府,就不好看了。」
「嗯。哎,妳說,同時娶兩個,先迎娶誰?先和誰洞房啊?哈哈。」古淨暖純粹是開玩笑。
不過知春倒是答得很明確:「一聽小姐這麼說啊,就知道您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面。這必是先迎娶楚小姐的,再怎麼說身份也擺在那兒。雖說都是側妃,可楚小姐是第一側妃,而咱們家大小姐,是第二側妃。」
「這樣啊!」其實古淨暖之所以沒有仔細的關注這個事兒,是她一直以為,古淨菀和楚沂南是平等的。畢竟,曾經的小說裡,楚沂南並沒有嫁過去,而古淨菀也不是側妃,而是王妃,她做了六王爺的繼室。這一點差異讓她怎麼也想不通。
按理說,她老老實實的待著,並沒有改變任何一個人可能有的人生軌跡啊,如要說改變,改變的也應該是古淨涵吧。至於古淨菀,古淨暖是完全沒有改變啊!可事情為什麼還是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呢?搖了搖頭,古淨暖費解,不過,她這人一向都是不求甚解。
看來現在未必一定會照小說裡原本的情節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所以,古淨暖決定隨遇而安。
這古家的四朵姐妹花,好不容易古淨暖從倚翠的逝世中緩了過來,其他三人的氣色也不是很好,送別老夫人和古淨菀的時候,古淨暖才注意到,這一個個都有點像霜打的茄子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古淨菀和古淨涵大概和她一樣,都是從正月十五那時就開始了吧,不過她是為了倚翠,可她們呢?她們又是為了什麼?古淨仙?古淨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倒是說不上來,但是,似乎是老夫人訓話時,她就是那副樣子了?
古淨暖猜測,古淨菀應該是因為和古振一的事情;那麼古淨涵呢?記得正月十五那日的走散,之後的退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我不在家,老二媳婦,妳定要多多看顧點幾個丫頭。」老夫人的潛台詞就是,這幾個丫頭都不是省心的。
二夫人笑著應是。
看著遠去的車馬,古淨暖和幾位長輩福了福,帶著丫鬟離開。
「三姐姐留步。」古淨仙喊住古淨暖。
「四妹妹有事兒?」
古淨仙看了一眼一旁的古淨涵,親親熱熱的過來挽住古淨暖,「仙兒很久都沒有去三姐姐那裡坐坐了,不知道三姐姐現在方不方便呢?」
「來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沒事。」看了一眼古淨涵,古淨暖開口:「二姐姐也一起來?」
她的這句問話使兩人都吃了一驚,不過隨即兩人就恢復了正常。
「好啊。」
連古淨暖都沒有想到,她客氣的一問,古淨涵竟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