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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第18章
  餓(一受多攻)86

  韓夕一哭,林再再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先是給他遞了張面紙擦眼淚,然後努力的說些什麼安慰他,「這個……那個……其實……呃……你還小,沒有感情經驗……」

  韓夕拿了紙巾,眼流越流越多,跟水龍頭失靈似的,關也並不上,這時候周圍已經有人轉頭看他們這邊了。

  「你、你……別哭了……」林再再柔聲道,「大家都以為是我欺負你……」

  韓夕聽了,笑出聲來,那淚水總算止住了。

  梨花帶雨的小美男別有一番風情,林再再眨眨眼看著他,說:「你長得很漂亮,連哭都那麼好看。」

  韓夕愣了一下,然後臉上泛起紅暈,「謝謝……」

  輕鬆的場面話過去之後,林再再覺得自己可以切入主題了。雖然他不是分分鐘幾十萬上下的大忙人,可是,他也沒有這個閒情在這裡和一個見面不過兩次相處時間加起來不足一小時的現任床伴的前任情人在這裡談心,聽他訴衷情。

  林再再撐著下巴,看著對面的韓夕,說:「關於你和夏愈崢的事,我也沒有談戀愛的經歷,給不了你什麼意見。不過,我想問一下你,你有沒有搞清楚你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夏愈崢以後會娶一個女人的機率有99。9%,你願意去償試那0。1%?」

  韓夕咬唇,不說話。

  「你自己也覺得不可能,所以,你當初才會提出分手。」林再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這樣說可能不是很恰當,你自己想想,這場感情就像一場仗,你覺得你有幾成勝算?如果輸了,依你的性子,恐怕不會好過。」韓夕臉色發白,漂亮的雙眸死灰死灰的,似乎是在細想林再再的話,「夏愈崢的確也是個好脾氣的,你去求他復合,且不論他肯不肯,不過,至少不會給你難堪,若是換了一個人,那就難說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要談,談不攏,就散。拿得起,放得下,要不然,苦的就是你自己,尊嚴盡失的愛情,是你想要的嗎?」

  對於那些深陷於情愛中的癡男怨女,林再再是相當不解的。

  是出於什麼原因,那些男女會如此執著於不愛自己的人?韓夕明顯知道夏愈崢不愛他,他一邊想著一邊痛著,弄得自己那麼狼狽那麼可憐,也幸好他喜歡的人是夏愈崢這種溫文爾雅的男人,若換成其他男人,譬如卓小飛──林再再還很清楚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卓小飛當場甩了柳雨,雖然他們的關係是始於潛規則,你情我願的事,可是,柳雨是真的動了感情,卓小飛那樣未免有些過份了。

  「牽扯到感情的交往,就像一場賭局,你得清楚自己有多少籌碼,想想自己是不是真能贏,如果必輸,那這場賭局不玩也罷。」

  「賭的事,誰也說不准誰輸誰贏,必輸的話當然沒必要玩,如果有五成或者高於五成的機率會贏呢?你覺得該賭嗎?」韓夕覺得這個淡漠的男孩理智得可怕,簡直就像是看透了紅塵世俗的修士。

  「雖說賭本來就是博彩,講究運氣,不過,我個人認為,別說有五成贏率,就算是九成──只要有一成的機率會輸,都沒有必要參與。」

  韓夕馬上反駁道,「說了是賭局,哪有肯定會贏的?」

  「是沒有,」林再再點頭,道:「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賭。」

  韓夕聽了,一口氣噎在喉頭,說:「你這是斬腳趾避沙蟲,因為怕被傷害,所以一輩子都不去愛人嗎?」

  「人不談戀愛又不會死。」林再再挑了挑眉,道:「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只能說──食得鹹魚抵得渴。」

  韓夕無話可說。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回公司了,那麼,我再重申一次,我和夏愈崢只是床伴關係,你要重新追求他都是你和他的事,與我無關,我希望這次之後,你不要再來找我,雖然我不是夏愈崢的情人,不過和你見面還是會尷尬。」林再再說完,沒有理會愣在那裡的韓夕,拿了帳單結帳走人。

