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還是顧莫敵&舒擎天

秘境森林的旅程很短暫，留給顧莫敵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樹爺的威力，千年老妖怪果然不容小覷，真是想知道當年能把舒擎天降住的戰神塞繆斯是什麼樣的。可是，自己真的是深刻懷疑，這麼個厲害的巨樹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因為......

“啊~老顧，好好吃啊~”

“我才不好吃，你快吃你的吧。”

舒擎天滿嘴油地啃著桌子上的野豬蹄，左手端著杯溫藍茶，右手抓著一隻巨大的勺子挖著桌前的冰*酪，眼睛放著光，活像幾輩子沒吃過東西的惡狼。顧莫敵掩面，自己在星艦上就算啃了多少天麵包也沒有說這麼吃的，話說一棵樹為什麼這麼喜歡吃肉？難道植物不該吃素的嗎？啊不對，植物應該吃雨水和陽光啊。

“你幹嘛那麼發愁，這麼多吃的東西還解決不了你的問題？”舒擎天看不慣顧莫敵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人類總是這麼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過這些食物太美味了，難怪離開大漠的植物們都不想再回來了，肯定是被美食迷住了！

“我這是憂國憂民，你懂什麼？”顧莫敵不自覺地解釋到，其實他從前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養氣性格，現在被舒擎天一激就繳械投降，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舒擎天翻了個白眼，“不就是你們人類的剋星蟲族嗎，它們敢來我一下子就把它們油炸了~”

“......”果然是樹爺的風格。

*****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多的蟲子！”

顧莫敵趴在須彌場流金廳最頂端的鐘樓的窗子旁邊，本來他在流金廳待的好好的，打算來參加一場離開索納帝國之前最後的拍賣會，結果樹爺非得和自己辯論，告訴自己什麼擁有巨大高壯的身材能俯視寬闊的世界的美妙感覺，然後對著自己一陣鄙視，結果受不住要求的顧莫敵爬上了鐘樓上，結果卻見到眼前這樣的場景。

誰能告訴他這一*突然撕裂空間出現的像水一般湧入的蟲子們是什麼狀況，就連趴在顧莫敵腦袋上的樹爺都震驚了，原來在荒漠裡呆了那麼就，最大的蟲子也就跟個果子似的，哪裡見到這麼大的蟲子，而且還是密密麻麻一片的，密集恐懼症都要出來了。

“咦，為什麼它們好像被什麼東西隔開了一樣？”樹爺早就從顧莫敵頭上下來幻化成人形，蟲子們好像通通湧入了須彌場，但似乎是沿著一條線路行進，仿佛被透明的東西組個。

顧莫敵也不明所以，但多年前曾參與過頓齊軍隊守衛的他很快想起來一點，“因為我們在貴族區，蟲族需要的能量被直接隔絕了，平民區過於遼闊，遮罩能量所需要的力量太過巨大，因此並不能完全隔絕。”

樹爺顯然對人類世界這種等級差異很不理解，在他看來植物們都是平等的，“既然能遮罩為什麼不及時隔絕能量？非要下面的人死絕了你們才開心嗎？”

顧莫敵對樹爺這突然而來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從來都是笑容滿面的舒擎天此刻的嚴肅更讓顧莫敵感到很不適應，不知為何，一絲憤懣填塞了他的心底，口氣不自覺地也沖了起來，“我都說了這要耗費巨大的力量，各大帝國都是如此，你這話從何而來？”

各大帝國的確是如此，為了阻擊前線的蟲族幾乎耗盡了大半的力量，帝國內部平穩了這麼多年，誰又能想到蟲族會突然撕裂空間進入帝國內部？就連索納帝國皇帝都沒想到的事情，舒擎天此時怪自己，顧莫敵覺得他有點冤。

這沒有說出的話卻讓舒擎天以為顧莫敵在為自己辯解，冷硬的語氣和冷漠的內容讓舒擎天忽然覺得，他第一次認識了顧莫敵。植物和人類怎麼能是一個種族呢？面上帶著些許悵然的舒擎天突然面無表情，看得顧莫敵一愣，“你想做什麼？”

“道不同不與為謀，你看得下去我可不能。”話音未落只見舒擎天化作一道白色虛影，從窗口向下瞬間閃出，顧莫敵沒來得及拉住他，他便落入一群蟲子中。

“該死的！”

顧莫敵一拳打在牆上，這是一人一樹第一次因為觀點不和吵架，他從來沒有想過舒擎天竟然會因為自己認為沒什麼的事情產生憤怒。而且，舒擎天剛剛那語氣和神色竟讓自己不自覺地想起了夏爾，都是一樣的心軟，都是一樣的‘捨己為人’。

但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問問自己的意見，為什麼每個人都只顧著他們自己的意願？顧莫敵突然有些怨憤，他無力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每一次都是，無論是愛人、下屬或是今天的舒擎天，都無聲無息地離開，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生存。說到底還是自己太懦弱，什麼好好活下去，什麼要背負著仇恨，不行，顧莫敵看著窗外。不能讓他一個人去，自己已經看著太多人離開，這次說什麼也不可能。

