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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鬼》第52章
網中雀 第十九章

來人笑笑道:「好久不見。」

阿寶警惕地站起來道:「你抓我來幹什麼?」

「不是抓,是請,請你幫忙。」

「不是小鏡仙出了什麼問題,你又要我的心臟吧?」阿寶緊張兮兮地望著他越來越近的身影。不能怪他這麼想,要怪只能怪他和大鏡仙認識的過程實在不怎麼美好。

大鏡仙微微一笑道:「他很好。」

「不氣。」

大鏡仙道:「我今天找你是為了另一件事。」

阿寶道:「你到底有幾個老相好?」

他原本以為大鏡仙一定會矢口否認,誰知道他聽了之後很認真地想了想道:「如果說小鏡仙這樣的,只有他一個。」

「難道還有不一樣的?」

「志同道合的算不算?」

「那就是同志了。」

「尚羽算一個。」

「……」志同道合?難道是指製作殭屍?

阿寶覺得有點不對勁。要是他沒記錯的話,當初大鏡仙曾表態反對尚羽製作殭屍這件事的,還曾信誓旦旦地說如果知道絕對不會助紂為虐,現在怎麼就志同道合了?難道他和小鏡仙日子過得太舒坦,所以想嘗試重口味,變成殭屍玩麼?

大鏡仙當然不知道他內心囧囧有神的想法,逕自接下去道:「還有,恨得你死我活的又算不算?」

阿寶道:「你不會是說……」

「恆淵。這個名字對你來說也許很陌生,可是他造成的影響你一點都不會陌生。尚羽會變成今日的樣子,都是拜他所賜。」

阿寶腦袋被恆淵、尚羽、大小鏡仙等一系列人物攪得亂七八糟,各種各樣的狗血情節閃來閃去,諸如我愛你你愛他他愛我,諸如我愛你的時候你不愛我,我轉身走開你又追來……

「你在想什麼?」大鏡仙的臉突然靠得很近。

近距離地對著這樣一張俊美的臉,阿寶卻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尷尬或者緊張,因為大鏡仙把眼裡的算計表現得太赤裸裸。

「我在想,你身為神仙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這樣一個區區凡人來做的。」阿寶頓了頓道,「不會又看上我的身體吧?」

「我想你當屍帥。」

「……」阿寶愕然,「你,你什麼時候和尚羽志同道合的?」看穿大鏡仙笑容底下的冰冷,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堪憂。尚羽會因為恆淵而對他手下留情,但大鏡仙絕對沒有這層顧忌。想起他剛才形容和恆淵的關係,阿寶的心直線下沉。萬一讓他知道尚羽懷疑自己是恆淵,那自己真的是有九條命都不夠死的。

大鏡仙道:「我已經問明白方法,但過程中要是出了什麼紕漏,你就怪尚羽說得不夠清楚吧。」

人不要臉,蠻不講理,神不要臉,也蠻不講理。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神不要臉,宇宙無敵。

阿寶完全說不出話來。

「做屍帥的過程會有點痛,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有多痛?」

「……你來過月事嗎?」

「……」

大鏡仙沉默片刻,搖頭道:「算了。」

阿寶吃驚道:「你來過?」

大鏡仙道:「這是尚羽的回答。他來沒來過,我不知道。」

阿寶:「……」今天尚羽躺著中了幾槍?

大鏡仙道:「你先休息。等我準備好一切再來找你。」

「等等。」阿寶看他轉身要走,連忙出聲呼喚,「我就住在這裡?」

「這裡不好麼?」大鏡仙揮袖。

於是,床有了,被子有了,也有了。

……

真是體貼。

阿寶拿起床上的《馬克思主義哲學》無語。

「這本的閱讀量很大,每天都有人反覆閱讀,拚命背誦。」大鏡仙道,「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是啊,我的品味一直很大眾。」阿寶乾笑數聲,眼珠子轉了轉道,「如果我問你想把我變成屍帥的原因,你會告訴我嗎?」

「和尚羽一樣。」

「你也喜歡恆淵?」

大鏡仙挑眉,輕笑道:「是啊,我也很喜歡他。喜歡得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好深刻的「愛」!阿寶再次慶幸。他不知道自己拔起那根「如意金箍棒」真的是太好了!

