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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的猜想並沒有得到證實,因為秦慕言壓根就沒想過要他證實的機會,他拖著安然快速的往營地裡走,途中遇到有人打招呼也不理。安然想要先去包家那幾隻分配的帳篷,既然接納了他們暫時留在傭兵團裡,規矩是要說清楚的。
雖然他現在也沒鬧清楚,這幾個傢伙是真心悔悟,還是裝模作樣包藏禍心。
只希望自己偶爾一次善心發作,不要信錯了人。
「等等!」瞅著熟人從身邊經過,安然就像逮著人家問話。秦慕言彷彿什麼都看不到,繼續往前走,安然升騰起強烈的危機感。
秦慕言的反應很不對勁,他一貫存在感很弱,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這一回態度如此強硬,這是受了啥刺激?「阿言!」
又喚了一聲,秦慕言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安然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好說不停,誰特麼還耐煩伺候你?他也不跟著走了,轉身就要往相反的方向去,手上也用了力氣想要將秦慕言抓他的鹹豬手甩掉。
「別特麼擺出這模樣,老子不耐煩伺候!」
安然不走秦慕言也不能拖他走,到底是心疼小情人的,手上用了力氣,安然卻感覺不到疼,他也掙脫不了。兩人就在原地僵持著。
「發什麼瘋!每個月那幾天到了?」秦慕言聽不懂,他本來就是個冰山臉,這會兒已經成鍋底黑了「走!」終於開口了,說的卻不是什麼好話,安然手一甩,「滾你丫的,放開,老子有事!」
這天以前,安然從沒讓秦慕言見過他粗魯的一面,今個兒是受的刺激太多,氣瘋了。傭兵團裡一堆事發展計劃也是亟待實施,守衛嵐海城擊退海妖攻城這檔子事也落到他們肩頭上,加上包少茶與那坑爹巨獸吞天合體劃破位面壁障而去。
安然本來一直在忍,各種忍。
終於,忍不住了。
忒麼的外人沒事瞎折騰就算了,自己人也不嫌煩。
出門在外誰能處處順著你,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秦慕言偏偏就挑了這麼個時間發瘋。安然本來就燒得慌的心火直接燃到最旺。甩不掉是吧?他抱著秦慕言的胳膊朝著手腕上就是狠狠一咬,下嘴半點不留情,淡淡的血腥味就竄進嘴裡。
安然瞪著秦慕言小眼神倔強,你特麼放不放手?
放手?沒那麼容易!
咬在他手上他彷彿一點感覺也沒有,哼也沒哼一聲,抓著安然手腕一點不松勁,瞅著他咬不動了,這才瞬間發力,直接把人扛上肩頭,大步流星往回走。
安然氣瘋了,雖然已經進了營地,他堂堂草泥馬傭兵團總管、法導師讓個獸人這樣扛著走丟人不丟人。大抵是社會文化上的差異,安然能夠分清獸人和非獸人,稱呼的時候也是這麼喊的他內心卻沒這樣想,獸人?非獸人?
這是哪個旮旯裡的邏輯?
他是男人!他有自己想幹的事,也能養家餬口,不需要被人當女人護著。
秦慕言看似尊重他,他說什麼都好,他要什麼都想辦法弄來。
這是平等嗎?這更像是華國非常流行的一種族群,叫妻奴。
寵媳婦兒寵的,就像安祈對他那樣安祈覺得自己是哥哥他是弟弟,應該讓他無條件對他好這種程度安然是可以忍受的,哥哥對弟弟有濃厚的親情夾雜在裡頭怎麼好都不過分。
秦慕言則不同,見過他們相處模式的所有人都會覺得安然這樣冷淡惡劣,秦慕言對他還死心塌地,這樣的獸人哪裡找。
人總是犯賤的,安然最初會看上秦慕言的確是因為這點。
秦慕言對他好,無條件死心塌地對他好。
真誠的,毫無保留的。
小受怕纏狼,從他身上你看不到任何的企圖與私心,和他在一起你不用地方,不用戒備。這樣的感情就像是溫水煮青蛙,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升溫,等你發現的時候,已經跳不出來了。
他倆的感情就是從默默守護開始的。
習慣是最可怕的東西。
結了婚還有七年之癢,這還沒結婚呢。
他們就癢了。
秦慕言對他越好,越寵他,安然就覺得自己被當成傲嬌女王了,他就是個任性的情人,對方心胸寬廣什麼都好,什麼都接納。
不知道是因為每個月那幾天還是每年那幾個月。
反正安然就憋著口氣,渾身上下都不舒坦,本來沒想著爆發出來忍忍就算了,誰知道整出了包少茶這事,安然一直想指著秦慕言吼他:「你特麼能不能把我當個爺們,別這麼膩歪。」他還沒說這話,秦慕言就堅挺了。
爺們了,堅挺了,這點的確好。
忒麼的你就沒調對時間喂!