  出了咖啡廳,林再再看到前方一輛銀色轎車裡有人朝他招手,一看,居然是卓小飛。後者似乎是早看到他,是特意在這裡等他的。

  還是真是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呀,不過在心裡說了這人一下,居然馬上碰上了。

  「卓先生?真巧啊。」林再再客套的說。

  「經過的時候剛好看到你進去。」言下之意就是:故意等著逮你的呢。「要回公司?我送你吧。」

  林再再抿了抿唇,心想你倒有耐性,等了幾乎半個多小時。

  這時間不好打車,林再再也不推托,乾脆的上了車。

  「最近我和紀陽都沒煩你,是不是過得很逍遙?」卓小飛打趣道。

  (13鮮幣)餓(一受多攻)87

  「還不錯吧。」其實也沒有多逍遙,林再再招惹的男人很不少,公司裡就有兩個,謝言真沒什麼,方旗卻是常常借職務之便對林再再進行性騷擾。

  林再再打了個呵欠,沒有睡午覺,有點犯困。

  卓小飛看到他揉眼的模樣,覺得像隻貓咪,乖巧又可愛。

  可惜,這男孩本質和貓差太遠,再凶的貓咪還能逗逗,而這人──不管怎麼樣都逗不起來。

  「剛剛和別人談話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你。」林再再說。

  卓小飛眉頭挑了挑,笑道:「光是聽這句話我覺得很高興,不過,我覺得你一定是想到我什麼不好的地方。」

  不是他思想負面,而是這小孩壓根不接受別人對他好,也不讓人對他好,兩人認識也算有些時日,細想一下的確沒什麼好的回憶,哪次出去不是他們逼著他出去的?

  果然,林再再點頭,說:「我是想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時候你當場把柳雨甩了,我在想,如果我答應和你交往,會不會是這麼一個過程──喜歡上你,愛上你,然後被你拋棄,就像柳雨被你拋棄那樣。」

  卓小飛苦笑著搖頭,「看來我給你留下了很壞的第一印象。」

  「是不怎麼好。」林再再點頭。

  「那我該怎麼做,才能改變你對我的看法?」卓小飛問。

  「很簡單,讓我見證你對一個人從一而終,直到你死去那一天,我就會相信你是一個專情的人。」林再再說。

  卓小飛嘴角抽了抽,說:「那時我都快死了,就是你願意和我交往我也沒辦法繼續和你交往呀,難不成冥婚?」

  「我說的是從一而終,你死了之後要和別人交往一樣是變心呀,」林再再扭頭看著他,「不然的話和現在有什麼區別?你和一個人交往時對他好疼他寵他,等厭了就甩了他再找一個,只不過是時間長短不同,一樣是花心。」

  卓小飛失笑,「就你這種說法,你是不打算相信任何人,也不打算切身實驗了。」

  林再再一臉的理所當然,「想想柳雨被你甩掉的時候,多難堪呀,當著那麼多人的面。」

  「你和他不同。」卓小飛脫口道。

  「有什麼不同,他是潛規則倒貼的,我是你主動想追求的?」林再再搖頭,「一樣的,到手了,還有什麼不一樣,如果我真喜歡上你,那就更一樣了──一樣的難堪,一樣的丟人。」

  這話多少有指責的意思,指責他當時以那種方式甩了柳雨,可卓小飛並不覺得自己有錯,柳雨是他公司旗下的藝人,想紅,所以願意被他潛,他覺得柳雨不錯,也願意潛他,這是你情我願的事,再者,他也的確給了柳雨他想要的東西,把他捧紅,他沒有對不起他。

  一想到就因為這件事被林再再抓著不放,卓小飛就鬱悶不已。他當初怎麼不先探清楚這個小孩的底呢?他早就就看出這小孩不是隨便勾勾就上手的主,可也沒想到他難搞成這樣,那心怕是又冷又硬,真正的鐵石心腸。

