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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第27章
  餓(一受多攻)126

  因為突然跳出一個謝言真來,薛聞兮想借練習之名行不軌之實的計劃沒能順利進行。每週只有一天或兩天的練習,謝言真就像一個盡責的父親一樣,親自接送自己的小孩,並且常常做些小點心讓林再再帶來,用季謙竹的話來說,就是賢惠,導致他意圖通過溫柔體貼來攻陷林再再的想法無施展之地。

  相較於薛聞兮的鬱悶,林再再卻是相當的愉悅,絲毫感覺不到薛聞兮的糾結。除了每週的練習,林再再平時也會拉上一個小時,而謝言真則是他唯一的聽眾,兩人的感情似乎因為這一環節而微有升溫。

  林再再和謝言真的同居日漸穩定,從遊艇之行之後;卓小飛和紀陽突然完全沒了聲訊,連電話都沒有打過一個,林再再覺得這兩人大概是終於厭了;夏愈崢自醫院一別,也沒找過林再再,夏祁紹亦然。對於後者,林再再偶爾會想想他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對他是很好的,就像父親一樣,再者那件事並不是他指使,是他的前妻擅自做的決定,並不是夏祁紹要這樣做。

  當初知道事情的真相時林再再憤怒不已,事後冷靜下來,他並不後悔給夏祁紹捐血,反而是有次做夢夢到夏祁紹死了,林再再怕得從夢裡驚醒,渾身是汗。

  如果曾經對他那麼好的男人死了,他大概會傷心吧。林再再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那天他莫名其妙昏倒,被送到那個醫院,正要出院時卻發現夏祁紹車禍入院,而兩人的血型居然同是罕見的RH陰性血──這一切的巧合是如此驚人,簡直就像有人暗中安排一樣。

  也許,這就是緣份吧。

  林再再清楚的記得,夏祁紹車禍那天,他的心裡縈繞著一股不安感,當他知道車禍的人是夏祁紹時,心臟像被什麼狠狠的撞擊了一樣,這種感覺不陌生,在他七歲那年父母出事的時候也曾有過。

  其實夏愈崢並不是沒找過林再再,這段時間他在林再再的公司樓下守過幾天的,不過他沒等到林再再,後來調查過才知道,林再再和同公司的一個男人同居中,上下班都是一起,直接去停車場,他守在大廈正門當然等不到。知道林再再有人照顧之後,夏愈崢便沒有再去林再再的公司樓下等他。

  反倒是江樂,夏祁紹車禍兩個月之後,他終於忍不住,逃課去找林再再。

  這孩子倒沒有像他哥一樣守在林再再公司樓下,而是直接對前台小姐說他是林再再的弟弟,是來找哥哥的。由於江樂長得可愛,一口一個姐姐甜得前台小姐嘴都合不上了,爽快的幫江樂打電話去林再再的辦公室。

  當時林再再接到電話還奇怪了,他哪裡來的弟弟呀,但前台小姐總不會搞這種惡作劇吧。

  滿腹疑問的林再再來到一樓大堂一看,居然是江樂,臉色頓時變了。

  看到林再再來了,江樂馬上站起來,緊張的絞著自己的手指,說:「那……那個……我……我……」

  「你什麼時候變成小結巴了。」林再再淡淡道:「你找我有事嗎?」

  林再再的冷漠讓江樂很受傷,那模樣十足一隻怕惹主人生氣的大狗,完全沒有了初次見面時那種任性張揚,從小變態變成小可愛了。

  「我、我找你有事的……」江樂咬咬下唇,說:「我們到旁邊的咖啡店坐一下好嗎?」

  「如果是關於你父親那件事的話,我想不用了。」示弱的江樂讓林再再不忍以那種生硬的態度對待他,語氣漸漸的變得柔和,「我收回後悔救夏先生那句話,這件事就讓它這樣過去吧。」

  「那……那你是原諒我們了嗎?」江樂欣喜道。

  「犯錯的是你的母親,何來原諒『你們』一說。」林再再道:「我不再記恨這件事,但這不代表我原諒你母親的所為,那是蓄意謀殺,換了是你,你覺得你能夠如此寬宏大量的原諒她嗎?」

  「我知道,我母親犯的錯太嚴重,我可以理解你不原諒她。」江樂的眼神帶著羞愧,事實上他也無法原諒他的母親居然做出那種事,尤其是他知道林再再的身世之後,他對江蓉的憤怒多次升級,母子關係一度降到冰點。

