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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第30章
  餓(一受多攻)141

  接著,林再再又收到了夏愈崢和江樂的禮物,兩兄弟一前一後的找了他,比起前面紀陽那夥人的歡樂高昂,這兩個情緒比較低沈,大概是因為之前在醫院發生的那件事。

  事情過去那麼久,林再再基本也氣消了,畢竟主使人並不是他們,而是他們的母親江心蓉。林再再的心底依然對江心蓉厭惡和有所記恨,但對這兩兄弟是沒什麼了。

  林再再對江樂是抱有同情的,他很慶幸江心蓉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天真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少爺,突然發現疼愛自己的母親是那麼心狠手辣的女人,一定會很失望吧,以前那麼活潑開朗的小孩,現在卻變得沈默寡言。

  回想到那時候江樂哭得那麼可憐,林再再也不忍再冷臉對他。

  抱著這種心情,林再再還安慰了兩句看起來很陰沈的江樂,然後回禮不意外的也是音樂會的邀請函,但心懷同情的林再再還對江樂允諾等他忙完之後會精心挑選一份禮物給他,江樂聽到之後整個人突然亮起來了。

  送走了江樂之後,又出現了兩個讓林再再很意外的人──霍維森和陸渙,前者是和林再再差點有一腿的,後者則是林再再餓得七暈八素時對他意圖不軌未遂的。

  看到這兩個人一起出現,林再再愣了愣,馬上聯想到某些事情上了。

  霍維森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汗道:「別亂想,我和小渙沒有在一起。」

  陸渙比霍維森還緊張的解釋道:「我我我和Vincent什麼也沒有的,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雖然霍維森很高興陸渙沒有再像以前那樣纏著他的,不過對於陸渙那麼快移情他人心裡還是會有點不舒服──這是對他的魅力的侮辱!但既然移情的對象是自己同樣喜歡的林再再,也證明了他的品味吧。

  林再再心想,我對你們倆是什麼關係沒興趣。

  沈默了片刻後,霍維森把手上的紙袋遞到林再再面前,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說:「聖誕快樂,親愛的。」

  「謝謝。」林再再接過紙袋,道了一聲謝,然後拿出邀請函,說:「很抱歉我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這是新年音樂會的邀請函,如果不嫌棄的話請收下。」

  「當然不嫌棄,我很高興。」霍維森笑了笑,然後說:「你也會去嗎?」

  「我是樂手之一。」林再再回道。

  「真的嗎?那我一定會去的。」霍維森的語氣很歡快。

  旁邊的陸渙也拿出自己的禮物給林再再,附言道:「我我我兩個月前已經滿十八歲生日了。」

  「是嗎?很抱歉你生日的時候我沒有對你說生日快樂。」雖然心裡完全沒有覺得抱歉,不過基於禮儀,林再再還是這樣說道。

  「沒關係……」陸渙絞著自己的手指,抬頭看著林再再,欲言又止。

  霍維森在旁邊偷笑。這幾個月陸渙老是因為林再再跟他叫板,對他說林再再是因為他未成年所以拒絕他,等到他滿十八歲了,就會接受他的愛了。這死小孩雖然已經成年,不過腦子明顯還沒有嘛哈哈哈……

  這個誤會源自於上次在小島上林再再為證自己清白讓陸渙徹底搜身差點把陸渙吃掉那次,當時林再再在千鈞一髮之際發現陸渙未成年,為了避免因誘姦未成年被抓進牢裡,馬上停止了瘋狂的舉動。

  之後,陸渙一直認為林再再不肯接受他是因為他未成年,天天盼著十八歲生日到來,而林再再早就忘了這件事。

  林再再一邊疑惑陸渙怎麼好像有點奇怪一邊拿出兩套邀請函,說:「謝謝你的禮物,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和你的哥哥一起來聽音樂會吧,順便替我向他道謝,上次真是麻煩他了。」

  陸渙接過邀請函,問:「你會在音樂會上特別為我演奏表白嗎?」

  「……不會。」林再再嘴角抽了一下,心想這孩子的思維太跳躍了吧,「演奏曲目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不可以隨意更改。」

  「這樣……」陸渙有些失望的低下頭。

  看到陸渙一副要不到糖的可憐模樣林再再突然說:「這樣吧,音樂會之前我比較忙,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找個時間我為你拉一首曲子作為生日禮物怎麼樣?」

