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蕭震的禮物

童燁的身體僵住。

將要發生的事讓他恐懼緊張。接下來會怎麼樣……蕭震會做什麼……自己會怎麼樣……

這些只是在書籍和屏幕上看到的事，要發生在自己身上麼……

有什麼觸在身體後面。

童燁雙眼緊閉，死死咬了牙。

入口被一點點撐開，不過幅度很小。

「害怕麼……」溫軟的聲音就在耳邊。

童燁艱難的搖搖頭。

「寶寶別怕。」我不會真動你。現在還不到時候。

童燁緊張之際先是胡亂搖頭隨後又胡亂點頭。

蕭震伏在童燁身上，火燙堅硬的欲望在童燁身上磨蹭，修長的手指撐開柔軟的入口向裡面一點點探入。雖然不能真的吃掉這個笨蛋，可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自己肯定會憋出毛病。

溫暖柔軟，而且很緊。蕭震的手指被緊緊吸著。

「童燁，」蕭震的怨念簡直要撐爆整個房間：「你應該好好感謝我。」若是換了別人，早就把你吃干抹淨了。

童燁經歷了完全不同的感覺。不是從前瞬間的鋒利快感，而是潮水一樣緩緩湧起，慢慢聚集，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以承受。

蕭震的手指抵在很要命的位置，邪惡的揉弄磨蹭按壓，各種改變節奏力度。

童燁身體泛出櫻花色，手緊緊摳在蕭震的手臂裡，週身的肌肉都繃死。這是什麼？！……好可怕！……

「蕭震……不要弄了！……求你……不！……要……啊！——」

蕭震伏在童燁身上壓抑的喘息：「乖乖……」

沒回應。

蕭震抬頭看，童燁已經熟睡過去。

床上到處是痕跡和液體。屋子裡是濃烈的讓人窒息的香氣。

啊……真是個笨蛋……

蕭震抱起童燁，推開浴室的門。

童燁緩緩張開眼睛，周圍一片寂靜。手緩緩伸向旁邊，什麼都沒有。被褥都是冰涼。

被子床單乾乾淨淨，都是新的。沒有任何讓人產生聯想的痕跡。

童燁一陣迷惑，難道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夢？

蕭震昨晚根本就不在？或者蕭震根本就沒回來過？甚至根本沒蕭震這個人？

知道童燁看到床頭小桌上的字條：乖乖好好起來去學校。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將會收到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不管你喜不喜歡請一定接受，那是我的心意。家門的開鎖密碼是你的生日。寶寶，生日快樂。蕭震。

童燁倒在床上，字條支在眼前，陽光讓紙變得微透，瀟灑飄逸的文字緩緩的漂浮在光影裡。

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蛋糕晚餐，還有親暱。

天使的糖果已經融化完。

再不會有第二顆了吧。

童燁把那張字條按在唇邊。許久。熱熱的液體從眼角無聲滲出，沿著臉頰流淌，字條上的「蕭震」兩個字被緩緩浸潤，模糊成一片。

傳達室的大爺拿著收音機天線亂搖。

「請問有我的快遞麼？我叫童燁。」童燁趴在傳達室窗外，手指按在窗台。

大爺的翻檢動作熟練迅捷。檢視過的郵品被放在另一邊。眼見物品堆越來越小，童燁的心越來越涼。

他從來沒有正式的收到過生日禮物。一份為他生日準備的禮物，而且來自於蕭震，這對於童燁來說豈止意義非凡。

「沒有。」大爺對著童燁攤手。

大爺沒騙他。在大爺翻檢的同時童燁也一直跟著看了一遍。也有個姓童的，不過叫童悠。

蕭震不會騙他的。

可是禮物在哪裡。不會是被弄丟了吧？——

都不知是怎麼走到教室的。

坐在座位上，滿黑板的習題看起來都像是另一個星球的語言。

童燁趴在桌上，實在是沒力氣裝好學生了。

下課鈴尖銳刺耳。

童燁忍不住皺眉。

「所有同學請注意，所有同學請注意，請聽到廣播的同學立刻到學校禮堂：初三一班童燁，初三九班李夏，初中部的全體同學。再廣播一次……」

老師還沒有出門，聽到廣播也不禁轉頭，大家都雲裡霧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童燁在聽到李夏之後，有非常不好的感覺，難道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童燁臉上的表情緩緩消失。

英才的學校禮堂是幾屆校友聯合出資修建，恢弘氣派，現代感十足。

廣播還在不斷的持續循環。

童燁抬起腳，踩在台階上。不管有什麼事發生，頂上就好了。

禮堂裡已經亂哄哄的很多人，在看到童燁後，禮堂裡忽然安靜下來，童燁抬頭，主席台上站著校長和其他幾個陌生人，都是滿臉嚴肅。

童燁走向前，大家都自動的讓開一條路讓童燁過去。

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眼前這個叫童燁的肯定是闖了大禍吧？看這架勢可能會被直接開除？

「童燁同學請上台。」校長的聲音似乎不大穩。

童燁走上主席台，下面哄的一片嘈雜。

「大家安靜！」

校長拿出一個信封，很鄭重的遞給童燁：「請打開看看。」

童燁手裡捏著一張信怔在那裡。這是什麼？……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旁邊一個正裝的男子走在童燁面前，笑著伸出手：「可以握手了麼？」