大鏡仙道:「我要當殭屍王。」

阿寶道:「你想和尚羽競爭上崗?」

大鏡仙道:「尚羽?他的用途是找到變成殭屍王的辦法,並且引恆淵現身。除此之外,他只需要去死。」

阿寶道:「你對尚羽也有這麼大的怨念?」

「我不是怨恨尚羽,我只是希望神屠一族……灰飛煙滅!」

他的這句話似乎觸碰到了阿寶腦海中的一根弦,一個答案隱隱約約地跳躍著,只想要一把鑰匙就能將這個謎團解開。可是……這把鑰匙是什麼?

阿寶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直到肚子咕嚕嚕地響起,才猛然回神發現宮殿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大鏡仙?」他試探著喊了一聲。

沒有任何回音。

阿寶立刻跳起來,在宮殿裡轉悠開來,尋找著出路。雖然知道大鏡仙為他留一條逃生後路的可能性不大,但他還是不想浪費這樣的一次好機會。

找了一個多小時,殿內的壁畫都深深鐫刻進他的記憶中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類似於門的東西。

他的眼睛突然看向青銅爐。

如果沒有記錯,大鏡仙是從那裡走出來的。

他心裡又湧起一絲希望,繞著青銅爐鼎不停地打量和摸索著。

爐鼎很簡單,沒有多餘的裝飾,下面也不連著地面,所以爐鼎是通向地下道的大門這個想法顯然不成立。

阿寶拿出黃符和冥紙召喚鬼差。

換做以往,這個時候四喜一定會出來嘰嘰喳喳地鼓勵或者打擊他,可是現在只有一片近乎死寂的寧靜。阿寶不得不承認,其實三個鬼使中,自己依賴最深的是四喜。同花順太像孩子,他一直當寵物養。三元太冷漠獨立,雖然關鍵時刻會出手,可是他們平時的交集並不多。唯獨四喜,照顧他的起生活,也照顧他的精神狀態,會陪他聊天,分享他的心事,就像一個閨蜜……哦,不對,應該是鐵哥們!

他為自己在關鍵時刻用錯形容的詞語而感到羞愧萬分。

不知道現在祖師爺和尚羽怎麼樣了,那場架還有沒有繼續打下去。

祖師爺臉上的符咒能不能去掉。

他們知不知道大鏡仙其實是……

阿寶腦海中靈光一閃。

被忽略的線索一條條自發地連貫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從來沒有這麼靈敏過,就好像一個拼圖高手,將拼圖一塊一塊地自動拼合。

大鏡仙說他討厭恆淵,說他討厭神屠,還說想要變成殭屍王……這個線索看上去單薄,卻出乎意料地貼合了兩個人的話。

大烏龜曾經說過,神屠差點被誅絕,罪魁禍首是惑蒼,惑蒼是神將。

左可悲曾經說過,有一位神將造反,被上古大神打敗。恆淵是上古大神。

如果兩個神將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麼大鏡仙與這個神將的喜惡相似度幾乎是百分之百!

阿寶深吸了口氣。

奔騰的腦細胞幾乎停不下來,依舊飛快地高速運轉著。

一個更加恐怖的猜測冒出來。

父親說過,一直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擺佈著丁家。開始他以為是尚羽,可是後來這個猜測被推翻了。那麼,這隻手有沒有可能是大鏡仙呢?