  「我覺得你好像是討厭我的。」過了許久,卓小飛悶聲道。

  「也沒有討厭,只是不喜歡。」

  這話也沒讓卓小飛高興點,他了然道:「就是路人,對吧。」

  林再再點點頭,語氣好像帶著一絲讚許:「挺聰明呀。」

  卓小飛莞爾。

  林再再又說:「你們這些有錢的公子少爺們,大概都是在父母的寵愛裡長大的,是真正的小皇帝,面對身份不如你們的人時,你們真把人當成你的奴才,不懂得尊重為何物,喜歡你時把你捧上天,不喜歡你一腳踩下地──這樣,你覺得我有可能傻到栽進去?」

  卓小飛訝然:「我們有那麼壞?」

  「你回想一下,哪一次,你們不是對我冷嘲熱諷,你們那些朋友,哪個不是想看我熱鬧,去馬戲團看小丑還得買門票呢,我連小丑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街邊耍猴人手下的猴子,逗得你們高興了,笑過後,轉身就走,連賞錢都免了。」林再再也不是不記仇的,他不去計較,不代表他真會無視這些東西。

  上次被潑了一身水,事後那身衣服他直接要燒掉,如果說那身衣服是他被人羞辱的證明,卓小飛等人就是見證人,可以的話,他想把他們也燒掉。

  他這輩子所受過的最大侮辱,都與這些人有關,你讓他怎麼對這些人有好感。

  林再再所言,句句屬實,卓小飛也爭辯不了什麼。

  「我承認在我們的確做得過份了,」卓小飛把車停在路邊,側身面對林再再,「我願意為我所做的事道歉,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

  林再再認真的看著他說:「我說這些並不是要討伐或者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沒有可能,如果你真想道歉,我希望你們可以認輸那麼一次,結束那個無聊的賭局,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賭局可以結束,」卓小飛以一種極為嚴肅的神情看著林再再,「可是,要我不再出現你的面前我辦不到。」

  林再再簡直想翻白眼,花那麼多口水,怎麼就是說不通呢?

  「行吧,你繼續出現在我面前,可是別再提什麼追求不追求的事了。]

  「不行,你不接受我是你的事,但是要追求你,是我的事,你不能阻止我,這是我的個人行為,除非我對你進行嚴重騷擾,你可以向法院申請禁制令。」卓小飛笑道:「不過,我好像沒聽說過有誰因為被追求所以申請禁制令的,而且,我很本份,並沒有強迫你侵犯你的人身自由,所以,就算你申請,估計法院也不會批。」

  這下輪到林再再目瞪口呆,說:「這是徐昭那個訟棍教你的?」

  聽到訟棍兩個字卓小飛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點頭,「之前開玩笑聊過下。」

  他就知道,這群好事之徒沒個是好貨色。

  林再再撇頭看了外面一眼,是他公司大廈後面。

  「謝謝你送我,我回去上班了。」林再再解開安全帶,要開車門,卻被卓小飛攔住。

  「我送你回來,一聲謝謝就完了?好歹有點實質的表示吧。」卓小飛勾著唇輕笑。

  林再再愣了愣,然後掏出錢包,說:「多少錢?」

  卓小飛黑線,「你當這是打的呢。」

  林再再一臉肅色道:「卓少爺,施恩莫望報啊。」

  「滴水之恩,理當湧泉相報。」卓小飛探著身子湊上前,說:「親一個可以吧。」

  「親一下就能讓卓少爺親自開車接送啊,這事要是被人知道估計你的臉都會腫。」

  「只有你。」卓小飛柔聲道,一雙美眸含情帶意。

  林再再靠著車門,最後妥協,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親嘴才算。」

  林再再又在他唇上碰了一下,雖然不是什麼熱吻,卓小飛也不計較──好歹也算是林再再「主動的」,幼稚的男人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了林再再下車。

