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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花和黑蓮花的戰鬥》第118章
☆、118別秀存在感啊,喂!

  時貝貝回到家,先洗澡,洗完澡吹乾頭髮,飯都沒吃,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鐘,她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一打開手機才發現,一共十六條未接來電,還有兩條短信。

  白子君:醒來記得給我打電話^0^~

  時貝貝原本不想搭理這個傢伙,但是想到對方有一直等自己電話的可能,時貝貝又有一些不忍心,可是當她剛拿起手機要打電話的時,她又猶豫了,萬一對方已經睡覺了怎麼辦?

  於是時貝貝乾脆放棄了,她將手機跳到音量最大,然後放在了口袋裡,等待白子君打給自己。

  看到從瑤山回來,又瘦又黑的閨女,時媽媽那個心疼,知道閨女很累,所以就是中午吃飯也沒叫醒她,估摸著閨女能趕上晚上的飯,所以晚上這頓飯做得格外豐盛。

  時貝貝吃飯的時候,總覺得心裡惦記著什麼事兒,不住的摸自己的口袋,時媽媽見狀,隨口說道:「有事兒在等電話?」

  「沒有,這幾天每天都有學生家長打電話,習慣性的動作。」作為一個成年人,時貝貝的謊話說得很溜。

  時媽媽不疑有他,只是給閨女夾菜,「多吃點,你看你,又黑又瘦,都沒樣了。」

  時貝貝聽著大囧,低頭扒飯。

  飯吃了一半,口袋裡,山寨機震耳欲聾的手機鈴響起,時貝貝慌忙起來跑到自己屋子裡接電話,「喂?」

  聽到閨女屋子裡傳來的說話聲,客廳裡吃飯的時媽媽和時爸爸面面相覷。

  時媽媽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咱家貝貝是不是談戀愛了?」聲音很是興奮。

  時爸爸瞥了老伴一眼,搖頭說道:「這事兒你別攙和,孩子的事兒讓她自己去捯飭。」事實上,時爸爸在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時媽媽笑得跟一朵花一樣,只是低頭悶笑,笑了一會兒,也側著身子,偷偷聽閨女說話。

  當然,什麼都沒聽到,但是時媽媽依然很快活。

  自從大柱那事兒後,閨女很久都沒開心的笑過,想起王大柱,時媽媽也有些傷感,是個好孩子,偏偏那孩子那樣……

  他們就算是再喜歡王大柱那孩子,也不可能搭上自己閨女的幸福。

  想起來王大柱,時家人就覺得內疚。

  ****

  「你醒了?」電話那邊,白子君聲音很是疲憊,有氣無力的。

  「你病了?」時貝貝口氣有些連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慌亂,不過,這些還遠遠不夠,勉強只能是比較好的朋友之間的關心。

  「沒有,一直在等你的電話,沒有睡覺,所以很困。」白子君語氣有些小撒嬌,小賣萌,握拳,這都是來自戀愛攻略,攻略上說,每個女孩子,都有做母親的天賦,要激發她們的母性!

  「……」時貝貝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不佳地說道,「那是你不困。」

  笑話,他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愛護,自己算是什麼,想要自己心疼,門都沒有。

  白子君拿著手機,躺在床上,人潛意識裡,在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會放鬆警惕,縮在自己的房間,躺在自己的床上,白子君一直很困,但是他鍥而不捨的給時貝貝打電話,生怕時貝貝忽略了自己的電話,雖然他知道,對方應該是在睡覺,但是他就是不能抑制住自己打電話的欲望。

  不過,好在付出並非是沒有回報的,白子君嘴角微微上揚,也許時貝貝自己都不知道,她對自己的苛刻,是出於關心,被喜歡的女孩關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女孩之前都對自己不假顏色。

  「嗯,我去睡覺去了。」白子君輕輕地說道。

  「快去睡。」時貝貝催促,「作為醫生,自己都不健康,怎麼保證病人健康。」

  「嗯,知道了,時老師。」白子君很乖,很聽話,時貝貝有種異常的滿足感。

  扣上手機,時貝貝莫名的很高興,很輕鬆,仿佛了了一樁大心事,不過聯想到白子君的醫生身份,時貝貝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認識的另一位醫生,同樣是醫生,同樣不會照顧自己。

  那個人,似乎比白子君更不會照顧自己。

  王大柱。

  時貝貝在心裡輕輕念著這個名字。

  在當今這個社會,很多人會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什麼問題,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縱然理智上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心裡上,時貝貝始終不能過自己這一關,因為有個人曾經全心全意的對你,但是當他落魄的時候,你卻無法做到不離不棄。

