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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京城就直奔御林軍平時讀書的書房,開始上書此次觀摩的收穫。張翎想起隊長在臨行前的那天,問主將的那番話,不知道是隊長靈光一閃還是皇帝授意如此,不管怎樣都令他警覺。待下午,他們各自完成皇帝要求的條陳,就陸續離宮。
張翎想到送他們出行的柳文東,原本想見他一面,誰知交腰牌的時候,聽到幾個禦林衛交談得知他去安州了。
柳文東去安州?張翎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作為目前炙手可熱的朝臣,怎麽會被皇帝派到邊關去?去幹什麽?難道是安州,或者百濮有變故?
他百思不得其解。回到侯府,茉莉早準備好了熱水和清粥糕點,紅著眼睛幫他脫外衣,叨念:“只是去觀戰,怎麽瘦了這麽多?娘娘知道,肯定要心疼了。戰飯生冷,侯爺吃得慣麽?胃口可好?”
好一陣子沒聽到茉莉的嘮叨,倒真懷念。他笑著問:“這才是觀戰,日後我上了現場怎麽辦?”
茉莉聽了這話,怔怔出神,仿佛真的在想到時該怎麽辦。
張翎洗了澡,喝完粥,頓覺全身舒爽。走到臥房,看到茉莉正幫他收拾床,他想趙王想的緊,心虛道:“別收拾了,我要出門一趟。”
茉莉聞言,轉過身,眉毛擰成川字形:“侯爺,我和你說過,京城四處耳目,非到必要,不要去趙王府。”
張翎聽訓,也不敢反駁,只是小聲說:“趙王也來過我們這,我去一趟有什麽關係。”
“趙王比你小心多了,過來的時候不知道做了多少準備。況且我們侯府能和趙王府比嗎?趙王府裡裡外外多少雙眼睛,多少個暗探?”說到這裡,茉莉看張翎的臉色,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於是歎了口氣道,“你也別眼巴巴過去了,趙王不在京裡。”
張翎一愣:“不在?”
“不在。蘿州捷報後,陛下邀趙王出獵去了。”
張翎一張小臉蔫了,他癟了癟嘴,不說話,滾到床上,卷著綢被,悶頭睡覺。茉莉見他這樣,也懶得理他,把燭火一吹。出去了。
迷迷糊糊間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覺得有人在輕輕撫摸著他的臉蛋,他咕噥了聲:“趙王……”
旋即眉開眼笑地睜開眼,果然見到趙王,一身狩獵服,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他。
原本很多話想說,想告訴他,皇帝派去的禦林衛士裡有人想探聽恒州大軍情況,想告訴他這次戰爭他被震撼了,想告訴他,他想他,他為他驕傲,想告訴他……想告訴的太多這一刻全堵在胸口,全說不出來,末了他只說:“趙王。”
趙王看著他,仿佛已經知曉他此刻沒有直臆的複雜感情:“我看看你就走。”
張翎啊了一聲,看趙王穿著緊身的狩獵服,想來是偷偷從圍獵場出來的。狩獵的衣服和平時的王服不同,勾勒出趙王的那美好的身材。張翎睡了半天,體力已經恢復,看到和平時不一樣的趙王,思想立刻歪到爪哇國去了。他倏地一翻身,跪坐起來:“趙王……”他咽了咽口水,手開始在床上亂翻,咿?香油哪裡去了?“我好想你……”
“……”趙王看著這孩子如熠熠流星般的眼睛,已經想到他想做什麽了,一把抓住那亂動的手,“你和柳文若可熟?”
張翎動作停頓下來,直覺趙王不會隨便問這樣的問題,“見過幾次,他是文東兄……柳文東的大哥。”
趙王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和柳家二公子感情很好。”
張翎努力嗅啊嗅,試圖嗅出哪怕一點酸味。趙王見他的樣子,失笑:“柳文東博學多才,和他交往也應是獲益良多罷。”
張翎這就不明白了,趙王這沒頭沒腦的話問了是做什麽的。他敏感地問:“柳家要出什麽事了嗎?”
趙王眼中乍然亮起的光芒一閃而過,然後就深深地吻住了張翎。這個吻太深了,那柔軟的舌頭掃過張翎的牙床,甚至舔噬他的牙齒,吻得他汗毛倒豎,深深糾纏,連呼吸都忘了;帶著侵略意味的吻,讓他血液都沸騰起來,他興奮得微微發抖,抓著趙王的衣襟,嗚嗚動情地呻吟。
待張翎還想要得更多時,趙王卻推開他們的距離,他看著趙王俊秀的臉上,一片紅暈,美麗得他都忘記了言語。然而趙王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走了。
他卷回被子裡,回味良久,最終昏昏然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