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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壁》第2章
第二章

  商氏本就是以家族做大起家,商氏的權力盤根錯節,如今浩然山莊成了天下第一幫派,商氏的作用仍然不可忽視。他身為副莊主,對兄弟極講江湖道義,但在商氏其他家人面前,卻不得不卑躬屈膝,逢迎以對。

  商雋的提議,他並不是不心動,只是任何讓商弈庭失望的事,他都不忍去做。

  然而商雋所說的,也有幾分事實。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他不是不知道。

  商弈庭最近的種種舉動,也顯示了對他的不信任。便如昨日在會上他的種種建議,商弈庭都像是沒聽到一般。

  若是真如商雋所說,對他服氣的人並不喜歡商弈庭,或許回到山莊後,商弈庭便要像處理垃圾一般處理他了。

  他按了按眉心,心緒雜亂至極。

  若是要就此離開固然是極為安全,浩然山莊雖然勢力極大,但他要藏身也並不為難,只是商弈庭未曾圖窮匕見,他就此遠逸江湖,也很有些不願。

  莊中繁雜的事極多,特別是並了幾大幫派後,又有了無數煩心事,按商弈庭的性格必定是殺之為快,可是有很多事並不是靠殺戮就能解決。

  他不由歎了一口氣,說來說去,終究因為捨不得離開商弈庭。所謂的種種理由,只是藉口罷了。

  「副莊主!」顧准遠遠叫了他一聲,疾步過來,看了看他的馬,說道,「副莊主這就要啟程了麼?」

  「正是。路途遙遠,我還要到保定去辦點事,只怕不能及時趕回去,所以要早些啟程。」

  「有些弟兄的傷勢未愈,而且滄州城……我們還沒有來過……」顧准的聲音越來越小聲,轉過臉去偷瞄了一眼遠處幾個兄弟,正在拼命打手勢,分明是要他多說幾天,最好求得他們可以在此多玩幾日。

  岑淵忍俊不禁:「那你們就留在滄州城,過兩天再回去也行,莊主那邊我來說就是。」

  顧准喜上眉梢:「謝謝副莊主!晚上大家去賭坊喝酒賭錢,副莊主也一起來罷?」

  岑淵頗有些心動,但若是與他們一路騎馬,身上的異狀勢必會被他們看出,於是推託了幾句,便牽著馬告辭。

  說是路上要改道去保定,只不過為他路上拖延時間找個藉口。

  過了兩天,他甬穴處仍然流著渾濁的黑血,竟在路上大病了一場。萬幸他身體結實,拖了半個月才回到山莊,也比之前瘦了一圈。

  到家時又聽說了一件事,讓他有些吃驚。

  商弈庭將如夫人帶回山莊後,嫌棄如夫人嬌滴滴的只會哭,又無法承受他的粗暴,一夜昏過去三次,到最後竟然把宋家的小公子弄上了床。

  雖然宋鳴風罵不絕口,又踢又打,但怎架得住商弈庭的蠻橫,這幾日商弈庭日日與宋鳴風廝混,竟是一日不曾出過房門。

  岑淵從來沒見過那宋鳴風一面,如今想來,那定然是個粉雕玉琢的人兒,否則不會讓商弈庭如此沉迷。

  商弈庭在性事上雖然風流放縱,但從未如此不分輕重,竟然把山莊一切事務都暫停下來,只為了整治宋鳴風一個人,害得下屬的壇主、總管全都亂了套,看到岑淵回來,才如釋重負。

  岑淵只得忍著疲累將所有大小事務都處理完畢,卻已到了深夜。廚房送的飯菜都已涼了。

  因著下體傷勢未愈,每次解手都會痛不欲生,他這半個月吃的都是稀粥,要人重做已是來不及,於是就著涼湯吃了一些冷飯,吃完後回去自己的院子裡。

  他的院子和商弈庭的住處離得極近,回到房中時還能看到對面樓上的燈光未滅,依稀聽得到宋鳴風隱隱約約的哭罵聲,商弈庭時而冷笑嘲諷,時而溫柔勸慰,若不是辨得清商弈庭的聲音,他幾乎不能想像,擁有那麼多情緒的男子竟會是商弈庭。

  這一夜竟是熱得可怕,令他輾轉難安,直到次日淩晨仍然不能安睡。

  第二天仍舊有幾個管事來找莊主。

  岑淵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停下來,卻見商弈庭斜斜靠在門邊上,雙手抱胸,臉上似笑非笑,也不知站了多久。