畢竟他說過,他在利用尚羽。既然他可以利用尚羽,當然也可以利用木蓮!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他所做的事情好像是在為尚羽鋪路卻又不向尚羽暴露他沒有死的事,因為他和尚羽的目標是一致的,但要把機會留給自己。

阿寶覺得自己的猜測就像是一列火車,出了車站之後,就順著軌道自發地往前跑,在抵達終點站之前,怎麼也不肯停下來。

假如大鏡仙真的是惑蒼,是那個謀反的神將,那麼一旦讓他成為殭屍王,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他不敢想像。

因為那個結果一定比尚羽變成殭屍王更加可怕。

網中雀 第二十章

有了這樣的猜測,阿寶再見大鏡仙時眼神就變得有些異樣,儘管他自認為掩飾得還不錯,不過在萬年老油條面前他顯然只能算是一棵小嫩菜。

「你怕我?怕我什麼?」大鏡仙揮手變了把椅子出來,慢悠悠地坐下。

阿寶苦笑道:「我就快來月經了,能不怕嗎?」

大鏡仙道:「女人都不怕,你難道比女人還不如?」

阿寶道:「如果我承認,你會不會放我走?」

大鏡仙道:「我沒那麼蠢。」

阿寶道:「這是慈悲為懷。」

大鏡仙笑了,「我不姓丁,和善德世家一點關係都沒有,跟慈悲更沒有關係。」

阿寶眼珠子一轉,道:「說起來,我們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其實他更想問操縱木蓮的人是不是你,可他知道,自己必須沉住氣,循序漸進。

大鏡仙笑了笑,竟然默許了他們這種朋友似的聊天方式,「你是問神寂前還是神寂後?」

「神寂是什麼?」

「用凡人的說法,就是死。」

阿寶瞪大眼睛道:「那你現在……」

大鏡仙道:「用凡人的說法,復活。」

阿寶道:「還可以這樣?」

「對神來說,只要元神不滅,就可以。」

「你神寂前叫什麼?」阿寶有種預感,答案正在無限接近他的猜測。

「惑蒼。」

中了!

阿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大概有點像中六合彩,精神恍惚到不敢置信,只是中六合彩是喜事,他是悲事。還是人間大悲!

大鏡仙道:「你聽過我的名字?」

阿寶道:「大烏龜提過。」

「哦。它呀。」大鏡仙竟然還記得,「它還活著?」

阿寶道:「它不是你的手下嗎?」

大鏡仙冷笑,「像這種貪生怕死的蠢物怎麼可能是我的手下?我只是向他打聽過神屠的下落罷了。」

阿寶被他骨子裡的涼薄驚得全身冰冷,半晌才道:「你為什麼這麼恨神屠?」剛說完,他就覺得四周空氣好似下降了好幾度,要結霜似的。他正考慮著要不要把被子拉過來裹一裹,就聽大鏡仙沉聲:「因為他們該死!」

……

果然,比起尚羽,大鏡仙更像大BOSS,同樣是幽怨陰冷狠毒的氣場,尚羽那種程度只能稱為閨怨。

阿寶道:「他們怎麼你了?」

大鏡仙沉默了會兒道:「既然你知道我,應該也知道恆淵吧?」

阿寶道:「上古大神嗎?」

「不錯,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上古大神。他早應該和其他大神一起飛昇天外天,卻偏偏貪婪三界俗世,滯留不去,還屢次插手干涉三界事務,更逆改天命,簡直無法無天至極。」

「他這麼壞?」

「壞?」大鏡仙被這個形容愣了下神,「是啊。還喜歡當騙子小偷。」

「……」尚羽好重口。不對,尚羽不是說他是恆淵的轉世嗎?他哪裡喜歡當騙子小偷了?

大鏡仙被阿寶的問題勾起心底最濃烈的恨意,「如果不是恆淵和神屠,如今的天帝應該是我才對。」

啪。

床斷成兩截。

阿寶一屁股坐在地上。

儘管他還有一肚子問題,尤其是關於丁家的問題,可面對瀕臨暴走邊緣的大鏡仙,顯然不是時候。他得留一條命回去!

大鏡仙沉默了好久,突然展顏,沖阿寶微微一笑,「只要我成為殭屍王,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做我想做的事了。」

「……」阿寶盯著他喜怒無常的臉,在心中吶喊:祖師爺救命!

