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怎麼樣？」藍天見他翻來覆去看著手上戴的手套，著急的問，藍天心裡可是很想快點知道，自己做的這個手套究竟合不合適，是不是程成想像中的那個樣子。

「還不錯，只是怪了點。」程成試著去拿東西，還好，因為選的皮毛是較薄較軟的，所以手套並沒有妨礙手的動作。只是戴著這樣毛乎乎的手套看上去極怪異。程成又給藍天講了一遍細節之處，讓他把手套縫的更加好看一些。其實手套要戴那種五個指頭都有的才方便些，但這手套雖然小，縫起來卻很是麻煩的，細小的地方也多，所以並不比做褲子衣服簡單多少。特別是藍天還是第一次做這種東西，別說以前沒做過，就連見都沒見過，所以程成就讓他縫最簡易的手套了。給每個人都縫了一雙，也花些了時間。

幾天後，一家五口頂著寒風去打魚了。先選了一塊冰面比較薄的地方，砸開已經凍得很結實的冰面，露出水面來，不用要很大的地方，地方越小魚越是集中，它們會不由自主的游過來。原本程成是不知道這裡的魚在冬天是不是需要冬眠的？有一天他來河邊打水，砸開冰層後，先打了幾竹筒乾淨水，然後又洗了些內褲和襪子，呆得時間久了點，竟然發現有條大魚游動著，這才敢放心來打魚的。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直接挖雪在陶罐裡燒化成水的，但在河裡打水還是方便多了，所以程成過幾天總是要來砸開冰層，打幾竹筒乾淨水的，洗洗衣服的。

扔下去一點點吃的東西當誘耳，試探性的撒下網，大家眼球都不敢轉的盯著水面，生怕捉不到魚，很快的就可以見到一些魚游過來了。這些魚在水中呆久了，也想浮出來換點氣，但一下子就撞進了魚網裡。眼見著幾條魚鑽了進來，程成示意大家趕快拉網。

第一網，技巧不足，拉上來的時候，掉下去了幾條魚，只剩三條魚，而且還不是很大，不過大家都興奮起來了，證明這魚網是有用的。第二次撒下網，程成讓大家都後退開一點，多等了一會兒，再跑過去突然拉起網，這一次果然滿滿一網大魚，個頭又大，大家還費了點勁才拉上來，直接把魚扔在雪地上，活蹦亂跳的魚在雪地裡亂跳著。說實地的，這裡撒網根本就不需要技巧，魚太多，又是第一次有人使有魚網在冬天打魚，那些魚完全是自動的往網裡鑽。

又一網下去，巴圖興奮的尖叫起來：「好多魚啊。」圍著魚網一個勁的哈哈大笑著。有了工具就是不同，一網下去多則十幾條，小則五六條的，魚不僅多，還特大。別說是巴圖了，就連程成自己都興奮不已。藍天是不敢動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在一邊看著，他身體不好，怕著涼了，所以從頭倒腳把自己都包好了，只留下眼睛在外面。身上穿著新做的皮褲子，還披上了最厚的大衣。腳上也包上了厚厚的皮毛。

出門時，程成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忘了教他們做鞋子，因為他自己穿的是真皮的運動跑鞋，還穿了襪子的，舒服而且保暖，一看大家都在往腳上包獸皮，他差點想說先做鞋子再出去，可大家都不以為然的。他只得把口邊的話又嚥下去了，不過還是打算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教藍天做鞋子。光是包獸皮雖然可以禦寒，但還是抵不上鞋子，而且包起來太麻煩了，那有鞋子穿的方便。

巴圖在這邊開心的大叫大鬧的，特魯也開心的笑了起來，剩下的幾個人也都笑了，這麼小的一張魚網，隨隨便便就可以打撈上這麼多的大魚，這下子不當心冬季裡沒吃的了。程成原本還很擔心的，怕這魚網織的不像，不好用呢。可這不像的魚網一樣好用，捉起魚來還真順利呢。五個人鬧出的動這麼大的動靜，吸引了村子裡一些沒事幹雙沒睡覺的獸人，大家都跑過來看熱鬧。見他們用個看上去怪怪的東西，一扔進水裡就拉上來這麼多的魚，一個二個驚奇不已，大家一直跟著他們看。

「你們在做什麼呢？」有人問。

「你沒長眼睛啊，他們在捉魚呢。」

「這是什麼東西啊，用這個捉魚好方便啊。」大家羨慕的看著他們手中的魚網。一撒下去再拉上來，就是好幾條魚。這可是個新東西，用來捉魚真是方便，本來獸人們都很會捉魚的，但那都是天氣暖的進候，冬天裡沒有人敢下水去捉魚，太冷了，人一下水，沒捉到魚早就凍僵了不說，還會凍傷的。現在程成弄出的這個魚網，在冬天都能捉到新鮮的魚，對於整個村子裡的人來說，都興奮不已，雖然對於程成會搞出新東西來，大家都很習以為常了。但這件事還是讓大家開心不已，整天冬季都吃肉，也是有很多人想吃魚的，特別是雌性，所以馬上就有人跑去告訴族長了。

