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程成一向早上六點鐘就會醒的，起來跑一會步，打幾套拳，才去上班的。這是他從小的習慣，小時候，身體不太好，爺爺每天都帶著他打太極拳，二十年下來，他的身體雖然看上去較為清瘦，實際上卻是肌肉習稱，力量強大的。

巴圖倆父子也醒了，巴圖去河邊捉魚了，而特魯在升火準備早餐。程成在河邊刷牙時，特魯父子倆又被他的牙刷牙膏給驚住了，而巴圖很顯然對他的水杯格外感興趣，這個杯子其實是個不銹鋼的高級保溫杯，是他喝水的杯子，只不過在逃亡生活中，不可能帶著一大堆東西的，所以漱口杯就給扔了，只留下了這個水杯。其實他還有不銹鋼的飯盒和小鍋子，還都是帶蓋子，只是這會兒不需要用，就沒拿出來。

程成洗漱完畢，換上長袖衣褲，昨夜掛在洞口的衣服也已經半乾了，不過現在正有太陽照在上面，估計小半天就可以完全幹了。等他弄完，特魯早就烤了兩條魚，還煮了一鍋湯。看來早餐並不烤肉吃的，巴圖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接過一碗湯來喝。

他們用的碗就是大號的竹杯子。程成也不用他們的，直接拿了自己的飯盒出來，裝了小半碗的湯，這湯可以看的出來的內容是一些肉類，一些野菜，一些菇類，算起來還是營養極為豐富的。程成嘗了嘗，覺得味道還不錯，喝完碗裡的又去裝了一些，反而烤魚他只嘗了一點點，早餐，他還是習慣吃點熱湯熱飲的，不過要是有個饅頭就更好了。很顯然，這裡不可能會有饅頭的。

巴圖明顯的不喜歡喝湯，還想把野菜類的東西給特魯吃，不過在特魯的嚴格要求下，他只得把一整碗的野菜都吃光了，才開始讓他吃烤魚，相比之下巴圖喜歡烤魚一些，不過程成可以肯定，他最喜歡的還是烤肉。

吃完早餐，程成問巴圖今天該幹些什麼？他打算和特魯兩父子多呆些日子，熟悉一下這個叢林再說的。離開了原來的社會，眼下這兩父子是他新生活中的唯一同伴了。人是個群聚動物，獨自一個人生活會太寂寞的。

「我們去找食物，昨天打到的那隻鳥，還是你打的。我們有好久沒有吃過這麼多的肉了。今天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去打些野獸來吃。」巴圖和特魯兩人說了一陣子話，又比劃著告訴給了程成。

特魯帶了兩根有著尖利的頭象矛一樣的東西，一根給了程成，然後帶上他的刀，又繫上了那個小獸皮袋子，就準備出發了。這麼簡單的裝備，程成可不敢想，能打到什麼樣的野獸。不過他拿了自己的小刀，外加還是帶上了斧子。想了想，如果能多摘點水果類的，也能當糧食。就又拿了兩個方便袋，這東西平時順手就放在包裡了，現在才發現還是很有用的。又拿出兩個空礦泉水瓶子，實際上他還有三個。

昨天喝完最後一瓶水，有個空瓶子給了巴圖。他去河邊裝上水，昨晚洗澡時，他就嘗過這個水了，而且巴圖他們都是直接喝的，這水很乾淨，比他喝的礦泉水還好喝。巴圖見他裝水，也跑回洞裡拿出昨天的那個瓶子也帶上了水，程成把手上的一個給了特魯，這下子三人一人一瓶水了。也不怕在路上渴個半死了。

三個人向森林深處走去，剛開始都還有些小路，林中有些不知名的鳥類，不過都比程成在現世中見到的大，最小的都只怕有兩三斤重，程成奇怪的問：「怎麼不就打這些鳥來吃？」

巴圖說：「打不著，太小，沒多少肉。」程成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鳥這麼多，多打幾隻不就夠吃了，而且也不用跑很遠，再說這鳥很明顯沒有攻擊力，不是很安全嗎？

特魯邊走邊摘些野菜在自己袋子裡，程成連忙跟著摘，他手中兩個方便袋，一個可以裝個十斤八斤的。巴圖父子見他手上那個薄薄小小的東西，一展開竟然可以裝這麼多東西，又是吃驚不已。巴圖直接從他手裡搶了過去，自己摘了野菜往裡面裝。

程成和巴圖正摘的歡樂，特魯忽然小聲的噓了一聲，快速的跑過去，巴圖也飛快的跟了過去，程成連忙跟過去，只見一隻象狗一樣大小的兔子樣的動物正在安靜的吃著草，特魯打了個手式，示意程成包圍過去，程成學著他的樣子握著矛衝過去，兩隻矛同時刺中那隻兔子，兔子掙紮著想跑，巴圖也撿了根樹枝衝過去狠狠的抽打著兔子的腿部。兔子力氣不小，特魯和程成都死命的握著矛，不敢放手。趁著巴圖打兔子的功夫，程成掏出小刀來，割開兔子的脖子兔子，鮮血噴了出來，兔子四肢抽動幾下終於不動了。倆人這才放了手，程成鬆了口氣，看著兔子完全死透了，三個人喘著粗氣坐在地上，盯著兔子看。程成喘過氣來，才問：「兔子嗎？」