「你現在是不是在祈禱印玄他們來救你?」

大鏡仙的問題讓阿寶差點跳起來。

他該不會是有讀心術吧?

阿寶緊張了。那自己可能是恆淵轉世的事情不是也被他知道了。

「他們猜不到是我。」大鏡仙攤手道,「我做事,一向喜歡把尾巴收拾乾淨。」

雖然不想認同他的話,但阿寶很擔心這是真的。因為在大鏡仙從青銅爐鼎後面走出來之前,他的確沒想過那隻幕後黑手竟然會是他。

「你不怕小鏡仙傷心嗎?」阿寶問道。

大鏡仙不言不語地看著他。

阿寶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目光開始在宮殿裡游移。

「哈哈哈……」

大笑聲在殿內迴蕩。

阿寶呆呆地看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大鏡仙,身體慢慢從斷裂的床上站起來,往後挪。

笑聲緩緩停下,大鏡仙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口氣無比冷漠地問道:「你該不會真的認為我會喜歡阿水吧?」

阿寶問道:「阿水是誰?」

「……」

「小鏡仙?」

「他對我來說,」大鏡仙滿不在乎,「就像一個需要定時喂食的寵物。」

阿寶憤憤地想:神渣!

大鏡仙道:「只此而已。」

阿寶道:「他知道嗎?」

大鏡仙道:「他只要知道吃和睡就可以了。」

……

宇宙無敵無恥的超級大神渣!

阿寶垂頭,怕他又看破自己的心裡話。

大鏡仙似乎並不在意他怎麼看待自己。「手下嘛,你可以算一個。」

我沒有同意!這是強取豪奪!

阿寶心裡哼著義勇軍進行曲。他要在革命前輩昂揚的鬥志中找到支撐的能量。

「等臧海靈回來,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起來,起來,起……咦?

阿寶抬頭,「臧海靈?」

大鏡仙彈指,一個大掛鐘出現在半空。他看了看時間,道:「應該快得手了。」

「他去幹什麼?」阿寶有種極不好的預感。

「殺人。」

與住院部其他樓層相比,這一層樓靜得詭異。從下面走上來,就像正在放嘈雜歌聲的收音機被一下子關掉了。

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走廊靠近洗手間的病房門正關著,上面掛著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

一個護士突然從護士站裡鑽出來,問來者:「你找誰?」

「余慢。」

「你是他什麼人?」護士狐疑地看著他,「他的家人說過,他不接受任何人探訪。」

「朋友。」

「你等等,你叫什麼名字,我先問問他的家人。」

「臧海靈。」

護士扭頭進護士站打電話,再轉身卻發現本應該站在那裡的男人不見了。儘管那個男人長得很英俊,但是再英俊的男人在醫院這樣的地方神出鬼沒都只會引起別人的驚恐。

護士顫抖著撥號。

大概過了五分鐘,一個火煉派弟子跑上來。沒想到吃一頓飯的工夫就被人鑽了空子,他見過臧海靈,知道自己單槍匹馬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只能祈禱師父收到消息之後快點趕來。

「人在哪裡?」

護士從護士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個頭,左右看看,小聲道,「不見了。」

火煉派弟子神色一凜,轉身走向病房。

病房的門緊閉著,門把上的請勿打擾好端端地掛著,連晃都沒晃。

火煉派弟子手放在門把上,輕輕轉開。

門裡刮出一陣清風。

他一驚,連忙朝旁邊退開。

門失去推力,停在一個半開的狀態。

火煉派弟子悄悄地探頭,看了眼,發現風來自於他出門前特意打開的窗縫,這才松了口氣,推開門進屋。

余慢躺在床上,寧靜安詳,胸膛微微起伏,生命無恙。

火煉派弟子琢磨著護士是不是聽錯了名字,謊報軍情,正要轉身問個清楚,就看到一個穿黑衣服的青年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他,手裡還拿著一把劍。

