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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遭遇了埋伏,在距離青木宗落腳的院落百米開外的地方。
時間往前推三個小時,安然和美人四哥連笙在院子裡看著蕭蕭落葉喝茶聊天,從他們住進院子的第一天起,樹葉就嘩啦啦的枯萎落下,尼瑪……落葉不稀奇,稀奇的事這種類似於四季常青樹的種類竟然會枯萎落葉,這之前的許多年,院子裡那兩棵樹在大冬天最冷的時候依然堅挺著。
這一年是奇了怪了。
各種猜測沸沸揚揚的傳開來,神君大人難道是妖怪?
吸食樹木精氣的妖怪!
這日,安然正在同連笙交流這種亂七八糟的小話,他就是隨便說說而已,身為親兄弟,對於連笙他可以說是相當瞭解的。
青木神君連笙,其神力便是木系,具有極強的生命力。
可惜……院子裡這兩棵樹福薄,受不起連笙身上逸散出的神力。
過猶不及,這兩棵樹不是被吸乾了精枯死的,而是承受不住源源不斷的神力燒死的。
雖然病因不同,死狀卻挺像。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於連笙的各種奇怪的言論就傳開了,安然原本並不知曉,連笙知道,卻不會告訴他,還是那日幫忙傳口信得了他一瓶丹藥的那天劍宗掃灑弟子給他報的信。
因為那次機緣,他雖沒有入天恩宗主的眼,也算在他跟前露了個面。
有這一層因由存在,他在掃灑弟子之中的地位無形中高了許多,至少在十三宗大比結束之前,那些討厭的傢伙不敢輕舉妄動。
入山門一年多,日子終於得到了改善,那傢伙將安然和連笙當做自己的大恩人。
掃灑弟子工作的地方雖然很固定,卻能遇上不少人,也能聽到不少背地裡傳的小話。
他在機緣巧合之下聽到有人散佈對連笙不利的言論,作為一個小小的掃灑弟子。他是沒資格主動覲見神君的。這傢伙倒是個有恆心的,他在青木宗的院門口守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安然。
告訴安然與告訴連笙不就是一樣的麼?
安然聽他說完,相當誠懇的道了謝。進去就找到連笙。
「四哥,這樣熱鬧的事你也不知會我一聲。」
連笙挑眉,不語。
「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我還不知道你竟被編排成這樣,妖怪,噗,堂堂真神第四子,九天華庭的青木神君大人竟然被傳成了妖怪!」
「小七。我是你四哥。」
忽然冒出這句是啥意思?安然不解。
「我是妖怪,你也跑不了,唔,還要算上父神大人。」
……安然無語,這傢伙膽兒越來越肥了,父神大人也敢亂說。
天劍宗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連笙這雙眼,安然一臉迫切的盯著他,連笙歎口氣。這才從頭說起。
這事已經鬧出好幾日了,找不到謠言的根源,只知道一夜之間就傳出了各種對連笙不利的言論。考慮到連笙一手遮天的實力,十二宗並沒有採取行動,不過妖怪論卻被許多人當真了。常青樹會落葉?連笙到來之前這麼多年也沒見它落過葉,這種猜測很有道理。
有沒有道理都是那些腦殘玩意兒兔崽子們自己說的,為毛覺得有道理?因為他們打心眼裡想要抹黑推到連笙。萬丈高樓平地起,把地基給他蟲蛀了,遲早得垮下來。
這是羨慕,嫉妒,是心理有病!
「我說四哥,你真不知傳出謠言的是誰?」
不知?他當然知道。連笙此人最厭惡別人在他身上玩陰謀,現在還隱忍不發是因為想看對方出後招而已。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
「果然,是丹藥宗。」安然沉默了片刻,又道,「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
「靜觀其變。」
「這樣等下去是不是太慢?添一把火怎麼樣?」安然舔著嘴唇玩味道。
「你的意思是?」
「四哥你先告訴我,對方想要做什麼?我們不妨將計就計。讓他們的計劃快點實施。」
連笙看著自家弟弟,果然,不是他的錯覺,輪迴萬年之後,小七黑化了。連笙最終也沒告訴安然對方的計策,只說若是有人上門邀請他,不要拒絕便是。這就是提示了,上門邀請?不拒絕?