  「還有事嗎?如果沒事我要回去了,我還在上班。」提起那件事讓林再再很不愉快。

  「那個……你可以請一小時、不,半小時就好……」江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林再再的臉色,林再再只是眼皮動了動他就緊張的不得了,「你可以請半小時假,和我到旁邊的咖啡店坐一下嗎?」

  江樂這樣的態度,林再再也不忍心拒絕他,雖然心裡很不情願,最後還是答應了,和他去了旁邊的咖啡店。

  餓(一受多攻)127

  江樂這樣的態度,林再再也不忍心拒絕他,雖然心裡很不情願,最後還是答應了,和他去了旁邊的咖啡店。

  坐下之後,江樂看著林再再,好像有很多話要說,但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幾天工作量不多,林再再下來時已經跟辦公室的人打過招呼,呆上一兩個小時也沒什麼問題,直屬總經理手下就是這點好,不受公司的管理條例制約,更加人性化。

  過了十五分鐘之後,江樂終於開口了,「我這兩個月想了很多很多,我覺得,我是喜歡你的。」

  「昂?你說什麼?」是他聽錯了嗎?他好像聽到一些很奇怪的話了,「你再說一次。」

  江樂深呼吸一口氣,說:「我說,我喜歡你。」

  「哈?」林再再皺緊眉頭,說:「江樂,你……在搞笑嗎?」

  「才不是!」江樂氣呼呼的說:「我是認真的,我很認真的在對你告白,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不能把我的告白當成玩笑。」

  林再再嘴角抽了幾下,覺得這告白實在喜感,「你不是喜歡你爹地的嘛……」

  「那不一樣啦……」江樂抿抿唇,「我對爹地是崇拜,我對他的愛是兒子對父親的愛,對你是情人的愛。」

  其實江樂的戀父情結起緣要追究起來還是因為他的母親。他的母親總是向他傾訴她對他父親的愛意,對他說他的父親如何完美如何優秀,長年累月下來江樂被他母親洗腦,對父親有一種病態的崇拜。但他並不會想和他的父親產生性關係,他只是渴望像父親那樣完美,他不斷的追在他的父親身後,想把自己塑造成父親,過於強烈的情感讓他產生情感認知倒錯,導致他有那麼嚴重的戀父情結。他一直清楚自己對父親的愛是哪一種,當初那樣做只是想嚇林再再罷了,他是戀父,但那種程度的感情還不能讓他無視道德倫理。

  「這樣說其實你是正常人嘛。」林再再眨了眨眼,臉上表情淡淡的,但是語氣明顯帶著一絲笑意,「你幾歲呀,還知道什麼叫情人的愛。」

  「你也才比我大幾個月而已。」江樂不服氣的說:「愛上一個人是不需要經驗的,愛上一個人,就會突然頓悟,等你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陷入愛情之中了。」

  驚嚇過後,林再再淡定下來了,「那麼,你對我告白,希望我怎麼做呢?」

  「我沒有想你怎麼做……」江樂垂下頭,頗感傷的說:「我只是想告訴你而已。暗戀一個人太難受了,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心情,如果給你造成困擾的話,我很抱歉。」

  聽到江樂這麼說,林再再有些驚訝,這個任性的小孩,居然那麼體貼為人著想,簡直不可思議。

  「你不要一臉見鬼的表情!」江樂氣鼓鼓道,「被人家告白,不是應該羞澀的嗎?」

  「羞……澀?怎麼羞澀法?」林再再認真的說:「鑒於你對我表白了,我應該作點表示,如果你想看我羞澀的話,我可以羞給你看,不過你可能要示範一下。」

  江樂無力的歎氣,「算了,不能用普通人的標準衡量你。」

  聞言,林再再鬆了口氣。感覺裝羞澀這件事不會容易。

  江樂出神的看著林再再,自言自語一樣說道:「可惜我們是……」

  「是什麼?」林再再問道。

  「沒什麼。」江樂又歎了一口氣,然後垂下頭,似乎是很傷神的樣子。

  「我還是想問下,是什麼東西讓你覺得你喜歡上我了呢?」林再再好奇道:「我是說……有沒有什麼實質的體現或者證據什麼的……」

  「那個……自從那次之後……我常常夢到你……」江樂羞澀的低下頭,這夢是什麼夢大家也明白了,「然後,我發現我對其他人硬不起來……」

  「……算了,你當我沒問。」

  林再再無語了,他萬沒有想到,他會聽到這種東西。你確定這是墮入愛情的證據而不是心理陰影?這是勃起功能障礙吧?和愛情有關係嗎?

