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誤殺

　　以小寶的速度，就算是邊跑邊殺，也比車快了很多，身形閃動間，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內城。

　　他從內城東門進入，穿過那面宏偉的紅墻，入目就見一片瘡痍。華麗的皇宮徹底天翻地覆，變成了廢墟，殘垣斷壁間，可以看見不少蟲族的屍體，以及戰死後又被僵屍族復活人類，和更多變成僵屍再被砍殺成碎片的人類屍體。

　　這裡……蟲族很多，顯然蟲族也了解到這內城對於人類的重要性，所以大兵壓陣，那些或大或小的蟲子，就像是雨點一般地落下，團團圍住，逼迫得人類的防線一縮再縮，使得內城的外圍一圈，幾乎看不見活著的人。

　　這種密集的攻勢是小寶和任毅最喜歡見到的，當即小寶就低吼一聲：“我開領域了！”

　　“好！”與此同時，任毅也開了領域。

　　當殺之領域和無之領域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答案就是小寶和任毅同時不見了！而殺之領域又同時作用著！

　　一時間，數不清的蟲子從天空落下，有被凍死的，也有被殺氣壓迫瘋狂的，而那些僵屍們則直接被殺之領域的靈魂攻擊剿滅，亡靈族的精神體們徹底煙消雲滅。

　　看不見的敵人有多可怕？這一點毋庸置疑！

　　一直遠遠吊在小寶他們身後的納迦首領瞬間蹙緊了眉心，在天空快速盤旋，最後開始往下落，低空搜索。

　　“小寶，它下來了。”任毅低聲警告。

　　“那麼……”

　　“暫時住手，看看能不能引它再下來一些。”

　　“好！”小寶抬頭，見那隻首領納迦已經落在了一千米的高空，容貌也終於看清楚了……

　　這個生物的長相嚴格說來已經不像是納迦了，蜥蜴一般的腦袋很是醜陋，復眼也很可怕，只有那蛇尾還保留著納迦的形態，至於八隻手臂，嚴格說來應該是雌性納迦的特性。

　　納迦是一個龐大族群，是海中的霸主，預估計甚至有上百億之多。末日後，納迦一直在海岸線一帶和各個族群戰鬥，之後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再次出現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恐怖的形態。

　　早該想到是蟲族的！

　　只是被固定的思維束縛住，以為蟲族是懼怕水的生物，而納迦族又那麼的強，應該不會有事。可是現在看來，納迦族已經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覆滅了，被蟲族徹底擊垮！

　　那麼……接下來就是人類了嗎？

　　小寶咬緊牙根，眯起了眼，啞聲問道：“還要多少距離才能夠保證破壞它的翅膀？”

　　任毅沉默評估了兩秒：“它應該是八階生命，百分百成功的話……距離最好在五百米內。”

　　“它很謹慎。”小寶看著那隻納迦首領保持著相同水平在飛行，就算偶爾落下十多米的高度，也很快飛回去。

　　“嗯，它一直在觀察，應該對我能力的最大範圍有過計算。”任毅點頭。

　　“要不再製造點聲響？”

　　“它走了！？”任毅突然提高了幾分音量，眉心蹙緊，“那方向……是大殿！不行，我們必須盡快趕過去！”

　　“是！”小寶點頭，拔腿狂奔。這一次，不再清理路上的怪物，甚至盡量不要碰撞，雙腳踩踏在廢墟上，一步十多米的奔跑，快如閃電。不過數分鐘就到了地方。

　　真是慘烈啊……

　　混亂的大戰。

　　人類，蟲族和僵屍，彼此間，全部都是敵人。

　　人類被逼迫得退守一處，彈藥似乎已經消耗完了，戰鬥的主力已經變成了甦醒者，而不少年輕血性的戰士則用刺刀砍殺那些僵屍。

　　前一刻的戰友變成了僵屍，敵我不分，不單攻擊人類，同時也在攻擊蟲族，將場面攪合得一團亂。

　　而蟲族似乎也陷入了某種謎雲之中，也分不清誰是自己的敵人，只要是人類就動手。

　　更可怕是那個甲蟲首領，巨大的身體刀槍不入，橫衝直闖，無一回合之將。

　　巨大的廣場血流成河……

　　“小寶，領域收好！”任毅的雙眼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通紅，努力壓抑著心裡的怒火，啞聲命令道，“靠近那個甲蟲首領，先砍斷它的翅膀。”

　　“明白！”小寶點頭，如今有了任毅的無之領域協助，這次行動的成功機率倍增，“砍的事情交給我，你千萬不要動手，那個納迦首領一下來，翅膀就交給你了。”

　　“好！”任毅點頭。

　　小寶深吸一口氣，低喝：“纏穩了！”