  霍維森大驚,道:「你真的是林再再本尊?」

  林再再滿頭黑線道,「你覺得我像是假貨?」

  「你……怎麼會變得那麼有人性……」

  「……」林再再抿了抿唇,然後說:「不好意思,我還在上班不能出來太久,有機會再聯繫。」

  陸渙用力的點頭,臨走前拉著他的手,說:「你剛才答應我的事不要忘記哦。」

  林再再點頭,對兩人揮揮手,目送兩人上車離開。

  就這樣,原本不知道要給誰的邀請函送得差不多了,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套。

  餓(一受多攻)142

  雖然今天是聖誕節,不過還有幾天就是音樂會了,所以今晚也要繼續練習,但九點就會結束,比平時早一個小時。

  從上周開始,林再再也開始天天參加練習。週末週日兩天就不用說了,週一到週五晚上也要練三個小時,這樣繁重的練習對於有正職的林再再來說並不輕鬆,不過為了音樂會能更加完美,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

  林再再很慶幸自己答應了加入演奏團,每天練習是很累,但是這段日子可以說是他自父母離世後過得最開心的日子了。

  一開始非常排斥和陌生人相處的林再再,現在已經可以輕鬆的和其他人聊天。雖然林再再現在大部份時間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不過聊到一些有趣的話題的時候也會微微的彎一下嘴角,算是笑了吧。大家都覺得林再再比以前開朗多了,確切證據就是霍維森也說他變得有人性了。

  事實上演奏團裡有不少人和林再再一樣,因為成長環境的原因形成敏感孤僻的性格,不擅長與人相處,只要別人表現出些許負面情緒或者受到一丁點惡意攻擊就會像烏龜一樣縮進殼裡不肯出來。

  所以,當這些烏龜們遇上有相同愛好的同類時,頓感相逢恨晚,恨不得練習永遠都不要結束。林再再沒有那麼誇張,不過當他想到一月一號之後這個演奏團就會解散心裡也挺不捨的。

  結束了聖誕夜的練習之後,有人提議一起出去玩,這個提議得到了大部份的人響應,而林再再則和其他小部份人一樣,拒絕了這個邀約──他實在沒有更多的精力去玩了,明天還要上班。

  薛聞兮看到林再再一臉疲色也很心疼,林再再白天要工作,晚上還要練習,眼下都出現淡淡的青影了。

  「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你沒事吧?」薛聞兮的語氣很擔憂,「如果太累的話,明天不要來練習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沒關係,還有幾天就到演出了,完了之後再好好休息。」林再再對他說:「我習慣晚上十點睡覺,最近晚了一點,有點不習慣而已。」

  「如果堅持不住,一定要說出來知道嗎?如果還沒演出你就累倒了那就糟糕了。」薛聞兮摸摸他的頭,聽到林再再應了他之後又說:「今天謝先生還沒有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他剛才給我打了電話,他在來的路上,不過有點塞車,要晚點才能到。」

  沈繁的練習生活中讓林再再覺得感動的還有一件事──從開始練習的第一天起,謝言真每天都會親自接送他,就算有事不能送他過來,晚上練習結束後也絕對會過來接林再再回去,風雨無阻。

  林再再從上幼稚園起,就是校車接送黨,有時候看到其他小同學有爸爸媽媽來接,臉上波瀾不驚,其實心裡羨慕得要死。他的父母工作太忙,接送他的次數一隻手也數得過來,後來去了姑姑家,除了初一入學住校行李太多是由姑丈姑姑幫忙之外,之後都是他自己搞定。

  林再再不想給姑丈姑姑添麻煩,不過他的心裡很希望有人可以來接他,尤其是下雨的時候,很多同學的家人都會過來接人,而每天都會帶傘的林再再就會自己撐著傘回去。

  所以,謝言真每天都接他真的戳中了他的軟脅,淚點高如他有時候也會有種眼眶發熱想流淚的感覺。

  可惜的是,林再再骨子裡是個悲觀主義者,他覺得總有一天謝言真會厭倦接送他這件事,或者因為某些原因不能接送他。因此,他努力的讓自己以平靜的心情看待這件事,這樣即使有一天謝言真不能來了,他也不會覺得太傷心。

