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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鬼》第33章
計中計 第四章

九點十分,電影散場。影院前面的路燈照著鼎沸的人群,吸引了街道大部分人的目光。

影院對面,一幢大廈高聳,大半沒入夜色,只有五樓亮著幾扇燈光。大廈側面燈光不及處,一把鑰匙懸在半空,輕輕插入鐵質的防盜門,咔得一聲,鎖打開了。

刷拉拉,鐵門被左右拉開,露出裡面的玻璃門。

之前的鑰匙不見了,很快又出現一把新的鑰匙插進地上的鑰匙孔,啪嗒一聲,玻璃門被推開,須臾,又被輕輕拉上。

細微的腳步聲出現在空曠黑暗的側邊大堂。

「嗷嗚!」突兀痛呼聲打破凝滯的黑幕。

「大人。你沒事吧?」

「大人,這是你不和我玩捉迷藏的報應啊!」

阿寶用右腳腳底輕輕搓著踢到盆景的左腳腳趾,忍痛道:「我就說,要帶個手電筒來的。」鬼煞村歷險之後,他其他的沒學到,只學會了一件事——探險的時候,手電筒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沒有手電筒是萬萬不能的。

曹煜的聲音在前面響起,「等等。」

沒多久,大堂的燈光突然亮起來。

「啊!我沒戴人皮面具!」阿寶高叫。

四喜道:「大人,你不是在隱身衣裡嗎?」

阿寶猛然回過神來,乾笑道:「呵呵,我光明正大慣了,一下子這麼低調有點不適應。說到隱形衣,草魚啊,你在哪裡弄到這寶貝的?」

曹煜道:「網購。」

「下次再有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我再買一件。」阿寶輕輕地動了動身體。他整個人正縮在印玄的懷裡,印玄的手環著他的肩膀,他的後背貼著印玄的胸膛,體溫隔著衣服互相傳遞著,稍稍一動就會產生摩擦,讓他既緊張又不自在,只得拚命說話分散注意力,「對了,上次你和老鼠爺共用這件隱身衣時,是用什麼姿勢?不會也是用抱的吧?」

曹煜回過頭來。魂體的他雖然不會出現在攝像頭下,卻仍在阿寶的眼中,連眉頭皺起時的褶皺都一清二楚。

四喜道:「大人好像很高興?」

「老鼠和魚抱在一起,除了貓以外誰會高興?」阿寶說完頓了頓,憤怒道,「你說我是貓?!」

四喜:「……」

黃文裕趁他們吵吵鬧鬧之際,在大廳裡轉了一圈,感慨道:「沒想到,我還有機會回來走走。」

電梯終於回到一樓,叮得一聲打開了。

阿寶進電梯,「大廈晚上有保安值班嗎?」

曹煜道:「有。」

「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看監控。」阿寶邊說,邊將戴著白手套的手從隱身衣裡伸了出來,略一猶豫後才按下了樓層數。

監控室。

近百台的監視器掛在控制台的周圍。

正對大門的牆上掛著一台五十六寸的監視器,播放的正是電梯的畫面——

電梯在五樓停下,打開,過了一會兒,又自動關上門。

電梯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來了啊。」

坐在操控台後的身影雙目緊鎖屏幕,手指遙控著監控,將畫面切換到走廊。

「既然側邊的電梯不能上我們要去的地方,為什麼我們不一開始就直接從正中間的大門進而非要繞得這麼迂迴?!」阿寶從電梯裡邁出來,嘟嘟囔囔地跟在曹煜身上。

曹煜道:「因為我沒鑰匙。」

阿寶道:「……很好,你說服我了。咦?這裡的辦公室怎麼亮著燈?」

曹煜想了想道:「這幾間應該出租給了其他公司。」

黃文裕道:「大曹先生怕鬧鬼的事情傳出去之後對公司有影響,所以沒告訴他們。」

「哦。」

經過透著亮光的辦公室之後,他們再度走入一片漆黑之中。

阿寶漸漸習慣了和印玄來兩個人貼著走。反正他叉開腿往前走就是了,要是步伐哪裡不一致了,印玄就會主動停下來。

好不容易摸到電梯門邊上,阿寶剛按下往上鍵,門就開了。

「真配合啊。」阿寶走進去,伸出手指按下十二樓,然後感到腰際一緊,身體被抱了起來。

電梯裡的每個情景都清晰得反應在監控室大屏幕上。

坐在操控台的窈窕身影看著看著,突然拿出手機,驚恐地叫道:「你不要來!千萬不要來!」

啪。

手機橫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牆上,彈落在地。

屏幕依舊亮著,依舊在通話,但是……

原本坐在控制台後通話的人不見了。

所有監視器的光只能照著一把空蕩蕩的椅子。

十二樓走廊盡頭的窗戶正敞開著,夜風不斷灌進來,吹起鋪滿走廊的白紙,發出陣陣翻頁般的聲音。墨綠的地毯被完全掩蓋在白茫茫的A4紙下,只能從紙與紙的縫隙中看到一個個小而尖銳的深黑。