　　話音一落，就跑了出去，初期盡力地繞過那些敵人，後來前方的敵人越來越密集，不可避免地又撞上了幾個。

　　“小寶！快！”就在這時，任毅尖銳地吼叫出聲。

　　原來，一直懸停在高空戒備的納迦首領敏銳地發現了不妥，正在往甲蟲首領處降落，同時也張開了嘴，發出了無聲的嚎叫。

　　甲蟲首領的身形猛地一頓！

　　被發現了！？

　　就在這時，小寶低吼一聲，不再隱蔽身形，殺之領域大開，高高跳起，不到一秒鐘，穿過混亂的戰場，就跳到了甲蟲首領的身上！

　　巨大的甲蟲，光是後背就有十米長，顯然是刻意變大了身形，於是小寶一瞬間也變大了身體。任毅措不及防，蛇尾被拉扯的劇痛，下意識地鬆開了尾巴，滾落到了一邊，小寶的身體瞬間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只見他橫刀立馬，一聲怒吼，高高揮起了拳頭，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力重千鈞地一拳砸在了甲蟲首領的黑殼之上。

　　人們清楚地感覺到大地顫抖了一下。

　　這甲蟲首領的反應也算是快的了，在受到同族提醒的瞬間就展開了領域。或許和其自身的屬性有關係，它的領域沒有外放的功能，而是強化自身，讓防禦力加倍，原本就可怕的防禦力在領域的加持下，數以倍增，幾乎可以說是堪稱無敵了，無人可以破壞。

　　小寶的力量很可怕，可怕到只要他願意，可以輕易地掃平一座山，更何況他已經到達了八階，在同級的對戰中，可以說是難逢敵手。

　　擁有“海之盾”稱呼的甲蟲首領遇見了以練體為主的祖巫血統傳承者祁心寶。

　　一個矛一個盾，孰強孰弱，在交手後瞬間有了結果。

　　祁心寶勝！

　　甲蟲首領發出了凄厲地嚎叫聲，“吱吱吱——”

　　“咔嚓！”低不可聞的，硬殼碎了。

　　甲蟲首領引以為傲的黑殼這次沒再保護它，被小寶全力以赴砸上的那一處開始龜裂，然後碎掉，甚至後勁不減地洞穿了它脆弱的薄翼上，落在了柔軟的嫩肉上。

　　這還只是拳頭的直接傷害！

　　小寶從惡魔族處偷師學會了“震”字訣，雖然那之後陷入了昏迷無法訓練，可是醒來後也會琢磨一下，早就從共震三次變成了十次。

　　這種隔山打牛的戰鬥方式專門對付的就是這種外殼堅韌的敵人，直接作用在內臟上，所以這個甲蟲首領在遭到攻擊的下一秒，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碎了一樣，疼痛難忍，一口綠血就從口器裡噴了出去。

　　“吱——”甲蟲首領的鋸齒口器開合了一下，綠豆大的眼睛驚恐地看著祁心寶，甚至出現了退意。

　　它最自豪的防禦力沒用了，它的自信心也就被摧毀了，當它的底牌沒有後，它甚至是看到了死亡！

　　怎能不怕？

　　小寶將拳頭從黑殼上抽出了手臂，高高舉起，再次落下。

　　“嘭！”

　　“嘭！”

　　“嘭！”

　　大地顫抖。

　　就在小寶身邊不遠的地方，搖曳著瑩藍宛若夢幻蛇尾的任毅往右邊移動了兩米，淡漠地看著扶著自己肩膀，一臉憤恨的黑色蛇尾的納迦首領說道：“你的對手是我。”

　　“嘶——”納迦首領齜牙，吐出了蛇信，面容猙獰。暗恨自己的不夠謹慎，竟然在最後關頭落到了低空，讓這個人類偷襲，斬斷了一個翅膀。

　　“你逃不掉的，把你的領域用出來，戰吧。”任毅淡淡地說著，一抬手，天空開始降下瑩白的雪花，柔軟的像是毫無殺傷力一般飄落著，可是覆蓋範圍內，所有的僵屍和蟲族全部都被凍僵了，零散的兩個人類也冷得渾身顫抖，但是好在還是活著的，強撐著跑出了那片區域。

　　納迦首領的瞳孔收縮。這一次靠近了看，才看清楚為什麼這些雪花那麼有殺傷力，原來有著數不清的冰針在半空中懸停，融在暴風雪中，即便以它的眼力都很難看清楚。

　　一想起那些冰針的殺傷力，納迦首領急忙用出了自己的領域。

　　是毒！

　　遠比那些黑色納迦使用得還要可怕的劇毒。

　　黑色的水霧包裹在身體四周，蔓延出差不多有千米，基本彌漫了整個廣場，這個領域顯然是不分敵我，無論是蟲族還是僵屍，又或者是零散的人類，在身體觸碰到水霧的瞬間，就被腐蝕融穿了肌膚，露出了深深白骨。

