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蝴亂花 發表於 2014-1-24 19:06

第132章 時空之旅

「小傢伙，先聽我解釋可好？」

第133章 進入江湖

不驚走入城鎮，越發感歎。只見街道上來來往往之人，至少三分之一腰掛刀或劍，一看就是武林中人。街道邊的包子鋪門口擺放著籠屜裡，香噴噴的大包子冒著熱騰騰的煙霧，不時飄來一陣肉香。那老闆還吆喝著「包子咯，又大又香的包子咯」。路邊的小攤子擺著女子的朱釵胭脂水粉。

他越發肯定自己是落在了古代，心裡不禁湧起一股興奮，臉上也露出微笑，彷彿看到了自己叱吒江湖的英姿。

「不驚少俠」這個稱呼會非常好聽。

他一邊自負地想著，一邊邁步進入一家酒樓，上了二樓，找了一張乾淨的桌子，豪邁而不失優雅地叫道：「小二。」

「來咯，」小二發出讓人振奮的吆喝，很快現身，一邊倒上熱茶，拿下肩膀上搭著的抹布在桌面上象徵性地擦兩下，慇勤地問道：「這位公子，您想吃點什麼？」

不驚正要點菜，突然想起一直被他忽視的問題。

他身無分文？

不，當然不是，相反，他非常有錢——他的乾坤袋裡的寶貝價值連城，其中包括點金指。但是！

他尚不清楚這是哪個朝代，這裡的通行貨幣又是什麼。

他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說道：「那你們這兒的招牌菜來兩三個。」

「公子不來點小酒？」

「不了。」

「好勒。」那小二應了一聲，便飛快地跑開。

不驚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的人，很快就發現他們是用銀子和銅板付賬，心下瞭然。有一個男人吃完飯，正好從他旁邊走過。

他暗暗一笑，手快速地動了一下，那人腰間的錢袋腰間在他懷中，掂量了一下，估摸著讓他吃一餐足夠了。

無意中抬頭，卻見對面隔著一個桌子有一位年輕的男子自成一桌，正對著他戲謔地笑，見他看過去，還舉起手中的酒杯示意。那人大概二十五六，長相頗為英俊，一派優雅，風度翩翩，正襟危坐，氣質不俗。酒樓裡不少女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驚稍一想，知道剛才那一招「妙手空空」被那人發現了。

他絲毫沒有慌張，若無其事地回以淡定一笑，也舉起手中的茶杯示意。他的神氣都在，有所依仗，也不怕這人找麻煩。

小二很快就送來了美味的菜餚，三菜一湯，讓人食指大動。

「公子，您慢用。」

「誒，且慢，」不驚從錢袋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面上，「小二哥請坐。」

那小二倒也機靈，呵呵一笑，便坐下了：「公子，您是想打聽什麼事吧？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在下就是想問問今年是哪一年，當今聖上又是哪位？」不驚漫聲問道。他知道對面那男子仍然看著他，只當做不知。

那小二明顯一愣，但很快答道：「今年是安平11年，當今聖上是嘉永帝。」

聞所未聞。不驚挑眉，猜到應是平行空間，他原本以為是中國古代的某個年代。不過，這些對於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想了想，他又問道：「這裡是什麼城？」

「正是茵城。」店小二的臉色有些難看，心裡暗忖：此人盡問些婦孺皆知的問題，莫不是傻瓜或者瘋子吧？

不驚看出他的想法，在心裡翻了翻白眼，泰然自若地問道：「最近江湖上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小二聞言，有些興奮：「江湖嘛，每一天都有大事發生！不過今天的大事只有一件，而這件大事就和名滿江湖的朱家的大小姐——」

「停。」他還沒有說完，不驚便知他所說的正是自己碰到的那事，頗覺無趣，揮揮手讓小二拿著銀子走了。

不驚這才開始享用美味的菜色，正慢條斯理地夾了一塊魚放進盤子裡挑著刺，對面忽然飄來一團陰影。抬頭一看，竟然是剛才對他舉杯的男子站在面前，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在下秦天涯，不知是否有榮幸與小兄弟聊一聊？」