對像已經確定了,丹藥宗,上門邀請的會是誰呢?
獸人大陸上來的那些傢伙裡頭,到底誰在丹藥宗?
當初劃分勢力範圍的時候安然沒注意,現在還真想不起可能算計他的有那些人來。
就在第二天,通風報信約他某某小涼亭相見的就來了。
安然將此事知會於連笙,讓他看好輝岳,別在這時候出現,放長線方能釣大魚。連笙答應之後安然才算好時間出發。
這時候,他依然不知道約他出來的到底是誰,安然口信中所說的地點,安然一路找過去,那是一個位置很好的湖心亭,探子很難埋伏,說話安全。遠遠地,安然就看到湖心亭裡背對他負手而立那人,出乎意料的,竟然是曾爺爺耶力.安德烈。
安然心裡打了個千,面上卻絲毫不顯。
同這些人精虛與委蛇的上輩子都是奧斯卡影帝。
此時此刻,他就這一個感覺。
明明心中充滿了疑惑,甚至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他卻沒有說出口,儘管跟前這人是他的曾爺爺,這一世有血脈傳承的曾爺爺。
若沒有那些陰謀算計做鋪墊,看到這個可愛的老頭安然一定很高興。
而現在,他也摸不透,積極謀劃擴張的到底是不是安德烈家族的人。
耶力或許不會害他,卻不能保證整個安德烈家族上下齊心。
環境變了,看到的世界大了,心自然就野了。
到耶力這份上,或許已經沒有了征服位面的雄心壯志,年輕一輩卻有,尤其是那些對安然有不同程度認識的年輕人,他們以為將安然拉回己方陣營就是制勝法寶,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若安然還是從前的安然,沒有神之第七子的身份,他們或許能相處得很好,將有異心的傢伙除掉。然後眾志成城一起奮鬥。
可惜,安然他不再是安然,或者,不僅僅只是安然。
比起這輩子的恩怨情仇,更重要的是歸於本心,回到真正的自己。
在這飛昇界,他就只有三件事沒做完。第一。等待秦慕言恢復記憶恢復神力;第二,阿瑟斯家族的仇怨;第三,找到父親安烈,成全這份親情。等這些都做完了,就是他要離開的時候。平日裡無聊以中州為戰場小打小鬧可以,卻不能引火燒身。
安然走到耶力身邊,笑嘻嘻的挽著老頭的胳膊,道:「曾爺爺。您也來了?」
這份喜悅是發自肺腑的,再見到安然耶力也很激動。
他拉著安然前後看了看,嘴裡不停念叨著。他怎麼沒好好照顧自己,養胖些才好。
安然聽他念叨了許久,終於,瞅著老頭神色變了,還有些游移不定,似乎有話憋著不知當不當說。
來了嗎?安然心中已經戒備起來,面上依然看不出什麼。
耶力糾結了老半天,終於咬牙開了口:「小然啊。」
「嗯?」
「曾爺爺有個請求。」
按照這一世的輩分論起,耶力老頭這姿態已經放得相當低了,他竟然能拉下老臉對小輩說這樣卑微的話。安然不能說不。只能真誠的看著他,點點頭道:「曾爺爺您說。」安然雖然沒有輝岳那麼牛叉的戰鬥力,對於人心的把握卻相當精準,老頭子,甚至整個安德烈家族都被算計了,能夠說動他們的七成以上是家族內部人士。地位恐怕還不低。
甭管哪個家族裡,不和諧的野心家總是存在的。
若在別家也就罷了,安德烈家族出現這樣的人,安然不能忍受。
族人什麼的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只擔心,讓這種人勢力壯大無限發展下去最終會威脅到安祈。
他是要離開的,安祈卻永遠都脫離不了安德烈家族。
明明他們什麼也不用做,不用謀算,安然離開之前自然會為他們鋪好路子,為什麼總有人等不及呢?