  若是受傷的是自己,王大柱一定不會像自己這麼自私,一定可以做到不離不棄。

  可是她不是王大柱,她還是自私,還是懦弱,她害怕承擔一時腦熱的後果,也許短暫的幸福後,自己一個人要背負起照顧重病丈夫的重任。

  其實,這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時貝貝心裡一直不敢面對的是,她不愛王大柱。

  她或許有些喜歡,或許只是欣賞,但是她對王大柱,絕對不是愛情。

  更像是,在絕望的沼澤地裡,抓住的一根稻草,一根浮木。

  她做不到,和他一樣全身心的投入。

  或者是,她還沒來得及愛上王大柱的時候,她就放棄了這段也許會很美好的愛情。

  時媽媽很奇怪,閨女怎麼沒聲音了,想來已經掛斷電話,怎麼還不過來吃飯。

  「菜涼了,貝貝,過來吃飯吧。」時爸爸忍不住說道。

  「哎,知道了。」時貝貝放下手機,大步走出臥室。

  第二天,正好趕上了週末,時貝貝一個人在家,昨天白天睡多了,晚上時貝貝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索性爬起來畫畫,今天編輯把合同發來,讓時貝貝看看合同,然後給寄過去,合同需要一式兩份,時貝貝要出門複印。

  複印店離時貝貝家不遠,是一戶人家的車庫租出去,改成的複印店,原本不需要走多少路,不知道為什麼,剛下樓,沒走兩步,時貝貝突然有一種衝動,她覺得自己應該做一件事情。

  眼下,地震已經過去,災區正在重建中,S市支援的醫生都應該回來了,時貝貝突然相見一眼王大柱,就是遠遠地看一眼,想知道對方的病情,時貝貝也知道,自己這個渣女是不應該出現在王大柱面前的,雖然是王大柱提的分手,事實上,真正分手的人,是自己。

  時貝貝走出小巷,打車,一路到了三院。

  到了三院,一打聽,王大柱並沒有來上班。

  王大柱這次為醫院爭了光,醫院特許他放假,身子好利索再來上班,按理說,他身體沒有痊癒,應該在醫院接受治療,雖然他是三院的大夫,但是卻沒有在三院住院。

  沒有人知道王大柱住在哪家醫院,又或許是,時貝貝打聽的那個人,不知道王大柱住在哪家醫院。

  握著手機,時貝貝看著手機上王大柱的電話號碼,有些茫然。

  她原本想的很好,偷偷地看王大柱一眼,她就是那麼自私,她只是想要求個心安。

  但是,她沒有想到,王大柱並沒有在三院。

  她來回這一趟,就是瞎折騰。

  真狼狽,時貝貝在心裡嘲笑自己的偽善虛榮假好心。

  *******

  週一,寫生回來,學生們重新回到了他們熟悉的畫室,回到了他們熟悉的校園。

  也許是時貝貝的錯覺,她覺得自己的學生似乎有了一點不同,他們比之前陽光了很多,也團結了很多,更重要的是,這些孩子似乎平民了很多。

  天高的學生原本很講究,雖然食堂的飯菜很好吃,但是學生們卻很少去食堂,他們總是喜歡開小灶,時貝貝班裡的學生,幾乎人人都要出去吃飯,他們不喜歡吃食堂,每次吃食堂都能挑出各種毛病。

  但是現在似乎不是這樣,中午放學,時貝貝看到學生們呼呼啦啦走向食堂,整齊劃一,除了個別留在畫室要別人捎飯的學生,都去了食堂。

  北堂靖甚至準備了一個飯缸,沒少被南宮玨笑話,但是笑話一段時間,大家發現飯缸似乎真的比較衛生,只是有的時候刷起來很麻煩,有些不怕麻煩的,也帶了飯盒子,不過更多學生還是用學校餐盤。

  畢業之前,有同學好奇地問北堂靖,「北堂同學,作為咱班第一個用飯盒的人,請說一下感想。」

  北堂靖沉默了半天,說道:「自備飯缸,學校給菜比較多。」

  噗!