安然現在瞅著秦慕言,哪兒哪兒都不爽,他還沒發作秦慕言就敢扛著他到處跑壞他名聲!操蛋!安然掄起拳頭狠狠往秦慕言背上砸。
以前不管誰罵了秦慕言半句安然就有意見,非褪掉人家一層皮,這下好了,輪到他自己的時候一點不手軟,一拳比一拳狠。
「秦慕言,我你大爺,放老子下來。」
某攻還沒回話,空間裡那愛湊熱鬮的坑爹系統吱聲了。
「活該被壓,你個萬年受不要傲嬌了!」
傲嬌你妹!受你大爺!滾滾滾!
「小受炸毛了,喲喲,秦慕言這犢子終於堅挺了一回。」
老子回頭就找個總攻爆了你的菊,該死的。
以前多好,空間裡東西雖然不多,每天種種菜收收菜往小茅屋前坐坐,日子挺悠閒的,自從系統大神清醒了,安然就完全透明一點隱私也沒有。他大爺的掃瞄了那麼多書咋就沒看到隱私法這種東西存在!
安然心裡頭一把旺火在燒,看誰都不順眼。
這種狂暴的情緒是某系統催化的,卻由秦慕言承擔了全部苦果。安然掄著拳頭往死裡打,真是沒把他當自己人,秦慕言開始還忍著,誰知道安然發洩不夠沒完沒了的捶。
雖說獸人皮厚,拳頭打身上就跟打情罵俏沒啥區別。
那他心裡也不爽啊,小受學壞了,小攻覺著這是欠調教。
秦慕言一隻手將安然倒扣在肩頭上,掄著另一隻手狠狠往他屁股上拍。高高抬起,落下的時候卻卸了力道,屁股「啪啪作響,安然此時的心情只能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惱羞成怒。疼?卻不怎麼疼,秦慕言將輕重控制得很好。
丟人有沒有?
在殺戮團與草泥馬傭兵團共同的營地裡•來來往往換班的散步的這麼多人,他堂堂總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秦慕言扛著還打了屁股。
情何以堪?這讓人情何以堪?
安然的第一反應是反撲!
奈何實力有限,秦慕言又不是真的把他往死裡打,他用無攻擊對付秦慕言就像是撓癢癢,用法術攻擊,又找不到一個適合的法術,雷劈?火燒?會誤傷的吧?
或者躲進空間裡?
這也不行,青天白日的就這麼人就消失了,這麼多人看著長了嘴也說不清楚。
安然很糾結•相當糾結。
猛然間她看到了營地門口的一顆大樹,只是一顆普通的樹,卻給了他靈感•安然心念一動,將《瑞希爾手札》拿出來,開始唸咒語。
秦慕言知道安然要施法了,他已經打定了注意,不管是冰凍還是雷擊或者是火燒,都絕不鬆手,一定要將安然扛回去狠狠揍一頓PP。
再不好好教,丫就要翻天管不了了。
以前還好•他雖然喜歡惡作劇•整人卻不會傷害自己,這一回竟然連自己的身體也不顧惜•為了一隻沒用的吞金獸。成熟期的吞金獸這麼容易被人抓走?
明明就是自己心智不堅定,瞧著是阿爸下不去手。
自救都不會還要安然吊著半條命去救他?
安然宣佈吞金獸衝破位面壁障離開的時候•顧包子是震驚外加不可置信,而秦慕言則是打心眼裡高興,禍害走了才好,認識這麼兩天就能有這麼大影響力,與吞天融合之後還不知道要整出什麼事來,吞金獸可不是好相與的寵物。
走了正好,省的留下來禍害安然。
秦慕言是這麼想的,外憂沒了,海妖那頭有君淺西看著出不了大事,現在應該解決內患了。安然這拋了錨的思想得好好端正。
任其自由發展可不行。
棍棒之下出孝子,倒不是一定要爹打兒子。
只是說這種教育方式是很好的。
當然,這也是系統大神翻譯的沃爾瑪超市裡的書籍,秦慕言在接受了無數異位面後現代先進思想之後,想法終於變了些。
一個悶棒一個甜棗,先揍了再說。
秦慕言若是能遇見後續發生的事,他就不會衝動的聽了系統大神的教導選擇了這種激進的方式,他做的事已然超出了安然的可接受範圍。
攻受關係暫且不論,他是個男人,能勞動會賺錢有本事的男人。
就算他從小長歪了苗,性向有問題,那也不能成為讓人作踐的理由。
還在華國的時候,他就沒受過什麼委屈,穿越之後雖然有些慘痛屈辱的過去,一路走下來也得到了不少朋友的真心相待,哥哥安祈對他是極好的,秦慕言表白心跡之後,他雖然糾結了幾日,到底想明白了,坦然的接受了這段感情。
本來以為這樣的人生已經很完美了,他要的都得到了,穿越大神待他不薄,現在就只差幫助秦慕言實現獸神阿瑟斯的遺願,積蓄實力去上位面找人算賬。
沒想到啊,人有失算馬有失蹄。
安然怎麼也想不到,秦慕言這樣的年紀還能被系統大神帶壞了長成歪脖子樹。
把他扛在肩頭當著這麼多人打屁股算什麼?
