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晨曦透過窗欞灑落在榻上相擁而臥的兩人身上,男子俊美的臉上猶帶著一絲笑。
女子原本雪白的肌膚滿布青紫瘀痕,就連一張櫻唇都被人吮吻得有些紅腫破皮。
她如小鳥般窩在男子的懷中,似是睡得不太安穩,秀眉微微蹙著。
玉子明聽到院中的鳥兒鳴叫,輕輕動了動眼皮,並未睜眼,手卻有自主意識般,開始揉搓掌下的那座雪峰。
睡夢中的葉秋萍扭動身子想躲開那煩人的騷擾,不料肌膚摩擦,反而激醒了沈睡的巨龍,它漸漸變得茁壯碩大,叫囂著想要再次沖鋒陷陣。
他輕輕啃咬著她的鎖骨,手往她的幽谷探去,含糊不清地道:「是你自己惹的,怪不得我……」
還在睡夢之中,突然感覺到身子一陣緊實,葉秋萍猛地睜開雙眼,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那張臉,聲音不免有些顫抖,「你還來?」這人精力未免太好了吧,都折騰她一個晚上了。
雙腿間的疼痛再次鮮明,卻又在他的抽送中揉合了無法形容的愉悅,讓她忍不住舒服地嬌吟。
得到鼓勵的玉子明更加生猛,一邊抽送一邊道:「再叫大聲一點兒……乖,再叫……」
葉秋萍卻猛地咬住了唇,不滿的瞪他。
他了然地笑道:「叫了一晚想也是累了。」
她伸手便要捶他,卻因他的挺動,改為抓扶他的胳膊,難耐地扭動了一下身體。
玉子明肆意佔有著她,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再次在她體內釋放。
這時,葉秋萍的肚子發出咕嚕幾聲。
他摟著她,擡頭往窗外看了一眼,恍然笑道︰「原來中午了啊,難怪你餓了。」話音方落,他的肚子也叫了起來。
她被他折騰得身子仿佛散架了一般,一動就感受到讓人忍不住齦牙咧嘴的疼,整張小臉皺成了一團。
玉子明起身穿好衣物,心情極好地用毯子將她整個人裹好,從床上抱起,出了內書房,從側門回了她的院子,直接進了淨房。
裏面已經有人將熱水倒入了浴桶。
葉秋萍說什麼都不肯讓玉子明有機會再踫她,異常堅決地拒絕了他替她服務的建議。
玉子明略有遺憾,倒也未糾纏,朝她微微一笑,先行轉身離開。
如今她都已經成了他的盤中飧,豈還有讓她飛走的可能?
先前折騰得她也有些狠,是得讓她緩緩。
不過,那也是因為她的味道太好的緣故,讓他把持不住。
異常艱難地洗了一次澡,葉秋萍穿好衣服,將身上羞人的痕跡全部遮掩起來,在淨房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扶著牆壁慢慢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就有一只大手伸來。
葉秋萍擡頭,就看到倚在門外看著她笑的玉子明,她磨磨牙,到底還是點了下頭。
他笑著將她抱坐到餐桌旁用餐。
兩個人難得沈默地吃過了一頓飯,一個是心情好,不欲挑起心愛之人的不憤;另一個則是因為身子被折騰得太過,不舒服,心情十分不好,根本不想理某人。
吃過飯,疲憊不堪的葉秋萍便回自己的床上歇著去了。
她昨天真的是做了一個非常失敗的決定,某人如狼似虎,嘗到了甜頭,接下來不知還會怎樣的纏磨呢。
帶著滿心的憂慮,葉秋萍漸漸睡熟。
期間,小米進來看了幾次,都因為見小姐睡得很沈,不忍心出聲叫醒小姐。
她雖然還是個小姑娘,但是看小姐這般疲累,再加上昨晚玉大人和小姐根本就沒離開內書房,一切已經不言而喻了。
玉大人真是太不知憐香惜玉了,小米有些憤憤。
正在書房寫帖子的玉子明打了個噴嚏,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窗外。
還好今天是休沐,否則床上有葉秋萍這個可人兒,他今日要爬起來去上早朝也真是太過艱辛了一點兒。
看看桌上寫好的一張請柬,玉子明不禁笑了。
人已經吃到嘴了,婚禮也該提上議程了,真要弄得有人的肚子大起來再行禮就不好看了。
玉子明在書房寫了一下午的請柬。
葉秋萍在床上補了一下午的覺,連晚飯都沒起來吃。
她現在就缺覺!