　　腐蝕的速度超級可怕，慘叫聲不過一兩下，就連骨頭都被融化了，鼻子裡全是噁心的氣味。

　　任毅沒想到是這麼可怕的領域，急忙施展出自己的領域向後退出，可是退後幾米就頓住了，原來在他的領域範圍內，毒素竟然不存在了，那些黑水明明還在自己身邊的，可是自己卻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

　　當然，這納迦首領或許有心震懾，所以將領域施展的很大，可是也相對著稀薄了其中的毒素，六階以上的生命基本都可以堅持著一時間不死，七階甚至還有餘力奔跑出毒之領域外，至於八階嘛……

　　任毅扭頭看向小寶，依舊在砸打著那個甲蟲首領，只是臉色略微有些不適，最後像是實在厭惡這種感覺，雙手扯著手下敗將甲蟲首領就向著納迦首領丟了過去。

　　“轟隆！”一聲響。

　　甲蟲首領底朝天地翻在地上，暈頭轉向，雖然沒死，但是顯然已經陷入了某種彌留狀態。

　　納迦首領從大甲蟲的後面游走出來，露出身形的瞬間，領域開始收縮，匯聚在身體四周十米的距離內，形成一團濃黑的水隱藏了自己，一邊謹慎地留意著小寶的動作，一邊尋找任毅的位置。

　　開啟領域後的任毅已經消失了，看不見的敵人是最可怕的，所以比起這個紅色鱗片的人類，不如將更大的精力留在尋找隱身的那個人類更加重要。

　　“咔嚓！”一聲輕響，左手邊一處的石頭落下，納迦首領一揮手，一股濃黑的毒水就拋灑了過去。

　　“嗤啦。”的聲響，濃縮後的毒水甚至洞穿了石頭，可是卻沒有傷到任何人。

　　小寶也有些束手無策，稀薄的毒素已經對他有傷害了，而眼前這種比墨汁還要濃黑的毒水，一看就對他有威脅，絕對不能憑著一股硬氣就硬衝上去，說不定反而受到傷害。

　　隊長呢？

　　隊長的遠程攻擊應該有些用吧？

　　這麼想著的時候，那團黑水突然抖動了起來，接著發出了怪異地嘯聲，納迦首領用元氣共鳴譏諷道：“不要試了！人類，沒有用的！你冰針根本無法穿透我的領域，就算勉強穿透了也無法對我造成傷害，我們可是同階啊，哈哈哈哈！”

　　“哼！”任毅哼了一聲，一臉惱怒，想了想，竟然衝著那團毒霧游了過去。

　　其實，剛剛納迦首領揮出的那股毒水的方位沒有錯，他確實被淋到了蛇尾上，可是很奇怪，連石頭都能融化的毒水落在身上竟然沒有任何影響，就像是一滴無害的水滴灑在了身上一樣。

　　或許自己的領域並不只有隱身的好處？

　　任毅思考著，仔細回憶當初自己覺醒領域時候的感覺，那種無法接近一個昏迷中人的氣憤，還有看著小寶睡顏的悲傷，以及對自己被焚燒身體的恐懼，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那種暗示，難道……自己的領域就是拒絕嗎？拒絕小寶領域的壓迫，拒絕自己的恐懼，拒絕悲傷，拒絕所有自己不想接受的東西……這才是“無”的真正含義嗎？

　　任毅深吸一口氣，抬起手，堅定不移地將指尖碰上了那團黑色水霧……

　　指尖傳來的是冰冷的觸感，毒素完全沒有發揮作用。

　　有效！任毅眼睛一亮。

　　那麼如果我堅信連水的感覺都不存在呢？沒有水，眼前的只是一團看不見摸不著的煙霧呢？

　　下一秒，冰冷的觸感也沒了！

　　任毅的心臟“嘭嘭”地跳了起來，終於發現了自己領域的真諦，原來是消弭掉自己拒絕的所有存在。

　　那麼……那麼……如果連煙霧都不存在呢？

　　似乎不行……

　　試驗一番後，任毅確認，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東西並不會改變，只有觸感會改變，或許，領域繼續練下去，自己甚至可以改變眼前看到的東西？

　　這話說來長，但是前後不過五、六秒鐘的功夫，任毅對自己的能力已經有了新而透徹的理解。

　　他從容的游進黑水之中，冰針在體內引而不發，兩秒鐘後，就看見了那個在自己領域內狂傲笑著的納迦首領，一抬手……

　　“嗤！”

　　冰針從手心射出，直接刺進了納迦首領的口腔，等納迦首領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身體開始顫抖，驚恐地瞪大了眼看向任毅隱身的方向，啞聲開口：“你……”