正對窗戶的是曹氏旗下最炙手可熱的遊戲公司——科傳網絡技術有限公司。公司名字被做成一塊鑲金的牌匾,掛在公司大門的左側,再過去,就是用巴掌大的「12樓」三個墨黑大字。

在科傳公司與走廊中間有一條細細的長廊,與正對窗戶的長廊形成一個T字。科傳公司在T字的頂部,而電梯就在T字的右邊。

叮得一聲。

電梯打開了,橘色的亮光安靜地照著電梯前一小塊地方。

沒有腳步聲。

沒有說話聲。

電梯和十二樓的走廊安靜得彷彿在沉睡中。

電梯門緩緩往中間合攏,就在相貼的剎那,兩隻手伸了進來,慢慢地、慢慢地將在電梯往兩邊拉開。

正對著電梯門的鏡子上隨著門的再度開啟,漸漸映照出了一個人影。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

他的臉泛著一層死氣,好似在棺材裡睡了一半跑出來的。他的眼睛掃過電梯裡的每個角落,然後慢慢地走了進去,伸出手,一點一點地在空氣中的伸展著,就好像在尋找什麼。

嘩啦,電梯門在他尋找的過程中關上了。

他驀然回身,正想按鍵將門打開,就聽到砰得一聲,門被用力地敲了一拳,整個電梯隨之一顫。

門刷拉打開。

中年男人一拳揍在站在門口咧嘴大笑的青年臉上。

青年被揍飛出去,隨即站起身朝他撲了過來。

兩人頓時廝打起來。

T字型走廊的人漸漸多起來,慢慢地擠滿整個樓層,瘋狂地為兩人吶喊。

寧靜的十二樓突然變得熱鬧無比。

在熱鬧中,誰都沒有發現正對著電梯,也就是T字最左側的樓梯間大門詭異地開了一條細縫,然後一點點地拉開,拉到差不多夠一個人出入之後才停下,又過了一會兒,門重新關上了。

「他們在做什麼?」阿寶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問。

四喜不得不將耳朵送到他嘴巴前面兩三釐米的地方。

「我說,他們在做什麼?」阿寶重複了一遍。

四喜道:「打架吧。」

正在打架的人詭異地停了下來,紛紛將目光掃了過來。

阿寶身體一僵。

被那麼多殭屍一起盯住的感覺實在很不好。

沒錯,殭屍。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黃文裕口中的厲鬼根本就不是鬼,而是殭屍。對他來說,這可比厲鬼難對付多了,因為他目前學的咒語中,還沒有涉及到處理殭屍這一塊。

之前拚死拚活的中年男人和青年架也不打了,雙雙朝這邊走了過來。

其他的殭屍跟在他們身後。

黑暗中,能看到他們眼中正冒著綠光。

……

都餓成什麼樣子了。

阿寶貼著印玄的胸膛,不忘胡思亂想。

中年男人走到樓梯間的門前轉身,蹲下來,張開雙臂,一點點地朝電梯的方向摸索過去。青年和其他殭屍有樣學樣地蹲下來,四處摸索著。

過了會兒,他們幾個人會合了。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四周,不死心地又摸了一遍,但同樣還是什麼都沒有。