  岑淵連忙起身下拜:「莊主!」

  商弈庭揮手讓眾多管事退下,走到案桌面前,隨意地翻了翻他批閱過的卷宗,說道:「怎的昨天才回來?」

  岑淵小心翼翼地道:「路上有些事耽擱了。」

  「我聽說你去了保定。」商弈庭仍舊檢視著他批閱過的卷宗,似乎像要從上面找出些什麼來。

  「莊主是聽到誰說了什麼?」岑淵心中一凜。

  「前幾天保定的分壇被人滅了。」商弈庭淡淡的道,「你既然去了保定,可曾打聽到什麼消息?」

  「被人滅了?」岑淵驚得重複了一遍,隱隱覺察到似乎發生了什麼,但面對商弈庭冷漠的眼神,便什麼也想不起來。

  「保定分壇裡全都是我親近的心腹,竟一夜之間無聲無息地全死了,你好毒辣的手段啊!」商弈庭慢條斯理的道。

  岑淵吃了一驚:「莊主為何認定是岑淵下的手?可有何證據?」

  「還用證據麼?有人說親眼看到你從分壇裡出來。」商弈庭神情冷淡,看不出任何心思。

  岑淵赫然想起,頓覺一身冷汗,抬頭看著商弈庭,輕聲道:「是不是七爺說的?」

  商弈庭袍袖一拂,轉過身去,顯然是不願為他所觸動。

  岑淵見他如此,已知是實情。

  商雋先是試探他可有謀反之意,若有,他日便可合謀,再將他作為踏腳石;如是沒有,便在商弈庭面前倒打一耙,讓商弈庭少了一大臂助,他日謀逆之時,便可多有幾分勝算。

  只可惜那天和商雋說話時,雖是虛與委蛇,但不知是哪裡說錯,還是被商雋看出他的口不應心。

  心裡惦記著一個人時,總是萬分溫柔,又豈會有半分殺意?

  商雋是個老狐狸,自然騙不過他。

  他不由後悔顧忌商雋乃是商氏族人,沒有趁機痛下殺手,反被他倒打一耙。

  「你寧可信他,也不信我?」他已不知從何開口,只覺聲音嘶啞難聽,仿佛不是自己的。

  「你又不姓商,我為何信你?」商弈庭眼底略有幾分譏諷之色,「赤舄璧沒有藏在保定,可惜,讓你白走一趟了。」

  「什麼赤舄璧?」岑淵訝然,便即想起,這是北十八幫的三大奇珍之一,傳說其中藏著一門驚天動地的武功,足可讓人由武成聖,直到與天地同壽的境界。

  可惜赤舄璧輾轉多人之手,除了給它的主人造成殺身之禍外,沒有一個人看得出它藏著什麼秘密。

  「你還在裝傻麼?我放出消息,說赤舄璧就在保定,這個消息知道的絕不超過十個人,而你偏偏就從保定經過,難道還不能說明真相?」

  商弈庭眼裡殺機凜然。

  岑淵呆怔了半晌,還是反應不過來。

  他從不知道保定有赤舄璧,更沒有聽過這個傳言,商弈庭也從來沒對他提起。

  南征北戰多年,經過手的寶物何止千萬,他又豈會多看上一眼?

  會從保定繞道經過,只不過是因為那是山莊的一大分壇,既然路途不遠,便可巡視一番。商弈庭從來不顧這些小事,他沒辦法,只好親自去一趟。

  沒想到世上當真有些事巧合至此。

  不,不是巧合!

  想到商雋那雙仿佛毒蛇般的眼睛,他渾身一涼,去保定要赤舄璧的,可能就是商雋!

  只可惜自己孤身一人行路,竟沒人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岑淵扯了扯嘴角:「我若當真要去保定殺人,又豈會告訴別人?」

  「你若沒去保定,為什麼會回來這麼晚?」

  「七叔回來也晚,為何莊主不查他?」想也不想的,他就知道商雋不能及時回來。

  只是這一點,卻是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商弈庭也不會給他辯解的機會。

  「七叔是我商氏族人,他若是想要篡位,早就奪了浩然山莊的莊主之位,又豈會容我到今天?」

  昔日的浩然山莊豈能和今日相比,今日的天下,幾乎可說是商弈庭一手成就,再加上他從旁輔助罷了。

  「莊主是信他,不肯信我?」

  「我為何要信你?」

  聽到商弈庭的聲音都是冷的,岑淵怔了怔,隨後心底盡是涼意。

  他終於明白,不管他怎麼分辯,商弈庭這次都沒打算放過他,所謂的為赤舄璧殺盡保定分壇的下屬,不過只是一個藉口。

  沒想到心甘情願做他身邊一條狗,任由他打罵淩辱,都不能消除他的疑慮。

  一直以為商弈庭不拘小節,所以才讓自己處理莊中事務,但如今看來,商弈庭其實一直不放心他。故意裝成不關心瑣事,看來也只是想麻痹他。

  其實不是沒想到的,只是一直把商弈庭當成當年那個少年,忘了他也會有權謀心計。

  或許是這天終於來臨,他竟然有了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不由笑了一笑,道:「你既然不信,我再說什麼也是枉然。」