巴圖道：「狗兔。」程成試著去提這隻狗兔，發現這隻兔子足有六七十斤重，難怪它這麼大力氣掙扎的。

特魯休息好了，提起兔子往身上一背，示意程成跟著他回去了。這隻兔子夠他們三人一天的口糧了。不過程成不想這麼快就回去，看了看手錶他們出來不過三個小時，還很早，能多弄點東西。巴圖卻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叫了起來，原來是棵結滿了黃色水果的樹，看樣子像是梨子。巴圖跑過去，三下兩下就爬上去，摘了兩個扔給程成，又摘了一個咬在自己嘴裡，同時手也不住的去摘，邊摘邊往程成扔，程成全部接著放進方便袋裡，不一會兒袋子就裝滿了，特魯才叫他下來。

三個人歡快的吃著梨子，這梨子又大又甜的，汁水很多，程成不禁感嘆這裡什麼東西都大，昨天吃的橘子一個都有一斤以上，這梨子一個只怕有兩斤重了。一個袋子裡裝滿了野菜，一個裝滿了梨子，再也沒有地方可以裝東西了。三個人果斷回家去了。因為背著東西，回去的路上，三個人都不再摘野菜什麼的了，只是快速沿著小路往家裡走。

就這樣，回程也用了一個多小時，大家都很餓了，特魯放下兔子，就急忙開始收拾肉了，不過這次他很小心的剝下了兔子皮，看來這個皮毛是有用處的。巴圖早就等不及的拾來柴火，開始點火了，程成也幫著去拾了很多柴草來，大家在一起很快就開始烤肉了。

程成發現特魯是個很有節省意識的人，他先烤的都是兔子腹部的肉，這部分肉少，再接著烤背上的肉，最後把兩隻後腿全都留了下來，醃製起來存放。而內臟和骨頭他們好像都是不吃的，直接想去扔掉的。程成連忙讓他把骨頭留下來，告訴他能夠拿骨頭煮湯喝。特魯懷疑的把幾根骨頭給了程成。程成用斧子把骨斬成小段，洗乾淨放在特魯家煮湯用的大陶罐裡放在火上熬。這個骨頭湯，燉的時間要長些，才能把骨髓和鈣質燉出來，才好喝又有營養。趁著燉湯的時間，程成去洗那堆野菜，而特魯在繼續醃製肉和巴圖又捉來的幾條魚。程成洗菜時，才發現沒有東西可以盛放洗乾淨了的菜，只得又找出一個方便袋裝洗淨的菜。他問了巴圖，他們並沒有可以盛放的器具。

看著周圍的一片竹林，他想著如果能編幾隻竹籃和竹筐就好了。說來這個東西，程成見的多了，不過讓他編，不知道編不編的出來。既然想到就要去做，他和巴圖跑過去，砍了幾棵中等的竹子過來，試著用匕首去把竹子分割成細點的竹片，按照記憶中的，慢慢剖，好不容易剖了一根竹子，剖成的篾很厚，不夠薄，但他已經盡力。而且手指頭都弄了好些細小的傷口，很疼的。

特魯和巴圖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他說了好半天，終於讓他們明白，他想做個器物裝東西，於是兩人星星眼的望著他，巴不得他馬上就做一個出來。只可惜，他剖篾就花費了太久的時間，到天黑他都沒能把一根竹子剖完。

接下來的三天都在下雨，他們沒有出去打獵，而且家裡的存肉還有些，只要在附近摘些野菜回來煮湯，外加巴圖捉的魚，還是夠他們三人吃的。程成雖然會用滕條編成椅子，桌子什麼的，都是些大東西，卻不會編竹籃這種小物件，用盡全力，最終也只能編出個小簍子，不過簍子也能用。特魯反而比他聰明，在他的帶動和指導下，竟有模有樣的編出個籃子的雛形來，雖然癟裡稀歪的，但它確實能裝東西，當下巴圖就拿著它出去摘野菜了。

特魯一發不可收拾，再接再厲的又編了三隻籃子，一隻比一隻漂亮，再加上提手，完全夠用了。一隻帶出去摘野菜，一隻留在家裡裝洗乾淨的野菜，一隻裝些野菜存放在家裡，那隻試用品，則給了巴圖當玩具。