砰。

他憤怒地拆下了樓梯間的門,然後朝下飛奔而去。

其他殭屍對視了一眼,有的跟著中年男人往樓下跑,有的在走廊裡亂蹦亂跳。

好不容易等他們都離開之後,印玄才帶著阿寶從走廊頂部緩緩落下。

阿寶呼了口氣,轉身,就看到三元正捏著黃文裕的脖子,冷冷地站在那裡。

曹煜站在他身邊,看黃文裕的目光也充滿了嘲諷和殺氣。

印玄解下隱身衣,披在阿寶身上,「我去解決他們,你站在這裡別走開。」

阿寶道:「祖師爺小心!」

他們的動靜引起剩下的殭屍的注意,他們很快衝了過來。

印玄冷笑,手指如彈琴般的彈動。

殭屍猶如多米諾骨牌一般從前往後倒下。

阿寶在旁鼓勁道:「祖師爺帥,最帥!祖師爺厲害,祖師爺最厲害!」

四喜小聲道:「大人,你這樣會不會很狗腿?」

三元拎著黃文裕道:「他怎麼辦?」

阿寶在身上摸來摸去,道:「你等等,我找下噬魂符。」

黃文裕用力地抓著三元的手,想要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扒開。

「找到了!」阿寶高興地拿出噬魂符。

黃文裕扭動得更厲害了。

阿寶問道:「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的?」

三元的手鬆了松,改抓住他的肩膀。

黃文裕道:「你們要做什麼?」

阿寶道:「這輩子我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奸細,一種是叛徒。剛好你兩種都是。」

黃文裕慌忙看向曹煜道:「小曹先生,他胡說!我就是一個倒霉鬼,怎麼可能變成奸細?!」

曹煜漠然道:「你怎麼知道曹炅沒有把鬧鬼的事情告訴其他公司的人?」

黃文裕道:「這還用問嗎?出了這麼大的事,大曹先生為了維護公司的名譽肯定不會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的!」

曹煜道:「你比我還瞭解他啊。」

黃文裕窒住。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第一,以他的級別根本不可能和曹炅有近距離接觸,更不用說瞭解他。第二,他死後直接被帶回了地府,又怎麼能這麼篤定地說出曹炅沒有洩露這件事?

三元道:「而且,你剛剛不是想用叫喊聲暴露我們的行藏嗎?」

黃文裕目光閃爍。

阿寶道:「幸好祖師爺英明,在關鍵時刻想到了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計劃。明著讓電梯自己往十二樓來,嘿嘿,我們暗中走樓梯上來。」

四喜道:「大人,你之前不是還抱怨走不動嗎?」

阿寶道:「你大人我現在站在十二樓不就說明最後還是走動了嗎?」

突然,樓下突然傳來男人的尖叫聲。

「糟了。」阿寶想起剛才往下跑的那群殭屍,腳步動了動,又停下來看印玄。

印玄已經走到T字的中間,聞聲倏然回到阿寶身邊,伸出手。

阿寶愣了下才發現印玄看不到自己,急忙握住他的手。

印玄抱起他往樓下衝去。

十一樓的樓梯間門已經被卸了下來。

一個男人趴在走廊上,艱難地爬動著。

曹煜打開走廊的燈,「是保安。」

阿寶和四喜衝到男人身邊。

四喜化身為實體,將男人翻了過來,只見男人肚子被捅了兩刀,眼見不行了,剩下最後一口氣用手指卻拚命地指著T字走廊的交叉處。

阿寶疑惑地起身朝他指著的方向跑去。

那裡竟還躺著一具男屍,卻是仰面朝上,看樣子比之前的保安死得還早。

四喜突然問道:「那群殭屍去哪裡了?會不會……」

阿寶道:「我們再找找,說不定還有人。」

四喜道:「五樓的人不是沒走嗎?」

曹煜道:「最快的辦法就是去監控室。」

「看那裡。」三元指著他們身後的電梯。

電梯門的上方有一連串數字,電梯到了哪一層哪個數字就會亮起。而這個電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回到了下面,現在正一點點地往上跳。

九樓、十樓、十一樓……

是誰?

有是保安?

還是殭屍?

阿寶緊張地退後好幾步,走到印玄身邊才算定下心來。

但電梯沒停,繼續往上,直到十二樓……

停下了。

「糟糕。」

這次不用任何提醒,大家都自發地往十二樓衝去!

計中計 第五章

電梯門敞開著,四四方方的橘光陰冷地照著走廊,就像一幅在黑暗中發光的遺照。正對樓梯間的半身鏡裡有身影晃動,不用細看也知道是阿寶他們自己。

墨綠色的地毯連接著電梯和樓梯間,靜謐以極。

曹煜默默地打開燈。

走廊像是被誰打掃過,站著的躺著的殭屍都被一掃而空。只剩下科傳網絡技術有限公司的牌匾掉在公司玻璃大門前,摔得四分五裂。

曹煜靠著牆,皺眉道:「我覺得有點……」

四喜接下去道:「不舒服。」

阿寶道:「你們有沒有覺得走廊好像不一樣了?」

四喜道:「很明顯,殭屍不見了。」

阿寶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四喜道:「地上有個木牌。」

阿寶道:「也不是這個。」

「地上的白紙不見了。」說話的是三元。因為一直拎著黃文裕的魂魄,所以他並沒有回到阿寶的懷裡。

曹煜補充道:「是A4紙。」

阿寶擊掌道:「我就說,剛才地板好像不是這個顏色的,原來鋪著白紙啊。哎,為什麼?總不會在搞裝修吧?」

「想知道為什麼,問就可以了。」印玄緩緩抬腳往前走去。

阿寶想要跟上去,卻看到印玄背在身後的手輕輕地擺了擺。

印玄走到T字走廊的交叉點,然後停下。他肩膀左側的延伸線正好對著一雙深煙灰色的瞳孔,它們正隔著薄薄的玻璃門從陰暗的辦公室裡看出來。

但是這個角度對阿寶他們來說,剛剛是死角。

吱吱……咔,吱吱……

寧靜的走廊裡響起突兀的廣播噪音。

阿寶下意識地上前半步,「祖師爺,聲音……」

印玄慢慢地轉過身,與那雙瞳孔四目相對。

吱吱聲更響了,須臾,一個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走廊裡輕輕響起,「謝謝周女士的來信。正如您信中所言,在繁忙生活的閒暇,逛一逛公園,看一看綠化,保持身心愉快,才能活得長久,活得開心。調頻204.4,我是《暢想夢想一起想》的小楊……」