  雖然他們年齡相近,但他實在無法理解江樂的思維方式。

  「你要回去上班了吧,耽誤你那麼久真是不好意思。」

  餓(一受多攻)128

  也許是對林再再抱有愧疚的關係,江樂說話很客氣,這讓林再再很不習慣,不過,這種變化是好的。林再再明顯感覺到,醫院一別之後,江樂迅速的成長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任性無禮的小少爺。

  最後離開的時候,江樂很慎重的對林再再說:「今天來找你,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爹地,我希望你能去見見他,他的身體狀態很不錯,但是情緒方面並不太好,我想,如果你能探望他,他會很高興的。」

  林再再沒有正面回答,只道:「你身為一個兒子,卻叫一個和你父親有過性關係的人去看望他?」

  江樂臉色變了一下,然後說:「你可以以朋友,嗯……或者以兒子的身份去看他,就像我去看望他一樣?」

  「怎麼能一樣,」林再再覺得江樂這話很奇怪,「他不是我的父親,我怎麼可能以兒子的身份去看望他。」

  江樂沈默了。過了許久,說:「不管怎麼樣,我很希望你能去看一下爹地,我想……爹地也很希望你能去看他的。」

  「再說吧。」林再再淡淡應道。

  「請你好好考慮一下。」江樂覺得林再再大概是不肯去的,他們一家,差點害他丟了命,「對於我母親犯下的錯,我除了道歉似乎也做不了什麼了,但是請你不要恨爹地,這些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他清醒著,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他比任何人都愛你!」

  「你是以夏先生的兒子還是旁觀者的立場對我說這些話?」林再再禁皺眉道:「你越說越離譜了,夏先生怎麼會愛我。」

  江樂只是以一種難以言明的眼神看著林再再,雖然他的話讓林再再滿腹疑問,但他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而林再再也不準備向他追問。

  「我還有工作,先回公司了,失陪。」林再再站起來,拿起桌上的帳單去收銀台結帳。

  江樂透過玻璃看著林再再走進那幢大廈,拈起完全沒有喝過的黑咖啡,小小的啜了一口,銳利的澀苦在舌尖上漫開,苦得江樂打了個冷顫。

  十月份過後,蔣瓔瓔的婚禮終於到了。

  婚禮前幾天,謝言真拿了一張請柬回來,林再再一看覺得眼熟,後來發現那不就是蔣瓔瓔的婚宴請柬嘛,他手上也有一張。不同的是,謝言真手上的請柬是由新郎那方發出的,據謝言真說,他和新郎是表兄弟關係,不過已經快十年沒見了,前不久才遇上的。

  於是,婚禮當天,林再再婉拒了薛聞兮過來接他的提議,直接和謝言真一起過去了。

  兩人去到婚禮現場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賓客到場了,婚禮以時下流行的草坪婚禮的形式,在郊外一個私人山莊的高爾夫球場進行。

  正值秋季,高爾夫球場周圍的楓林一片金紅,中間的草坪就像一塊碧綠的寶石,大量的氣球紗幔和鮮花把草坪佈置得如夢如幻。當天的天氣很好,氣溫宜人,天空湛藍如洗,微風輕吹,嫩綠雪白的紗縵和絹花隨風飄拂,偶爾有稍強的風,四周的楓葉便飄滿空中,美得讓人忍不住驚呼。

  未婚的女性賓客心生嚮往,希望他日出嫁時也能舉行這麼一個精緻華美的婚禮,而已婚的女性賓客則多有遺憾歎息,居然忍不住說以後再嫁一定要弄個這麼浪漫的婚禮才行,引來旁人的笑聲。

  在簽到處簽名之後,林再再對謝言真說:「我要去找薛聞兮他們,準備等一下的出場演奏,你要一起嗎?簽到處的姐姐說他們在裡面。」

  「不了,我和那個表弟也不是很熟,專程過去也沒什麼話說,你自己去吧。」謝言真摸摸他的頭,問:「你等一下要演奏,覺得緊張嗎?」

  「不緊張。」這是真話,他以前參加音樂比賽時從來沒有緊張過,十二歲那年參加了一個大型國際比賽,台下坐了一千多人,帶他去的老師緊張得拉肚子,他自己倒是很淡定,甚至超常發揮。

  「我想也是。」謝言真笑,「好像沒什麼事能讓你急的。」

  「那我走了,演奏結束我就來找你。」林再再的語氣稍嫌冷淡,不過乖巧的表情讓他看起來像個貼心的小孩,光是看著就覺得心暖。

  餓(一受多攻)129

  「好。」謝言真應著,目送林再再離開。看著林再再的背影,心裡縈繞著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