  當下林再再還是覺得感動的,只是因為過度自我壓抑,以至於謝言真的各種溫柔攻勢都沒有太大效果,當然也不是無動於衷,就是見效慢得讓人發指罷了。

  比起林再再的過度淡定,其他成員早就被謝言真的舉動所折服。真想不到這個精英男冰山的外表下,居然有一顆炙熱的心,溫柔又體貼,還那麼有耐心,實在難得。幾乎所有成員都希望他們能夠修成正果,薛聞兮除外。

  餓(一受多攻)143

  「你和大家一起去玩吧,我自己在音樂室再練習一會兒。」林再再說。

  「這麼急著趕我走,是怕他誤會嗎?」薛聞兮垮著臉酸兮兮的說道。

  「我只是不想麻煩你。」林再再側側頭,說:「快走吧,今天是聖誕節,玩得開心點哦。」

  「不能和喜歡的人一起過,開心個毛啊……」薛聞兮小聲的說。林再再低頭看樂譜,完全沒聽到薛聞兮的話,見此,薛聞兮也只能歎息一聲,拿好自己的東西,說:「那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哦,等下只有你一個人記得把音樂室的門鎖好,不要隨便讓人進來,回到家了就給我發短信……」

  薛聞兮劈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林再再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

  終於說完了,薛聞兮站在門口再一次叮囑林再再,說:「記住,鎖好門不要隨便讓人進來哦。」

  送走薛聞兮鎖好門之後,林再再回去繼續練習,幾分鐘後手機響了,林再再以為是謝言真,沒想到居然是夏祁紹。夏祁紹對林再再說他現在在音樂中心,讓他下來一下。

  林再再想了一下,披上外套下了樓,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站著一個身穿黑西裝幾乎融入夜色中的男人。

  黑西裝男人看到他來打開後座車門對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到看祁紹時,林再再不禁嚇了一跳,不過幾個月不見,夏祁紹清瘦了許多,眉間滿是郁色。

  「夏先生……你……」

  林再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祁紹緊緊的抱住了,「別動,我的傷口還沒好……」

  正打算掙扎的林再再聽到馬上停下來,僵著身子一動不動,任由夏祁紹抱著,整整過了十分鐘,夏祁紹才放開他。

  原本林再再對夏祁紹微有怨懟,可看到他這副憔悴模樣,心裡的那點氣全都煙消雲散了。

  一向優雅從容的男人,現在卻透著脆弱的氣息。

  過了許久,林再再首先打破沈默,說:「你的身體……好了嗎?」

  「嗯,好了。」夏祁紹點點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你瘦了很多。」看到夏祁紹瘦成這樣,林再再覺得心裡莫名的抽痛,「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開心,你過得不好嗎?」

  聽到林再再的話,夏祁紹實在忍不住了,眼淚一顆一顆的往外湧,林再再嚇了一跳,「你你怎麼了?是哪裡痛嗎?要不要叫人?」

  說著就要開車門叫外面的黑西裝男人,夏祁紹拉住他,說:「不,我沒事,不用叫人。」

  「可是,你流了很多眼淚……」

  夏祁紹看著林再再,笑得苦澀,「流了很多眼淚又不是流了很多血,不會死人的。」

  林再再默然,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給他擦眼淚。

  「如果是因為那件事的話,不要在意……」林再再小聲的說。

  「怎麼能不在意。」夏祁紹的聲音微微顫抖著,緊緊的握著拳頭,「你差點就死了……我差點把你害死了……」

  「你沒有害死我,那件事與你無關。」林再再平靜道:「雖然當時我很生氣,說了後悔之類的話,不過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

  「你這樣說,我真高興。」夏祁紹閉上眼睛,說:「你放心,那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林再再抿抿唇,沒有應聲,夏祁紹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車內的暖氣很暖,原本就很累的林再再困意止不住的湧上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還要等人,」林再再揉了揉眼睛,拿出最後一張邀請函,「一月一號有一個新年音樂會,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過來看看。」

餓(一受多攻)144

  「我一定會去的。」夏祁紹笑著接過,然後從外套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塊玉,放到林再再手心裡,「這個是你請我聽音樂會的回禮。」

  林再再對玉沒什麼研究,不過這塊玉的成色就連他這種外行人也看得出是罕見的珍品,這一小塊怕就是天價了,「夏先生,這塊玉太貴重了……」

  「你救了我一命,你覺得我的命沒這塊石頭值錢?」夏祁紹笑的溫柔,「你要是願意,我可是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夏祁紹的語氣雖然溫柔,不過卻透著不容拒絕的氣勢,林再再只得收下了,「我會好好保管這塊玉的。」