玻璃門突然像爆破般被炸了開來。

阿寶只看到玻璃碎片和玻璃渣像夕陽下金銀閃爍的浪潮般撲來,就被四喜和三元雙雙化作實體擋住了整個身體。即使這樣,他仍感到額頭一陣刺痛,血珠噴濺,正中鼻樑。

「大人,你沒事吧?」四喜晃了晃他的胳膊。

阿寶回神,摸著額頭的傷口,吃痛地咧了咧嘴巴,搖搖頭,緊張地撥開他們道:「祖師爺呢?」

話音剛落,牆壁與地就像彗星撞地球似的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走廊頂部的燈閃動了兩下,噗得一聲,竟全滅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擋在走廊中央,一動不動。從公司正對面走廊盡頭窗戶透過來的微弱光線只能描述出身影頎長僵硬的輪廓。

阿寶退後半步道:「殭屍?」

三元道:「曹煜。」

阿寶遲疑道:「你肯定?」

三元頓了頓才點頭。

阿寶道:「那他怎麼不動啊?」

三元往前走了一步,手猶豫地懸在半空,似乎想碰觸卻又半路改變了方向,轉向旁邊的牆壁輕輕一撐,繼續往前走。

阿寶跟在他身後邊搖頭邊批評道:「這個動作改得太僵硬了。」

四喜從曹煜的另一邊走過,回頭看了曹煜一眼道:「苦肉計用多就不靈了。鬼魂變成實體後受傷,只要變回魂體就會痊癒,這是常識,耍酷也沒用。」但是一眼看後,他的目光便挪不開了。

夜間森冷的餘光灑在曹煜凝固的臉上,好似精選了最驚詫瞬間來表現栩栩如生的蠟像。

「你……」

四喜剛說了一個字,已經走到T字走廊交叉口的三元突然回身,朝後撲去。

阿寶毫無防備地被壓在身下,背部壓在滿地的玻璃碎片和渣滓上,痛得腦袋一片空白,懵懵懂懂的,有點回不過神。

身上的壓力很快輕了。

阿寶喘了口氣,剛打算站起來,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劍正對自己的脖子。握著劍的人穿著一件長及膝蓋的黑大衣,及肩長發,臉背著光看不清楚,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不太友好。

三元、四喜和曹煜像三個蠟像,正以不同的姿勢定格在走廊裡。

阿寶發現,現場唯二能動的,就是自己和劍的主人。

「祖師爺?」他小聲喊道。

那人道:「你是御鬼派傳人還是通神派傳人?」

阿寶眼珠子一轉,那把劍就朝前遞進數分。他只好老老實實道:「御鬼派。」

那人道:「你為什麼和印玄混在一起?」

阿寶吃驚地抬頭。從對方的口氣可以聽出,他對印玄一定有了一定的瞭解。難道是三宗六派的人?

那人道:「回答我。」

簡短的三個字,卻透出無形的壓力。阿寶乾笑道:「具體的原因很複雜,相當複雜,事實上,我到現在也不是很清楚。」

那人道:「你們為什麼要殺這裡的人?」

阿寶愣住了,「誰?殺誰?誰殺誰?」

那人道:「你們是人類,人類殺人類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們應該很清楚。」

阿寶道:「我是人類這點我很清楚,殺人要負法律責任這點也很清楚,但是我對你特地向我提出這一點的目的有點不太清楚。」他嘴上是回答著他的問題,耳朵卻一直豎著聽四周的動靜,希望能夠聽到一點關於印玄的聲音,哪怕是呻吟聲也好。

那人看穿他的想法,冷聲道:「不用聽了,印玄已經跑了。」

「啊?」阿寶震驚地看著他。雖然他認識印玄不算久,但是兩個人經歷過的事情也可以寫半本書了,印玄遇到尚羽、大鏡仙這樣非人的對手時都不曾逃跑過,怎麼可能遇到眼前這個就逃跑了?難道他不是人?是比尚羽和大鏡仙還要強大的存在?