胡思亂想間,耶力已經開口了:「曾爺爺也不想讓你們陷入危險之中,我是家主,安德烈家族這一任家主,不能只考慮自己這一脈,長老院近日爭執很激烈,最後的執行議案是——希望你能多多提供各種丹藥。」
安然點點頭,「補靈,補血,跌打損傷藥我手裡倒是剩了不少,不知他們需要哪一種?」
耶力老頭臉色更難看,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家主,他當然能聽出自家曾孫子話中的不願。
的確,按照他個人的立場,他也不願意讓安然返現。
族人貪心,他們要的丹藥是不應該大規模面世的,他們會害了安然。
即便如此,耶力還是說了。他想得很清楚,若是偷偷拿到丹藥,滿足了族人的需求,秘密還能得到保守,若是不滿足他們……人為利死,這秘密恐怕就守不住了,一同前來上位面的傢伙太多,雖然空間的秘密知道的並不多,功力丹這玩意兒那麼多人服用過,瞞不住。
不是安德烈家族也會有別的家族,便宜別人不如便宜自己。
長老們是這樣說的。
「他們想要的是功力丹以及那種……」說不下去了,讓自己的親人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他這張老臉就要掛不住。
安然歎息一聲,「我知道的,曾爺爺您並沒有害我的心思,我們是血脈傳承的親人。可是,人多了難免心思就多了,有些傢伙……」
耶力看著安然許久,知道這事不成,他竟鬆了一口氣。
人心貪婪,滿足了他們一次,以後就都逃不過,這樣也好。
「到了這地方曾爺爺就護不住你了,萬事小心,別把秘密讓太多人知道。」
世間還是有親情存在的,安然點點頭,抱了抱耶力,他偷偷取出一個錦袋。裡面裝了各種名貴丹藥,他什麼也沒說,耶力卻看懂了。
這個曾孫子終究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安德烈家族若有大難。他或許會出手,小事卻不會再管了。
至於錦袋,這是他作為晚輩對長輩的心意。
裡面裝的都是保命的東西。
耶力將錦袋貼身收好,這才對安然說:「你哥哥已經打探到圖雷的消息,雖還不能證實真假。」
安然點點頭,「我知道,曾爺爺放心。我也會幫忙盡快找到阿爸的。」
然後就沒什麼話說了,耶力揮揮手將安然趕走,這個玲瓏剔透的曾孫子,他看著難受。安然也沒多說什麼,深深地看了耶力一眼,臨走之前又拿了兩瓶華斯出來,看著老頭子收撿好這才轉身離開。安然做這些的時候選擇角度很隱蔽,他知道安德烈家族肯定有盯梢的。角度加上神力障眼法,跟過來的小尾巴只看到安然同耶力老頭說了幾句話,然後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耶力老頭帶回去的消息讓安德烈家族一片沉默。
家族裡好不容易出了一位牛叉的丹藥師。現在是什麼情況?反叛了嗎?