安然那尖尖的小虎牙就要把下嘴唇咬得發白了•你不給老子臉就不要怪我下手狠辣!安然抱著《瑞希爾手札》很快念完了咒語。
冰封?雷劈?火燒?水淋?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爛招安然不會用,明明有更好的選擇。
「纏籐!縛!」
炸毛的小受眼也不眨,直接將小攻給綁了。
密密麻麻的纏籐從地上瘋狂生長,順著秦慕言的腿纏上去,將他捆著束在原地。等到秦慕言反應過來就已經掙脫不開了,腿腳身子被捆住了又怎麼樣?秦慕言破罐子破摔,你綁我,我就拖著你一起下水,誰也別想逃開。
顯然他算盤打得太好了。
腳下綁穩了•腰身捆好了,這下輪到上半身了,瘋狂生長的纏籐順著胸膛爬上秦慕言的胳膊,多纏了幾根然後一起發力,往下一收,扣在安然腰間的力量有一秒鐘的鬆懈,乘著這個空當,安然逃開了去。
他決絕的往前一翻,腦朝下往地上栽去。
非獸人的行動力和反應力遠不及獸人,安然為了逃開簡直無所不用其極了•雖然也就一米多的高度,腦子朝下加速度降落會有什麼後果誰都能想到。
脖子還要不要?頸椎還要不要?
安然顧不得了,只要別立即死,留著一口氣他也能把自己救回來。一米多的高度,最多就是殘廢,他有那麼多藥丸子,殘廢算什麼?玩高興了天天殘廢也能活蹦亂跳把人救回來。
摔下去肯定很疼這才是真的,安然不知道,他和秦慕言的動作早就被人看在眼裡,秦慕言扛著他的時候這些殺戮團最底層的獸人們不能做什麼•瞧著他倒栽下來就要光榮負傷,這些獸人爆發了。
潛力瞬間激發,一個個全都卯足勁衝過來•瞬間變作獸形,用軟軟的皮毛墊在安然身下,這絕對不是一個人,好幾個獸人齊刷刷都是這一個反應,狗啊狼啊倒好,都是長毛的,毛長毛短毛硬毛軟墊起來都挺舒服,忒麼誰知道這其中就出了個極品。
墊在安然屁股下的那只•TUT•他大爺的原形是刺蝟!
「嗷……」安然一聲慘叫。
華國動物園裡的刺蝟比起獸人大陸的實在是弱爆了。這刺就真像鋼針紮在身上,這一下•安然眼淚都飆出來,叫完之後他還是覺得挺慶幸的•好在刺蝟大哥墊在他屁股下,要是墊腦袋下,那就真殘了。
刺蝟大哥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鬮出了怎樣的烏龍,他一點退散的意思也沒有,安安穩穩墊在安然的屁股下,身子還抖了抖。
他抖一下安然就叫一聲,抖一下叫一聲。
多幾下他還玩出樂趣了,壓根就沒注意到屁股壓他身上真人配音某只有多慘。
安然叫喚成這樣,秦慕言也著急了。
可他被綁得嚴實,廢了好大勁扭頭過來也就看到安然姿勢不雅的摔在地上。「小然我錯了,你怎麼了,摔到哪裡了?好不好?」現在知道錯了,老子絕不原諒你,安然堵著一口氣,也不哼哼了,下唇咬得發白
讓人扛著就夠丟人了,他還被打了屁股。
高空倒栽自由落體就夠丟人了,他屁股下還墊了個刺蝟。
「小然,你怎麼樣?」安然本來就覺得丟臉,秦慕言一著急,嗓門也大了不少,吸引了不少眼球,這絕對是安然自穿越以來最衰的一天,真MM糟透了。
他瞅著秦慕言更來氣,讓纏籐又多紮了幾圈,然後結出一個蘋果大小味道苦澀的果子,趁秦慕言張嘴的瞬間狠狠地朝他嘴裡塞了進去。
之後任秦慕言怎麼哼哼發出什麼聲音,安然一概無視。
解決掉這個隱患,他這才著手處理目前的窘境。
長痛不如短痛,他也沒抱希望刺蝟大哥能夠意識到自己幹了怎樣坑爹的事,人家是好心,雖然辦了壞事。安然積蓄力量猛地將屁股從鋼刺上拔起來。
「嘶……」疼,真疼。
往旁邊滾開一點,脫離危險區之後他忙不迭往嘴裡塞了兩粒藥丸。
藥丸效果還是一樣的好,吃下去就覺得暖洋洋的•屁股上的疼也沒有了,扎出來的血窟窿也沒了,安然這才從地上翻爬起來,繞到秦慕言跟前,漠然的看了他一眼。
轉身往帳篷裡去了。
一堆獸人在背後喊著總管大人要不要幫忙,總管大人你還好嗎之類,安然也不理,逕直走了。他沒有扇秦慕言巴掌,也沒有耍脾氣鬧分手。