那人道:「你還沒有說印玄殺人的動機。」

阿寶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人是什麼人,但是我們的確在這裡遇到了兩具保安的屍體,他們是被殭屍殺死的,不是我們幹的。」

那人道:「殭屍?你是說這裡有殭屍?」

阿寶聽他的語氣似乎不信,忙道:「千真萬確!而且是很大的一群,剛剛他們還在這裡聚會鬥毆。」

那人道:「那他們現在呢?」

阿寶道:「祖師爺和他們纏鬥了一會兒,殺了不少殭屍,後來我們聽到樓下響起慘叫聲,下去一看,就看到兩個保安死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電梯上了十二樓,停了,以為殭屍上來了,所以又回到十二樓。但這時候殭屍不見了……後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先傳出廣播的聲音,後來玻璃爆炸……」

那人道:「坐電梯上來的是我。但是我並沒有遇到殭屍,而且十二樓也不可能有殭屍。」

阿寶道:「為什麼?」

那人道:「你站起來。」

阿寶道:「在你把劍移開之前,我站起來很像是自殺。」

那人收起劍。

阿寶這才緩緩站起來,順便摸了摸後背,幸虧他衣服還算厚,玻璃渣只沾在衣服表面上,並沒有割傷他。

那人退後幾步,走到T字型岔路口,指著正對公司大門的走廊道:「你自己看。」

阿寶疑惑地朝前走了兩步,走到他身邊,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墨綠色的地毯上,似乎畫了什麼黑漆漆的圖案。「這是什麼?」

「驅魔陣!」那人道,「驅魔陣就是用來對付殭屍的,陰氣重的鬼魂也會受其影響,威力極大,是我兩天前親手畫下的。有它在,任何厲鬼和殭屍都不可能在十二樓待太久,更別說聚會鬥毆。」

「厲鬼?」阿寶慌忙看三元的臉色。

三元姿勢仍然像是撲到他姿勢,只是從趴變成了站,看上去有些詭異。

阿寶道:「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鬼使?」

那人道:「憑什麼?」

阿寶道:「你的陣法太厲害,我怕他們受不住。」

那人道:「敢助紂為虐,就該知道嚴重後果。」

阿寶道:「這是個誤會。」

那人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阿寶無奈了。他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也算不少,但是這麼剛愎自用的還是頭一個。「雖然談到現在才問這個問題讓人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先生您哪位啊?」

「臧海靈。」那人一字一頓道。

阿寶這才注意到他的臉已經暴露在月光下,竟是一張五官深邃的英俊臉龐,好似混血兒一般。「你是……華僑?」

臧海靈道:「我來自詭術宗。」

詭術宗這三個字才讓阿寶真正大吃一驚。

嚴格說來,三宗六派現在真正活動的只有六派,三宗基本上已經成為和傳說一樣神秘的角色了。不止三宗,像麒麟世家也是傳說中有,現實很少見的人物,但是沒想到印玄出現之後,這些傳說中的人物和門派竟然陸陸續續地出現了。

「你……出來做什麼?」阿寶結結巴巴地問。

臧海靈道:「尋找本宗聖物。」

阿寶心裡頓時有了底,卻還是裝模作樣地問道:「什麼聖物?」

「赤血白骨始皇劍。」

阿寶心底咯噔一聲,暗道:果然。

臧海靈道:「你知道他們的下落嗎?」

阿寶道:「呃,這把劍和秦始皇有什麼關係嗎?」

臧海靈眯起眼睛。

阿寶道:「這個名字還挺兇殘的。」

「我知道它在印玄手中。」

阿寶覺得今天晚上他已經吃了太多驚了,再吃也撐不下去了,所以隨便扯了扯嘴角來表達內心的震動。

叮。

電梯門突然又響了。

阿寶下意識地退後半步,很快卻被一把劍擋住了退路。

臧海靈一邊擋住他的退路,一邊看著電梯的方向。

電梯門緩緩開啟。

電梯裡的燈光頓時讓人眼前一亮。

印玄施施然地從裡面走出來。

阿寶幾乎淚流滿面,「祖師爺……救命。」

臧海靈冷笑道:「你還有膽子回來。」

印玄道:「我沒有離開。」

臧海靈道:「難道你剛才是去喝水了?」

印玄道:「我去下個結界。」

「結界?」

「嗯。」

臧海靈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什麼結界?」

印玄道:「隱藏氣味和氣息的結界。」

阿寶下意識地摸額頭傷口。

臧海靈道:「你這個藉口找的不錯,不過對我沒用。我來找你是為了兩件事,你交代清楚,我就放過他們。」

印玄嘴角一勾。

阿寶只覺眼前一花,身體已經被重重地朝旁邊退去,撞在牆壁上,臧海靈手中的劍挽出數十道銀色劍花,猶如眼冒金星一般,在眼前一朵朵綻開,完全看不清楚劍和人的位置。

但印玄已經在原先的位置上消失了。

臧海靈警戒地用劍花包圍住自己。

阿寶捂著肩膀,剛站直就感到額頭一暖,好似什麼柔軟溫潤之物正碰觸著自己。他猛然抬頭,眼睛正好對上印玄的眼眸,身體好似有電流鑽過一般,熱流從頭到腳地猛竄著,每個毛孔都打開了,說不出是舒服是興奮還是激動。