許多人憤怒,不滿,叫囂。
耶力淡漠的看著族人們的醜陋的嘴臉,若不是安然,他們現在還在獸人大陸避世,苟延殘喘。
安然給他們帶來了新的生機,讓他們能夠堂堂正正的站在飛昇界。
這些人忘記了,他們忘記了安然帶來的好處,忘記了安然沒日沒夜煉丹的艱辛,把一切都算在了安然頭上。只兩個字——背叛。
人心果然是易變的。
都說同富貴容易,共患難艱難,耶力算是看明白了,共患難容易,大家一起努力走到這一步,剛看到希望。未來會越來越好,人心就變了。人都是貪婪的,易墮落的。還好安然沒答應這些白眼狼的要求,只是不知,他們又會鬧出什麼狗血決議來。
一邊是自己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的家族,一邊是血脈親人。
選擇很難。
安然沒比耶力好多少,誰說神子無情,從湖心亭回來之後,安然的情緒很不對勁。
湖心亭上發生了什麼事,安然和耶力之間的對話都在連笙和輝岳的掌控之中。
他們當然知道安然受了巨大的刺激,被這些俗世所謂的「親人」。
好在那老頭沒讓安然失望。
因為安然情緒的變化,讓連笙萌生了快速推進劇情的感受,或許他沒耐心繼續耗下去了,蒼蠅蚊子都敢在他門前嗡嗡亂叫,也不掂掂自己的身份。
安然並沒有低沉很久,他自動調試的速度很快。
直到又一次有人前來傳話,說約見某某小樹林,安然點頭應下之後,看了連笙一眼。
「他們又出後招了?」
連笙笑了笑,見他已經恢復了生氣,這才說:「你怎麼知道不是另一方?」
「什麼意思?」
「你那些族人並不是丹藥宗的。」
一句話點透了許多問題,安然愣了愣,他沒想到打他注意的竟然還是兩方。
值得高興的事,安德烈家族雖然也想從他手裡獲取好處,卻是直接上門,沒那麼多陰謀詭計。
想明白這一點後,他的情緒好多了。
連笙撇撇嘴,這傢伙,記吃不記打,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還要再來一次?」
安然握拳,點點頭,「當然。」
「難得他們如此看得起我,我自然要好好回報一番。」
……
好吧,既然小七已經挺過去,提前行動的決議就擱淺了,連笙繼續悠悠然看戲。
他知道對方想做什麼,迷暈,擄人,利誘,威逼。
可以肯定的是,安然不會有事,對方捨不得對這樣一個牛叉的丹藥師下狠手,最多……迷魂丹。
服了這種丹藥,會將醒來之後第一個見到的人當做自己的愛人,並永遠忠誠於對方。
這丹藥很難得,可惜,對小七無效。
他的體質連笙是知道的,絕對耐藥性,完全避毒。
安然慢悠悠朝小樹林走去,還沒到那處,就覺得空氣中多了一種熟悉的劣質迷藥的味道。雖然很劣質,雖然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他還是服從對方的願望,順勢暈倒在地。倒的時候還看了看地勢,瞅著哪方土厚些,樹葉子鋪得多些就往哪邊去。
等他做戲完畢,閉眼之後,奉命前來擄人的傢伙終於出來了。
兩人將安然裝進麻布袋子裡,就像抬死豬一樣朝丹藥宗的方向抬走。
倒是沒磕著絆著他,那難受勁卻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偏偏他為了做戲真實,還不能動,動了就沒機會見到後續發展了。
兩個壯漢一路避人耳目將安然抬進丹藥宗裡,這才將主事的叫來,自己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安然只覺得有人往他嘴裡塞了一粒什麼丹藥,然後灌了一口水,藥丸子就滑了下去。
他仔細品了品,喲。迷魂丹。
這玩意兒還挺貴,丹藥宗的下血本了。
按照迷藥以及迷魂丹的藥效,安然選好時機睜眼。
他故意挑了個主事那人短暫離開某野心勃勃的弟子偷溜進來的時候睜開眼。
作為九天華庭第一丹藥師。安然對服下各種丹藥之後應有的反應瞭如指掌,他偽裝得極好,一臉愛慕的朝床邊那弟子身上撲去。臉上分毫不露,心裡不停懺悔。
一切為了大道,媳婦兒原諒我。
青木宗內,窺探中的兩尊大神露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表情。
連笙不停讚許,小七的演技真不錯。
至於輝岳……他一掌拍碎了桌子。
「該死的,我去把他帶回來。」輝岳還沒走出去,就被連笙困住了。
「違反遊戲規則是不行的喲。」
安然也沒做什麼對不起連笙的事,因為那位丹藥宗大弟子——肖寒嫌棄他。
對方看中他的煉丹技術。卻嫌棄他普通的相貌以及性向。
迷魂丹的效果他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想辦法將長老引走,自己溜進來。他成功了,因為安然的存在,他將成為丹藥宗最牛叉的存在,長老算什麼。宗主也比不上他。某二道殘的娃已經想入非非了。
安然在心裡頭冷笑,卻做出一副眼淚汪汪被拋棄的表情。
他的愛慕絕對表現得很到位,可惜……對方嫌棄他不是。
瞅著其貌不揚的大男人擺出這表情肖寒就噁心。
再想想如花似月的小師妹,為了輝煌的前途,小師妹是可以拋棄的,他就勉強吊著這醜八怪男人。
好在連笙和輝岳都不會隔著遙遠的距離窺探人心,若是有這技能,五馬分屍還是寬待他。
不過……等這事完美落幕,這傢伙一定會死,死的很難看。
不好好虐他一番不足以平息輝岳的怒火。
第一戰神動真怒了。
安然將臉上的表情維持好,那長老已經解決掉麻煩回來了,進來就瞧見肖寒站在床邊,安然眼淚汪汪看著他。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算計了。長老勃然大怒,就想一掌拍死肖寒,對方卻抬手反抗,「大長老何必動怒,我也是丹藥宗的人,這傢伙既然成了我的,他自然也要為丹藥宗效力。」
尼瑪,說得倒是好聽,這能一樣嗎?