見她如此困頓,晚上又不請自來的天官大人很是識趣地在房中軟榻上將就了一晚。
剛剛開葷,他怕自己一挨近那丫頭的身子就變身為禽獸,還是得保持一下距離。
唉!
睡軟榻的天官大人很無奈。
一大清早,小米就風風火火地跑進了屋子。「小姐,小姐——」
「怎麼了,小米?」低垂的床帳內傳出葉秋萍有些柔弱的聲音。
小米上前掛起床帳,見小姐五官扭曲,似乎正強忍著痛,扶著床欄想坐起身,趕緊伸手扶她。
葉秋萍靠著床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靠窗的軟榻,那人已不在了。
「什麼事啊?」
小米這才想起自己急急跑來的原因,趕緊道︰「小姐,府裏從昨天下午就開始把成親用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玉大人還說五天後就是喜期,你知道嗎?」
葉秋萍楞了一下,從被人吃幹抹淨之後,她就一直在補覺,哪裏知道這些事兒。
小米恍然。「原來小姐不知道啊。」
葉秋萍淡淡的反問道︰「知不知道很重要嗎?」
小米想了一下,也就釋然了。「也是,總歸小姐是要嫁給玉大人的。」頓了一下,她忽然沖著小姐促狹一笑。「小姐,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口喊玉大人姑爺了?」
葉秋萍啐了一口,伸手就要打她。
小米躲了開去。
「幫我準備洗澡水。」
小米點頭,走了幾步,又踅了回來,在小姐耳邊小聲道︰「昨天晚上姑爺在外間軟榻上歇的,今天天不亮就上朝去了。」當官也不容易啊。
葉秋萍瞪了她一眼。「快去準備。」
小米笑得可開心了,能這樣調笑小姐的機會真不錯,不過她可是知道見好就收的,見小姐的眸光益發銳利,她吐吐小舌,腳底抹油,溜了。
葉秋萍怔怔的望著外面的軟榻,有些出神,而後有些懊惱地把臉埋進雙手掌心。
全亂了!
他的那些傷心往事,在床笫之間都告訴了她,她也知道他為什麼對待雷大將軍會那麼不同,雷老將軍當年與他家有故交。
可這人決定拋卻過往,做一個不一樣的亂臣賊子,便是關切他家也搞得與眾不同,硬是整出個斷袖之好來。
偏偏她就是因為他說出了往事而心軟憐憫,忍不住對他柔情撫慰,結果卻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遍又一遍,簡直是昏了頭了,她做什麼要去疼惜他呀,到頭來竟然還把整個人都搭了進去。
重重嘆了口氣後,葉秋萍振作起精神,決定先去洗漱。
縱然休息了一晚,可是只要一有動作,葉秋萍仍覺得全身無比酸疼,可見某個混蛋是怎麼在她身上使力氣折騰的。
小米從淨房出來,見小姐一手扶著床欄,一手扶腰,表情有些咬牙切齒,連忙疾步上前,關心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葉秋萍吸了口氣,道︰「沒事,扶我一下。」
「哦。」小米將她一直扶到了浴桶邊。
「你出去吧。」葉秋萍實在沒有臉讓其他人看到她身上的痕跡。
「那小姐有事再叫我。」
「嗯。」
葉秋萍忍著雙腿間的不適,慢慢跨入浴桶,將身子泡進熱水中,隨即舒服地輕籲了口氣。
她將頭向後枕著浴桶邊緣,泡了一會兒熱水澡,這才覺得身子好受多了。
從浴桶出來,又從旁邊的大桶中舀了淨水沖了身子,擦幹水漬後,她慢慢換過衣物,走出淨房。
外頭,小米已經替她擺好了早飯。
葉秋萍落坐用飯的時候,小米就用幹淨的布巾幫她整理濕漉的長發。
等葉秋萍吃完飯,頭發也就幹得差不多了。
再晾上一會兒,等頭發幹透之後,小米把小姐的長發簡單梳理成髻。
「好了,你也歇一會兒。」
「嗯,奴婢到廊下做會兒針線。」
葉秋萍在軟榻上歪了一會兒,忽地想到了什麼,透過窗子對小米道︰「你一會兒去試試,瞧是否能出府。」
小米楞了一下,而後點頭。「好的,小姐是要打聽什麼事嗎?」
葉秋萍笑了笑,道︰「不拘什麼都好。」
小米忍不住恭怨道︰「姑爺也真是的,把咱們關在府裏這麼久,外面的事一點兒都不知道,我們都快與世隔絕了。」
「是呀。」
「那奴婢這就去吧。」