  「保管它幹什麼。」夏祁紹的雙眸就像深潭,靜謐幽然,讓人不自覺的沈溺其中,「我想你戴起來,天天戴著,不要摘下。這塊玉是我家祖傳的,據說是哪位菩薩飛昇前流下的一滴淚珠,我的祖先與一位高僧結緣,後得高僧贈予,可擋災消厄保平安。」

  「菩薩的眼淚?」林再再驚訝的問道:「是真的嗎?」

  「只是一個傳說。」夏祁紹笑道:「再說了,大象才流得出那麼大顆的眼淚吧。」

  「好像也是……」林再再點了點頭,然後說:「這麼珍貴的玉,送給我真的可以嗎?如果你要謝謝我,送其它東西也可以的……」

  「這玉靈不靈我不知道,不過我出事那天剛好帶著它,的確是撿回一條命。我現在把他送給你,希望哪天你有危險的時候,它能顯靈救你。」事情過去那麼久,可每每想起這小孩好端端的卻差點丟命夏祁紹就怕得渾身發抖。

  其實他有更怕的東西──他怕林再再恨他,好幾次他都在想,如果真是那樣,他還不如把他這小孩掐死算了。

  過去這幾個月他不敢見林再再,就是怕林再再會對他說恨他討厭他,他怕自己忍不住,真的會下手殺了小孩。

  好在這孩子心善,雖心性涼薄,有些沒心沒肝,卻不記仇。

  夏祁紹把那玉給林再再戴上,末了在小孩的額頭輕輕一吻,「願吾兒,吾愛永葆安康……」

  夏祁紹的聲音太小,林再再聽不真切,只聽到到最後四個字。

  這時,林再再的手機響起來,這次是謝言真打來的,林再再也看到有輛車開了進來,應該是謝言真的。

  夏祁紹看了一眼,問:「是來接你的?」

  「嗯。」林再再點頭,說:「改天再聯繫,保重身體。」

  「好。」夏祁紹應了一聲,閉上眼,聲音竟有些淒涼,「去吧,別讓他等急了。」

  林再再看著那完美的側臉,覺得這個男人好像很傷心,想要說些什麼安慰他,嘴巴張開,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便下車了。

  候在外面的黑西裝男人對他鞠了一個躬,林再再也回了一個禮,說:「路上小心。」

  「是。夜深風寒,請保重身體。」黑西裝男這樣說道。

  「那是夏祁紹?」從車上下來的謝言真看著那輛遠去的賓利問道。

  林再再點頭,說:「他來向我道謝的。」

  謝言真聽了不置可否,只是把手上的外套抖開給林再再披上,說:「天冷,穿那麼少衣服跑下來吹風會感冒。」

  「謝謝。」林再再攏好外套,「我的東西還在音樂室,我上去拿,你等一下。」

  「我和你一起上去。」謝言真摟住林再再的肩,「肚子餓嗎?」

  「有點。」

  「我煲了雞湯,現在回去喝剛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有湯喝,林再再覺得身體很暖,就像喝了一碗熱雞湯一樣。

  餓(一受多攻)145

  很快到了一月一號──新年音樂會正式演出的日子。

  七點十五分之前,來賓們先後入座。

  原本預定昨天能回來的沈安因為天氣惡劣航班延誤,直到兩小時前才險險趕到。一到地就衝回家洗澡換衣服,然後拿上林再再寄到他家的邀請函衝往音樂中心。

  G市的交通狀況一向太好,今天也一樣,一路塞塞停停,沈安心急如焚,但總算趕上了。

  沈安開始以為林再再是邀請他一起聽音樂會,後來才知道林再再也是樂手之一。當沈安得知林再再居然會拉二胡時非常吃驚──他從林再再入學第一天起就和他住在一起,整整三年多,卻從來沒聽林再再說過他會拉二胡,現在還加入一個樂團在音樂中心舉行音樂會。

  剛剛在外面的時候他留意到外面停了許多名車,賓客中有許多常常在電視上看到的面孔,其中不乏商政名流權貴,比如現在坐在他旁邊的,就是他父親常常向他提起的商業鬼才──夏氏的掌權人夏祁紹。