「你們……」

臧海靈剛說了一個字,印玄就從阿寶的身前一晃,衝進了劍花之中。

阿寶拍拍臉,打起精神跑到三元身邊,開始研究他一動不能動的原因。「咦?找不到定身符?」他不死心地從上到下又看了一遍,「那是什麼?」

印玄在打鬥中不忘回答他的問題,「定身術。」

阿寶恍然道:「對啊,應該是定身術。但是,怎麼解開呢?」

印玄還沒回答,就聽臧海靈高叫一聲,身體猛然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四喜身上,一人一鬼朝旁邊飛出一米多才停下。

臧海靈捂著胸口飛快地站起來。

他後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大人,好像能撞開。」

阿寶道:「我覺得這種事情太不可思議了,完全沒有科學根據嘛。」他一邊說一邊走到曹煜身前一米處停下,然後用力向曹煜撞去。

曹煜被直挺挺地撞倒在地,完全沒有動靜。

……

阿寶欣慰地說:「我就說完全沒有科學根據嘛。」

計中計 第六章

臧海靈拿著劍,慢慢地舉起來,就像有數架攝像機正在多角度地拍攝著他的每個動作那樣,將動作做得流暢、緩慢而漂亮。

印玄站在劍尖所指方向前兩米處,雙手背在身後。月光照著他的側臉,白髮亮若銀雪,面色平靜。

呼。

吹蠟燭般的吐氣聲響起,臧海靈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血光四濺。

阿寶推了三元一把,一起貼在牆壁上。

走廊裡彷彿正在發生一場慘烈的屠殺。慘叫聲不斷響起,鮮紅的光在走廊裡翻騰,就像斷頭後,從頸項處噴射出來的鮮血。

四喜貼著牆壁慢慢地挪到阿寶身邊,顫聲道:「大人,有鬼啊。」

阿寶道:「和你們生活了這麼久,我當然知道有鬼。」

四喜道:「我覺得他比較可怕。」

「不要這麼說,好歹你們剛剛還有肌膚之親。」阿寶話音剛落,就看到一陣白芒從血光中穿過,血光像蜜蜂見了糖似的粘了上去。

四喜吃驚道:「這是什麼?」

阿寶沉吟道:「如果一定要找個形容,我會用……骨肉相連。」

「啊?」

「沒吃過嗎?下次帶你吃。」

四喜想了想道:「我覺得更像棉花糖,中間一根棒子轉啊轉啊轉,糖就繞啊繞啊繞。」

阿寶道:「祖師爺才不是棒子。」

四喜道:「他是糖?」

白芒停下來,果然是印玄。他手中抓著一把紅色的綵帶,每條綵帶上有黑色的小點,好似咒語。

阿寶道:「這是什麼?」

四喜道:「骨肉。」

兩人調侃著正歡,阿寶身體猛地僵住了。一隻冰冷的手正掐著他的脖子,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這隻手因為常年練劍而磨出來的老繭。

「欺負弱小,不算好漢!」阿寶中氣十足地說。

四喜站在他旁邊,還沒反應過來,「大人,祖師爺哪裡弱小?」

阿寶感到捏著喉嚨的手緊了緊,呼吸頓時變得困難起來,仰起脖子,一字一頓道:「有本事一對一單挑。」

四喜終於感覺到不對勁,轉頭朝他身後看去,愕然道:「大人你後面……」

阿寶覺得那隻手用力一縮,整個脖子彷彿要被擰下來一般,艱難地叫道:「祖師,咯,爺……」

其實不用他喊,印玄也已經走了過來。

四喜大叫道:「小心!」

印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虛影,一把長劍從虛影中刺出,無聲無息地到了印玄的頸後。就在劍尖刺入肌膚這千鈞一髮的時刻!

