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一受多攻)121
林再再捐血是自願的,因為血液未能及時送到而休克致死──這是一起讓人遺憾歎息的醫療事故。
原本一切都應該順利進行的,沒想到最後卻發展成這樣。
江心蓉狼狽不已,面對兩個兒子的指責,她無法為自己辯解。
而作為整件事的最大受害人,林再再則萬分震驚。
林再再只是以為那些人為了確保夏祁紹的安全不顧他會有生命危險從他身上抽出大量的血,而關於扣壓那些血的事他是不知道的。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蓄意謀殺,而這起謀殺差點成功了。
林再再看了旁邊的三母子一眼,道:「原來還有這麼一段。」
病房裡的氣氛僵著,所有人都沈默著不說話,只有江心蓉在那裡小聲低泣。
這時候,出去給林再再辦出院手續的謝言真回來了,聰明如他只用半秒馬上猜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辦好出院手續了,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回家。」謝言真無視三母子,三兩下把東西收拾好,然後拿出一套衣服,說:「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們迴避一下麼。」
夏愈崢皺了下眉,說:「那麼快出院……還是留下來檢查一下……」
「不用了,沒什麼好檢查的。」謝言真冷冷道:「前兩天要不是因為留下來做身體檢查拖延了時間……可見得醫院也不是多安全的地方。」
夏愈崢和江樂兩人難堪的移開視線,江樂看了林再再一眼,然後衝了出去,後面夏愈崢也扶著江心蓉走了。
林再再的身體還沒恢復過來,手腳都還不太使得上力氣,扣子解了半天才解了兩顆,謝言真見了便上前幫他換衣服。
換衣服的時候,謝言真隱晦的詢問林再再和夏愈崢的關係,林再再也不隱瞞,直接坦言他們兩個有過性關係。
「有過?有過的意思,是已經結束了?」
林再再點頭,道:「嗯,他和他的前任情人復合了。」
謝言真挑了挑眉,就夏愈崢看林再再的那種眼神,還能和前任情人復合?
「以後別跟夏家的人走太近,江心蓉不是好惹的角色。」如果他沒猜錯,江心蓉想解決林再再和夏愈崢脫不了關係。
「嗯。」林再再聽話的點頭。
他原本就對江樂避之不及,現在經過這件事,夏祁紹和夏愈崢也成為禁止來往戶了
林再再的態度讓謝言真很滿意,他讚許的摸摸小孩的頭,說:「回去的時候順便去市場買菜,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東西?」
「特別想吃的……」林再再瞇起眼睛,想了一下,說:「我想吃烤雞……」
「你剛出院,吃那麼油膩的東西不好。」謝言真建議,「吃魚怎麼樣?」
「好。」
林再再的乖巧聽話讓謝言真心疼,尤其是看到蒼白如紙的小臉,後悔極了當時怎麼不拉住他,讓他遭了那種罪。
很久以後,一想起這個小孩差點沒命,謝言真還是後怕不已。
「幸好你沒事。」謝言真感歎一般低喃著,低頭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林再再垂下眼瞼,微微抖動的睫毛讓他看起來更加脆弱,惹人心憐。
小護士推著輪椅過來,進門就看到兄長模樣的英俊男子一臉溫柔的親吻乖巧的小孩,溫暖的畫面讓她感動得眼眶發熱。
「先生,這是你要的輪椅。」
「謝謝。」謝言真點點頭,讓林再再坐上去。
林再再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的坐了上去。他是不想坐這個東西的,不過他現在渾身無力,要自己走不太可能。
「小弟弟,給你。」小護士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彩紙糖果,笑瞇瞇的說:「這是護士長托我轉交給你的哦。」
「謝謝。」林再再眨眨眼,接過糖果,乖巧的說:「請代我向護士長問好。」
「好,小弟弟真乖呀。」小護士實在忍不住了,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說:「要注意身體哦,不要讓自己太累了,如果你生病了,愛你的人會很擔心。」
說完,還別有深意的看了謝言真一眼,後者因為小護士最後那句話微微吃驚。
原來,在外人看來,他已經是「愛林再再的人」了嗎?