不驚只以眼神示意他坐下，一邊吃著米飯，一邊思索著接下來的去處。

「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

「星月不驚。」不驚淡然道。

秦天涯微微一笑：「很特別的名字。『星月』這個姓氏在下聞所未聞。我就稱呼小兄弟『不驚』，未知可否？」

「無所謂。」不驚回以一笑，這種微笑是一種客氣而生疏的笑，通常用以保持距離。

秦天涯並未介意，笑道：「剛才不驚的那一招甚是絕妙，在下佩服。」

不驚正要答話，忽然感覺到有殺氣襲來。他的頭向後微偏，一枚飛鏢擦肩而過定在牆壁上。

他扭頭一看，一位蒙面女子正怒目看著他。那女子雖然蒙面，卻仍然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只因她的那雙大眼著實漂亮，清澈明亮自是不必說，眼中的流光如同水波流動，似是會說話一般。讓人一看，便移不開視線。她長髮飄飄，烏黑亮麗，讓人幾乎想伸手摸一摸；身材也極為嬌小，腰身細若垂柳；天藍色的羅裙隨風飄動，如同下凡呢的仙子。

這只是在別人看來，在不驚眼裡，她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女子而已。

他好奇的是，他才剛出現在茵城而已，是幾時得罪了這個女人的？怪哉。

他頗覺有趣地勾了勾唇角，莫非這樣就算是入了江湖了？

女子款款而來，在不驚的桌布站定，輕哼了一聲。

不驚沒有理睬她，繼續埋頭進食。

「喂！」女子不甘被冷落，在桌面上敲了敲。

「這位姑娘有何貴幹？」不驚只得放下筷子。

女子又哼了一聲，嬌聲道：「剛才那小二對你講江湖中大事時，你還沒有聽完就打斷了那小二的話，而且還一臉不屑。那是何意？」

不驚頓時了然：「莫非姑娘就是那位朱顏小姐？」

酒樓中人聞言，立即起了騷動，竊竊私語，一道道好奇的目光便飄了過來。其中有對不驚同情的，也有對女子癡迷的，當然也不乏幸災樂禍的。

女子眉眼一挑，似是在說「算你有眼光」。

「既然你知道了，是否該向本姑娘道歉？」

不驚輕聲一笑：「給在下一個理由。」

「理由？你冒犯了本姑娘，難道不應該道歉嗎？」朱顏的眼中閃著怒火，面帶嬌蠻之色。不驚只消一眼便知她是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的。

秦天涯突然微微一笑，道：「朱顏小姐，不驚只是聽那小二說話而已，從頭到尾都未曾提過小姐的名字，又何來冒犯之說？」

「當然有，」朱顏繞著桌子走了一圈，「本姑娘的美貌不說國色天香，在江湖中也算數一數二，這個小鬼卻如此不屑，難道不是對本小姐的侮辱嗎？」

不驚再次笑出聲，淡然道：「本公子見過的美人不算少，還從來沒有見過素質如朱顏小姐這般的。唉，看來還是本公子見識不夠。」

「你——」朱顏勃然大怒，不由分說便出招攻擊不驚。

不驚動作不慢，抄起兩根筷子便夾住了她的手腕，淡聲道：「朱顏小姐，請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好功夫。」秦天涯讚一聲。

朱顏怒氣橫生：「放開本姑娘！」

不驚冷聲道：「放開你可以，休得再次放肆。也許有很多人將朱顏小姐捧在手心，但是，記住，那些人裡不包括本公子。」

說完，他手下用力，將朱顏推出，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不驚這些話算是很重了，朱顏覺得顏面盡失，狠狠地跺腳，轉身跑下樓去，一邊放出話道：「臭小子，給本姑娘等著！」

酒樓中人頓時起哄，有大聲叫好的，也有咒罵不驚不懂得憐香惜玉的。

不驚搖搖頭，繼續吃飯，稍微加快了速度。因為，一會兒，只怕有一場架要打。

秦天涯突然有趣地道：「不驚，這朱顏小姐相貌極為出色，沒有想到卻絲毫引不起你的憐惜。」

不驚沒有馬上回答，因為他想到了星月滄瀾。自從與星月滄瀾在一起後，他已經有些審美疲勞。所有的女人的長相對他來說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美醜之分。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已經有了愛人，看不上其他的人，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見秦天涯似乎在等他的回答，便道：「秦公子豈非一樣？」