族長又帶著一幫子人跑來河邊了，也有些不怕冷的雌性包得嚴嚴實實的也跟過來看熱鬧，大家見到程成他們又連拉了三網，地上已經扔了不少的魚。有人大約的數了數，差不多一百條了，大的十七八斤，小的也近十斤的，總共有二百多斤了。特魯高興的咧開了嘴，藍天也在邊上叫著：「可以啦。快點回家吧。好冷的了。」他在一邊看，呆得稍久了，覺得很冷了。

程成回頭看了看地上堆著的魚，也覺得差不多了，吃完再來拉也很方便的，也就收了手。藍樺和巴圖還意憂未盡的想再多拉幾網，程成見大多數人都盯著自己手中的魚網，就直接把網給了族長，還在一邊順便教了教大家怎麼樣用。

程成是很大方的，反正他得在這個地方生活，所有他會的東西，他都會盡力教大家的，只要大家願意學，學會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可以帶著大家把生活過得更好，這何樂而不為呢。

最早來看的幾個獸人早就看的差不多了，這會兒更是躍躍欲試，族長也就把網給了他們，讓他們試著去打魚。

幾個人小心的學著程成他們的動作，把網撒了下去，一會兒又拉了上來，「捉到魚了，好幾條呢。」他們順利的打上幾條魚來，有人開心的叫著。圍觀的獸人們都興奮的大叫起來，整個河面都沸騰起來了，看著這群人興奮的象孩子一樣手舞足蹈的，程成差點笑出聲來。更多的獸人加入打魚的行例，大家全都擠在一塊，你打一網的，他打一網的，有人說：「程成，我們學會了，你不用管我們了。」

程成點點頭，也就不管他們了，和特魯藍樺在河邊處理已經快凍住的魚，刮掉魚鱗，開膛破肚的，藍樺和特魯像往常一樣，直接把魚內臟和魚頭全扔掉了，程成連忙叫著：「別扔了，留著也可以吃的，只要把魚苦膽和魚腮扔掉就行了。」

藍樺和特魯不解的看著他，程成手上動作不停，小心的摘掉內臟上包著的一顆大大的綠陰陰的魚苦膽來，把其他的魚腸子魚肝魚油都留了下來，放在一邊早就準備好的小籃子裡，再砍下魚頭來把魚腮挖下來扔掉，理好的魚頭也放了小籃子裡，而處理好的魚身子則放在另一隻筐子裡。

一聽到，這些都是可以吃的，特魯也藍樺也不敢隨便亂扔了，都學著程成的動作小心意意的在內臟中摘下苦膽來，藍樺動作太粗魯了，一下子就把一顆魚膽弄破了，濃綠色的膽汁一下就染滿了他的手指包括手中的魚內臟。他著急的叫了起來：「程成，這可怎麼辦？」大家都知道魚苦膽是個很苦的東西，要是殺魚時弄破了膽，那整條魚都會是苦的。

「扔了吧。還有把你的手和刀都去洗乾淨再來殺魚。」程成看了看，還好，周圍的魚沒有被弄上，三個人收拾這些魚，花了不少時間，主要是天冷的很，手指凍得很僵，魚又大，刀子又小，搞得程成到後來手指都沒感覺了，連刀都握不住了。

「你們先回去吧。別凍病了。」特魯見他按著一條魚，艱難的動作著，忙制止了他，叫程成和藍天兩個帶著巴圖先回家。河邊是很冷的，剛才在出力打魚，活動的暖起來了還不覺得有多冷，這會兒蹲在地上時間一久，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冷了，何況程成這個沒在這麼冷的地方生活過的人。

「剩下乾脆別弄了，先挑回家去，在家去處理。」程成不好意思當逃兵，原本特魯是打算把魚先弄回去再處理的，但程成怕這麼些魚一弄回家，把家裡搞得血淋淋的到處是魚腥味不說，還得有很多水才洗得乾淨，才說要在河邊把這些魚先處理乾淨的。

這個時節，到處冰天雪地的，水也不好弄，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是直接在家門口挖些乾淨的雪在陶罐裡燒化成水的，所以洗東西時水也是很節省著用的，更何況沒有大盆子裝水，洗這麼多的魚真是不方便呢，現在河邊有活水可以用，可以把魚洗得更乾淨，處理乾淨了挑回家去，要吃的時候就不用再弄水洗了。

「沒剩多少了。你們都先回去，我一個人就行了。」藍樺也知道程成愛乾淨，他倒是不怕冷，獸人的體質好很多，這會兒還不覺得很冷，剩下的也只有十來條了，很快就可以處理好了。程成提著小籃子的魚內臟和魚頭，與特魯藍天巴圖先走了，藍樺一個人繼續處理魚，弄完後挑上筐子一下子就把這些魚全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