小護士的話讓謝言真陷入深思,他覺得自己是時候好好想想,他和林再再之間的關係了。
餓(一受多攻)122 內有封面哦~
自從上次九桐分別後,薛聞兮沒再見過林再再。一開始是林再再不想,後來是他不能,因為為他被家裡關禁閉了。
和蘇欣惡鬥那段時間裡,蘇欣把他是同性戀的事抖了出來,他也乾脆的承認了,不過他怕刺激到家中兩個老人家千辛萬苦的把件事瞞住,可是後來為了能夠無後顧之憂的去追求林再再,他向父母攤牌,並且告訴他們,他是同性戀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
作為守舊的書香世家,薛父薛母哪裡能接受自己得意的二兒子居然是個同性戀的事。好吧,真有那麼不幸他們也不能把二兒子打死,他們也不是那種死板的父母。可是,公開性向這件事,無論如何他們也接受不了!薛父因為這事,在祠堂跪了兩天,為自己沒能好好管教兒子敗壞薛家門風給薛家蒙羞而懺悔。
滿世界飛的長子和留學國外的么子聽聞家中出了那麼大的亂子,都馬上放下手裡的事趕回來了,三兄弟一起在祠堂外面陪著跪,第二天剛好趕上下暴雨,三兄弟被雨一淋,同時發起了高燒,最後暈倒送院,最乖巧聽話的老三最嚴重,燒到39度,薛母哭得眼都腫了,薛父心疼妻子也心疼么子,只能歎息一聲,把這件事作算。
經過這麼一出苦肉計,薛聞兮出櫃的事總算平復下來,不過事後薛父不死心的想要給薛聞兮相親,找了一大堆照片回來,薛聞兮不勝其擾,直接對薛父說:「父親,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同性戀了,哪個好人家還敢把女兒嫁我啊。我真娶了,不是害了人家嗎?」
薛父一聽,整個人蔫了下來,連說了好幾句作孽,真死心了。
薛母得知薛父放鬆態度之後,馬上找薛聞兮打聽被八卦傳得越來越禍水的男孩──也就是林再再,表示想見見這小孩。
薛聞兮沒答應,並告訴她,人家對他沒這個想法。薛母聽到兒子是在單戀,單戀史長達八年,並且現在還在繼續中時,頓時心疼的不得了,恨不得找到那男孩,好好問問他怎麼不接受他兒子──這讓薛父氣得吹鬍子瞪眼,直呼慈母多敗兒。不過他也就敢這麼說說,么子還在醫院裡,他敢動二兒子,薛母這個慈母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薛家很傳統,現在的小夫妻都是跪鍵盤,他家跪的是算盤,還是祖上流傳下來的鐵算盤。
總之,多虧了兩個兄弟的仗義相助,薛聞兮現在能夠光明正大的,以結婚為前提追求林再再了。
安撫好家人後,薛聞兮開始行動了。
正當薛聞兮在苦想該以什麼借口約林再再的時候,突然收到一封請柬,是他一個不常來往叫蔣瓔瓔的朋友要結婚了。
這個蔣瓔瓔也是學音樂的,她學的是西樂鋼琴,與薛聞兮的中國古琴相去甚遠,兩人並無太多交集。不過薛聞兮和她的爺爺倒有些淵源──蔣瓔瓔的爺爺叫蔣徹,是中國古典音樂界首屈一指的二胡名家,十幾年前薛聞兮從他那得過幾本珍貴的古樂譜手抄本,之後每年都會拜訪他,蔣瓔瓔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認識的。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蔣徹和林再再也有些關連。
八年前林再再參加那個音樂比賽的時候,蔣徹曾給他指點一二,還借給他一把名貴的二胡參加比賽,就是前些日子他在九桐轉交給林再再那把,當時他們口中的蔣老師就是指蔣徹。
薛聞兮聯繫了蔣瓔瓔,得知蔣徹到時也會回國參加婚宴後,一個林再再絕對無法拒絕的正當理由便有了。
還不止這樣,蔣瓔瓔一時興起,突發其想拜託薛聞兮找幾個中國傳統樂器的同好一起組成婚宴樂隊,來場別開生面的婚禮出場。
蔣瓔瓔說,用中國傳統樂器演奏的西樂不是新鮮事,不過好像還沒有人在婚禮上這樣做,這個節目一定會使所有賓客驚艷並且永生難忘。
難不難忘薛聞兮並不怎麼在意,又不是他結婚。不過,林再再不是會拉二胡嘛,叫上他一起加入這個婚宴樂隊,不就能多多相處好好陪養姦情?於是,薛聞兮欣然答應,兩人很快把演奏曲目定下了然後馬上著手聯繫其他傳統樂器演奏家朋友以及修改樂譜的事。
餓(一受多攻)123
一切準備就緒,薛聞兮找上林再再,當他向林再再說明來意,並且告訴他是蔣老師的孫女要嫁人後,林再再一秒也沒有猶豫,馬上答應了,讓他加入樂隊參與演奏的事當然也是毫無壓力。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練習的日子定在每週的六或日,地點是薛聞兮從朋友那裡借的一間私人音樂室。
