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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糕點大師》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張家的柴房是用來堆積家裡用舊了不捨得扔掉或者多餘用不了的傢俱等物什的,零零碎碎倒是有不少東西,所以柴房裡雖然還算乾淨,收拾起來倒也要一些功夫。

  杜齊悅坐在院子裡已經喝了三四杯茶了,灌了一肚子的水,不免有些不耐煩。他本以為收拾個柴房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誰知道都過去大半個小時了張仁舉還沒有把柴房給收拾出來。眼看著周圍坐著的那些婦人夫郎們蠢蠢欲動的就要過來搭話了,杜齊悅倒是有些後悔剛才沒有讓吳嬤嬤陪著了,至少吳嬤嬤看著不像是那種纏著別人什麼話都要問個明白的人。

  喝完了杯子裡的最後一口茶,杜齊悅準備去後廚看看,剛站起來就聽到邊上有個少年喊他:「齊悅哥,你還要喝茶麼,茶壺裡的水都涼了,我幫你去廚房添一壺吧!」

  杜齊悅扭頭看去,就見說話的是剛才盯著他看的那個哥兒,這哥兒杜齊悅以前從來沒見到過,原主的記憶裡也沒有這個人,現在這哥兒跑過來喊他齊悅哥,話裡還透著一股熟識勁,倒是奇了怪了。

  「這位哥兒你是哪個,我記得我們之前並未見過?」杜齊悅問道。

  「齊悅哥,我們見過的,還見過好幾次哩,只是你不記得了。」這喊住杜齊悅的正是雲哥兒,他見杜齊悅和他說話了,就笑了起來解釋道:「我是雲哥兒,我姑姑張桂花就是你的大伯母,當初幾個表弟的滿月宴我都有去的,只是我們沒說的上話,所以表哥怕是沒什麼大印象。」

  杜齊悅擰著眉頭想了想,怎麼也沒能在腦海裡裡挖出和這個雲哥兒有關的記憶來。不過想想也是,杜家三兄弟裡頭杜富貴和杜富金的關係最是差,幾個表弟的滿月宴原主一家子都是去交個禮錢,然後吃頓飯就走的,根本不會和張桂花的親戚有什麼交流。原主這種謹守禮節的人,更是不可能會去注意張桂花親戚裡的哥兒姑娘什麼的,又怎麼可能會記住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哥兒。

  不過以他和杜富金夫婦的關係,張桂花的親戚應該很討厭他才對,這小哥兒特意過來和他攀親戚關係,一會兒齊悅哥一會兒表哥的喊,稱呼一個比一個親近,簡直就像是黃鼠狼給雞百年一樣,讓人覺得裡頭沒鬼都不行。

  按照杜齊悅的個性,直接走開不理會才對,但是這個雲哥兒一過來,周圍那些婦人夫郎的眼睛就直直的盯著他們這邊看著,如果杜齊悅轉身就走,估計等不到開席,這些人就能給他扣上一頂目中無人瞧不起親戚的大帽子了。

  所以杜齊悅只好站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只是親戚間不常走動,我給忘記了。我正好要去廚房看看,就不用勞煩雲哥兒去添茶,我來順道把這茶壺帶過去就是了。」說著杜齊悅就想伸手去拎桌上的茶壺。

  雲哥兒哪裡會放過跟著杜齊悅的借口,手快的拎走了茶壺,摟在懷裡說道:「正好我也要去廚房幫忙的,表哥,我與你一起走吧!」

  「那就一起走吧。」杜齊悅乾笑著說道,轉身就往廚房裡走了過去。

  雲哥兒連忙跟上去,邊走還邊和杜齊悅說道:「表哥,前兒我聽到幾個挺好的句子,想繡在荷包上,可是句子裡頭有幾個字不識的,不知道表哥可否告訴我。」

  「是什麼句子?」杜齊悅問道。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雲哥兒小聲背誦道,這幾句句子還是他之前纏著村長家小兒子時特意學的。

  杜齊悅一聽,腳下步子一頓。這幾句詩句主要是讚美君子品德的,這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最後一句表達的卻是寫詩之人戀慕君子對君子無法忘懷的心情。這樣的句子既然是要繡在荷包上的,那麼雲哥兒應該是知道這詩句的含義的,現在念給他還問他不認識的字怎麼寫,那就有些意思在裡頭了。這樣的事情杜齊悅不能直接去問,便只當做沒明白雲哥兒的意思,繼續往前走著,頭都沒回說道:「你哪幾個字不認識?」

  「裡面七八個都不認識。」雲哥兒嘟噥道,想著說自己不認識的字越多杜齊悅就能和他多說幾句話。

  「這裡的字可都比較難寫,認起來怕是不容易。我這沒有紙筆,不方便寫給你,且我這就要幹活了,也沒時間寫給你,我看雲哥兒你還是問問其他人吧。我記得這裡老壽星的孫子讀書是很好的,你可以去問他的。」杜齊悅說道,大步一跨就進了廚房,根本不給雲哥兒再說話的機會。

  「杜郎君,廚房裡髒亂,你怎麼進來了。」吳嬤嬤正在洗菜,看到杜齊悅走進來,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站起來。