葉秋萍了然一笑,這丫頭想必早就悶壞了,她自己因自小長居佛門庵堂之地,倒算還好。
過了一會兒,不見小米回來,葉秋萍便知道那人的禁足令是真的取消了。
這個混蛋打著的主意果然是要她一心一意跟他培養感情,連外界的一星半點兒消息都不讓她知曉。
歪在軟榻引枕上的葉秋萍,心情一放松,疲累感再度湧上,不知不覺便又睡去。
下午,葉秋萍是在小米興高采烈的喋喋不休之中度過的。
林修與江文華在酒樓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雙方皆重傷,林修回府當日便咽了氣,江文華纏綿病榻半月有余,也故去了。
然而由林、江兩家之事卻又牽扯出了別的事,大概有關朝廷黨派之爭之類的。
小米一個小丫頭不懂那些,只是將聽到的消息一股腦的說給小姐聽。
而葉秋萍於朝堂之事亦不明白,聽了個似懂非懂,反正她也沒有刨根究底的意思,流言消息,聽聽就好。
等玉子明回來的時候,葉秋萍正趴在榻上任由小米幫她捶肩捏背舒活筋脈。
「小姐,可舒服了?」
「舒服多了。」
玉子明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小米的手上。
小米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然後狐疑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他,還是不明白。
直到玉子明的目光越變越冷,小米才福至心靈地突然明白過來,卻不由得在心中大叫︰奴婢是女的!
「小米,你怎麼不捶了?」葉秋萍有些不解,扭頭去看,卻看到某人一撩袍子在她身邊坐下。
葉秋萍直覺要起身,卻被他按住。「趴著。」
聽出他聲音中的不悅,她也不想與他做無謂的爭執,便乖乖的再次趴好。
玉子明的手落在她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按揉著,語氣很家常地道︰「身子可好些了?」
「嗯。」
一聽到她的回答,他的眸光變得深濃,嘴角勾起,繼續幫她按揉。「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出去,想知道什麼也不必叫小米去打聽,讓其他人去。」
「不過聽些街頭巷尾的閑話解解悶,讓小米去就可以了。」
「明日你和小米到城外的莊園去。」
「嗯?」
玉子明笑著俯身在她身邊道︰「總不能在天官府裏出嫁吧。」
葉秋萍的臉轟的一下便燒紅了。
他仍舊彎著身在她耳邊道︰「在莊上待上幾日,我很快就會去迎娶,莫太想為夫。」
她難掩羞惱,起身想要捶他,卻又被他按了回去,且他的手有意無意地按揉過她腰側某處,讓她的身子倏地酥軟。
葉秋萍咬緊了唇,將頭埋在雙掌間,羞窘又氣惱。
不一會兒,飯菜便在花廳擺好,玉子明仍是將她抱了過去。
吃完了晚飯,兩人又喝了養生茶。
葉秋萍見某人始終沒有離開的打算,內心直打鼓,所幸兩個人各自洗漱換了睡衣後,玉子明直接在外間的軟榻上歇了。
此時,葉秋萍的心才算放下來,安心地上床睡了。
只是她卻安心得過早了。
在她迷迷糊糊就要睡著之際,有人突然摸上了床,嚇得她倏地彈坐起身,直楞楞地看著鑽進帳內的某人。
「怎麼,睡到不認識我了?」
葉秋萍不滿的哼了一聲,扭頭不看他,道︰「下去。」
「翻臉無情啊。」玉子明閑閑地躺在床上,故意調侃道。
她用手背捂著臉,卻壓不下那蒸騰而上的熱浪,咬著牙道︰「已經都給過你了,你還想怎樣?」
他伸腳去勾她的衣襟,被她用力拍開。
他不以為忤地蹺起二郎腿,晃著腳丫子,非常不要臉地道︰「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踫一次和踫許多次有分別嗎?你說是不是啊,玉夫人?」
葉秋萍馬上防備地緊緊揪住衣襟,咬了咬下唇,道︰「我身子還不舒服。」
玉子明從床上翻身坐起,與她面對面,雙手環胸,坦然道︰「所以,昨天我就忍了。」
她一老口血差點吐出來,合著他還覺得昨天受了委屈?
