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一連幾天的忙忙碌碌，程成每天都累得倒頭就睡，只是對於洗澡這件事，他是相當堅持的。特魯和巴圖有時不想去洗了，程成一定是要拉他倆去的，特魯每每總要等到天黑後，才肯和他一齊去洗澡，程成十分不明白。以前在山林中住的時候，想什麼時候去洗就什麼時候去洗。

這幾天入夜的快，又沒什麼月亮，三個人幾乎是摸黑往河邊去，河邊也有幾個年青雌性來洗澡，見了他們，互相打了個招呼。程成不滿的說：「我們該早點來洗澡的。這麼黑，不方便。」

「大家都是這麼晚來洗的。天沒黑時，多不好意思啊。」有個年青雌性隨口回應他。

「洗澡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程成更是不解了。

「快點洗吧。巴圖別過去。」特魯叫著兒子，不讓他游到其他雌性洗澡的那邊去了。自己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洗頭髮。巴圖早就快活的到水裡去游泳了，程成不好再問，也跟著他坐下，很快的大家都洗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白天只有獸人會來洗澡，雌性哪裡會大白天的在眾人面前坦露身子的。」特魯忽然講道。

「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程成滿不在乎的說。

「呵呵。」特魯被他這句話弄得笑了起來，巴圖不明所以的跟著笑起來，程成被他倆個笑的愣住了。

「雌性是不能隨便在獸人面前露出身子的，要不然，他會以為你是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生活。」特魯想了半天，說出的話，讓程成半天不得要領。

在這裡，所有人穿得的衣服都十分簡單，雌性的上衣一般包著身子，裙子一般垂在膝彎處，四肢都露在外面。而獸人很多時候不穿上衣，下面的裙子也只是包住屁股和大腿。這兩樣的打扮對於程成來說，覺得都差不多。

「你以後還是注意點。不過你穿的衣服足夠多，也沒什麼的。」程成上身穿的還是自己的長袖T恤，而下面則和大家一樣穿著特魯幫他做的獸皮裙，當然他內面還穿了自己帶來的內褲，和大家一樣的光著腳，那雙鞋子也收了起來，現在天不冷，就他一個人穿鞋也很彆扭的，只是上衣，特魯也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布料來幫他做，他只好穿自己的，他這樣的打扮根本就沒有露什麼不該露的地方。特魯說了這幾句話，也沒有再解釋什麼了，程成早就經歷了太多不可思義的事情，根本就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反正他也不習慣在外面打赤膊，最熱的時候也是運動短套裝的，怕別人看什麼啊。

洗完澡，程成打了一竹筒水，三個人往家裡走，程成現在最想念的就是拖鞋，心裡直後悔當初該帶雙拖鞋的，現在每次洗完都得光著腳走回去，一到家，腳上早就沾滿泥土了，每次都得用水再淋一下，好在他的做的竹筒比較大，這水雖不夠洗個腳的，但淋一下還是可以的，然後擦乾了上床睡覺。如果有個盆子，他是一定會再洗一遍腳的。特魯和巴圖是無所謂的，他們在路上走走，到家了，腳隨便在一塊獸皮上擦幾下，就覺得很乾淨了。

因為拖鞋和盆子的事情，程成一夜都睡得不安穩，攪盡腦汁的回想著怎樣做拖鞋和盆子，他是記得小時候農村用的是木盆子木水桶，後來有了塑料品，木盆子才逐漸消失了，但就現在農村家裡還會有很大的那種木盆，可以當船在水裡劃的。

第二天，程成是在藍天的大呼小叫中醒過來的，外面下著小雨，天灰濛濛的，特魯早都做好了早餐，見他醒過來了，忙招呼大家來吃飯。

程成發現他刷牙的竹杯子裡已經裝滿了水，而且旁邊的大竹筒裡還裝滿了水，是給他洗臉用的。藍天在一邊比著怪臉笑嘻嘻的邀功。

程成埋著頭洗完，慢騰騰的晾好毛巾，頭也不回的問一直在他身邊打轉的藍天：「想要什麼？」

這小子，只要想什麼東西，是一定要搞到手的，不知他又看上自己什麼東西了。上一回是勺子，程成給他做了兩把竹的勺子，一大一小，吃飯喝湯用的。當然他多做了幾把，特魯巴圖和他自己都得用。那些不銹鋼的餐具，實在太打眼了，現在都不敢拿出來用了。程成自己現在也用竹杯竹碗竹勺子什麼的，要是身上的衣服有得換，他都巴不得和大家穿一樣的，想到這裡，馬上在心裡計劃著該做幾件本地的衣服，只是獸皮現在累積的不夠多，可能只夠做一件大點的獸皮裙，而且現在這麼忙，特魯根本沒時間幫他做衣服。