  關上車門前,卓小飛又叫住林再再,說:「再再,我是真的喜歡你的。」

  林再再挑眉,語氣明顯帶嘲諷:「那又怎麼樣?你到底是要娶個女人成家的,別說我不喜歡你,就是我喜歡你,我也不會糾進這麻煩事裡。」

  卓小飛沒回話,只是以一種難以言明的眼神看著林再再,看得後者心裡發毛。

  「謝謝你送我回來。」林再再又道了一次謝,然後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卓小飛看著那走得乾脆利落的背影,心裡煩躁異常,他在林再再這裡軟釘子硬釘子碰了不少,心中挫敗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餓(一受多攻)88

  和韓夕的見面讓林再再多少有些郁然不快,不過更不快的還在後頭



  下午下班的時候,林再再像以往那樣步行前往公交車站,經過一輛黑色轎車時後座的車門突然打開,車子裡伸出一隻手來把他拽了進去,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被拽上車的時候林再再撞到額頭,痛得他腦袋頭頂星星小鳥亂飛,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捂著那個包抬頭看拽自己上車的陌生男人,問:「先生,您哪位?」

  男人面容嚴肅,不過語氣倒是和藹的,他回道:「敝姓王,林先生可以叫我王五。」

  「王先生,」林再再點頭,說:「請問,你這是綁架我?」

  最近G市發生多起麵包車劫人事件,被劫的對像都是三到五歲的兒童,似乎是一個有組織的人販集團,新聞報紙都以頭條報道之,林再再也聽到公司內的媽媽們談論這事,卻不想自己居然遇上了?不過,他脫離了兒童行列很多年了呀……難不成是賣器官的?

  王五嘴角抽了一下,道:「不好意思,剛才我們的舉動確實唐突了,我們不是綁架集團,是受命於人來請林先生的。」

  其實是因為那人吩咐他們,一定要得手,千萬不能起岔子,所以王五才會直接用這種近乎擄人的方式。

  「很特別的請人方法。」林再再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理好儀容坐好,沒有再問其他。

  王五看到林再再這麼冷靜不禁有點佩服,這種情況一般人都會怕吧,就算不怕,起碼也會問些問題,諸如「是誰主使的」「你們有什麼目的」之類的,這小孩倒是沈得住氣。

  很顯然,王五先生想多了。林再再當然也是不安的,可是不安又有什麼用?林再再相當有自知之明,他就是一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小百姓,人家想搓圓捏扁他也反抗不了,就算他哭得一臉鼻涕眼淚也不見得人家會放他走,還不如乖點,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過,林再再這麼合作,反倒讓王五起了警惕,心想難道這小孩有後手?

  車子沒有開太久,也沒有電影裡面會蒙眼繞路之類的,沒過多久,就開進了一幢別墅,王五領著林再再進了去。

  「大小姐,林先生來了。」王五對沙發上的女人鞠了一躬,然後退到一旁。

  女人站起身,對林再再伸出手,說:「林先生,你好,我是華嘉。」

  林再再有點意外,把自己「請」來的人,居然是華嘉,不過,看到那邊的蘇欣時,他就明白了。

  《G市財經》向來只登方旗的緋聞,前陣子卻對薛聞兮的事大肆報道,並且多是負面新聞,不難猜到是蘇欣搞的鬼,但沒多久《G市財經》就停刊一周,再次發行時再沒有提到一點關於薛聞兮的事。

  林再再沒有去回握華嘉的手,只是淡淡的看著她的眼睛,說:「原來是華小姐,久仰大名,不知你『請』我來這裡有何貴幹?」

  加了重音的請字讓華嘉有點尷尬,說:「很抱歉以這種方式請你過來,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

  「是和蘇小姐有關的事?」林再再看向蘇欣,道:「請蘇小姐明鑒,我和你的未婚夫並無姦情。」

  聽到未婚夫這三個字蘇欣的臉青了一下,然後強笑道:「林先生誤會了,今天請你來主要是為了婉兒的事。」

  林再再把目光移至蘇欣右側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感受到他的視線,抬頭看著他,臉色憔悴而蒼白,看著似乎是有些眼熟。