  這個答案驚悚了一群人,隨即大家想到,似乎,真的是這麼回事兒,自備的飯盒體積比較大,食堂的阿姨不自覺給的就比學校的餐盤多。

  沒有帶飯盒習慣的學生捶胸頓足,大呼吃虧,帶飯盒的學生無比嗨皮,沾了便宜好開心。

  *******+

  寫生的時候,學生們覺得寫生累,真回到了畫室,大家又開始懷念寫生的時光,回到學校,意味著他們要面對高三這一事實,從准高三變成真正的高三,壓力並不是一般的大。

  據時貝貝所知,上屆高三,升學率並不是很高,有相當一部分學生放棄了高考,拿到了國外的錄取通知書。

  升學率雖然照去年有所上升,但是和公立學校還是相距甚遠。

  學校將藝術班看得很重,荀陌已經決定,若是這屆藝術班比較好,拿到的藝術錄取證比較多,那麼下屆高二也開設藝術班。

  藝術類每個老師都憋著一口氣,想著超過普文普理班級的升學率,他們總是不受重視,好不容易被學校重視,老師們也挺高興的。

  雖然,當老師不是他們的主業,但是沒有人希望被輕視。

  老師管理的更加嚴格,藝術生到校的時間甚至比普通班級的時間更早,寫生回來,學生們明顯感覺到老師要求的更加嚴格。

  比起現在,寫生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高三七班美術生出去寫生的事情,在學生之間不是什麼秘密,在絕大多數學生眼中,藝術班的學生就是學校出錢讓他們出去玩了一圈,高三七班的音樂生很羡慕,他們就是在音樂教室練琴,發聲,聽著美術生說著寫生遇到的趣事兒,他們無比羡慕。

  十七八歲的學生,大概都有那麼一點虛榮心,對於不好的那些遭遇,他們一個字都沒說,可勁兒的說好的,將瑤山打造成一個人間仙境,說得很多學生口水直流,回家就嚷嚷著,放假不去別的地方,就要去瑤山度假。

  時貝貝聽著自己學生胡扯,覺得他們真坑爹,騙死人不償命。

  ******

  時貝貝在山區,白天基本沒有信號,夜深人靜的時候,信號才稍微好那麼一咪咪,學生家長編輯找她基本上都是晚上,她們知道時老師寫生期間,肯定和他們孩兒一樣睡得晚。

  這原本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可是有個人不知道。

  時貝貝自然不知道,展月白曾經到天高門口堵了她一次,但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時貝貝並不在學校,袁素告訴這位有些偏執不服輸的學弟說「貝貝帶學生寫生去了」。

  袁素也不是神,不可能所有人都看的透徹,以前她覺得展學弟還是挺適合貝貝的,但是現在覺得,展學弟未免有些不夠成熟。

  做男朋友什麼的,實在是缺乏安全感。

  為了貝貝,也為了學弟自己,袁素難得勸了一句,「強扭的瓜不甜,月白你還是放棄吧。」

  袁素覺得自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就差說一句,人家根本不喜歡你,你趕緊走吧。

  也不知道是展月白平時個人感覺太良好了,還是什麼原因,反正這話,讓展月白聽扭曲了。

  在展月白的耳朵裡成了,時貝貝為了躲避自己,寧願跑到鳥不拉屎的瑤山,也不願意看到自己。

  豈有此理,展月白氣得鼻子都歪了,我哪裡做得不好,這麼招你煩。

  展月白非要纏著時貝貝,讓時貝貝給自己說個明白。

  他有多喜歡時貝貝,其實也沒有,說白了,就是魔怔了。

  和時貝貝對王大柱一樣,就是因為結局格外不好,所以才會記得那麼清楚。

  跟看小說似的,你看甜文,看過,笑過了,也就那樣了,你看個虐文,合上書,三四天緩不過勁兒,想起來就難受。

  兩者原理其實是一樣的。

  於是這日,在時貝貝下午放學吃飯,晚上準備接著工作的時,一輛黑色奧迪停在了時貝貝面前。

  黑色奧迪車車窗緩緩下移,露出了展月白棒子國楠竹一樣英俊的臉。

  對別人說,這個是帥鍋,對時貝貝來說,這傢伙什麼都不是。

  展月白長得真的很好,但偏偏這個長相,這個氣質,不是時貝貝碗裡的菜。

  「我們談談吧。」展月白說道,聲音比較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時貝貝打了一個哆嗦,「談什麼?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

  展月白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瞟了時貝貝一眼,時貝貝乾巴巴地笑了,這個段子,確實挺冷的,這年頭人人都知道。

  「那個,我時間不多,要說什麼快一點兒,我待會兒還要上課。」時貝貝見對方不回應自己的冷笑話,於是恢復了往日公事公辦的口氣。

  展月白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骨節清晰明顯,手背上露出青筋,很明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可惜,時貝貝偏偏是那個沒心的,他一點都沒看出來,對方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或許,只是不在意。

