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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宮嫡女》第367章
367十丈血途

  這是長平王第一次在人前露功夫。

  金霖殿裡太子突然命人動手,那些內侍紛紛聽命上前圍攻,一時間拳影飛舞,刀光霍霍,十幾個人對一個人,看起來頗為凶險。大太監康保都閉了眼睛不忍觀瞧,生怕看到七皇子血肉橫飛命喪當場的模樣。

  長平王卻是暗自冷笑。

  他自幼練武,至今已多年,哪裡還看不出那些內侍不過是擺個好看的花架子,為的是在主子跟前露臉爭功,實際上根本就沒用全力。

  這也難怪東宮內侍們做喬。若是一個人想要踩死螞蟻,需要呼朋引伴、拔刀揮劍嗎?不需要,只輕輕踏上一腳就是。長平王在他們眼裡就是一個很容易踩碎的螞蟻。即便他之前躲過了太子一擊,可太子那種功夫水準,東宮內侍們表面上奉承抬舉,心裡都知道那是著實不怎麼樣。所以,他們輕敵了。

  而長平王暴起傷人,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

  閃避、奪劍、連斬三人,殺出缺口衝到外殿,這一切如同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等內侍們反應過來,長平王已經身在外殿門口了,一腳踹開殿門躍了出去。

  圍攻的內侍們面面相覷,殿中其餘人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妙,幾十個內侍全都行動起來,呼喝著追出去。

  「一群廢物!快截住他!」

  太子震驚之餘,有些氣急敗壞,「逃得了一時,看你怎麼跳出孤的手掌!」

  劍光斬破黑暗,血花飛濺四處。

  金霖殿外的侍衛也都已經換成了太子的人,紛紛聽令圍堵。後有追兵,前有堵截,長平王隻身在敵人堆裡衝擊,冰冷目光沒有任何溫度,出劍又準又狠,招招直擊敵人要害。

  從正殿門口到圍廊拐角處區區十丈遠的距離,他幾乎一步殺一人,踩著血泊前行,靴子都被染紅了。

  侍衛們頭皮發麻,被其驚人煞氣震懾,手腳有些不聽使喚。

  所謂十年校場磨鋒刃,一夕彈劍定山河,這是詩人理想化的描摹。實際上光在校場上訓練畢竟只是練些基本騎射,真正對敵,要見血,要真正砍到皮肉裡去,那種視覺和精神上的衝擊絕對要親歷才能體會。練過十年,一朝上得戰場,吐得昏天暗地或者直接暈過去的大有人在。

  這些宮廷侍衛不過是平日裡操練操練,甚至連操練都很鬆懈,哪裡真正見過血?對上長平王,便是他們人多勢眾,也不過是一群羊對著一匹狼罷了。

  長平王殺著人往前衝,他們就作勢抵抗著往後退,看見同伴轉眼間變成帶著血洞的屍體,大多人都在祈禱長平王下一劍不要刺在自己身上。

  十丈遠,長平王走了將近一刻鐘,留下一整條長廊的屍體。

  太子提著劍追出來,看見侍衛們邊戰邊退,暗罵一聲「酒囊飯袋」,吩咐人迅速將周圍遊弋的巡守調來增援。

  與宮廷侍衛相比,那些巡守才是真正厲害的好手,因為人少而沒有值守各處,只在要緊地方來回巡視。長平王如此棘手,太子也只得暫時放棄金霖殿周邊警戒,先拿下他再說。

  「七弟,敬酒不吃吃罰酒,全屍這次是給你留不下了!」

  太子握劍在不遠處發狠,侍衛們被主子盯著,攔截著緊了些,長平王殺人的頻率加快,前行的速度卻被拖慢了。眼角餘光裡,他看見幾條人影飛速朝這邊趕來,光看步履身形就能判斷出身手不錯。

  強敵將至,不能再拖了!

  他不再防守,只管攻擊,拼著身上被刀鋒槍尖掃到,只要不是傷及要害就完全不顧,抓緊時間埋頭向前。一人擋,殺一人,兩人擋,殺一雙。一條血路衝過去,走到殿尾拐角的時候,他身上深深淺淺受了五六處傷,可也將路徹底打通!

  奔向殿後小院之前,他回手朝太子所站的方向甩了三柄柳葉刀。

  那是常年藏在腰帶暗格中的防身武器,特殊鍛造手法煉製的精鋼小刀,給了太子,算抬舉他。

  「來而不往非禮也。」

  離開重圍,他朝太子遙遙笑了一下。

  墨色的衣衫翻飛如層雲,挾裹雷霆之勢,眨眼消失在金霖殿後的配殿小院裡。疾奔趕來的巡守們只來得及擋開兩柄飛刀,眼睜睜看著漏網的一柄扎進了主子小腹。至於追截長平王,他們已經沒時間做了,任由他跳入小院。

  「殿下!」

  太子應聲而倒。

  長平王殺人夠狠,扔出的飛刀也實在陰毒。上擊雙目,中扎心口,下頭,瞄準的是男人最要緊的下身。巡守們掄劍擋開了上中兩路的,下路卻沒能攔住。要不是太子驚悸之餘,鬼使神差亂跳了一下……以後也就用不著招妃納妾了。