秦天涯呵呵笑道：「那倒也是。只不過，剛才的事確實是朱顏小姐有些無理取鬧了，秦某只是站在有理的一邊而已。」

不驚聳肩，繼續吃飯。吃完之後，拿出絲絹優雅地擦嘴，叫來小二付賬後，便向外走去。

秦天涯卻跟在了他後面。

第134章 找茬兒的

不驚沒有理會跟在後面的秦天涯，出了客棧，順著青石板街道徑直向前走去。

看到路邊有一個小攤是賣錢袋的，他走過去挑了一個淺灰色的，將之前順來的錢袋裡的銀兩裝進新的錢袋裡，綁在腰間。至於舊的，隨手一扔，便落在大老遠之外。

秦天涯看著他利索地做著這些，越發覺得不驚有趣得很，扯唇笑了笑，邁步向前，與他並肩。

「不驚，你是哪裡人？」

不驚想了想：「四海為家。」

秦天涯喔了一聲，微一挑眉，沒有相信。由不驚的脫俗氣質可以看出他的出生非富即貴，並不像流浪之人，難怪他不信。

不驚知道他沒有相信，但並不在意，隨意問道：「不知秦公子是哪裡人？」

「老家在杭州，只因我喜歡自由，是以這幾年也一直行走江湖，倒也愜意。」秦天涯大大方方地道。

不驚嗯了一聲，問道：「對了。不知秦公子對這茵城知道多少？」

「不驚是在找什麼東西吧？」秦天涯肯定地道，見他挑眉，笑著解釋，「我方才見你一直注意路邊的店舖。」

不驚點頭：「確實。我初入江湖，尚沒有一把稱手的兵器，所以想問你這裡有沒有賣刀劍的地方。」

「原來如此，不驚擅長使刀還是劍？」秦天涯道。

不驚聳肩：「都不擅長。」

秦天涯一臉疑惑，暗自奇怪既然都不擅長，又為何要來作兵器？

不驚想了想，這麼解釋：「我最擅長的輕功。」飛行之術與輕功相似，倒也說得過去。

「喔？」秦天涯一副感興趣的模樣，「正巧秦某擅長的也是輕功。如果有機會，你我二人較量一番如何？」

不驚仍舊閒閒一笑：「好說。」

秦天涯頷首，雖然仍然神情溫和，但看得出來有些興奮，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道：「說到刀劍，若只求能用，一般的刀劍鋪即可買到；若是求名貴，自然要數名劍山。」

此時，正好路過一間茶樓，不驚便道：「秦公子，若是賞臉，坐下聊，如何？」他雖然不清楚秦天涯的為人，但看在他能告訴他不少事的份上，與他聊聊也無妨。

秦天涯坦然應下，兩人叫上一壺茶，繼續閒聊。

「不驚，叫我秦公子的話太見外了。如果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秦大哥吧。」秦天涯笑道。

不驚順應地叫了一聲：「秦大哥。」

秦天涯很高興滴應了一聲，繼續介紹「名劍山」：「這名劍山其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間鋪子。鋪子的主人叫做『李劍山』，是以江湖中人才稱之為『名劍山』。李劍山大俠在二十年前被稱為『劍神』，成親之後，便退出江湖，開了這鋪子。幾乎江湖上所有好手的劍都是來自他那裡。」

「原來如此。」不驚暗忖：看來接下來要去一下這個「名劍山」。

秦天涯笑道：「秦大哥比較好奇的是，不驚既然不擅刀劍，為何又想要？不驚可知，使用不擅長的武器可是行走江湖的大忌。」

不驚淡然一笑：「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覺得有佩劍才算真正的江湖中人。而且，我也想試試。」

秦天涯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原因，不由得啞然失笑，覺得他極為可愛，隨後認真地道：「不驚，行走江湖不是這麼簡單的事，這樣的心頭恐怕......」

畢竟是初識，兩人的關係尚不到可以指教對方的地步，所以秦天涯只是點到為止，真正將君子風度發揮到極致。

不驚淡定自若道：「沒關係，我行走江湖本就是為了好玩。」

秦天涯搖搖頭，覺得無法理解，甚至認為不驚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便換了一個話題：「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名劍山』離這裡遠嗎？」不驚問道。

「不遠，正好在鄰城。騎馬不過一天功夫，」秦天涯道，「索性我也無事，不驚若是要去，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不驚笑道：「這樣再好不過。不過今日天色已晚，我們明日一早出發，如何？」

