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巴圖四歲，可長得很壯，全身上下黑不溜秋的，剛才被那大鳥抓著，竟也沒有弄傷，只是弄了幾道劃痕，不過也是因為大鳥正好抓著了他的裙子上。巴圖的身高看上去，程成還以為他有六七歲了呢，不想他才四歲而已。一個四歲的男孩子就能幹這麼多活，而且吃的比他這個成年人還多，力氣也很大，程成真心覺得還是農村的孩子好啊，現在城裡的孩子別說四歲，就是七八歲的，都是家裡的小皇帝，什麼事都不會幹，那裡會跟著大人出去幹活，還會捉魚，摘水果，撿柴啊。特魯28歲，長得十分粗壯高大，和程成這個身高一米八五的大個子比起來，還高出那麼一點。程成估計了一下，特魯接近一米九，體重也比自己重。只是他臉上有道紅紅的胎記，半邊臉都是紅的，看上去很是可怕，其實他大眼濃眉，嘴唇飽滿。如果沒有這個胎記，他長得還是很英俊的。

巴圖父子對程成的衣著打扮和背上的登山包都十分好奇，不過他們也認不出這是些什麼東西，只是覺得他的小刀十分好用。

「你們穿著的，是獸皮嗎？」程成終於忍不住了。

小孩子點點頭，卻和父親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話，再看著程成身上的衣服，巴圖好奇的摸了摸，又問：「我阿母問你身上穿的是什麼？」

「衣服啊。」程成穿著最普通的T恤衫和牛仔褲，腳上穿的就是一雙登山靴。

「阿母？」程成聽出小孩這麼叫特魯，不覺有些奇怪，程成也算得上認識五湖四海的人了，大家稱呼父母，無外乎媽媽爸爸，父親母親，幾乎都是大同小異的，但決對沒有人稱父親為阿母的。

「阿母。」巴圖指了指特魯，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堆，說：「阿爸。」程成更加搞不清楚了。不過從巴圖父子倆的神色可以看得出那個土堆應該是個墳，而裡面的人應該是他們的親人。

不難怪只見到他們倆了，原來另一位大人去世了。程成也不好意思再盯著這些問題問了，轉了個話題：「這裡就你們一家嗎？」

巴圖努力想了一會兒，才說：「那邊有很多。」他手指的東方，也不知是什麼地方。不過應該是東邊有很多人吧。

天色暗了下來，特魯去河邊洗澡，他今天一天弄得全身血淋淋的，又是血又是灰塵和泥土的，十分髒，脫下那不知名的上衣和獸皮裙，光著健壯的身子，他拿了一個什麼植物搓出汁來，抹在身上和頭髮上，用力的搓洗著，然後在水中很快就把身上弄乾淨了。又繫上獸皮裙，穿好上衣，披著濕淋淋的長髮，往山洞裡去了。程成見他根本就沒有穿內褲，而且也沒有換乾淨的衣服，覺得很有些奇怪。

特魯和程成身高差不多吧，但特魯比程成健壯很多，身上的皮膚都是古銅色的，只有衣裙包裹住的地方是比較白晰的。並且身上可以看出有些明顯的新舊傷痕，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有些還是很顯目的，特別是雙腿和雙臂上。

洗乾淨了的特魯，如果不看他臉上的那塊胎記，看上去五官還是長得很帥的。見程成一個勁的打量著自己，特魯有些不好意思的給了一把樹葉他，就是剛上他自己用的那種，意思是讓程成自己也去洗一下。

程成接過他的樹葉，開始去翻自己的包，他帶了些換洗衣服的，對於一個有著輕微潔癖的人來說，不洗澡不換衣服是很難忍受的。程成一翻包，巴圖父子倆就盯著他的包看，眼裡露出好奇而又羨慕的神色來。程成拿了件小內褲和一套運動式的秋衣來，光著腳拿著毛巾去洗澡了。雖然他帶了洗漱用品，不過他沒有拿出來用，而是用特魯給他的樹葉子。

脫下衣服，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拿毛巾往身上淋水，水還是有點冷的，他適應了一會兒，才學著特魯的樣子把樹葉搓成汁，擦在身上和頭髮上，這種樹葉有股淡淡的清香，而且去污能力還是很強的，程成也有幾天沒有洗澡了，好好的搓了搓，跳進水裡歡快的游了起來，巴圖則在一邊玩。

程成洗完澡，穿上乾淨的衣服，開始用力搓洗自己的衣服來，巴圖連忙又去拿了些樹葉給他，好在程成的衣服都是深色的，也不怕這種綠汁會把衣服染變色。只有內褲是純白色的，綠汁一染上去，褲子就變成綠色的了，雖然很快就放進水裡了，還是把內褲弄成了綠花花的。程成心裡嘆了口氣，想著這條內褲可能是要丟棄了，不過還是洗乾淨了。拿著自己的濕衣服，洞口特魯有繫了根繩子的，看來還是可以曬衣服的，這繩子不知乾不乾淨，程成小心的用手摸了一下，發現沒有灰塵，就把衣服曬在上面了。

這時太陽完全下山了，只剩一點落日的餘輝還照在洞口，特魯又點了火開始烤魚，在吃完魚後，他又在洞裡拿了些醃製過的肉來烤，這次他烤的並不多，三個人當中程成吃的少，肉只吃了一小塊，而巴圖吃的最多，吃完還意猶未盡，不過特魯卻不再烤肉了，意思是說那些肉要留著明天再吃的。小巴圖不滿意的咂了咂嘴，還想去河裡捉魚，而特魯卻制止了，不讓他跑遠了。

巴圖眼巴巴的看著程成，程成的包雖然大，裡面的東西也多，偏偏吃的東西少，不過還是找了兩包糖果來，一包給了巴圖，雖然只不過十顆糖果，巴圖高興的全拿在自己手上。

巴圖見程成剝開那層花花綠綠的外皮，把裡面那個圓溜溜的粉色小東西放進了嘴裡，也學著他的樣子，扔了一個自己嘴裡，很快就嚼了起來。馬上高興的大叫起來：「甜的。」特魯也好奇的看著他倆，程成也給了他幾顆，特魯小心的吃了一顆，卻捨不得再吃，全都放了起來，還不讓巴圖多吃，巴圖只好把手上剩下的兩顆都給了特魯。

最後一絲日光終於消失了，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只有洞口這堆昏暗的火堆還散發著點點光輝來。特魯開始收拾洞裡的床鋪，也不過就是把幾塊獸皮鋪好，示意程成和他們一起睡。上面還是很寬的，但程成不敢和他們這樣睡，那獸皮也不知多久的，肯定會髒的。他拿出包裡的雨衣鋪在地上的一堆乾草上，又把厚衣服鋪上，準備睡下了。特魯見了他這樣弄，也就沒有說什麼了。自己摟著兒子上床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