印玄消失了。

一如之前臧海靈消失的那一幕。

虛影一頓,落在地上,還不及現形,一把森白的劍就悄然架在他的肩膀上。虛影漸漸化成實體,正是臧海靈。劍刃離肌膚還有三四釐米,他卻感到一陣刺骨的陰冷之氣從頸項上的毛孔鑽入,直達四肢百骸,身體被凍得幾乎一動都不能動。

他顫聲道:「赤血白骨始皇劍?」

印玄道:「你為此而來?」

「劍果然被你偷走了。」臧海靈咬牙切齒道,「把劍還來!」

印玄道:「誰讓你來取劍的?你的師父?」

臧海靈道:「當然!赤血白骨始皇劍是我詭術宗的鎮派之寶,怎麼能流落在外?而且還是留在你這種殺人不眨眼,欺師滅祖的人手裡!」

印玄淡然道:「你師父怎麼不來?」

臧海靈道:「對付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必師父出馬。」

與此同時,阿寶已經在四喜的幫助下把那隻掐著自己咽喉的手拿下來了。

四喜道:「我剛剛看到這隻手是從牆壁裡伸出來的。」

阿寶小心翼翼地捏著手裡的手。由於這隻手只到手腕處,所以能從斷腕處看出這並不是一隻人的手,但是這隻手無論肌膚觸感還是活動的指關節,都栩栩如生,好似活生生從人身上切下來一般。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溫度,冷得就像走廊兩邊的牆壁。

阿寶看看手,又轉頭看看牆壁,鬱悶道:「我就說剛剛明明是貼著牆壁的,怎麼後面還能站一個人呢。」

四喜道:「我剛才想提醒的就是這個。」

阿寶道:「你應該抓重點說。這種時候還叫什麼大人,直接說後面一隻假手不久好了?」

四喜道:「我習慣了。」

阿寶道:「……所以,你每次叫我大人不是因為你想叫我大人,而是因為這是你的口頭禪?」

「……」四喜張了張嘴巴,想要否認,但是仔細想想,竟然又覺得很有道理。

阿寶道:「我說……」

空中突然噴出煙火。

阿寶下意識地轉身捂臉。

光一閃而逝,來得快,去得更快。

等阿寶回頭,臧海靈已經不見了。

「跑了?」阿寶問。

印玄道:「嗯。」

阿寶沉吟道:「呃,祖師爺是欲擒故縱,想要順藤摸瓜把他以及他的同夥一網打盡呢,還是……失手了?」

「失手了。」印玄語氣十分平靜。

……

「明白。」

四喜道:「大人,哦,這次我是真心地想喊大人,大人,我……咦?這次好像是口頭禪,大人,不對,大人,我……大人……」

阿寶道:「停!你還是順其自然地盡情口頭禪。」

「大人,三元和草魚怎麼辦?」四喜道。

阿寶看了看仍然一動不動的曹煜和三元道:「我有兩個方案,一是我們再撞撞看。」

四喜道:「大人,後面那個會靠譜一點嗎?」

阿寶道:「扛回去。」

四喜轉身,一臉期待地看著印玄道:「祖師爺大人,您看呢?」

印玄道:「誰扛?」

阿寶看向四喜。

四喜苦著臉道:「我就算扛,也只能扛一個。」

阿寶眼角剛瞄到印玄微微彎起的嘴角,就很自覺地移開了。他幹咳一聲道:「我覺得還可以用第三種方式解決的。」

印玄道:「哦?」

阿寶老老實實地低頭道:「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努力研究法術,把御鬼派和鬼神宗發揚光大。祖師爺,您就先把他們解開?」

印玄道:「邊吃邊研究法術?」

阿寶吃驚地瞪大眼睛,「祖師爺你……」

印玄抬手捏住他的臉,輕輕一拉,「都在你臉上了。」

阿寶急忙吸了下口水。

印玄拈訣輕念,然後彈向三元和曹煜的額頭。曹煜輕哼一聲,慢慢地站起來。他做鬼使的時間還不久,親身戰鬥的次數不多,所以仍不適應。倒是三元一恢復自由之後就化作魂體鑽入阿寶懷裡。