該死的,肖寒本就是個野心家,讓他得到這個牛叉的丹藥師,丹藥宗該翻天了。
安然的目光一直放在肖寒身上,眼淚汪汪的,他一句話也沒說,肖寒和大長老爭執完畢,讓他將身上攜帶的丹藥交出來,安然眨眼,又眨眼,搖搖頭表示沒有。
好吧,果然是計劃太倉促了,沒有現成的總能當場煉製。
大長老帶隊,肖寒緊隨其後,安然跟在最後面,三人朝臨時改建的丹房而去。
兩人將好些珍貴的藥材不要命的從個人空間裡拿出來,讓安然幫忙煉製一些他們實力所不能煉製的丹藥。
安然無視大長老,繼續看著肖寒。
肖寒用各種表達方式將需要安然做的事重複了好幾遍,安然終於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他並沒有傻x到使用真火,而是拿著火石準備引火,點燃乾柴棒棒塞進爐子下面。
丹藥宗兩人嘴角抽阿抽,完全沒想到,牛叉的丹藥師就是這樣煉丹的。
直到火已經燒旺了,安然這才隨意揀出幾種珍貴藥材,煮大鍋飯一般不要錢的往爐子裡塞。圍觀的兩人幾次想打斷他,尼瑪,這可是他們費心搜集的珍貴藥材,就讓人這樣糟蹋了?這是煉丹?這真的是煉丹?
考慮到信息來源以及對方給出的證據,他們忍了下來。
眼睜睜看著安然拿珍貴藥材亂來。
安然是真心愛煉丹的,丹藥之於他是一項聖潔的工作,為之重身奮鬥的事業。
容不得這些混賬褻瀆。
他雖然在笑,笑得還挺燦爛。
熟悉他的都知道,這是暴怒的前兆。
只希望丹藥宗的傢伙們放聰明些,千萬別自己撞上來,否則……神子大人一怒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
丹藥宗真的會像連笙和輝岳希望的那樣安分守己嗎?
當然不會。
他們已經偷偷買通了天劍宗的一些低級灑掃弟子,伺機而動。
有東道主天劍宗壓著,他們不可能拿到那粒功力丹,至於易筋伐髓丹,更是希望渺茫。
那是上三宗才敢奢望的東西。
既然都沒戲不如搏一搏,擒賊先擒王,只是一粒功力丹有什麼意思,直接將煉製功力丹那人擄來豈不快哉?
只要腦子沒壞,都知道鈔票和印鈔機哪個更值錢。
連笙和輝岳將丹藥宗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他們閉眼裝瞎,左右對方並沒有害人命的意思,只是想要安然主動脫離青木宗替他們效力而已。
自從來到天劍宗,生活就平淡了不少,讓安然陪他們玩玩也是好的。
十三宗大比一時半會兒還落不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