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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宮嫡女》第418章
418性情之變

  事情趕得巧,這裡如瑾一路惦記著長平王的情況,誰知剛一回到家,祝氏就送來了遼鎮那邊的消息。長平王出京之後每日都會寫封信快馬送回王府報平安,就算是行軍途中匆匆寫不了幾句,如瑾拿在手中也覺得心中安慰。

  這日的家信比之前長了一些,寫滿了一頁紙,說中軍已經在遼鎮南部的臥虎城外駐紮,接下來將會攻打這裡,讓如瑾不必掛念,他一切安好。

  長平王的字向來力道很重,龍飛鳳舞的,看著信紙如瑾就能想像他走筆的姿勢。有時在錦繡閣陪著他做事,她很喜歡看他低頭批密報的樣子,常常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後很快提筆蘸墨,飛速寫下簡明的點批,認真又乾脆。手邊如果有茶,他就會經常忘記喝,直到口渴厲害伸手去拿的時候,才發現茶水早就涼透了。他做事不喜歡身邊有人伺候,所以至明他們很少守在跟前換茶水,如瑾陪在身邊曾幾次攔下他喝冷茶,可她不在的時候,也能推測出他一定隨便亂喝東西。

  也不知他行軍在外有沒有熱水喝,如瑾暗暗歎口氣,將信紙按著原本的痕跡折起來,小心收在床頭檀木匣子裡。夜裡躺在床上的時候,手邊撫著長平王枕過的四方枕,心裡想著床頭有他送回來的信,便也覺得身邊是有他相伴了,才能漸漸睡著。

  如瑾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相處還不到一年的人,卻好像再也離不開似的。

  *     *     *     *     *

  永安王府裡,宋王妃和穆嫣然先後下了馬車,由四個宮女分成兩路,分別將她們各自送回了住處,之後幾個宮女頂著麻木呆板的冷臉告辭,回宮中交差去了。

  前腳宮女一走,後腳穆嫣然就摔了茶杯,瞪著宮女離去的方向緊緊咬了嘴唇,一聲不吭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原本就憔悴的容色越發顯得猙獰了。

  身邊丫鬟就小心翼翼地勸她:「王妃那邊也是這樣的,咱們王爺禁令還沒解,靜妃娘娘派人『送』您回來,大概也是為了摘清自己,並不是針對您的,來日方長,您別和這些不懂事的奴才生氣。她們算什麼東西,等以後王爺禁令解了,您還是尊貴無比的身份,別說您,就是奴婢我在宮裡遇見她們,根本都不拿正眼兒看,她們還得巴上來討好呢!」

  穆嫣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你懂什麼,出去,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煩我!」將身邊人全都打發到外頭去了,然後自己一個人進裡間躺倒在床上,望著屋頂承塵發呆。

  丫鬟說的倒是輕巧,哪有那麼便宜的事,自家府裡的禁令是說解就能解的嗎?太子都倒了,皇上也沒有將永安王放出來重用,到現在皇上病得一塌糊塗,長平王倒是聽政理政,還帶兵出征去了。這下子政權軍權人家都漸漸掌握,朝中還會有永安王的用武之地嗎?長平王能讓他出來才怪。穆嫣然越想越煩,想起今日進宮之後,遇見的熟人都紛紛避著她走,再也不似往日那般老遠就主動走過來奉承,人心冷暖輕易便知。雖則進宮前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知道會被人看輕,可真得經歷了,那滋味真是無法言說。

  尤其是,同為皇子側室的如瑾站在高階上俯視所有人,而她穆嫣然卻是被俯視的那個,目光相接了,還要將心思全部隱藏,老天何其不公!

  越想,心中越難過,連歎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呆呆躺著也不知多久,外頭房門突然被人打開,發出吱呀一聲響,將穆嫣然從渾渾噩噩的狀態驚醒。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隨手抓起枕邊的安神檀香珠串砸向內室門簾,「滾!說了不讓你們進來,竟然不聽我的!是不是身上皮癢了想挨板子?!」

  外間沒聲音了,靜悄悄的,也不見有人求饒,也不見腳步聲或關門聲,穆嫣然又罵:「是誰!杵在那裡幹什麼,要麼滾進來跪著,要麼趕緊出去!」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內室的大紅絨錦簾子被呼啦一下子掀開,永安王鐵青著臉站在門口,一聲不出,盯著匆忙爬起來的穆嫣然。

  穆嫣然從聽到那腳步聲開始就明白是誰來了,激靈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還未等迎出去就被永安王堵在了門裡。永安王被禁足以來也瘦了許多許多,原本是豐神俊朗的模樣,卻因為皮包骨而顯得顴骨很高,眼窩很深,鬍子也是好幾天都不修理一回,若是被許久不見的人撞上,鐵定要嚇一跳。

  穆嫣然就算時常和他相見也未曾完全適應,總覺得現在的夫君相貌有些磣人。如今被他直勾勾盯著,那陰郁的眼神直將穆嫣然嚇得心裡砰砰亂跳,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王爺,我不知道是您。」她努力笑著迎上去解釋,「剛才丫鬟跟我頂嘴,把我氣著了,正跟她們慪氣呢,並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原本兩個人你來我去直呼名姓,但近來她越發不敢叫永安王的名字了,漸漸覺得用「您」更穩妥。說著,她去拽永安王的袖子,想把他拉過去坐,永安王卻一甩手將她擋開,唇角詭異地勾了一勾,說:「你這脾氣,越來越像半死的那位。是關久了性情大變,還是——原本你就是這個樣子?」