「甚好，」秦天涯笑道，「與不驚聊天甚是愉快，我很樂意。」

不驚正待說出些客氣話，突然闖進凶神惡煞的幾人。為首那人是一位青衫男子，衣飾華貴，長相俊俏，卻透出嬌蠻之氣，一看就不是善茬兒。

「哥哥，就是他在酒樓欺負我！」一個女聲從男子身後冒出，正是之前見過的朱顏。

秦天涯輕語道：「這位是朱顏小姐的胞兄朱瀚。」

不驚頷首，暗道：速度倒是不慢。

「你就是那個囂張的星月不驚？」朱瀚昂著下巴問道。

不驚慢悠悠地站起來：「出去談如何？」

「出去談？」朱瀚趾高氣揚地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想逃跑吧？」

「喔？」不驚似笑非笑，「朱公子這麼說，是承認自己功夫不如本公子咯？如果不是，又為何不敢出去談？」

「你——」朱瀚被他如此嘲諷，臉色頓時一沉。茶樓裡甚至有人偷偷地笑起來。看來這朱家之所以如此高的名望是在於老一輩，這個小的似乎不怎麼爭氣。

不驚丟下一塊碎銀，負手在身後，慢悠悠地向外走去。

「安心即可，本公子只是不想砸了別人的茶樓而已。」

那老闆聽了，幾乎要感激涕零，一連對不驚作揖了好幾下。

秦天涯微微一笑，跟在不驚後面。此番正是見識不驚的功夫的好機會，他自是不願錯過。而且，朱瀚武功不低，他也有心在不驚不敵的時候出手相助。

朱瀚連忙也跟了出去，果然見不驚在外面的空地上站定。很快，陸陸續續地有好奇的路人圍了過來。其中不乏之前不驚掉下來時在場的人，不自覺地發出「咦」的聲音。

「之前在酒樓的事，錯不在本公子。若是二位此來是想讓本公子道歉的話，趁早作罷。」不驚淡聲問道。

「什麼？」朱瀚冷哼一聲，「好囂張的小子，你可知道朱家在江湖上地位？在與朱家作對之前，最好是想想後果。」

「有趣，地問高就意味著沒有錯的人也應該道歉？那麼，這樣的江湖規則還真是有趣。」不驚一副感興趣的表情。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譏諷，此次更是提到整個「朱家」，朱瀚臉色通紅，勃然大怒，揮手道：「上！給本少爺好好教訓這個臭小子！」

說著，他身後那幾人便衝了上來。

不驚畢竟不懂武功，遂將神力注於掌中，連續擊出。看在別人眼裡，他正是用內力在對付那幾人，倒也像模像樣，無人懷疑。

從未見過的掌法讓圍觀眾人暗暗稱奇。不驚靈活晃動的身形更是引得有人叫好。

不過片刻，朱瀚帶來的人都倒在了地上，痛苦哀號。不驚並未手下留情，這些人雖未傷到要害，但不到十天半個月是絕對好不了的。

朱瀚見狀，不由得蹙眉，立即挺劍而上。

不驚沒有武器，又不能明顯地使用神氣，只得半抵擋，半躲閃。

突然人群中有一清冷的聲音道：「接著！」

不驚斜眼一瞄，便看見一支掛著白色玉飾的劍豎著飛了過來。

他縱身一躍，穩穩地抓在手中，道一聲「多謝」，同時將神力聚於劍中，回身抵擋。兩劍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朱瀚手心一麻，竟然差點鬆手。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意外之色，萬萬沒有料到這個小鬼的內力竟然如此深厚。

資深的江湖人士輕易便看出朱瀚居於下風。

讓他們連連稱奇的另一點是，這個在江湖上從未聽說過的白衣小鬼雖然內力深厚，卻完全不懂劍法。他的劍術雜亂無章，完全只是憑借敏銳的感覺在抵擋和進攻。由此可見，此人的感覺之犀利。若是再學一些精妙的劍法，只怕能成為江湖中一流的高手。

又過兩招，朱瀚手中的劍竟被打飛。

不驚淡然一笑，穩穩地落在地面上，將劍負於身後，劍尖朝上，姿勢酷極。

「好！」有人大喝一聲。

不驚淡淡道：「朱公子，本公子希望此事就此作罷。」

朱瀚如今面子、裡子盡矢，又被諸多江湖中人圍觀，也不敢繼續胡攪蠻纏，只心虛地放出一句狠話「走著瞧」，便拽著自己的妹妹擠出人群，幾乎是落荒而逃。

不驚無奈地搖頭，轉身面向眾人道：「不知這劍是哪位俠士的？多謝。」

一個全身黑色的男子從人群後面走出來。男子一身黑衣，脖子上搭配的圍巾也是黑色的，遮住了下巴的一部分，手中拿著的正是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