  薛聞兮和季謙竹等人已經提前到達,林再再找到他們的時候正在和其他人聊天,其中有幾個是穿著同款的禮服的,應該是伴娘團和伴郎團,一群人說說笑笑,鬧作一團,相當熱鬧。

  在這裡,林再再總算見到新娘新郎了,新娘蔣瓔瓔一身白色婚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明艷照人,而旁邊的新郎一身白色燕尾服,背對著門口方向,光看背影就知道是氣宇軒昂的青年才俊。聽謝言真說新郎是在德國學成歸來的外科醫生,父母是外交官,蔣瓔瓔的父輩也是從政的,兩人通過家人介紹認識,雙方對這門婚事都很滿意,新郎新郎皆是郎才女貌,舉行了這麼一個浪漫的婚禮,的確讓人艷羨。

  薛聞兮最先看到林再再,才剛進門便歡喜的喊道:「再再,你來啦,這裡這裡。」

  經薛聞兮這麼一喊,所有人都看向林再再,背對著門的人也轉頭或側身往門口看。

  突然受到那麼多人的注目讓林再再有些不自在,但倒不至於讓他緊張。不過,當他看到新郎的臉時,心裡卻震驚不已──原以為謝言真和新郎是親戚就夠巧的了,沒想到,這新郎,他也認識。

  林再再其人,感情淡薄,能讓他記掛的人不多,除去因意外早逝的父母,還有兒時的一個玩伴,四歲到七歲這個時期,林再再和這個玩伴比和父母還要親,可惜後來因為種種原因而斷了聯繫,沒想到今天以這種方式再次相遇。

  林再再不記得那個玩伴的名字了,確切來說,是不知道。當時林再再對這個玩伴的稱呼就是小哥哥,他從來沒問過小哥哥叫什麼名字,小哥哥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自己的全名,林再再只記得大人們叫他小文。直到剛才,林再再才知道,他的全名叫洛頌文。

  林再再能認出新郎就是小時候的小哥哥挺神奇的,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十三年前林再再七歲的時候,他不知道他的名字,長相也與記憶中的稚幼面容樣子不甚相似,可是,林再再就是一眼就認出來他最喜歡的小哥哥了。對於一個一畢業就無法把同窗多年的同學的名字和長相對上的人來說,如此驚人的準確認出實在微妙。

  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恢復淡定,這期間林再再的思緒從現在飄回幼年,又從幼年飄回現在,只不過半秒間。

  任何人遇到故人,都會想要怎麼做呢,是驚喜熱烈的與其相擁,還是微笑著問候互相寒暄致意?像林再再這種情況,遇到的是童年那麼好的玩伴,激動一下肯定是要的,至少也要說一句「好久不見」或者「居然在這裡碰到」之類的話。然而,這些都不在林再再的選擇之列,在那半秒裡,林再再決定──裝沒認出來。

  林再再這樣做,主要是覺得都那麼多年的事了,現在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他們又不是什麼關係,只是童年的玩伴罷了,如果對方不記得他,或者已經淡忘了那段記憶,兀自提起這些好像會有點尷尬無趣,而且這個小哥哥於林再再而言算是心中最後一片淨土,在林再再的心中地位僅次於父母,如果現在的小哥哥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哥哥,林再再覺得自己會無法接受,那還不如就讓他一直保持七歲時的記憶好了。

  重遇故人,林再再心裡不是不激動的,幼時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懷念之餘也有些傷感,看到最喜愛的小哥哥現在過得那麼好,還娶了一個漂亮的新娘子,心中也為他感到高興,有種放下心來的感覺。

  「哎呀,總算見著你了,」林再再一走近蔣瓔瓔便高興的說:「沒想到拉二胡的是那麼可愛的小弟弟嘛。」

  「你們好。」林再再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對新郎新娘兩人說道:「恭喜新婚,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蔣瓔瓔笑著從伴娘的手裡接過一個兔子造型的紅包,說:「真乖~來~姐姐給個紅包你……」

  餓(一受多攻)130

  林再再乖巧的樣子讓蔣瓔瓔很是喜歡,直言要是以後生個那麼可愛的孩子就好了。一旁的季謙竹周平等人聽了嘴角抽搐,心道:這種沒心沒肺的小面癱能少一個是一個吧,省得出來禍害人。