  其實,真正想見林再再的,不是華嘉,也不是蘇欣,而是這個看著眼熟卻記不起來是誰的女人。

  「林先生,這是王婉兒,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她。」華嘉說。

  乍一聽到王婉兒這名字,林再再還真不想起是誰,便道:「不好意思,我似乎是記不太得了。」

  華嘉的臉僵了僵,看到林再再的表情那樣自然,一時分不清他是真記不得,還是裝忘了,「上次在九桐的時候,你們見過面的。」

  「啊、我記起來了。」想了好一會兒,林再再終於記起王婉兒了是誰了,「就是上次潑我水的小姐嘛。」

  林再再心裡是厭惡的,好不容易才忘記的事,又被挑起來了。

  三個女人的臉色都很難看,華嘉用手指按太陽穴,對王婉兒的求救視而不見,蘇欣也似乎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她和華嘉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夠義氣了,這個王婉兒,打著她閨密的名號,為自己出氣,搞出那麼一個爛攤子來,就求她幫忙,要不是看在幾年朋友的份上,她是一點也不想搭理的。

  見兩人都沒有要幫她開口的意思,王婉兒只好道:「林先生,上次冒犯你,是我不對,我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諒我。」

  餓(一受多攻)89

  林再再冷眼看著她,卻不說話。看來那之後應該發生了什麼事,不然,這女人也不會專程來找他道歉。

  過了幾分鐘,林再再依然沒有出聲表態,王婉兒紅著眼默默的流淚,華嘉終是看不過眼,道:「林先生,既然婉兒都向你道歉了,那這件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華小姐好氣度。」林再再冷笑著看著華嘉,「若是你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潑水罵小騷狐狸,也會一笑置之?」

  笑話,華嘉有多小氣,從她針對方旗那麼多年不放就知道了。華嘉是傳媒大鱷的獨生女,掌上明珠,只有她給人臉色的份,哪有人敢給她難看的,別說潑水罵小騷狐狸,就是朝她翻個白眼,她也敢把那人的眼珠子挖出來!她華嘉是好欺負的麼!

  「王婉兒,你自己闖出來的禍自己解決,本小姐幫你到這裡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華嘉沒好氣道。

  華嘉這話是罵王婉兒,其實也稍微有點責怪的蘇欣的意思。

  那天薛蘇兩家約了慶豐樓談話,果然挖出許多舊怨來,當年蘇家哪裡是做好事,分明就是蘇老爺子把薛家推進火坑裡,難為薛家還把他們當救命恩人看待,這事爆出來後,翻臉是必然的,好戲還在後頭──不知哪個好事的,把蘇老爺子當年做的事全翻了出來,沒多久便傳得人盡皆知,蘇老爺子退隱多年,沒想到快進棺材了反倒出了這等事,可謂是晚年失節,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

  蘇欣是個要強的,最疼她的爺爺又氣得臥病在床,她哪裡肯放過薛聞兮,也不顧當年是她蘇家對不住薛家在先,非要和薛聞兮鬥個你死我活,拚命了命去挖薛家的醜事。

  可惜薛家世代書香,除去老世家守舊迂腐的做派,名聲一向極好,哪來醜聞可挖,頂多是薛聞兮在國外的時候和哪個同性曖昧的事,別的報紙不肯登,蘇欣便讓華嘉幫忙,於是只追蹤方旗的《G市財經》破例登了薛聞兮的緋聞。

  這事要擱以往足以毀掉一個人,可時下同性戀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倒還有許多名人出來挺薛聞兮,指責蘇欣求愛不成反生恨,又說她歧視同性戀,反而把蘇欣繞進去了。

  搞了許久都搞不出什麼來,蘇欣一怒之下改道,改騷擾林再再去,可惜這新聞才爆了那麼點,報紙就被停了,蘇欣馬上去問華嘉怎麼回事,後者只說讓她別再去招惹林再再。蘇欣不肯放手,華嘉只好告訴蘇欣,林再再背後有個不得了的人物,直接向她父親施壓,她的報紙馬上被停刊,她父親的華氏集團也遭到惡意攻擊,後來是那人賣了她父親一個人情,才就此作算的。