「大晚上的,我們別把時間浪費到不相幹的事情上。」
葉秋萍難以置信地瞪他。
玉子明一邊脫衣服,一邊道︰「我明日還要早朝,不能起晚了,早點兒做完早點睡。」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拽過枕頭就要砸向他。太不要臉了!
見她如此,他也不再跟她客氣,直接餓虎撲羊壓過去,將她連人帶枕都壓到身下。
「玉子明,你不要臉!」哪有人這樣強來的,一點兒都不顧惜她初經人事的身子。
玉子明一邊用身體壓著她的下半身,雙手跟她上半的衣服做鬥爭,一邊很敷衍地點頭承認,「嗯,我是不要臉。」
葉秋萍想踹踹不到他,氣得直咬牙。
「別咬了,留著力氣,一會兒好給我反應。」
她沒能抓住抹胸的最後一角,上身被人成功剝光。「你別不管不顧的——」
玉子明停下動作,挑眉瞅著她,等待她的下文。
葉秋萍期期艾艾地道︰「你也說了,明日還要上朝。」
他懂了,點頭承諾,「我會節制的,不會像第一次那樣貪得無厭。」
她這才不再堅守,讓他順利地褪下了褻褲。
見她如初生嬰兒一般裸露在自己眼前,玉子明眼底的火便一簇一簇的燒起來。
葉秋萍一見他的眼神,不禁有些膽怯。
他分開她的雙腿,輕車熟路地挺進歡樂之谷,先暢快地馳騁了一會兒,這才有閑情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葉秋萍一邊喘一邊躲,卻又情不自禁用雙腿夾緊了他的腰,嬌軀輕巧擺動,渴望著他的翻江倒海。
玉子明睨著她,輕笑道:「不誠實的小丫頭。」
葉秋萍回道,「你混蛋!」他把她弄得都不像她了。
「我是混蛋,可你想不想要我這個混蛋?」他將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他身上,與她視線相對。
她抱住他的背,傾身在他肩頭咬了一口,勾住他的脖頸,微微喘著,輕輕扭動嬌臀。
玉子明眸光一深,雙手在她臀部用力,將她緊緊扣向自己的胯間,同時狠狠地在她體內沖刺。
葉秋萍拋開羞怯,大膽吻上他的唇,學著他將丁香小舌探入他口中。
他立時有些瘋狂了,猛地將她壓倒在床上,一邊用力抽送,一邊狠狠回吻她。
兩個動情的人熱情地廝殺了好一陣,才盡興休戰。
玉子明摟著她,葉秋萍回抱住他。
他輕咬了下她俏挺的鼻頭。「這會兒乖了。」
她沒有回答,只是橫他一眼。
那眼波水潤嫵媚的,讓玉子明狠狠倒抽了口氣,伸手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
「別勾引我,我現在可禁不住。」
葉秋萍也怕他再鬧起來,便乖乖的不敢動,但心頭有些微惱,她明明就沒有勾引他。
他將下巴輕擱在她頭頂上,滿足的籲了口氣,輕柔的撫摸著她光滑柔嫩的背。
「我們成親後,你就安心地做我的夫人。」
葉秋萍沒吭聲。
「在想什麼?」
她咬著牙道︰「都是你的人了,你能不能不要再這麼死困著我?」
玉子明輕笑一聲,「我當然不會像以前一樣,我不會再限制你出門的自由,不過你床上的自由是屬於我的。」這個容不得半點折扣。
「玉子明。」
「嗯?」
葉秋萍抱著他的腰,聲音有些悶悶地道︰「你這樣,其實我很害怕的。」
「害怕?」
她點點頭。「我曾經見過一對男女,起先他們恩愛有加,乃是江湖上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可是後來,那男的背離了誓約,卻不肯放那女子離開,最終,成了一出人間慘劇。
「既然不愛了,為什麼不肯放曾經愛過的人一馬?既然曾經愛過,為什麼不能成全她後來的幸福?」
玉子明蹙眉。「背離誓約?」
「本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奈何卻生出個娥皇女英來。」葉秋萍不勝唏噓。
聽她這麼說,他馬上想到她的父母,葉志天和她娘親也曾是一對神仙眷侶,但因為多了江氏,幸福轉眼灰飛煙滅。