「幫我做一個這樣的吧。」藍天撒嬌樣的拉著程成的胳膊晃了晃，指指程成用來洗臉的一隻粗矮的竹筒，因為沒有盆桶什麼的，打水一向都是用竹筒的，就是取粗大的竹子，節取三五節，把中間的竹節通開，再在最上面打兩個小眼，穿上繩子，就可以提著和背著了。程成看到這裡的竹子格外粗壯，就取了兩節弄了個盆，雖然比以前用的臉盆什麼的直徑要小，但總算是能用的，就算洗腳，也勉強能用，昨天晚上程成就試用過了，一隻腳一隻腳的洗，是淋水洗的，不能把腳完全放進去泡在水裡，腳太長，盆直徑小了點，但洗臉什麼的很方便了。

剛才藍天親眼見到程成把水倒進這個盆裡裡洗臉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用竹筒的，但確實很好用，大家都是直接到河邊去洗臉的，冬天裡洗臉多半是直接抓把雪在臉上擦幾下的。有了這個東西，就可以直接盛水洗臉了，而且冬天還可以燒熱水來擦擦身子的。這裡的人整個冬季幾乎都是不洗澡的，因為太冷了，不可能去河裡洗澡的。

「可以，但你得拿東西來換。」程成眼睛瞄著屋子外面的竹子，還可以做兩三個盆呢。不過他已經無償幫藍天做了兩把勺子一個碗和一隻杯子了，平時還給他弄東西吃，但這個特別粗的竹子並不好找，他也是找遍了整個竹林才找到了這麼一根的，原本是準備自己多做幾個盆用的，除了洗臉洗腳的，還可以裝食物啊。

「你要什麼？」藍天問。

「幫我做件衣服，要長點的。」程成直接開價，他也知道這裡是可以物換物的。

「好的。」藍天爽快的答應了，獸皮他家還有些存貨的。藍樺是優秀的獸人，獵到的大型猛獸也多，除了他們日常用的，存了備用的，也有一些原本就是準備在交換日裡換其他東西的。

特魯一直在偷聽他們講話，聽到這裡笑了笑，他還以為程成對藍天會一直有求必應的。雖然他無所謂的，但獸皮他們也確實不夠。快到冬天了，程成還沒有一件可以禦寒的冬衣。

藍天很快就回家抱了一塊有一米多長的灰黃色皮毛來，程成接過來看了看，很滿意，雖然這皮毛並不是上好的，但夠大，而且是整塊的，用來當被子蓋都差不多了。特魯也接過來看了看說：「真不錯，程成要是多有幾塊這樣的獸皮就好了。」藍天和特魯對著程成比劃了幾下，準備過幾天就幫他做衣服的。

藍天咬著嘴角說：「我家還有兩塊這樣的，但那是我哥準備去換東西的。」他也知道這樣好的皮毛，是可以換很多東西的。一般來說，每家這樣的好貨除了自己做衣服被子外，總要留一兩塊備用的，其他的才拿去交換的。

「沒關係的，過十天就是交換日了，我到時可以去和別人換的。」程成捏了捏他鼓起的腮幫子，手感非常好。這裡的雌性除了特魯，個個皮膚都不錯，樣貌也好，只是象藍天這樣可愛的成年雌性，還真只有他一個。程成對他總有一種對小孩的愛護心態。況且藍天十分聰明，比特魯和巴圖更能瞭解他的想法，所以程成很是喜歡他。今天要他拿東西來換，也是因為知道憑藉自己和特魯兩人的能力是無法獵到猛獸，也就無法弄到上好的皮毛的，也無法過冬，才想到和他換的，原本是打算做點東西去交換日上換的，但眼下只有十天時間了，怕是來不及的，並且他們還得換一些食物和其他物品。不可能只換獸皮的。

「是哦，你做幾個籃子吧，已經有很多人想要了。」藍天笑了起來，他還不知道這籃子其實是特魯編的。

「嗯。今晚上就動工，還能編個三五隻的。」特魯也笑了起來。他只管編，但把竹子破成蔑這種麻煩的事卻是程成做的。要不是程成以前經常編製滕器，手指靈巧，要把整根竹子剖成細細的薄薄的蔑還真是難辦。

連著趕了幾天的夜功，總算是編出三隻籃子，得之他們在編籃子，族長特的派了幾個雌性來學，但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一根粗大的竹子變成薄薄的蔑，吃驚不已。現見到特魯手指靈活的翻動，很快就編出一塊有著小眼的籃子底，再配上三根兩橫一豎稍微粗大的竹片，一隻籃子的形狀就出來了，往上編出框，鎖邊，再加上提手，一隻精緻小巧的小號籃子就完成了。

幾個雌性躍躍欲試，卻很快就被蔑刺破了手指，再不就是編的歪歪扭扭的不成形，一個晚上學下來，沒一個人學會的，還個個弄傷了手指，那細小的竹籤刺進皮膚裡，疼得不行，還必須得弄出來，要不然會化膿的，有幾個雌性打了退堂鼓，直接向特魯預定了籃子，只剩下藍天這孩子有毅力些，連著幾天晚上都來學習，過了五天，他終於撐握了這一根根蔑的性能，慢慢編出一隻形狀不漂亮，但能用的籃子。他高興的大叫著，程成和特魯都很高興，這樣一來藍天就可以自己編籃子去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