第一個約定的練習日到了,林再再早早就起了床,把二胡拿出來擦拭調音,在做早餐的謝言真看到林再再穿著他新買的兔子造型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弄二胡的時候,拿鏟子的手抖了下。
雖然謝言真不至於認為拉二胡的都是穿著長衫頭髮半白的老爺子,不過穿著兔子家居服的小孩子扛著二胡,怎麼看都覺得怪異。
「你今天要去練習嗎?」前兩天林再再和他說過這事的,剛聽到的時候有些吃驚,林再再的人事檔案上並沒有提到這些,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林再再學了那麼多年二胡。
「嗯。」林再再點頭。
「練習的地點在哪裡?幾點回來?」謝言真發現自己監護林再再的行為越發的熟練了,簡直就像妻子盤問丈夫嘛。
林再再乖乖的報上地址,但關於時間這方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說可能會比較晚回來。
謝言真對他的回答還是很滿意的,他不是說可能會不回來,而是說可能會比較晚回來,這兩句話看起來好像差不多,但其中的意思差遠了。謝言真就像一個緊張孩子的父親,可以容忍孩子出去玩到晚上,但絕不能在外面過夜,不管多晚,必須要回家。
過了一會兒,謝言真又裝作不經意的向林再再套話,「你們要用中國傳統樂器演奏西方經典樂曲啊,聽起來好像挺有意思的,除了二胡,還有什麼樂器呢?」
「其他的人我現在不是很清楚,好像有琵琶吧……可以確定的是有古琴,就是主要負責這件事的人。」林再再這孩子也夠傻的,不等謝言真繼續套話,自己就全抖出來了,「他是很有名的古琴名家,叫薛聞兮,你聽說過嗎?」
「薛聞兮?」謝言真挑了下眉,手上的動作滯了一下。
薛聞兮,他當然認識,薛大美人,薛家二少爺,前陣子跟蘇家二小姐鬥得滿城風雨,他也略有耳聞。
謝言真不是那個圈子的人,不過,他的工作某些時候也會和這個圈子重疊,而且薛蘇兩家的事已經不是單純的罵戰那麼簡單,還涉及到許多世家的利益及勢力關係,除去他自己能聽到的,他還得去瞭解更多詳細內幕。
所以,他也知道林再再是那件事的主要人物之一。
當時鬧得最厲害的時候謝言真還暗暗觀察過林再再,後者由始至終都保持淡定,與平常並無二樣,淡定的幾乎讓他以為那是誤傳。如今看來,這小孩好像真的和那薛聞兮有一腿呀。
剛斷了個夏愈崢,又來個薛聞兮。
「那個蛋……蛋……焦了……」
「嗯?」謝言真低頭一看,平底鍋裡的煎蛋已經焦了。
「你也有這種時候呀。」林再再的臉色是驚訝的,他從來沒看過謝言真出錯,這個男人完美得不像人類。
「我又不是機器人,當然也會有出錯的時候。」謝言真臉上一副不在意的表情,其實心裡也是波濤洶湧。
雖然只是煎壞一顆蛋,但謝言真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他居然因為想林再再的事情而走神,把蛋煎焦了。
把蛋煎焦這種事,從他煎第一顆起到上一顆為止都不曾出現過,這是第一次,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謝言真不確定這種事會不會再發生,但他可以確定,他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冷靜淡定。因為林再再,他身上的某些東西改變了,他的人生開始脫離預定軌道。
這個認知讓謝言真有些接受不來,把煎壞的蛋丟進垃圾桶的時候,忍不住歎了口氣。
林再再看到他這樣心想是不是他剛才說的話傷到人了,趕緊安慰道:「只是煎壞一個蛋,又不是什麼大錯,人總有失手的時候嘛。」
謝言真面上不動聲色,其實他心裡在吶喊:攤上林再再,就是他人生犯大的最大錯誤──沒有之一。並且,他好像一點也沒有要改正錯誤的意思。
餓(一受多攻)124
謝言真用五秒鐘整理好心情,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一堆東西出來,說:「等下我送你去練習的音樂教室。」
「昂?」林再再愣了下,說:「這裡有直達公交車,我自己坐公交車就好……」
「我送你過去。」謝言真語氣堅定,「我現在做些點心,你到時帶過去請其他人吃。以後可能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要打好關係。」
「又不是我求著去的,不用這樣討好他們吧……」林再再有些疑惑。
「不是討好。」謝言真用手背推了推眼鏡,賢惠一笑,「和周圍的人打好關係總是好的,尤其是你又不懂怎麼和別人相處,搞藝術的人都有些清高孤傲,看到你擺著一張冷臉,會以為你在擺臉色,第一印象不好,以後容易鬧矛盾。」
呵,這話說得高明,先向薛聞兮及其他人射了一箭,然後顯示出他是瞭解林再再關心林再再而且很為他著想的──整一個心機怨婦啊!