  未了,還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向薛聞兮,後者狠狠的回瞪了他們一眼,然後溫柔的對林再再說:「再再呀你吃過飯沒有?餓的話這點有點心哦……」

  「謝謝,不用了,我吃了飯才出門的。」林再再對薛聞兮說:「我的琴呢?」

  林再再的琴因為放了許久不曾用,為了達到最好的狀態,薛聞兮把琴拿去專業琴師那裡做保養調整。

  「在我那裡,我和你去拿,」薛聞兮對其他人說道:「婚禮差不多開始了,我們先去準備,稍後見。」

  直到林再再走開,新郎也不曾說過一句話,不過,他一直用一種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林再再,後者也察覺到了。臨走之前兩人的視線剛好對上,林再再看到他這樣看著自己,便知道他是認出自己來了。林再再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婚禮正式開始。

  和預想的一樣,獨特的開場音樂讓眾人大大的驚艷了一把。完全西式的婚禮,樂隊不是鋼琴小提琴,而是中國古典樂器,光是這點,就足夠讓賓客們覺得驚喜了。

  五個身著西式禮服的青年手持樂器,向賓客微笑致意,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熟悉的曲調響起,以古琴、二胡、琵琶、洞簫以及揚琴演奏的《卡農》再度讓客人在心中驚歎。

  紅毯另一端的鮮花拱門下,新人相挽著手,在有些另類的開場音樂下慢慢步向宣誓台,兩個可愛的小花童走在前面撒花瓣,英俊高大的新郎一臉溫柔,嬌美的新娘笑得很幸福。老天爺也很賞臉,吹了一陣小風,新娘的白色頭紗飄起,四周紅楓飛舞,和花瓣幔交織在一起,搭配著現場纏綿的樂音,簡直就像一場童話。

  新人走上宣誓台,音樂漸漸轉弱然後停止,眾人起立,一臉凶相的大鬍子牧師開始宣讀誓詞,新人循例說完我願意後,牧師也循例問了一句有沒有人不同意過他們的結合──這句話純粹是循例過場,事實上現在的婚禮誓詞都省去了這一句,畢竟這句話挺廢的,你不同意有毛用,新人已經在民政局拿了小紅本了,豈是你不同意就能不同意的?

  牧師對於新娘事先一再叮囑他要說這句話很不解,因為怕忘記,他還用螢光筆重點劃出來。

  這句話說完半秒後,牧師壓根沒有要等誰發言的意思──哪個傻帽會反對嘛。

  「我宣佈,洛頌文先生,和蔣瓔瓔小姐,在神的見證下,結為夫妻……」

  「我不同意!!我反對!!!」

  「……」牧師像是沒聽到男人說的話,繼續說誓詞。

  「我說我反對!!!」

  牧師總算注意到說反對的男人,他皺了下眉頭,問道:「這位先生,能把你說的話再說一次嗎?」

  牧師的臉實在太凶狠,男人被他盯著有些發怵,聲音也沒剛才那麼大了,「我……我說我反對……」

  突然如其來的變故讓現場陷入一陣詭異的沈默,現場的賓客皆是有教養的人,在主人家沒有表態之前,雖然心裡有諸多疑問,也只好安靜的等這場婚禮的主角解釋。

  當然,在場的每一個人冷靜的軀殼之下,都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眾人興奮的猜測接下來會怎麼樣。

  按偶像劇傳統路線來看,搶新娘的人會衝上去,拉住新娘,然後帶新娘跑出教堂……哦不,是跑出高爾夫球場──這地還挺廣的,還要下山,不曉得蹬高跟鞋的新娘受不受得了。

  也有一部份現實主義者覺得,在婚禮現場私奔這種事不僅腦殘又腦殘還腦殘,除了腦殘偶像劇之外很難會有人上演這種腦殘橋段,他們認為,接下來說反對的那個男人,會被拖出婚禮現場,然後婚禮繼續進行──男方洛家也不是吃素的,新娘斷不敢讓新郎難看。

  作為樂手的林再再就在離宣誓台幾米外的地方,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新郎有什麼反應,奇怪的是新郎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或生氣之類的情緒,只是淡定的站在那裡,這場變故似乎一點也沒有影響他。

  「薛先生,這是怎麼回事?」林再再小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薛聞兮瞪著眼看著林再再:「你剛才叫我什麼?」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林再再正色道。

  「等下我再好好收拾你!」薛聞兮氣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薛先生薛先生,先生個毛呀先生!認識那麼久了,普通朋友也不會叫人家X先生吧,這小孩怎麼那麼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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