童燁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蕭震的話，無論你喜歡不喜歡都請務必收下，那是我的心意。

童燁茫然的伸出手。

兩隻手握在一起，男子笑：「歡迎加入奇點。我親愛的朋友。」

無數歡呼無數掌聲。

童燁把那張邀請函攥在手裡。

一切讚美，一切認可，一切榮耀，你都將擁有。你將擁有改變的力量。你將帶著無比的自信和可怕的能力走向未來，站在最高的山巔，成為生命這場遊戲的勝利者。

這些聲音只是在耳邊迴響。真正迴響在童燁心裡的是兩個字：蕭震。

蕭震，馬上就要見面了吧？

手機忽然叫，童燁拿出，一條信息。

「童燁，我們奇點見。蕭震。」

「小燁！你好棒！」夏子拿著那張精美的邀請函不住親吻，又在地上跳了幾跳，拉著童燁各種轉圈：「真不愧是我的兒子！」

童燁被夏子鬧得頭昏腦脹，但與此同時也被夏子感染萌生出很多喜悅。

夏子抱了童燁，在童燁臉上吧唧吧唧的親了很多下，親的童燁滿臉唇膏印子。童燁站在屋子中間，臉上一個大大囧字。

忽然響起開門聲，門的把手轉動，隨後打開。

陽光從門外照進來，門口男人的表情躲在陰影裡。

「阿孟你回來了！」夏子很高興的跑過去，童孟笑著揉了揉夏子的頭髮。

「奇點誒！是奇點！我們的小燁得到了奇點的邀請！小燁好棒啊！」夏子抱著童孟的胳膊雀躍歡欣。

童燁站在那裡，沉默的看著對面的兩人。那個叫童孟的男人，也是他的親生父親，真的會因為他的事而高興？而激動？還真是可以拭目以待呢。

曾經童燁要仰著頭才能與童孟對視，而現在只需要稍微抬頭。

在童燁的臉上，可以輕易找到童孟的特徵，源於血緣。這麼英俊的鴨子店老闆，只怕比很多員工都更有誘惑力。

「童燁，你的人生由你自己決定。我想說的是，我不建議你去。」童孟的話不著表情，但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就足夠讓剩下的兩人驚訝意外了。

「阿孟！你在說什麼啊？！」夏子滿臉驚詫。

「原因呢？」童燁問。

也許是童燁的錯覺，童孟的目光裡竟然多了點柔軟的東西：「小燁，生活從來不是什麼所謂的強弱，擁有的越多，要承擔的也越多，恐懼和爭鬥也會更多。你只要安穩的上學，然後繼承我的生意就可以活得很舒服，安寧平和才是福分。」

童燁的觸動在「繼承我的生意」之後忽然消失。去做一個鴨子店老闆？想辦法幫那些有手有腳的年輕人出賣青春、出賣色相甚至出賣尊嚴，任那些拿著鈔票的恩客踐踏，任他們肆意玩弄？這算是什麼生意？這樣的生意意義在哪裡？如果說醜惡的意義話，可能倒是很多。

「我對經營這樣的生意不擅長。如果去奇點就有機會做其他，那麼我選擇去奇點。」童燁克制著表情盡量說得不帶感j□j彩。

童孟看著童燁，隨後嘴角多了點淡淡的冷笑：「童燁，你瞧不上我的生意？世間的事存在即是道理，沒人有資格也沒人有能力來判決對錯。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生意是我的驕傲，我的生意讓我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呵護我的愛人！……」童孟的話忽然頓住，隨後臉色開始變得蒼白：「我希望你不要去，不過你自己決定。」

童孟說著轉身離開。

那蒼白定格在童燁眼前。如果是從前，童孟的所有失態都會讓童燁有種幸災樂禍的高興，包括他每年的兩次大醉，甚至醉得厲害之後跪在地上抱著一個相框大聲痛哭。

可好像是一夜之間，童燁的心裡有什麼發生了改變。童孟一直都很痛苦吧。其實童孟一直都很可憐？……其實童孟是個癡情的傻子吧……

但又怎麼樣呢。作為一個父親，童孟實在是差勁到家了。

「小燁……」夏子走到童燁身邊拉了他的手：「奇點的話……會去嗎？」

童燁對著夏子笑笑：「如果我去的話，你會高興嗎？」

夏子想了想，點頭：「嗯！這是好事！」

「那就去好了。」

因為是出境，所以可以獲准租用「有翼汽車」，就是可以飛行的汽車。這種汽車在舊文化大陸內部是禁止使用的。因為根據國際公約，舊文化大陸的文明年代必須保持在二十一世紀的前二十年左右。各個文化大陸需要停留的文明時代都不同，歐美那邊可以直接追隨最新的文明。

夏子弄了不少行李大包小包的，童燁看著就頭大，這哪裡去唸書，簡直就是搬家嘛！

後備箱的空間不算小，結果被塞得都蓋不上蓋子。

童燁指著一個箱子：「這是什麼？」

「內衣。」

「這個呢？」

「褲子。」

「出席宴會的禮服。」「外套。」……

「夏子，我知道你認為穿的得體很重要，可是怎麼用的了這麼多啊？！」你真當我是芭比娃娃啊！

其實夏子在某種程度上真是這麼玩的……童燁這麼可愛，要各種換裝打扮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