  商弈庭深恨他此時還能笑得出來,擊掌三聲,即刻便有一個侍女進來,奉上了一壺酒,盤中只得一個杯子。

  那侍女將酒放在桌上,斂衽一禮,便即出去。

  想必商弈庭怕洩露什麼,所以特地讓個啞女來伺候。

  到了此時,岑淵反而平靜下來。

  收了北十八幫後,武林恢復平靜,天下大半都是山莊的天下,從此之後,可說再也沒有大事。

  即使再粗神經的人也會有所感應,所以他才會潛意識發現有危險,遲遲不回莊,可是到最後仍然會自投羅網。

  這樣愚蠢的自己,簡直就不是自己了。

  商弈庭緩緩道:「你才智武功高絕,想必山莊是容不下你了。如今既然有人懷疑到你身上,我自是不能一味地袒護你。如今只得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你從商家離開,從此不再說自己是岑淵,也不許再提岑淵這個名字,就當天下從來沒有這個人。」

  商弈庭的意思,顯然是希望他走得越遠越好,從此不再介入他的生活。從此……他和宋鳴風雙宿雙飛。

  不知何處吹來一陣冷風,他轉頭看了看窗外,悶熱得幾乎令人窒息,桌上那壺酒仍然放著。

  他嘴唇動了動,說道:「那麼第二條路呢?是不是要我死?」

  他靜靜說完,抬起頭看著商弈庭,一向沉靜的神色此時顯得有幾分不該有的偏執。

  商弈庭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平靜如常:「雖說家父曾經收養了你,但是這些年你為我商氏一族立下汗馬功勞,若是就此殺你,不止別人說我,恐怕你心裡也會有怨言罷。」

  怨言?他何曾想過自己心裡的想法?

  岑淵勉強笑了一下,說道:「若是我死了你就會放心,那麼一死何妨?」

  他頓了一頓,又道:「只是,我死之後,千萬記得,不要相信七叔。」

  商弈庭俊美冷酷的面容上現出一絲不耐:「這個不勞你多慮。」

  看到商弈庭若有若無地按著腰間佩劍,似乎他再不飲下毒酒就拔劍相向。

  岑淵苦笑了一下。

  作為一條狗,他早該有了必死的覺悟。

  只是事到如今,他仍然幻想著,商弈庭能夠在這一刻回憶起曾經有過的纏綿。

  他是犯了癔症了吧,對商弈庭來說,和他之間的情欲只不過是發洩而已,又哪裡說得上纏綿?

  更何況自己毫不知情識趣,又木訥無聊,商弈庭現在感興趣的是宋家的小公子,和自己當真是雲泥之別。說太多的話,也只能從商弈庭眼中得到更多的厭惡。

  也罷!這條命都屬於他,如今還給了他又有何妨?

  只願來生來世,再也不與他相見。

  他走到桌前,獨自倒了一杯,舉杯對商弈庭一示意,笑意在唇邊若有若無地顯現,隨即一飲而盡。

  看到他向來平靜,仿佛永遠深不可測的面容上竟然露出了這樣的微笑,竟讓商弈庭的心中莫名其妙地一疼,似乎有種說不出的不舍湧出,像是想將他的酒打落。

  商弈庭欲言又止,卻見他已飲下毒酒,身軀軟倒下來。

  商弈庭沒想到他說喝就喝,竟是呆住,隨即想到這是他早就做好的決定,皺了皺眉,讓人將岑淵帶到地牢。

  這人權勢壓主,顯然不能再留,但要殺了他,又顯得自己無情無義,那毒酒並不會致人於死地,只會散去他的武功,日後另行處置。

  +++++

  剛喝下毒酒岑淵就失去了神志,不省人事。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漸漸醒轉。

  這個地牢建得十分隱蔽,就在商弈庭書房下面,原本是用來關押一些位高權重並且不可宣揚身分的犯人。

  當時建地牢時是他找的工匠,如今浩然山莊沒有敢與之正面為敵的幫派,這個地牢也很久都沒再關押什麼人。

  厚厚的稻草發出一陣腐爛的臭味。

  四周並沒有燈,只是在隔著的柵欄外面的頂上開了一個小孔,從小孔中投下一束晦暗的光芒。

  他動了一動,渾身酸軟不堪,似乎比每次和商弈庭發生情事後更為不適。

  運氣一試,才知丹田空空蕩蕩,苦練多年的武功也已毀之一旦。

  他茫然了半晌,不知商弈庭不殺自己是想做什麼,總不可能還餘情未了吧。

  他苦笑了一下,死了還好,若是不死不活的被他折騰,當真連最後一絲尊嚴也不剩了。

  他慢慢爬了起來,但剛剛失去武功,渾身一點力氣也無,就連坐著也十分難受,只得靠坐在牆上。

  這面牆是由生鐵所鑄,光滑異常。

  天氣熱得可怕,才靠了一陣便覺得背部的汗水浸濕衣衫,幾乎全黏在身上,仿佛漿糊一般難受,他想換個位置,但就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