  展月白感覺到了無比的屈辱,他到底哪裡不好,時貝貝看不上他,竟然到了躲著他的地步。

  好歹,展月白還記得上次的教訓,不願意向上次那樣,那麼慘烈的收藏,讓時貝貝徹底厭惡自己。

  忍了太多次,忍著忍著,就忍成了忍者。

  眼下,展月白就是「忍者」狀態,一次次的失望,生氣,被時貝貝這麼插科打諢,他已經氣無可氣。

  巨浪還沒開始,天就晴了。

  想了想,展月白下了車,這一段路,街邊都是可以停車的,鎖上車,說道:「還沒吃飯吧,我們去吃飯,邊吃飯邊說。」

  時貝貝原本就像買個包子,但是見到展月白這個樣子,就明白,今天不說清楚,對方大概不會讓自己離開,這樣想著,時貝貝痛快地點頭了,「行,一起吃飯。」

  看到答應的如此快的時貝貝,展月白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對方還沒有厭惡他,至少還願意和他吃飯,不是麼?

  展月白帶著時貝貝到的是天嬌酒店,雖然時貝貝不太樂意,但是展月白執意如此,時貝貝也沒有辦法,吃人家嘴短,這樣欠著人家這麼大筆人情,真是。

  時貝貝有些坐立不安,拿著刀,將盤子裡冒著熱氣的羊排切成了羊肉餡。

  此情此景,展月白有些無力,更有些無奈。

  他知道,自己終於要面對一個,一直以來,都不願意面對的問題。

  時貝貝,究竟有沒有喜歡過自己。

  這個答案,那麼明顯,卻那麼殘酷,展月白覺得胸口悶。

  一個女人,拒絕一個男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對他冷言冷語,惡語相加,而是根本就無視對方。

  無視,比言語攻擊,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但是最終還是有些不甘心,展月白忍不住問道:「大言不慚地說一句,我自覺家世,長相,個人能力都很好,前途也不錯,我們彼此之間父母熟稔,日後你嫁到我們家,不會有國內電視劇那裡面的婆媳問題,我母親喜歡,我父親也會喜歡,兩家知根知底,你為什麼一直對我不假顏色,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

  一番話,展月白說的無比艱澀,心裡有些堵,「難道只是因為,我們認識的最初,我放了你的鴿子?」

  「有這方面的原因……」時貝貝老實地說道,既然對方都這樣攤開說了,自己索性也攤開說,時貝貝也注意到,對方現在心態相對平和,不像剛見面那麼激動。

  還未說完,展月白打斷了時貝貝的話,他有些急切地解釋,「我那是……」

  沒等展月白說完,時貝貝迅速地接著自己之前的話說道:「我知道,除了這個原因,自然還有別的原因。」

  展月白閉嘴了,臉上是四個字,願聞其詳。

  要是再多那麼一行注解,肯定是,你說不出個一二三,我就將你溺死在馬桶!

  微微歎口氣,時貝貝說道:「我知道,因為是相親,你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你很優秀,之前又見過很多相親對象,都沒有成,幾次失望,你不想見我很正常,這是人正常的心理,我很能理解。」

  聽到時貝貝這麼說,展月白一下子愣住了,他自然是知道,母親是如何對時伯母說的,縱然是朋友,有些事情該隱瞞還是要隱瞞,母親掩去了自己之前的那些相親經歷,對時家人宣稱,時貝貝是自己回國見的第一個相親對象。

  他回國時間原本就不算特別長,休整一兩個月,雖然有些長,但是也不是沒有這種情況,畢竟他們在國外生活了這麼多年,雖然同樣是生活在國外的華人圈,但是畢竟那還是國外,和國內終究有差別。

  展月白一直以為,自己之前相親的事情,時貝貝不知道的,沒有想到……

  他整個人有些萎靡,竟然是這樣,人家早就知道,只是給他們面子沒有說而已。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展月白不禁問道。

  時貝貝無奈地笑了,她沒有想到,對方的聚焦點竟然是這件事上,但是既然對方問了,她說道:「我是自己猜出來的,你和我見面的第二天,我就猜出來了。不用擔心,我沒有告訴我們家,我母親現在也不知道。」她只是知道你母親一邊說中意我,一邊繼續為你張羅相親對象,不過這句話,時貝貝沒必要說。

  「因為這個?可不是說可以理解麼?」展月白雙手再次握緊刀叉,他抬起頭,神色複雜地看著時貝貝,既然對方說可以理解,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淡,難道是報復?