　　“死吧。”任毅淡淡地回答著，明知道對方聽不到，卻依舊回答了對方，然後就那麼孑然地站在翻涌的黑霧之中。

　　很輕鬆，很淡然的，卻極度讓人懼怕的，獨屬於任毅的戰鬥方式，誕生了。

　　“唔……”納迦首領的黑色蛇尾攪動著，在地上掙扎著，想要驅逐體內的寒氣。

　　可是哪有那麼容易？

　　任毅的冰針凝結了自己的心血，可以受到自己的氣息牽引，而且每一個冰針都用了任毅將近一半的寒冰能量，壓縮到了極致後，形成了這如毫毛般大小的冰針，可以說就算不被凍死，也要被能量爆炸撐死。

　　是的，任毅使用這些冰針戰鬥後都會收回儲藏在體內一處，可是這次，他為了殺死這個納迦首領，將五枚冰針的能量全部爆發了出來。

　　“嘶——啊啊啊！”納迦首領痛苦地嚎叫著，身體開始脹大，肌膚的鱗片全部翻翹了起來。

　　任毅開始往後游走，一個高階生命的爆炸代表了什麼，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想像那巨大的能量瞬間爆發出來時，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而他的無之領域似乎只對領域方面有“拒絕”的能力，實際上的物理攻擊應該是無法防禦的。

　　任毅逃的有些狼狽，一遊出黑霧就看到了正往這邊奔跑過來的小寶，當即，蛇尾在地上一圈，尾巴尖一拍，就撲了上去。

　　小寶感覺到氣息流動，本想動手，但是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頓住了腳步，下一秒就感覺到一個身體撲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身體接觸之後，也同時看到了任毅的臉。

　　“跑！”任毅低吼！

　　小寶來不及多想，轉身就跑。

　　“是自爆！”任毅倉促間說了一句。

　　小寶一聽聞是這樣，當即腳步一錯，衝向了人類困守一處的地方，臨到近處，低吼一聲：“站穩！”就將任毅丟了出去，而身體也開始變大，變到最大後，攬臂一抱，將大部分人護在了胸口。

　　與此同時，任毅身在半空中也開始瘋狂地調動冰系能量，“嘭！”一聲響，一座巨大的冰山從天空砸落在了廣場之上，將納迦首領鎮壓在了下面。

　　兩秒鐘的安靜。

　　被小寶護在身前的戰士們面面相窺，其中一名正是當初來接小寶他們的進城的王崖鴻。

　　下一刻。

　　“嘭！”一聲響！

　　大地劇烈地顫抖，就像是十級的地震一樣，城中和外城的建築物紛紛倒塌，地動山搖。

　　地鐵通道的人類只感覺大地震動了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一次爆炸……就像是原子彈的爆炸一樣，死了最起碼有近二十萬人。

　　殺孽。

　　罪孽。

　　怪誰？

　　或許任毅不該這麼做，可是那時候他確實無法想太多，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成了任毅的一塊心病。

　　如果……那時候我不激發納迦首領的能量是不是更好？

　　如果……我不用這樣省力的戰鬥方式是不是更好？

　　如果……我……不知道會連累那麼多人。

　　是……

　　我的錯。

　　納迦首領自爆了。

　　像是地震一樣的自爆，能量瘋狂的肆虐，整個內城被炸得面目全非，爆炸中心深入地下六十米處，巨大的氣流翻涌著，徹底破壞了地表，無數的裂紋在地面龜裂蔓延，建築物倒塌無數。

　　西落的夕陽如血，照紅了整個帝都。

　　小寶憑藉著強悍的軀體扛住了這一擊，可是就算他擋住了爆炸的衝擊，可是被他庇護著的人卻有大部分被直接震死了，只有極少數幸運的，以及高級別的甦醒者存活了下來。

　　當爆炸的餘波消散，小寶縮小了身體，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息。後背的紅鱗幾乎全部破損了，後腦上也在流血，甚至有些暈眩。

　　好一會，小寶顫抖著抬起頭，看了一眼半昏迷狀的任毅，然後艱難地撐起身，抓住了任毅的手腕，還好……還有心跳，體表也無礙，還好……

　　一時間，內城安靜得像是舊日的皇宮，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人類和蟲族都震驚了！

　　只有懵懂的初階僵屍們還在機械地跳動著，尋找下一個目標。

　　過了一會，懸停在內城北邊的蟲族聽到了兩聲狗叫，然後猛地一醒，俯衝下去，從一個倒塌的建築物的地下室裡看到了兩隻大型獵犬。

　　兩隻狗齜著牙擋在一個昏迷著的少女身前，發出低沉地恐嚇聲，悍不畏死地撲咬了上去。

　　“吱！”螂蟲發出嘯聲，一揮手臂，兩隻大狗和少女被完整切割成了兩半。

　　地震……暴露出了更多隱藏的人類。

　　甦醒者們回過了神，開始投入到新的一輪戰鬥中。

　　大戰再次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