  漏下的光芒逐漸暗淡,第一天在他昏昏沉沉的時候過去了大半。

  仿佛頂上的鐵板被掀開,沉悶的聲音打破了地牢的寂靜。

  岑淵睜開眼睛,昏暗中看到四方的洞口垂下了一個軟梯,一個啞奴提著食籃從軟梯上爬下,徐徐走過來,將食籃在鐵柵面前放下,打了幾個手勢,示意他吃飯。

  許久不見到人,他看到這個啞奴時也並沒有顯露出激動的神色,見那啞奴仍然沒離開,顯然是想等他吃完將食籃帶走,沉吟一陣,問道:「莊主呢?為什麼沒有來?」

  啞奴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問,他便沉吟不語。

  那啞奴見他沒有食欲,也不催促,等了片刻,便收拾東西離開。

  啞奴提著食籃上了軟梯,出口是在書房的後院。

  經過書房時,她見商弈庭百無聊賴地翻著卷宗,於是欠身行禮,正準備離開時,商弈庭忽然開口道:「他沒吃飯?」

  啞奴點了點頭。商弈庭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想不到岑淵居然也學宋鳴風絕食。但這兩者之間自是不可相提並論了。

  想到宋鳴風,商弈庭心情頗為愉快,於是起身往臥室走去。

  這些年一直忙著東征西跑,浩然山莊雖是綿延幾個山頭,但屋舍仍舊是三年多前比較簡陋的格局。

  若是能哄得宋鳴風心甘情願,和他在一起了,日後便要為他修一處別院,也配得上他的風儀氣質。

  他仍在思考如何取悅宋鳴風,已來到自己的臥室前。

  侍衛向他行禮,他微微頷首,踏入屋內。

  宋鳴風的眼睛有些紅腫,似乎又哭過了一次,但仍冷冷地瞪著商弈庭。

  商弈庭心情極好,笑道:「你瞪我的樣子,當真可愛死了!」

  宋鳴風嘶聲大罵:「你這個妖怪,有本事殺了我!把小爺綁著算什麼本事?」

  「我這般愛你,你說這些話真讓人好生傷心。」

  「你不用甜言蜜語!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若得自由,一定一刀殺了你!」

  商弈庭笑容一冷,道:「你這麼說,我可是一輩子綁也要綁著你了,讓你吃飯睡覺,都離不開這張床。」

  見他臉色都嚇得慘白,隨即又溫言道,「其實你爹娘做得這麼大幫派,也並非清清白白,你既為人子,又豈能不知?我殺了他們,乃是替天行道,沒怎麼作惡的人,我不是都留了他們的性命麼?你看你的姨娘和妹妹也都還在,當然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宋鳴風咬著下唇不說話,櫻色的唇瓣被咬破了些,滲出鮮紅的血來。

  商弈庭看得心動,指尖輕輕滑過他的唇。宋鳴風扭過頭去,哼了一聲。

  商弈庭也不生氣,笑笑說道:「昨天晚上還哭著要我,怎麼今天就翻臉起來?」

  「你若是……若是再碰我一下,我便、我便咬舌自盡!」宋鳴風咬牙切齒。

  商弈庭微微一怔,見他怒目而視,一副剛烈模樣。

  雖然知道可強要了他,但一直逼迫,也無甚意思,勸慰了幾句,見沒起任何作用,宋鳴風瞧也不瞧自己一眼,也覺得十分乏味,哄了他幾句,便起身離開。

  然而興致一起,實在難以消除。白天的悶熱還沒散去,晚上令人毫無睡意,不知怎的,他竟又想起了岑淵。

  岑淵若是當初選擇離開,他便暗中找人下手殺了他,以絕後患,想不到他竟會飲下毒酒,這也的確出自己意料之外。

  留著一個人也沒什麼大礙,宋鳴風和岑淵雖然同為排遣無聊,但兩者大不一樣,一者便如宣紙,宜賞心怡情,當珍藏高置;一者便如草紙,只能供排泄之用,自然放在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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