顧莫敵一躍而起從窗口跳出，右手按向腰間突起的一部分，只見天空中一道光芒出現，瞬間一架巨大的黑色機甲出現在成群的蟲子上方，顧莫敵熟練地在漂浮的顯示板上按著按鈕啟動了搜尋模式。蟲潮面無邊際，似乎大部平民一區都淪陷了，可是舒擎天到底在哪兒？

眼見蟲子們覆蓋過的建築都通通塌陷，無數的平民葬身蟲海，無力的哀叫痛呼和大聲的求援被顧莫敵聽在耳中，再加上半天找不到樹爺，顧莫敵只感覺怒火越加旺盛，毫不猶豫地啟動了戰鬥模式，開始了地毯式的掃射。

顧莫敵感到有些幸運的是蟲族來到帝國內部，因為能量過於微弱而無法釋放射線，只能用龐大的身軀碾壓，用有力的鋸齒撕咬，如果讓射線被釋放出來，只怕半個帝國日後都會被射線遺留的病毒摧毀。

飛了許久，顧莫敵終於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心底的興奮不可抑制地出現，加速火力飛到舒擎天的身邊，顧莫敵擴大了音量，“舒擎天！你怎麼樣，受沒受傷！？”

在很遠的地方看以為舒擎天漂浮在半空中，靠近了顧莫敵才發現，原來是舒擎天本體露出一部分，長而有力的樹根從舒擎天兩腳長出，牢牢地環住僅存的高大建築物上，而他的兩手則變成樹枝，向蟲族不斷揮舞著。

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樹爺巨大的本體力量，把地上成片的蟲子不斷掃落。許多平民和少量的獸人們此刻都集中在這兩棟建築物上，偶爾有雄性獸人變身幫助平民和雌性獸人逃離，而雌性獸人則不斷地輸送親和力，人們不斷展開自救，這種求生的希望讓顧莫敵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你怎麼來了？”舒擎天似乎沒有想到顧莫敵會前來，剛開始的驚訝過後剩下的有些感動，還有些彆扭，好像有些後悔對他說那些話。

“別說那麼多，積攢些力氣，我剛發了求救信號，再抵擋一陣估計就有人來了。”顧莫敵扭頭沒看舒擎天，語氣很自然，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操控著機甲繼續發動著武器，不斷掃射地面上的蟲子。

“這麼殺下去不是辦法，”顧莫敵多年參戰最喜歡的就是速戰速決，蟲族勝在數量多且強度大，雖然自己武器強悍，卻耐不住人家一波接著一波啊，這麼下去只怕還沒等到救援隊，自己和這麼一波人就喪身於此了。

“無論什麼生物，只要想突破空間，必須得有空間點，”顧莫敵飛到舒擎天旁邊，樹爺也注意到了顧莫敵的話，“你我去尋找空間點，想辦法封住它阻止蟲族再來。”

舒擎天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便再次驅動本體能量編織用樹幹和樹枝編織出一個巨大的網，密不透風的網將建築中的人包裹得嚴嚴實實，“這網應該能抵擋一陣，如果到時間我們還找不到空間點便回來把他們接走。”

“好，快走。”

一機甲一樹沿著蟲族襲來的方向飛行，只見前方沒有多大的空間漏洞浮在地面上方，從中不斷湧入的蟲子讓顧莫敵幾乎確定了這裡就是空間點，“怎麼堵？”

舒擎天對這方面完全不懂，只能側頭看向顧莫敵。顧莫敵眉頭緊皺深思了一會兒，空間點的出現其實不全是星際聯盟的漏洞，一部分還有整個空間的問題，按理說如果人類想要填補，只能補住人類的那一部分，剩下的應該還有空間彌補辦法。爹爹曾經告訴自己，世間萬物相生相剋，一種物質的天敵一定會生長在它的周圍。

顧莫敵回身對舒擎天說，“你在這裡等一下。”話音剛落，便聽舒擎天喊到，“等一下！”

“？”

顧莫敵略顯驚奇地看到自己操控的機甲腰上竟然纏上了一根粗粗的樹枝，巨大的黑色機甲頭歪了歪，似乎在問舒擎天這是什麼情況。

“咳咳，看那個洞那麼大，萬一你掉進去怎麼辦？”舒擎天語氣剛開始很不自然，說著說著就變成了理直氣壯，信誓旦旦的表情讓顧莫敵覺得好笑，難道在他心裡自己就這麼笨？擔心自己就直說嘛~

低低的笑聲從機甲中傳出，經過音量放大，不知怎麼聽在舒擎天耳中顯得很倡狂，惱羞成怒的舒擎天抬起長長的樹根腿狠狠滴給了大機甲一下，“你笑什麼！”

突然，顧莫敵只感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自己就突然飛了起來，而且越發地接近了空間點......然後，只感到巨大的吸引力襲來，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