  「王爺!」穆嫣然膽戰心驚地瞅一眼夫君,覺得還是哭一下比較好,於是就很委屈地掉了兩滴眼淚,「您怎麼……怎麼這樣看我,我怎會和她一樣?自幼相識相知,您難道還不了解我的性情麼?」

  她口中的「她」和永安王口中「半死的那位」,是府裡另一個側妃張七娘,自從中毒之後一直躺在床上人事不知、十天清醒不了一天的那位。張七娘曾經對下人下狠手,曾經摔過瓊靈小縣主,是府裡公認的暴戾冷血之人,永安王將之與穆嫣然做比,怎不讓穆嫣然害怕。

  「王爺,我……」

  還要解釋,永安王卻不耐煩聽了,揮手打斷她:「說說今日進宮的情形。」這才主動進屋坐下。

  穆嫣然趕緊親手給他泡茶,一邊說著從出府到儀式結束的所有細節,一邊心中暗暗感到安慰——自己和王妃是一起進宮的,王爺卻來找自己詢問宮中情形,可見還是和自己更親近一點。

  然而她並沒能高興多久,永安王聽她事無巨細的陳述完畢,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就這些?」

  穆嫣然怔了一下,她幾乎都要連滿院子命婦穿什麼衣服報出來的,怎麼王爺還不滿意?趕緊飛快閃了幾個念頭,試探著添加細節:「……那個藍氏肚子看著很大,不像是三四個月的樣子,我看著總也要多一個月才對。」

  「還有嗎?」

  真沒了。穆嫣然絞盡腦汁想不出別的,只好再次重複了一遍宋王妃中途離開的事,「她是不是去見母妃了呢?我本來也想去,但實在找不到機會,她走了,我再走只會讓人注目,給咱們府上找麻煩……」

  永安王微微冷笑,「『母妃』也是你叫的?」

  穆嫣然張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昔日與自己如膠似漆的男人。怎麼了,他到底哪裡不滿意,自己做錯什麼了值得他這樣嘲諷?側室直呼生母為「母妃」雖然不合禮節,但這麼些年來她都是這樣叫的,他私下裡還說只有她叫母妃他聽著高興,將她當心中認定的正妻,可此時此刻,到底是怎麼了?

  「王爺……」

  永安王抬腳走了,將穆嫣然一個人扔在屋中,如墜冰窖。

  內院正屋的後罩房裡,濃重的藥味彌漫了整個內室,宋王妃坐在靠近床邊的軟椅上聽下人回報那邊院子的事。

  「……王爺進去沒多會就出來了,臉色很難看,沿路還踹了一個躲閃不及的澆花婆子。穆側妃把自己關在房裡誰也不讓進,在裡頭摔了好一會東西,估摸著屋裡的瓶瓶罐罐都要被摔盡了。」

  宋王妃皺眉:「這回再去庫房要新的,告訴管庫的不許給她。就算是王府,再有多少也要被她摔光了。拿東西作筏子是頂壞的毛病,不要慣著她。王爺若問起,我和他說。」

  「恐怕王爺不會為穆側妃說話了呢。」下人將永安王一進屋就被罵滾的事說了,又說起屋內二人的對話,最後道:「……有時穆側妃說話聲音小,外頭春喜聽不清,能聽到的就這些了。」

  春喜就是適才寬慰穆嫣然不成卻被攆出去的侍婢。宋王妃點了點頭,將下人遣退,讓其拿二兩銀子給春喜送去。

  床上蓋被躺著的女子咳嗽兩聲,半支起身子輕聲道:「穆側妃是自作自受,整日在府裡發脾氣,王爺不惱她才怪。王爺本來就憋悶,她還不知道體貼,王爺怎能不疑心她從前是為了王府的地位才小意殷勤的呢?況且我看她大概就是個勢利眼,王爺如此對她也不算委屈她。哪裡像王妃您知道和王爺同舟共濟,絞盡腦汁替王爺想主意。」

  宋王妃歎口氣,「想主意又怎樣,到底是未能奏效。王爺困在這裡不知何時才能出去。藍氏不肯相助,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說罷指揮丫鬟,「給你們黃姨娘換條帕子。」

  丫鬟便走上來將女子額頭的帕子換去。宋王妃上前試了試女子額頭的溫度,「怎麼還是不退燒。如意,你快躺下,蒙著被子出出汗興許能好些。」

  女子躺了,虛弱笑笑:「我和王妃相處日子不長,您卻肯這樣疼我。可我們那位侯小姐,竟是一點兒也不肯幫我,聽見我要死了,大概還會鬆口氣吧……慶幸我死了就不再牽連她,她跟咱們王府,總算徹底斷了關係。」

  正說著,外頭婆子來稟:「王妃、黃姨娘,長平王府的藍側妃派了醫婆來給姨娘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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