  一群人亂成一團,匆匆將太子抬進內殿,火速叫御醫。皇帝被趕到了短榻上,受傷的太子霸占著龍床不忘叫嚷,「將老七給孤綁來!生擒!孤要親自動手斬了他!」

  被太子咬牙切齒深恨的長平王,此時已經身在配殿,盤坐調息。配殿裡安裝著機關擋板,全都啟動之後門窗會徹底封死,厚厚的擋板阻住了外面一切進攻,十分安全。這是皇帝為自己準備的保命符之一,他還沒來得及用,卻被長平王捷足先登。

  身上的傷口不算嚴重,將兩處較深的用布條簡單勒住,長平王長劍當膝,閉目靜靜等待外面的結果。算算時辰,京營也該來了。

  東宮的人追進了小院。

  先是強攻門窗,很快發現擋板幾乎堅不可摧,換了弓箭手輪番用強弩猛擊,也沒什麼效果,密密麻麻的箭雨插滿門窗,裡面的人卻還安然無恙。

  領頭的侍衛開始喊話,威脅、嘲諷,甚至謾罵,試圖激長平王出門一戰。

  長平王是什麼人?豈會在意這等低級激將法,無論外面怎麼喊,只是閉目調息而已。

  一刻鐘過去,兩刻鐘過去,捉捕長平王的行動毫無進展。

  那邊太子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好了,正忍痛躺在龍床上聽屬下匯報宮中和京城裡的情況。

  「……宮裡各處都在咱們掌控之下,先前被長平王府的人鬧了一場,現在又恢復原樣了,殿下放心。京裡也一切正常,咱們的人都在緊密布置,貝閣老剛剛送信進來,說全都安排妥當,只等殿下明日登基。」

  太子很煩躁,不知怎地,直覺事情並不會太過順利,甚至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管說好聽的。孤要你們有何用?宮裡恢復原樣了嗎,先前鬧事的總共幾人?跑了幾人?死了幾人?可能還剩下幾人,你們有好好計算麼?京裡一切妥當又是哪裡妥當?最關鍵的,左彪營什麼時候進城!約定是子時末,為何到現在還沒動靜?」

  回話的語塞。

  太子摔了枕邊的紫玉如意,重重砸在下屬頭上。

  「不知道就趕緊去查去辦!戳在這裡就知道了嗎?」

  回話的額頭被砸破,血都不敢擦,爬起來就出去辦事了。滿殿內侍各個噤聲,放跑了長平王他們都難辭其咎,唯恐被主子當了出氣筒。

  皇帝的痙攣此時已過,昏沉沉蜷縮在短榻上,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不時從喉嚨裡發出一絲詭異的聲音,打破殿中寧靜。康保領著幾個御前內侍縮在牆根,大氣也不敢喘。

  太子小腹上傷口疼得厲害,脾氣變得更急躁,嫌棄藥汁太燙,將伺候服藥的近侍賜死,命人即刻拖出去杖斃。不斷有人來回稟外面形勢,稍微言語不甚,就會被他一頓痛罵。

  丑時初刻,寂靜宮城突然有悶雷炸響。

  正在罵人的太子驚了一跳,「什麼動靜?」

  今日天氣晴好,夜空繁星如織,連片雲彩都沒有,哪裡來的雷聲呢?

  披甲的禁衛跑得頭盔歪斜,踉踉蹌蹌衝進來回稟:「……京營來了!京營來了!太子殿下,他們一來就放火炮,不由分說啊,根本不聽咱們解釋!西宮門被他們用火炮炸了一個口子,現在正用石頭炮擴大缺口呢,眼看就要殺進來了!守門的弟兄們一下子死傷上百,咱們該怎麼辦,殿下您快拿個主意!」

  「京營?京營怎麼會對你們動手!」

  太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傷口被扯,疼得幾乎暈過去,倒下去緩了足有一刻鐘才能再次開口,「京營……是哪個營?」

  不好的預感再次加重。

  果然聽到那禁衛回說:「是右驍營的旗號!」

  ——左彪營是不可能進京助你了,明日禁軍後衛營一被剿殺,你也死無葬身之地。今晚作孽越重,來日死得越慘。

  ——三哥,趁著時辰還早,快些出宮逃命去吧。

  長平王的話突然浮現在太子腦海。

  左彪營沒來,左彪營沒來……反而是對頭右驍營來了……

  原本安排得好好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長平王今晚突然展露的身手,以及他的側妃帶人闖宮的意外,像蛇一樣緊緊勒住了太子的心。「老七,商玄宙……」他咬牙念著。

  太子妃匆匆衝了進來,哭哭啼啼的。

  「殿下!殿下,聽說右驍營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孤還要問你。」

  太子將床頭矮几上的花瓶砸向了妻子,「你的娘舅在左彪營,信誓旦旦跟孤保證一定及時趕到,此時此刻他人呢?」

  太子妃臉上妝容被淚水弄花,看得太子越發心煩,頓時想到了她之前去鳳音宮門口跟長平側妃炫耀的事情。屬下報過來,當時他就氣得幾乎要回去揍這蠢女人,不過一時沒空罷了。

  娶個蠢老婆真是天下最不幸的事。若不是她突然跑去炫耀,長平側妃怎麼會知道是東宮控制了帝后,怎麼會應對那麼快!

  「殿下……妾身也不知道舅舅他為何……」

  「滾!」

  太子不想聽其再多說一句,命人將其拖出去,立時吩咐手下去各處宮門查看詳情。「西宮門被損,其餘幾門也有京營嗎?」

  若是四門全都被圍……

  今夜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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