  華嘉鬧過那麼多事,哪一次她父親不是好好的幫她擋下,唯獨這次,是大傷了元氣。

  這之後,蘇欣也不敢再提整林再再的事,也不敢再去打他主意,倒是過了幾天,王婉兒找到她,求她幫忙。

  王婉兒也是個千金小姐,家裡是做壁紙的,主要以出口為主,可是前不久公司卻狀況連連,先是出口的貨物被海關扣下,然後許多長期合作的公司單方面撤消訂單,稅務上也出了問題──開公司的都有兩本帳,一本明的一本暗的,明的那本是給稅務單位看的,暗的才是真正的帳本,這些都是默認的事,彼此心知肚明,只要打點好了,也不會出什麼事。

  家裡公司出了事,王婉兒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她的父兄告訴她,他們家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一個人,竟要搞垮他們公司。

  當時王婉兒聽到那個名字時,也沒往自己身上想,是後來找王婉兒幫忙時說起,才知道,這事居然是和林再再有關──因為她往林再再身上潑了一杯水,她的家幾乎要破產。

  王婉兒怎麼想得到,她潑的那杯水,差點淹死王家。

  關於那個人的消息,是華嘉透露給她們的,那個人,也是打壓華氏集團的人──因為《G市財經》意圖報道關於林再再的消息。

  原本華嘉是不想理會這件事的,既然她父親把這件事擺平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去撩什麼,要是再惹那個人不高興,估計就不是停《G市財經》那麼簡單了。

  可是,王婉兒那樣苦苦哀求,求得她煩了,蘇欣又端出人情那一套,華嘉也只好出手。考慮如果以正常途徑約林再再的話,估計沒約著那個人就知道了,於是華嘉只好直接把人擄過來。

  華嘉知道,既然她攪進來了,要是解決不好,她也脫不了身。

  蘇欣對王婉兒也是恨的。那天要不是那杯水,她和薛聞兮也許也鬧不到這個地步。她肯幫王婉兒,除卻姐妹交情,主要還是想到那個人可能也會對蘇家下手,所以還是把王婉兒和林再再這廂的麻煩解決掉,她才能放心──當下只是應付薛聞兮就夠焦頭爛額的了,那個人真要插上一手,蘇家要玩完也是幾天的事。因此,她才會找華嘉幫忙,而且拖上華家,到時出了什麼事,勝算也大些,就算贏不了,能拖了華家一起死,也不至於那淒涼。

  如今華嘉,蘇欣,王婉兒這三人,就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看到王婉兒那麼軟弱,其她兩人焉能不氣。華嘉和蘇欣都是狠角色,要是把王婉兒推出去能保住她們兩家,這兩人是一點也不會手軟的。

  所以,看到王婉兒還端著那副小姐脾氣,等著她們兩個幫忙,兩人都氣得恨不得甩王婉兒幾耳光,把她甩醒──現在還是要面子的時候麼?

  華嘉和蘇欣就不明白,這個林再再是怎麼跟那個人沾上關係的?那人護他也護得緊要,就是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受了委屈,也沒見他那麼大動作。

  王婉兒對林再再是恨之入骨,搶了她的心上人,又把她家搞得一團亂,現在,還要放下身段求他!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再這樣下去,她的家,她父親辛苦經營的事業就這樣被毀掉……

  餓(一受多攻)90

  一想到她要從金銀玉食的千金大小姐,變成為生計發愁的落迫窮人,王婉兒便又驚又怕,激動的說:「林先生……對不起,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你,請你原諒我,放我們王家一條生路……」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什麼時候不放過你家了。」林再再覺得這女人真莫名其妙,突然就往他身上扣罪名。

  「林先生,我只是潑了你一杯水!就因為這樣,你就要把我們王家推進死路嗎?」王婉兒以為他是故意說這種話侮辱她,情緒更加激動了,憔悴的臉蛋扭曲著,語氣淒厲如厲鬼,「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們王家!」

