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好好過
喬洛一時怔住。
這一次,他難得聽懂了秦牧錚的未竟之語。
秦牧錚說的他拿住了的弱點,是他愛他。
喬洛或許不清楚秦牧錚的那段二人幼時相處的話是真是假,或許不清楚他自己到底是不是曾經作為替身而存在,或許不清楚秦牧錚待喬鈺到底是不是「真愛」,然而他現在卻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不管從前如何,至少,現在趴在他身上的這個男人,此時此刻是愛著他的。
他的睫毛垂下,掩住眼底的深思,低聲道:「秦少不如直接說了你的要求好了,你這樣委婉……我看不懂。」
秦牧錚低低的笑著,他將喬洛的臉捧了起來,忽然就沒頭沒腦的親了起來——額頭,眼睛,鼻樑,臉頰,嘴唇,他一一親著。
喬洛側頭想躲,奈何雙手被綁著,抗拒的動作也顯得越發無力。
「不懂?」秦牧錚懲罰性的咬了一下喬洛的鼻樑,聲音含混的道,「我愛你,你也不懂麼?」
少年的身體剎那間就是一僵。隨即卻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彷彿什麼也沒有聽到。
然而秦牧錚這次卻沒打算輕易繞過他。
「洛洛你不記得了麼?上一次,你喝醉的時候,你答應哥哥要和哥哥結婚,一輩子在一起的……只是哥哥這一年事情太多,沒顧得上這件事情。是哥哥疏忽了……對不起,洛洛。」
秦牧錚的自言自語讓喬洛愣在了當場。他怎麼可能答應這麼可笑的事情?
秦牧錚還在自說自話,他慢慢坐了起來,將少年的四角內褲扯了下來,邊扯邊皺眉道:「哥哥說過多少次了,哥哥喜歡你穿三角的,你怎麼又穿上四角的了?你再這樣,哥哥以後把家裡的傭人都趕走,就讓你光溜溜的在別墅裡走來走去,一件衣服都不許穿了!」
然後他就開始考慮這件事的現實操作性。
喬洛被秦牧錚說的羞憤欲死,可他還是沒有忘記方纔那件事情:「你剛剛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和你結婚了?還有,天朝什麼時候通過同性戀結婚法案了,我怎麼不知道?」
秦牧錚已經蹲在了喬洛身旁,然後緩緩單膝跪下——只是喬洛還橫躺在沙發上,而他也沒有面對著喬洛的臉跪著,而是朝著喬洛兩腿間的那根粉紅色的柱狀物跪著的。
他一隻手壓著少年的雙腿,防止亂動,一手則將那根粉紅握在手裡,像小孩子玩玩具似的把玩了起來,直到那根粉紅被玩弄的驕傲挺立,他才微微一笑,探頭吻了一下那根粉紅,然後才滿臉深情的轉頭跟喬洛繼續求婚。
「哥哥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你放心,哥哥現在有時間了,我們出國結婚,婚禮回國內辦,中式還是西式的,都由你來選擇,好麼?」
喬洛不停地搖頭:「我沒有答應你!秦牧錚,你清醒一點,我不會和你結婚的!不管你是不是從小就認識我,是不是照顧了我六七年的時間,我都不想和你結婚!」
秦牧錚彷彿沒有聽到,繼續微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太多人,我們到時候就只請一少部分人來就好了,我們的親戚,爸媽,東子,你在紀家的親戚……還有溫涼,我們就請這些人來,然後辦一個小小的婚禮,你說好不好?」
喬洛搖頭的動作登時頓住。
「溫涼?你找到他了?」
秦牧錚的大手從喬洛的腳尖慢慢上移,劃過少年筆直的小腿,白皙滑嫩的大腿,賞玩似的摩挲著。
「我總要一個洛洛你會安分的待在我身邊的理由。你如果不肯結婚,那就用溫涼的處境來做交換好了。當然,如果你肯結婚,那麼我便反過來幫紀老爺子一起保護溫涼,你覺得這筆交易如何?」
要麼結婚,要麼讓溫涼曝光,看起來是公平的二選一,實則他根本沒有選擇。
喬洛冷著臉道:「好,結婚。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如果我三十歲之前死了,那麼,墓碑由家父家母來立,你我死不同衾。」
秦牧錚臉色發白,卻還是硬撐著道:「如果你活過了三十歲,那就由我說了算。」
喬洛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秦牧錚也不給喬洛穿衣服,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份結婚協議,先拿著喬洛的手指按了手印,這才給喬洛鬆了綁,讓他簽字,簽完字後,秦牧錚將協議鎖在了保險箱裡,這才開始一件一件的給喬洛穿衣服。
他給喬洛的襯衣繫上了最後一顆扣子,然後在少年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輕聲道:「我們以後好好過。」
喬洛靜靜地看著秦牧錚下身的帳篷都鼓脹了起來,卻真的遵守承諾沒有碰他。他沉默半晌,才道:「你早就知道我在騙你,早就知道我根本不喜歡你了。」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秦牧錚「嗯」了一聲,彷彿不願意談這個話題。
喬洛卻繼續道:「那還怎麼好好過?你都知道了,我還怎麼裝?我裝不出來喜歡,我們能過的好麼?」
秦牧錚認真的看著喬洛道:「你不必裝,我來裝就好。喬洛,你相信我,我們會過的好的。」
喬洛怔怔的道:「如果我死了,你會找別人麼?」
「不會。」
「那你會自殺麼?」
「不會。」
「……那你……」何必如此?
這麼說著,喬洛的目光已經柔軟了下來。
他從重生以來,就不知道要如何去報復秦牧錚。秦牧錚強大,強勢,幾乎沒有弱點。他原本想著,這十年只能這麼湊合的過了,卻沒有料到,他原來還是可以報復秦牧錚的。
他可以,狠狠地報復他。
喬洛身子前傾,抱住了秦牧錚,聲音極低地道:「秦牧錚,我們做吧。」
一室春.色。
此時的喬家已經鬧翻了天。
喬老爺子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溫雅柔被接進了紀家,喬父在看到趕進醫院的喬鈺的第一眼的時候,就一腳將喬鈺踹翻在地上。
他滿嘴髒話地罵道:「我沒你這麼不要臉的兒子!你那個弟弟好歹是去賣屁股了,好歹是有錢賺,有靠山依靠!可你呢?你是花錢讓人來搞你,你怎麼就這麼下賤?怪不得是溫雅柔的兒子,你們母子三個,真是一個比一個噁心!」
喬鈺一臉慘白。
喬父卻還不放過他。
「你立刻給我滾!再也不許靠近我半步,省的把你的病傳染給我了!」
「爸,您說什麼病?」
「艾滋啊!呵,真他.媽.的噁心!呸!」
喬鈺險些暈厥了過去,接連的閃光燈,終於讓他硬撐著最後一股氣站了起來。
艾滋……
呵,為什麼是他喬鈺,為什麼不是喬洛?
明明都是一樣的父母,明明都是一樣的噁心,為什麼不是喬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