「你害怕我什麼呢?」
葉秋萍坦然道︰「玉子明,你是一個掌控欲很強的人,如果有一天,你也不愛我了,我怕自己會被你毀掉。」
玉子明摸著她的背,默然無語。
不得不說,她看透了他的心,如此犀利直白,如果他得不到,那麼他寧可毀去。
「我娘曾說,在一起的時候彼此珍惜,分開了,也要各自好好過活。放過那些不屬於自己的,忘掉那些不愉快的,重新尋找幸福。」
他的手驀地收緊,咬著牙道︰「葉秋萍,別賣弄你的小聰明,你是想告訴我,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讓我忘記你,也讓你能好好地生活,是不是?」
葉秋萍沒有否認,她確實是有這樣的意思。
「我不會忘記你的,你也別想離開我去過你所謂自己的人生。」
她輕嘆了口氣。「人生在世,有太多不可預見之事,就像我以前從未想過有個女人會介入我爹和我娘之間,破壞我們一家的幸福,也絕對不曾想過救了一個人,這個人卻一心找我的麻煩,更不會想到,我會把自己交給一個我並不贊同他為人行事的男人。你喜愛我的時候都能拿著我身邊的親人算計籌謀,若有哪一天,曾經的喜愛不在了,我豈非就變得危如累卵?你說,我不應該感覺害怕嗎?」
玉子明端詳著她,她的神色平淡安詳,眸中閃爍的是堅毅與豁達。
葉秋萍輕撫著他的臉,輕輕地嘆道︰「你不是一個好人,我知道的。我們的性情南轅北轍,夫妻相處日久年深,性情相悖的兩人焉能感情和順?只怕最終免不了夫妻離心,形同陌路。」他譏誚地揚起嘴角。「所以,你要早早將我排除在你的人生之外,因為你害怕我們最終夫妻離心,形同陌路?」
她點點頭。「是的。」
「你想得真多。」他諷刺道。
葉秋萍卻道︰「你知道我外祖父和娘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玉子明揚眉。「在什麼地方?」
她微微一笑,輕撫過他的唇,幽幽的道︰「他們一個在廟裏,一個在庵裏。」
他心頭一震。「都出家了?」
葉秋萍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飄忽。「外祖父因為外祖母過世,選擇遁入空門,我娘因為傷心我爹的見異思遷,在我六歲那年也皈依佛門。」
玉子明抓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視著她。
她皺了皺眉頭,自嘲道︰「我覺得我能正常長大,沒有一時想不開也遁入空門,已經很不錯了,也因為這樣,我更不想有一天我要因為某個混蛋透頂的男人,也剪去三千煩惱絲,跟佛祖吃齋。」
想想就覺得那是一件特別恐怖的事,祖孫三代都因情而遁入空門,這肯定是他們家風水有問題吧?
玉子明被她的語氣給逗笑了,難怪有時候會覺得她的性格有些違和,原來根子在這裏啊。
「笑什麼?」
他輕擰了下她的鼻子,道︰「你的意思我基本聽明白了,我會盡量克制自己,別太過拘著你,至於你呢,也給我乖一些,思想跳脫些不妨事,就是別在我還沒見異思遷、朝三暮四時就給我先扣好了帽子,然後私自決定跟我說再見。」
葉秋萍趁機追問︰「那萬一我運氣不好,你真的見異思遷、朝三暮四了,怎麼辦?」
玉子明語氣森寒、萬分決絕地道︰「不會有那一天的!我真想掐死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她訕訕的撓撓頭,乖乖閉上嘴不再多說。
他用力又拍了下她的臀,惡聲惡氣的警告道︰「睡覺,你要是睡不著,我不介意讓你累一點。」
葉秋萍哼了一聲,在他懷裏翻個身,擺出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姿態。
玉子明笑著抱緊她,慢慢閉上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