在編竹籃子的同時，程成做了幾雙竹筷子。這個很簡單，但教會巴圖他們倆父子用竹筷子卻是花了不少時間。程成自己帶有兩雙筷子和兩把勺子，一把小的吃飯用的，一把大的舀湯用的。都是不銹鋼的。巴圖家有四隻竹碗，這四隻竹碗大小不一，新舊不一，而且還不是很規則的。想來是因為工具不得力，所以造成的碗就如此有特色了。不過勝在能用。反正這裡的物品都是十分粗糙的。

程成住了好幾天，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裡太落後，心裡直猜自己不會是到了石器時代吧？全中國好像沒有這麼落後的地方啊？難不成我國還有原始森林，是沒被發現的，這裡的物種明顯與現世不同，不僅動物長的大，就連植物水果也長得格外大。不過看著眼前的父子倆，他們的食量也大，幾乎是程成吃的份量的兩倍。不要看巴圖才四歲，吃的就是程成的兩份量。而特魯好像比巴圖還能吃一些，不過他好像愛吃些野菜水果雜食類，而巴圖則明顯的好食肉類些。

程成雖然心裡有些疑問，但想著現世都到處是喪屍了，人都吃人了，好像特魯兩父子也不算奇怪了，這裡的一切也都不算奇怪了。

程成和特魯巴圖一起生活了半個月了，已經有些瞭解這裡了，並且也能稍微聽懂他們的話了。才明白，巴圖的阿爸，就是那堆新墳，他已經死了差不多兩個月了。

原來這個家是靠他打獵過生活的，至從他意外去世後，特魯也跟著大病了一場，父子倆有段時間幾乎就是靠巴圖捉魚來過活的，後來特魯病好了，才去打獵，不過他們沒有獵到過大點的野獸了，也就非常少吃到肉了，基本上有點肉都是和大量野菜煮成湯來吃的。以至於第一次見面時，巴圖一個勁的盯著那隻被程成打死的大鳥大叫肉了。那也是這段日子以來，父子倆第一次滿足的吃肉吃了個飽。這也怪不得特魯每次打到獵物，都要把好點的肉醃製起來存放的。他是在積點糧食，在打不到獵物時吃。

巴圖說他阿爸非常歷害，能打到很大的猛獸，在他大講特講自己阿爸時，特魯就在一邊滿面帶笑的聽著，臉上少有的溫柔和傷悲。看來他非常懷念那堆新墳的，不過巴圖說阿爸，看來死去的應該是個男人，並且是個很強壯的男人。難不成特魯和那個男人是一對同性夫夫，這種事情，程成並不奇怪，因為他自己就喜歡帶把的。想來巴圖應該是這對夫夫收養的孩子。殊不知，在不久的將來，他才明白自己完全想錯了。

有了程成的幫助，特魯兩父子的生活好過了很多，每次出去打獵，特魯和程成兩人合夥都能有所收穫，像狗兔這種動物，他們幾乎是每獵必中的。不過他們也就能獵這種食草的性格較溫順的動物了。而且還不敢獵那種大個子的，只選差不六七十斤重的半大個子獵。不過也是因為特魯的這種選擇，讓他們沒有遇上危險。家裡的存肉也有了差不一百多斤了，而且因為程成讓他們學會了吃動物骨頭，他們平時喝的湯營養大增，這半個多月來，兩大一小三個男人都長的紅光滿面的，看得出氣色很好。

這一天，五隻猛獸突然闖入了他們的地盤，特魯緊張的把巴圖和程成護在自己身後，一個勁的往山洞裡退，而那五隻猛獸，竟然長的很像人類，直立行走，程成第一眼見到，直覺這是五隻野人，這五隻野人長得十分高大，足足有二米多高，腰寬體胖的，四肢長滿了長毛，就連雙腿間那個物件也像人類的一樣，只不過是巨大號的。他們有三個貪婪的盯著程成，而另類外兩個則盯著特魯，目光熱切，就像好色鬼一樣流著口水，程成十分不爽被野人視奸，惱火的掏出槍來。

三隻野人圍了上來，伸手去摸程成，程成開了槍，一隻野人倒下了，另外幾隻嚇了一跳，卻並不逃走，而是直接去搶他手裡的槍，那巴圖卻突然發出一聲象動物一樣的吼叫聲，特魯也發現淒利的大叫聲，程成這時雖然有槍卻也無法施展開手腳了，眼看就要被野人們抓住了。一群像老虎一樣卻長著翅膀的動物飛了過來，它們在半空中就對著野人府衝過來，野人們嚎叫著四下逃竄，程成和特魯連忙擠到了一起，他沒想到會遇上野人，而且還有會飛的大老虎，一回頭，卻發現巴圖不知什麼時間竟變成了個半獸人，長長的尖利的爪子，拖著條大尾巴，也不知道是什麼獸型，程成擠在特魯的身邊不知如何是好，這時那群會飛的老虎又都變成了高大的男人，朝他走了過來，程成已經短路的神經終於再也經不住了，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