而林再再這傻孩子也毫無懸念的上鉤了,點頭說:「你說得對,要是有了矛盾,影響到練習就不好了。」
目的達成的謝言真暗暗在心裡冷笑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林再再問:「我的臉很冷嗎?」
「這倒不是。」謝言真說:「你多笑笑會比較好。」
「多笑笑?」林再再想了一下,然後開始試著拉扯臉上的肌肉「笑笑」,可惜,不管他怎麼努力,就是沒有辦法好好的調動臉上的肌肉,面部肌肉抽搐著要笑笑不開的樣子除了詭異就是驚悚,謝言真看得一臉無語。
最後,林再再放棄了「笑笑」,說:「我還是冷臉就好。」
謝言真沒有發表意見,專心做點心。材料都是現成的,最近這兩個月謝言真常常會做點蛋糕曲奇什麼的,現在已是駕輕就熟,用不了多久時間。
兩個小時後,八份布丁和八份巧克力蛋糕完工,賣相比店裡還好上幾分,味道也毫不遜色,林再再嘗過之後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謝言真,臉上寫著「完美」兩個字,這讓謝言真的虛榮心膨脹到極點。
薛聞兮滿懷欣喜的等著林再再的到來,卻不想這乖乖小孩,居然帶姦夫來了!
「不好意思,路上塞車,來晚了。」林再再略帶歉意的說道。
「沒事,我們也剛到不久。」薛聞兮側開身子,讓他們進來。
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坐在椅子上聊天,看到林再再和謝言真進來,微笑著站起來打招呼。
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薛聞兮是古風美人,他的朋友也偏向這一型,都是溫溫和和的優雅公子,雖不是薛聞兮這種傾國傾城的絕色,但一眼看去還是頗讓人驚艷。
「我來介紹一下,這三位是我的朋友,都是修習中國古典音樂的,周平,龔逸方,季謙竹,」薛聞兮逐一介紹,「這是林再再,我之前跟你們提過的。」到謝言真的時候,薛聞兮頓了一下,然後說:「這位是……」
「敝姓謝,謝言真。剛好要經過這邊,就順便送再再過來。」謝言真禮貌的笑了笑,然後溫柔的摸摸林再再的頭,說:「今天再再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薛聞兮一聽,臉上頓時僵住了,這個人,分明就是在宣示所有權呀!!什麼叫麻煩你們照顧了!你以為你是誰呀是誰呀!
「不麻煩不麻煩。」發現不對勁的季謙竹趕緊道:「再再小朋友跟我表弟很像呀,很乖很聽話的樣子。」
「對呀對呀,」龔逸方也點頭說:「阿謙的表弟我見過,他剛剛中學畢業,準備去意大利學畫畫,很懂事的孩子,很乖很討人喜歡呢,小弟弟你幾歲呀~」說完還一副想伸手掐林再再臉蛋的樣子。
「……」林再再看著兩人,面無表情道:「二十……」
三人一愣,臉色頗為尷尬。
周平在心裡慶幸自己沒有像這兩個人那麼八婆……真丟人呀。
「哈哈哈……你已經二十了呀,看起來好像未成年耶。」季謙竹乾笑幾聲,瞟了薛聞兮一眼,說:「我就說嘛,兮兮怎麼會對未成年人下……哎、你踢我幹什麼!」
龔逸方瞪了他一眼,季謙竹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趕緊閉上嘴。
餓(一受多攻)125
謝言真只當沒聽見,說:「我還有事,先走了,對了,請問練習大概到幾點結束?」
「這個說不準,不過不會太晚的,」薛聞兮笑笑道:「練習結束後我送再再回去就好。」
「不了,怎麼好意思麻煩你。」謝言真也笑,鏡片下的雙眸精光閃現,「練習結束後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接你。」
薛聞兮正想說什麼,林再再已經點頭說好了。那副乖巧的模樣看得薛聞兮幾乎要暴走。
「那麼,我先走了。」謝言真頗含深意的看著薛聞兮,說:「再再就拜託你們了。」
一口一個麻煩一口一個拜託,薛聞兮聽得咬牙切齒,這人是來示威的對吧對吧!太可惡了!