四喜道:「咦?臧海靈不是說設了個什麼陣嗎?為什麼好像現在沒剛開始那麼難受了?難道我的身體產生了抗體?」

阿寶好奇地踏出一步,朝才對著窗戶的走廊看了一眼。只見走廊正中間的地毯上粘著黃符的一角,微風吹拂,黃符剩下三角離地輕顫。

印玄將曹煜吸回袖中,然後用食指中指夾起黃符。

四喜慘叫一聲,飛回阿寶懷裡。

印玄道:「隱形衣呢?」

阿寶七手八腳地拿出來。

印玄用隱身衣將兩人包裹在內,然後彈了下電梯的按鈕。電梯正停在十二,很快打開了門。電梯慢慢一層一層向下。

阿寶見他按的是一,疑惑道:「我們不是要從五回側再回一嗎?」

印玄道:「不用了。」

既然祖師爺這麼說就一定有祖師爺的道理。阿寶非常自覺地沒有再追問下去。

電梯很快到一層,門一打開,阿寶就感到一陣冷風從正面吹來,讓他渾身一激靈,隨即他感到印玄抱著他的手緊了緊,似乎想傳遞溫暖給他。

急促的腳步聲隨著風一起刮過來。

他們腳剛踏出電梯門,就看到兩個保安帶著一群警察衝進來。

「他們?」阿寶剛說了兩個字,就被印玄捂著嘴巴帶到一邊。

等他們過去之後,印玄和阿寶飛快地從旋轉大門出去,走到大街上,隨便找一處僻靜無人的巷子脫掉隱形衣,然後從電影院邊上的停車場開車出來回租書店。

到租書店已經是凌晨。

阿寶看到床,一身疲憊從腳底席捲上來,連頭髮絲都沒放過,每分每寸都僵硬得動彈不得,整個人往床上一倒就人事不知了。

等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中午的時候。

曹煜叫了外賣,印玄和阿寶對坐著吃。

經過一夜的休息,阿寶的腦袋總算重新恢復運作。他咬著筷子道:「我覺得昨天的事情實在太詭異了,祖師爺,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被人耍了?」

印玄道:「比如說?」

阿寶道:「比如說那些殭屍。他們從哪裡跑出來的,怎麼可能一下子都不見了?還有那個臧海靈,他怎麼知道赤血白骨始皇劍在祖師爺的手裡?還有兩個保安,死得太蹊蹺了。對了,最後的警察也很奇怪,誰報的警?」

印玄道:「你認為呢?」

阿寶道:「我認為……咦?我們手裡不是還有一個鬼質嗎?」

印玄挑眉。

阿寶打了個響指,「三元。」

三元從他懷裡出來。自從曹煜成為印玄的鬼使之後,三元大多數時間都窩在阿寶的懷裡,不像以前那樣經常出來看電視。

阿寶道:「黃文裕呢?」

三元從他懷裡掏出一個鬼魂來。

阿寶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還兼營保險箱業務。」

被掏出來的鬼魂就是黃文裕。

他縮著頭,表情很是害怕,一出來就不停地往後退去。

阿寶笑眯眯道:「不要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最多就是魂飛魄散嘛,不要擔心。」

黃文裕抖得越發厲害,「你想怎麼樣?」

阿寶道:「誰是幕後主使?」

黃文裕眼珠子轉了轉道:「如果我說了,你們能保證讓我好好地轉世投胎嗎?」

阿寶道:「我只能保證如果你不說的話,一定不能轉世投胎。」

「……」

阿寶道:「不要以為當鬼不怕痛,十八層地獄你聽說過?我燒點紙錢給鬼差,就能把你送進去了。」

作為鬼魂,黃文裕的臉色已經白得不能再白,猶豫了下才道:「大曹先生。」

曹煜眯起眼睛道:「他殺了你?」

黃文裕點頭道:「是的。」

阿寶道:「你M啊!他殺了你你還幫他做事?」

黃文裕哭喪著臉道:「我也沒辦法啊。其他不聽話的都被他請來的法師弄得魂飛魄散。我就是個打工養家餬口的小職員,誰知道做個遊戲策劃不但有血光之災,而且還會魂飛魄散……誰讓我去科傳應徵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曹煜皺眉道:「他讓你做什麼?」

黃文裕道:「讓我說我之前說的話,還有配合他們行動。」

曹煜道:「他們行動的目的是什麼?」

黃文裕道:「對付你們。具體不太清楚。」

「你指的我們是誰?」印玄開口了。

黃文裕對他十分忌憚,說話加倍小心,「他說是小曹先生,一個白頭髮的人,一個和白頭髮的人在一起的青年。」

阿寶訝異道:「曹炅怎麼知道曹煜和我們在一起?」

曹煜眯起眼睛道:「有人通知,就會知道了。」

「誰?」阿寶問完,又很快反應過來,「斯特林?」

曹煜道:「還有珍珠和珊瑚。」

四喜道:「還剩下半截的老鼠爺有沒有可能?他不是最後跑去練殭屍了嗎?剛好大廈有這麼殭屍。」

阿寶點頭道:「他也見過祖師爺赤血白骨始皇劍。不過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又怎麼會認識臧海靈?」

曹煜道:「既然幕後黑手是曹炅,那麼他一定是針對我而來。」

阿寶道:「你都是鬼了。」

曹煜看著他。

兩人異口同聲道:「但是他不知道。」

阿寶道:「所以,曹炅是怕你回去和他爭財產,所以想先下手為強,除掉你嗎?」

曹煜道:「就算沒有遺產,他也一樣想要除掉我。」他和曹炅的恩怨累積多年,已經不是兄弟反目成仇的問題,而是他們之間根本已經不當對方是兄弟。「我下午要去趟醫院。」

阿寶道:「去停屍房找具屍體逛街用?」

曹煜看了他一眼道:「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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