  林再再皺著眉頭,道:「不好意思,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華嘉和蘇欣也愣了,看林再再的神情,他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林先生,你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華嘉瞇著眼看著他的眼睛,說:「因為得罪了你,王婉兒家的公司被人惡意攻擊,快要倒閉了哦……你居然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和王小姐又不是什麼關係,就算她家的公司要倒閉,又不關我的事,我為什麼要知道?」林再再挑了下眉,「不過,你這樣我說,我終於知道,原來王小姐會跟我道歉,是因為走投無路,而不是因為覺得自己錯了呀……」

  蘇欣深呼吸一口氣,道:「林先生,得饒人處且饒人。」

  「蘇二小姐,這句話由你來說最沒有說服力了。」林再再駁道,卻是沒有要鬆口的意思。

  「我都這樣求你了……」王婉兒拳頭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是因為你被逼到絕路了,在這之前,你一次也沒想過要對我道歉吧,既然那麼不情願,就沒有必要這麼做呀,反正,我也不稀罕這種虛偽的道歉。」林再再淡淡道,「另外,聽你的話,似乎是家裡遇上麻煩了,我很奇怪你們為什麼會認為這和我有關,我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林先生,王婉兒家的世,的確和你有關。」華嘉一字一句道:「這點我可以確定。」

  「姑且確定這事和我有關好了。」林再再涼涼道:「那麼,她家公司倒閉又和我有什麼關係?那公司是她的又不是我的。」

  「林先生,這次的確是王婉兒過份,不過,她家裡的公司要是破產了,怕是會連累到上千人,還有那些工廠……」好歹是報社發行人,社交上總有一套的,見林再再有點鬆動,華嘉便使出寸不爛之舌極力遊說林再再,從民生說到政治,再聊到金融,說得好像那間公司破產了,就會再次掀起金融風暴一樣,「林先生,王婉兒固然有錯,不過,其他人的無辜的。」

  林再再端坐在那裡,面無表情的聽著。要是換了其他人,大概早就心生罪惡,馬上說出「好吧看那些無辜受牽連的人的份上,就算了吧」這種話來。

  可是,林再再不是其他人,一直以來無數人試圖對他洗腦,但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聽完華嘉的長篇大論後,林再再點了下頭,在三女期許的目光下,說:「的確很可憐。」頓了頓,繼續說:「不過,我還是那句──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有因才會有果,這是你種下的因,所以你要承擔後果,並且,因為你的身份,你還要連累到許多無辜的人,這些罪,都會由你來承擔,與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聽過傷人是犯法的,還沒聽說過被害人要坐牢,即使有,那都是因為腐朽的政權和金錢。斗膽猜測一下,蘇二小姐家是從政的,這種事做過不少吧,例如薛家那件事……」蘇欣氣得渾身發抖,兩眼佈滿紅血絲,林再再不懷疑這個女人下一刻就會衝上來把自己撕掉,「蘇薛兩家的事我也略有耳聞,整件事就是你們蘇家不義在先,你卻以你爺爺為借口,用那些下流手段報復。是不是要等到蘇家也落到王家這種地步,你才會哭著跪求別人放過你?」

  還別說,蘇家現在就是牆倒眾人推,人人都在等著看他們家熱鬧,建一座宮殿要花費許多人力物力以及時間,但想破壞它,就容易多了,一場戰爭,或者足夠的炸藥,又或者,一場大火,就能夠把它完全銷毀。

  蘇欣慘白著臉,說:「是不是我答應從此收手,不再弄蘇家,你就願意就此作罷?」

  蘇欣以為林再再在為薛聞兮討公道。

  「這是你們兩家的事,與我無關。」林再再是一點也不上當,他思緒清楚著呢。

  眼見著蘇欣和王婉兒都完敗,華嘉一咬牙,道:「林先生,看在那些無辜的人的份上,不如就這樣算了,如果你點頭,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說,我華嘉有能力做得到的,絕不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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