謝言真一走,薛聞兮就陰森森的飄過去,問道:「再再,那個謝言真是誰呀……」
「我的上司。」林再再把布丁和蛋糕拿出來,問:「我帶了點心來,要吃嗎?」
「哦~是焦糖布丁,怪不得我說一直聞到焦糖味耶~」季謙竹兩眼放光的看著林再再,後者把封口的錫紙揭開,小湯匙遞給他。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那我也不客氣羅~」龔逸方拿了兩個,一個給了周平。
「你吃嗎?」林再再問薛聞兮。
薛聞兮一臉的悶悶不樂,聽到林再再問他吃不吃時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接過一杯也開始吃起來。
季謙竹很快解決了一個,拿紙巾擦嘴時問道:「這個焦糖布丁很好吃,在哪裡買的?」
「不是買的。」林再再搖頭。
「是自己做的?」季謙竹驚道:「是你自己做的嗎?」
聽到是林再再自己做的,薛聞兮臉上的表情頓時不一樣了,說:「是再再你自己做的嗎?做得很……」
「不是我做的。」林再再打斷薛聞兮的話,說:「是謝先生做的。」
「咳咳咳……」薛聞兮一聽,一大塊布丁直接滑進食道,差點嗆死,回過氣來之後悻悻道:「味道一般般……」
季謙竹聽了低頭悶笑,龔逸方和周平則是一臉無語,那表情明顯是在說:心胸狹隘的小氣鬼。
「謝先生真體貼呀。」季謙竹瞄了薛聞兮一臉,笑著問林再再:「你和謝先生是情人?」
「不是。」林再再毫不猶豫的搖頭否認了,薛聞兮的臉色馬上好了起來。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季謙竹又問,「應該不止是上司下屬的關係吧?謝先生看著你的眼神溫柔得出水呀~」
「是嗎?」林再再倒沒有特別感覺,不過謝言真對他很好這點是真的。
「是呀是呀,這年頭如果不是情人關係,除了出租車司機,還有誰會送你來然後接你走嘛~」季謙竹攤手,一臉無奈,「好久沒有人接送我了~」
經他這麼一說,林再再開始深思了,季謙竹見狀小聲問:「說嘛,你們什麼關係?那個謝先生在追求你嗎?說嘛說嘛~朋友之間當然要坦誠相見啦~」
林再再狐疑的看著季謙竹,心想他們才認識還不夠半小時,已經成為要坦誠相見的好朋友了嗎?
奈何季謙竹臉皮夠厚,笑得跟知心哥哥似的。
龔逸方一掌拍過去,壓低聲音道:「八公,別那麼八啦!」
季謙竹撥開他的手,說:「滾開滾開,有人想知道,我只是幫忙問的好不好。」
周平開玩笑的說道:「該不會是包養吧,那位謝先生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呀。」
薛聞兮心中激動不已,瞪大眼看著林再再,眼珠子幾乎要掉下來,再加上他那頭長髮,跟女鬼似的。
「不是。」林再再搖頭,在薛聞兮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說:「我們沒有交往,他也沒有在追求我,不過我們住在一起。」
「就、就是說同居昂?」季謙竹驚呼。
「可以這樣說吧。」林再再想了想,謝言真包他吃包他住還包接送,要說是包養好像也對哦?
轟──
薛聞兮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跳過追求,跳過交往,直接同居了!這就是說,他沒有希望了嗎?
季謙竹抹了把汗,喃喃道:「果然如傳聞說的一樣,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其實,包吃包住包接送不一定是包養滴,也可能是托兒所幼兒園之類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