如果不是黑衣服的款式明顯是襯衫加西裝褲,他幾乎要誤認為他是哪裡來的刺客了。

「你是……」

「臧海靈。」他舉起劍,劍光冷厲,一如他的眼神。

網中雀 第二十一章

火煉派弟子二話不說,掏出法器,一道火焰從一隻喇叭口噴出。

臧海靈揮劍。

劍光閃過,火花四濺。

弟子正擔心火燒病房,打算護住余慢,就看到臧海靈的劍靈活地在火星之間穿梭,很快將所有火星打滅。

弟子機警地退後一步,手忙不迭地拿出另一樣法器,還沒動手,就感到脖子一涼,臧海靈手中的劍已經穩穩地架在他的肩膀上。他駭然道:「你要幹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要判刑的。」

「噴火一樣是殺人,一樣要判刑。」臧海靈慢悠悠道。

弟子道:「我是正當自衛!」

「我做什麼了?」

「你,你拔劍了!」

「拔劍不能是削蘋果嗎?」臧海靈說著,將劍收了起來。

弟子狐疑地看著他,拚命地揣測他有什麼陰謀。

「你師父什麼時候來?」臧海靈隨手關上門,在病床邊上的沙發上坐下來。

「你找師父做什麼?」弟子聲音淒厲,「你有什麼陰謀?!」

臧海靈道:「殺人。」

弟子變色道:「你要殺的人是我師父?」

臧海靈閉上眼睛。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弟子跳起來,還沒行動,劍又貼上了他的脖子。

臧海靈拿著劍,不耐煩道:「坐下,別吵。」

弟子道:「你殺了我吧,我不會讓你威脅我師父的。」

臧海靈沒說話。

弟子僵站了一會兒,見他一直沒動靜,終於悄悄地挪動左腳,往後退了一小步,不過他一動,臧海靈的劍也跟著動了。

「我的劍今天還沒喂血。」臧海靈的話裡透著一股森冷的殺氣。

弟子立馬乖乖站好。

臧海靈收劍,閉著眼睛道:「我睡一會兒,你最好不要做任何愚蠢的舉動。就算你逃得出去,余慢也逃不出去。」

弟子呆了呆,看看他,又看看余慢,無奈地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床頭櫃上的戲鬧鐘無聲地走著。

弟子盯了會兒,有點犯困,正想打個盹兒,就聽到外頭走廊傳來腳步聲。腳步聲不疾不徐,十分穩健,與他印象中勞旦迅疾的腳步聲頗有出入,讓他硬生生地將要喊出口的提醒嚥了下去。

腳步到面前停下。

弟子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咯噠。

門把被轉開的聲音。

弟子緊張地拳頭冒汗,兩隻眼睛在臧海靈和門之間來回掃視,既怕錯過臧海靈出手,又怕不能第一時間知道來人是誰。

門終於打開,他看清楚了對方的臉,一下子驚叫道:「小心!」

潘喆不慌不忙地笑道:「不要緊張。」

弟子急得滿頭大汗,眼睛拚命地往沙發的方向瞄。

「臧海靈,」潘喆走進來,順手關上門,「我終於等到你了。」

……

一夥的?

弟子的心沉入谷底。

「你要他去殺什麼人?」阿寶忍不住問道。

「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蝦米。」大鏡仙見他眼睛依舊直盯盯地看著自己,微微一笑,「啊,也許你也會為這件事高興。他的名字叫余慢。」

阿寶吃驚道:「為什麼殺他?」

大鏡仙道:「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

「他看到了你?」阿寶問道。

大鏡仙道:「可以這麼說。」

余慢在隱士莊失蹤,然後被潘喆找到,卻陷入昏迷……

「是在隱士莊?」阿寶腦海靈光一閃。余慢失蹤的時候正好祖師爺被偷襲。他之前曾懷疑過余慢扮豬吃老虎,將他列為嫌疑犯之一,現在看來,他不是嫌犯,而是目擊證人!