站在秦慕言跟前這一刻•安然忽然就想明白了,秦慕言是太在乎他狗急跳牆用錯了方式。而他自己已經付出的心血感情也不是垃圾,說回收就能回收的。
剪不斷,理還亂。
他們有必要分開一段時間,大家都冷靜冷靜。
這麼想著,安然回到帳篷裡之後立刻就躲進了空間。
幾乎就在他躲進去的瞬間,安祈也趕回來了,安然沒有用對講機呼救,是從營地裡過去換班的獸人說說笑笑讓他聽到了。
什麼?秦慕言拖著安然往營地裡走。
什麼?秦慕言不顧安然反對扛他在肩頭。
什麼?秦慕言打安然PP。
安祈覺得,這對CP恐怕要拆了。
他的寶貝弟弟•捨不得打捨不得罵,這世界上唯一的親弟弟就這麼讓秦慕言揍了,以安然的性子,這時候必定恨死秦慕言了,鬧不好要直接崩掉。
安祈著急了,趕著往回跑。
他跑一群人也跟著他跑,君淺西倒是個有主見的,帶著幾個人繼續守在城牆上,多數的獸人都跟著安祈往回趕,他們倒不是著急的•是趕著去湊熱鬧的。
秦慕言膽肥了啊。
竟敢教訓總管大人。
噢噢,滅了他,秒殺!
這些傢伙都抱著同樣一個信念•同一個傭兵團裡待了這麼久,他們還沒和秦慕言衝突動手過,正好這回他犯了大錯,要是總管大人揍累了,兄弟們很願意代勞。
該死的冰山,看什麼看,老子不爽你這死人臉很久了。
急速回撤的隊伍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不明真相的百姓還以為營地裡鬧出了什麼亂子•這些獸人趕著回去救急•他們就沒想到這些兔崽子都是閒得發慌回去湊熱鬧的。以前能力弱,沒底氣挑釁•等到特訓之後能力強了秦慕言又成了總管大人的情人,不能動。
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整不死你那就白吃了干飯。
他們衝進營地,又往前趕了一截路,就看到地面上豎著個綠油油的繭子。周圍還圍了不少熟人,「人呢人呢?混蛋秦慕言在哪裡?老子要代表總管大人消滅他!」
所有人齊刷刷的朝綠色繭子的方向伸手一指。
「臥槽!這是什麼怪胎?」
遠遠的還沒瞧出來是什麼,走得近了才發現,被捆得死緊立著的赫然就是秦慕言。安祈第一個趕到,湊背後繞到跟前,這個一貫溫和對誰都好脾氣的獸人因為自家弟弟受了委屈第一次冷了臉。
他也看出了秦慕言的懊惱與愧疚,想來是氣瘋了。
可生氣能作為亂來的借口?
當然不能。
「我以為你能好好照顧小然,無條件對他好。秦慕言,我真失望。」安祈就說了這麼一句,不管秦慕言是什麼表情嗯嗯啊啊想說什麼,他直接轉身,往宿營區去了。
安然就是個彆扭性子,秦慕言做了這樣的事,他肯定躲進空間去了。安祈長長的歎口氣,哥哥就是苦逼的,有情人的時候你就是浮雲,鬧了矛盾還得當哥頂住。
他倒不是覺得煩,自家弟弟的脾氣安祈很瞭解。
這一對模範情人為什麼會鬮矛盾他大抵也能猜到,秦慕言將安然想得太脆弱,事實上他家弟弟比許多獸人還要堅強還要勇敢。他內心很強大。
有些人注定要展翅高飛,想要折斷翅膀困住他,到頭來只能永遠失去他。秦慕言還不明白,安然這樣的人是困不住的,你要讓他去飛,勇敢的搏擊長空。
他不是依附著獸人過日子的普通非獸人。
這一回秦慕言真的做錯了。
安祈在安然最愛的虎皮大椅上坐著,他慢慢的回憶著幾個月來快樂且充實的生活,從二月份安然去帝都找他到現在,三個月的時間,他見證了安然的成長。
安祈就想起來,很久以前,安然一丁點大的時候,遇上什麼事也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他不知道安然現在有沒有哭,這個喜歡到處躲的習慣還真是一點沒變。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小小少年也長大了。
他們這樣好,阿爸也該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