  沈安的父親和夏祁紹是同輩,兩人都是從父親的手上接管了公司,兩家的公司也是差不多時候建立的,傳到他們那一代的時候規模相近,然而經過十幾年後,沈氏已經不能與夏氏相提並論了。

  有一次沈安的父親這樣對他說,如果把夏氏和沈氏比喻成兩個國家的話,他只能說是無功無過的守成之帝,而夏祁紹則是一個偉大的國君,開疆拓土,把夏氏推上前所未有的繁榮。

  沈安感覺得到他的父親是打由心底裡佩服這位同輩的。沈安的父親並不適合經商,沈氏這些年來停滯不前,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兒子沈安身上。他最常對沈安說的一句話就是──你若能有夏祁紹一半的才幹,在二十年內把沈氏發展成今天的夏氏,我死後就有臉面見沈家列祖了。

  被父親賦予如此厚望的沈安深感壓力重大,並且在不知不覺中把夏祁紹神化了,這次能夠那麼接近心中的大神,沈安緊張得渾身僵硬。

  林再再邀請的大學老師夫婦也曾教過沈安,看到他的時候探出身子對他招手,沈安看到了露出驚喜的表情,也揮手回禮。這期間並無發出任何聲音,不過兩人之間隔著的人正是夏祁紹,後者眉心微微皺了一下,沈安馬上感覺到一股低氣壓壓得他呼吸困難,趕緊直起身子坐好,嚴肅的等待音樂會開始。

  十五分鐘後,新年音樂會正式開始,幕布緩緩向兩邊拉開,六十五個身穿黑色禮服手持中國傳統樂器的樂手站在舞台上,向賓客們鞠躬行禮。

  沈安很快從舞台上找到拿著二胡的林再再,看到許久未見的暗戀對象,沈安激動的快哭出來了。

  他日思夜想的小寶貝似乎過得很好,還加入樂團了,算得上是藝術家了,真是讓人感慨。

  不止沈安,沈安附近的人的心情也是很複雜的。

  說起來,大概沒有人比林再再更會邀請來賓了。三十個人中近半數都是和他有過一腿的真.姘無或者是差點有一腿的偽.姘夫,這個世界有幾個正常人會這樣做。  這次音樂會林再再把他所禍害過的人都聚在一起了,例如紀陽夏愈崢等,還有幾個是禍害未遂,例如沈安和霍維森等,兩夥人加起來都能組成一個足球隊上場比賽了。這些人就像DID多重人格分裂一樣,有些人格知道還有其他成員存在,而有些人格卻完全不知道,不知道的人很幸福,例如沈安,知道的人很糾結,例如紀陽和夏愈崢。

  夏祁紹大概是最清楚林再再的姘夫名單的──其中居然還包括他的長子夏愈崢在內,老實說看到這陣容時大病初癒的夏祁紹差點吐出一口血來,見過能拈花惹草的沒見過那麼能拈花惹草的,就算見過那麼能拈花惹草的也沒見過膽子那麼大居然把所有人都叫上坐一起!你以為你是包姨太太嗎?

  ──這膽量,實在讓人佩服。

  夏祁紹氣得要死,卻又無可奈何。

  作為現任姘夫的謝言真其實也不輕鬆。

  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的謝言真一眼就看出同排的人中除去公司的同事以及那對大學老師夫婦之外其他大部份都是對那小禍害虎視眈眈的野獸,尤其是那個和老師夫婦打招呼的傻貨,看林再再的眼神明眼人都知道什麼事,夏家父子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其中怕是還有不少隱藏的地雷……總之,威脅重重。

  舞台上的林再再當然不知道姘夫們豐富多彩的心理活動,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演奏上。林再再一旦專注起來,幾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攪他,想當年初中在學校的晚會上表演的時候,禮堂突然出現數只瘋雞和鴨鵝若干,整個禮堂亂成一團校長被嚇得差點心臟病發,他還是很淡定的把整首曲子拉完,沒有出一點錯。

  演奏從七點三十分正式開始,九點整正式結束,整場演奏一氣呵成,最後一個音符停止後,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樂手起立謝幕,這場特別的新年音樂會完美落幕了。

  新年的第一天,準備了數月的的新年音樂會終於結束了,林再再有種解脫的感覺。

  然而,十分鐘之後,林再再發現,今天是他混亂人生的伊始。

  謝言真,向他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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