大鏡仙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笑道:「我想我應該重新認識你。沒有印玄在你身邊,你似乎更有趣一些。」

想到印玄,阿寶心裡又癢又酸又心痛。

好不容易明朗了對祖師爺的感覺,又好不容易地得到了祖師爺的回應,本以為終於可以結束單身生活開始甜蜜的二人世界,誰知道還沒嘗到多少甜頭就被迫分隔兩地,這簡直是人生最大的折磨——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

大鏡仙道:「等你成為屍帥,你就可以永遠陪在他身邊了。」

阿寶道:「那時候就是殭屍了。」

「靠著長生丹長生不老的印玄不一樣是殭屍嗎?你不成為屍帥,怎麼和他一生相守?」

「……」阿寶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可恥地被說動了。等等!他回過神道:「誰說我要和祖師爺一生相守?」

大鏡仙道:「從你們進索魂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阿寶一臉窘色,「這麼早?」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和小鏡仙呢?」

大鏡仙抬眸,須臾,嗤笑道:「我又沒入局,怎麼會迷呢?」

阿寶:「……」原諒他的詞彙太匱乏!對大鏡仙這種神然翻來覆去只能用一個渣字形容。雖然形容了很多次,不過他不介意再腹誹一次。

大鏡仙真的是神渣中的渣神!

「余慢還沒醒?」

臧海靈和潘喆接下來的對話大出弟子的所料。

潘喆嘆氣道:「沒有,找不到原因。」

「可能是咒語。」臧海靈低聲道,「抱歉。」

潘喆擺手道:「如果不是你,他根本沒有機會逃出來。」

聽到這裡,弟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越聽越糊塗。余慢師兄從哪裡逃出來?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臧海靈道:「簡單說,我是臥底。」

弟子嘴巴成O型,「什麼時候的事?」

「阿寶和印玄被人陷害之後,我就知道尚羽或者那個人出手了,為了改變敵暗我明的劣勢,所以我才請臧海靈幫忙演戲。幸好他一開始就是奔著赤血白骨始皇劍來的,繼續找印玄他們的麻煩也順理成章。」潘喆道:「原本希望你能潛到尚羽身邊,沒想到竟然引出了幕後黑手。」

「惑蒼比尚羽更可怕。」臧海靈想起惑蒼,就覺得心底發寒,「他根本沒有人性。」

潘喆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出阿寶。」

臧海靈拉開襯衫,露出胸膛上一個紅色的指印,「這是他給我出入住所的印記,我雖然知道他在哪裡,但是沒有這個印記根本沒有辦法進出那裡。」

潘喆想了想道:「你把位置標出來,我會想辦法。」

「我已經畫好了地圖。」臧海靈從褲袋裡掏出一張紙條給他,低頭看手錶,「時間不多,我要回去了。」

潘喆道:「你私放余慢,這次沒能殺掉他,一定會引起他的疑心,還是不要回去了。」

「不回去的話誰保證丁瑰寶的安全?」臧海靈道,「放心,他現在正需要用人,不然也不會主動找上我。」

潘喆點頭道:「一切小心。」

臧海靈走到窗檯邊打開窗戶,正要往下跳,突然停下轉頭道:「對了,告訴印玄,好好保護劍,等尚羽和惑蒼解決之後,我要要回來的。」

潘喆道:「我會轉達的。」

臧海靈這才滿意地縱身躍下。

床已經恢復原狀。

阿寶盤膝坐在床上,裝模作樣地看著馬哲,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閉目養神的大鏡仙來。作為一個夢想稱霸世界的野心家怎麼可能這麼閒?難道他打算在白日夢裡稱霸世界?

他手指無意識地翻著,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考慮著要不要躺下睡一會兒,就看到大鏡仙突然睜開眼睛,「他回來了。」

「誰?」阿寶很快地補充道,「臧海靈?」

「死人。」

阿寶愣了愣,「啊?」

大鏡仙嘴角噙著冷笑,眼睛釋放的冷氣幾乎將阿寶身下的床變成寒冰床,「背叛我的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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