  「我在外頭坐著也是坐著,倒不如進來看看有什麼菜蔬,等會兒也好做面裡頭的配菜。」杜齊悅笑了笑,走到灶前看了看地上大盆裡放著的豬肉,這豬應該是早上現殺的,豬肉看著非常的新鮮。

  吳嬤嬤指了指桌上擺著的各種菜蔬說道:「杜郎君只管看,鄉下人做宴席,備的菜不多,杜郎君可別見笑了。」

  「張家夫郎說的哪裡話,這些菜可算是多的了,做的宴席一定豐盛。」杜齊悅說道,這可是大實話,張家有資產,時鮮的蔬菜全都有,雞鴨魚肉各種肉類都備了許多,桌上還有幾盤昂貴的水果點心,就算是鎮上的人家,也不一定準備得了這些東西。

  雲哥兒見杜齊悅光顧著和吳嬤嬤說話,根本不搭理他,只好恨恨的拿著茶壺添茶,眼睛卻沒離開杜齊悅的身上。

  雲哥兒的大嫂叫做劉小草,也在這廚房裡幫忙,她見著雲哥兒眼睛都要粘到杜齊悅身上了,就不悅的走過去擋到雲哥兒的面前,說道:「雲哥兒,茶都要從壺裡溢出來了,你還不快拿著出去。」

  「嫂子,我來幫忙洗菜吧。」雲哥兒蓋上茶壺蓋子,撩了撩衣袖說道。

  「洗什麼菜,小心把你身上這身月白的衣裳給弄髒了,還不快出去,要被娘看到我讓你在廚房裡洗菜,回頭挨罵的還不是我。」劉小草將茶壺往雲哥兒手裡一塞,推著人就出了廚房。

  雲哥兒沒辦法,只好走了出去。劉小草對著雲哥兒的背影撇了撇嘴,這才回了廚房。與劉小草交好的一個年輕媳婦就走到她身邊小聲說道:「你家那個雲哥兒莫不是看著這個郎君了吧?他原先看上的不是村長的小兒子嗎?」

  「那村長的小兒子不是定親了嗎,他當然要換個人盯著了。得了,別理他,也沒長的多好看,心卻比天都高,成天的妄想著嫁給有錢又俊俏的爺們,也不想想自己才多少嫁妝。」劉小草哼了一聲說道。

  「那你怎麼不好好說說他,他那樣子多難看。」

  「我怎麼說他,我在他們家就只能算是半個人,我那個婆婆我不管事她還每天嫌三嫌四的,我要是想管她的寶貝哥兒,肯定又要刁難我了,我才不管。」

  「那他名聲壞了對你也沒好處啊!」

  「他就算名聲好了,嫁了個有錢的爺們,對我也沒丁點的好處。」劉小草說道,一臉的不耐煩。

  話說魏蘭芝追著雲哥的來張家,半路上遇到了趕回來吃宴席的自家爺們張大良和大兒子張大柱。張大良見自己婆娘急忙忙的樣子,就一把拉住了魏蘭芝問道:「你這是做啥?」

  「今個五成老叔家不是請了那個做壽麵的師傅嗎,原來是你妹子二叔家留下的那個爺們,說是來一趟工錢得要三貫錢,咱哥兒聽了就上心了。這不剛才跑回家裡來問我那爺們的名字,說要和人家熟識熟識,我怕他又做錯事,現在正要去盯著呢。」魏蘭芝喘了兩口氣說道。

  「真是胡鬧!小哥兒家家的成天就知道盯著人家爺們看,之前跟在村長小兒子屁股後頭跟了那麼久,也沒看他根出個屁來。現在又這樣,我看他是連臉面都不要了。」張大良說起家裡這個哥兒來就氣不打一處出,也不知道怎麼就養出了個任性妄為的性子來,他這個做爹的說了好幾次就沒有一次聽進去的,做事已經不管不顧。

  魏蘭芝在張大良胳膊上用力擰了一下子,說道:「你這個死老頭子,你怎麼這麼罵自己家的哥兒!如果你出息點,給哥兒多賺點嫁妝,他犯得著自己操心自己的婚事啊,還不是家裡頭窮,咱哥兒怕嫁個窮爺們,想自個兒爭一把,找個好點的爺們嗎!」

  「好好好,你這個做娘的就寵著他吧,等他丟了臉,找不到好爺們的時候,有你哭的!」張大良拉開魏蘭芝的胳膊,哼一聲往張家走了去。

  張大柱卻沒有走,而是眼睛一轉拉著魏蘭芝問道:「娘,你說的這個爺們靠譜嗎?」

  「我這不就是去看嗎,不過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哥兒的眼光有多高,想來樣貌肯定是不會差的。只是不知道人品怎麼樣。如果人品看著不錯,那這事就靠譜了。」魏蘭芝挑著眼皮子說道。

  「那爺們真的做一次面能賺三貫錢?」張大柱又問道。

  「那能有錯,如果賺不了錢,咱家哥兒怎麼看得上。」魏蘭芝說道。

  「我看這事我們得好好謀劃謀劃,娘,你也知道我姑姑和她二叔家的關係不怎麼樣,我怕到時候雲哥兒相中了人家,人家卻看不上雲哥兒。」張大柱說道。

  「大柱,你這是啥意思?」魏蘭芝問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看著那爺們不錯,我們就趁著今天這次的機會把他和雲哥兒的事情給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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