  時貝貝搖頭,「當然不是,說實話,展先生,我理解是一回事,從心底接受是另一回事,不能否定,這件事在我心裡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被你放鴿子後,又知道了這件事,我很難對你產生好感,不過,這都不是主要的。」

  展月白被時貝貝搞暈了,到底是自小長在國外的,和老外打招呼直來直去慣了,他雖然心裡更傾向于中國男人的想法,成家立業,但是國外的思想還是印象到了他,他開始艱難消化時貝貝的話。

  理解,但是不接受?

  雖然她理解他,但是並不代表,她會喜歡他?

  「還有麼?主要的是什麼?」展月白其實被打擊的很想走人的,但是他還是想要聽下去,他知道,時貝貝還有話沒有說,下面的,才是時貝貝不肯接受自己的關鍵。

  聽到展月白這樣問,時貝貝忍不住笑了,她往嘴巴裡放了一口「羊肉餡」,咽下去,羊排雖好,但是吃很多還是太膩了,時貝貝搖頭,她的胃果然還是適合中餐的。

  「主要的就是,我真的不喜歡你啊。」時貝貝笑了,「真的很抱歉,我努力過了,沒有用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沒什麼不對,你很好,或許是很多女孩心中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可是無論你多好,我就是不喜歡,有什麼法子呢?

  果然,此言一出,展月白臉色大變,顯然,他確實被這個簡單的真相給刺激到了。

  這句話,時貝貝上一次也說過類似的,她說他們不合適,但是那天,時貝貝絕對沒有今天說的這麼直白,神色這麼誠懇。

  她是真的不喜歡他,沒有任何原因,就是單純的不喜歡。

  就像是兔子吃草,老虎吃肉一樣,天性的不喜歡,誰也改變不了。

  離開酒店的時候,展月白神色恍惚,有些彷徨無措,望著時貝貝的眼神有些茫然。

  他似乎很喜歡她,但是又似乎沒有那麼喜歡她。

  無論他喜不喜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女孩,真的真的不喜歡自己。

  哪怕一點點的好感,都沒有。

  展月白覺得,這是他最失敗的一次愛戀,對方根本不給他們愛情開花的機會,他種下的愛情的種子還沒發芽,就讓對方在地裡灌上了水泥。

  「時小姐,你回去吧,打擾了……」展月白囁嚅著嘴唇說道,神色大受打擊。

  時貝貝看著展月白這樣,有些擔心,對方是開車來的,不會被打擊的路上出什麼事兒吧。

  呸呸呸,這話不能亂說。

  但是終究是好心,時貝貝問了一句:「那個,你要不要把車停在這裡,打車走。」

  展月白搖頭,「不用,我沒有那麼脆弱。」我只是暫時的心情不太好。

  看看錶,時貝貝覺得時間不多了,要回學校,準備晚上講解人物頭像的注意事項,這是很重要的新課,「那我先回去了,我還有課。」

  「行,你走吧。」展月白眷戀地看著時貝貝,對方甩下一句「再見」,瀟灑地離開了。

  果然是不喜歡的,因為不喜歡,才能走得這麼乾脆。

  展月白不禁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抽出來一根,點燃,慢慢吸。

  今後應該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吧,想來對方也不想和自己再有什麼交集。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天涯何處無芳草。

  一邊吸煙,展月白一邊這樣勸解自己。

  讓時貝貝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走在通向畫室,相對學校僻靜的小道上,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此時已經是十月份,白天明顯縮短了,此時天已經黑了,偌大的學校,除了離校晚的零星學生,就沒有人了,就算學校有路燈,時貝貝還是被嚇了一跳。

  捂著嘴巴,倉促後退,待看清來人,時貝貝怒了:「白子君!」

  聲音咬牙切齒,你裝神弄鬼在藏在這裡做什麼?

  讓時貝貝沒有想到,對方比她還要生氣,他陰著長白山雪崩的臉,看著時貝貝,就像要將她活吞了一般。

  兩人對視,時貝貝被這濃烈的「你殺我全家」的憤怒眼神震懾,忍不住又後退一步。

  「你,你要幹什麼……」時貝貝結結巴巴地說道。

  白子君眼神眯起來,看著時貝貝就像是天神看凡人,他不用睥睨眾生,睥睨時貝貝一個就夠了!

  「哼!」

  白子君撇嘴,向上翻了一個白眼,揚起鼻孔,轉身離開。

  他就這麼走了,就這麼走了……

  時貝貝淚牛滿面,幾乎要給這個極品跪了,大哥,你到底出來幹嘛的!

  不待這樣秀存在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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