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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壁》第8章
第八章

  岑淵見他忽然出現,斷劍點穴,迅捷至極,也並不覺得驚惶,見他二人重逢,退了一步,似乎茫然了一下,才轉過了身,對幾個兄弟道:「我們走罷。」

  商弈庭陰沉沉地開口道:「你想去哪啊,岑淵?」

  岑淵微微一僵,卻沒有轉身。

  「你們先走吧,我隨後就來。」他自知此時絕難逃避,於是揮手示意顧准等人先走。幾個人沉默了一下,紛紛告退。

  商弈庭也沒有阻止,任由著幾個人自行離去。

  岑淵緩緩轉過身來,抱拳行禮道:「莊主,是岑某多管閒事了。」

  商弈庭不置可否,看了他半晌:「你來這裡做什麼?」

  不知為什麼,岑淵覺得商弈庭的表情有些可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

  他轉頭看了身後一眼,帶來的馬系在十餘丈遠的樹下,同行的下屬已走遠,仍在頻頻回望。

  下屬沒被遷怒,算是一件好事,可是自己的下體免不了要遭罪了。

  商弈庭見他分心,十分不悅:「我不是早就說過,不許任何人再在我面前提起宋鳴風,也不許他在我面前出現嗎?你身為副莊主,竟敢抗命?」

  如今是商弈庭自己出現的,可不是他帶著宋鳴風在他面前出現的。岑淵即使覺得商弈庭無理取鬧,卻也無可奈何,畢竟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設法讓他們見面。

  也不知之前宋鳴風怎地得罪了他,竟然讓他生那麼大的氣。

  岑淵硬著頭皮道:「此事……是岑淵的不是,岑淵願意任憑莊主處置。」不管怎麼處置,暫時也不會殺了他罷,否則早就動手了。

  岑淵自己也覺得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臉上微微泛紅。

  這句話不過說得好聽罷了,宋鳴風就在眼前,難道他還能不管宋小公子?

  「聽憑我的處置嗎?」商弈庭笑容有些陰森,慢慢靠近他。

  看到商弈庭的表情,岑淵竟有種奪路而逃的衝動。

  此時商弈庭忽然出手,扣緊他的腰身,便去撩起他衣衫下擺,剝下他的長褲。

  遠去的幾個下屬只剩下幾個模糊的影子,但被點了穴道的宋鳴風還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

  他瞪大眼睛,無法相信眼前這一幕。

  宋鳴風早就知道商弈庭好色無恥,不僅把如夫人收入囊中,連他也不放過。

  如夫人和他都稱得上相貌細膩嬌柔,但這岑淵卻是高大英俊,毫無女子的模樣。

  雖然這次見他,似乎得了重病,大失英氣,卻也不失為大好男兒。想不到商弈庭竟然和這副莊主也有一腿,當真是讓人看不出來。

  岑淵看到商弈庭身後被點了穴道的宋鳴風的表情,面對商弈庭的動作,又是吃驚又是恐懼,掙紮著要從商弈庭的手裡掙脫,卻被他按倒在地上,只聽「嘶」的一聲,臀部一涼,褻褲也被撕了下來。

  由於多日騎馬,他的大腿內側又紅又腫,稍稍蹭一下便會流血。

  商弈庭輕撫了一陣,臉色極為陰沉,也不說話,只是伏在岑淵身上,手掌撫摸著他的腰身順著滑入股間。

  若是在往常,岑淵必定忍著痛苦難堪,毫不反抗地讓商弈庭為所欲為,但此時在宋鳴風的注視下,這樣帶著懲罰意味的交媾充滿了羞辱淩虐,他渾身都幾乎顫抖起來,拼命從商弈庭的身下爬出去。

  如果叫救命的話,已經離去的下屬會回頭的罷?

  岑淵心裡浮現了不切實際的幻想,卻是更深的明白,以商弈庭此時的瘋狂,即使再來幾個人也無法阻止。

  他的掙紮讓商弈庭有些不耐,將他按在地上不讓他動彈,以免他過多的掙紮弄傷了自己,手掌胡亂地摩挲著他的身體。

  凡是有阻礙的衣料都被他撕開,不用多時岑淵身上好端端的衣裳被撕碎。

  商弈庭一手扣緊他意圖遮蔽身體的手腕,並壓在他的頭頂上,單膝跪在他的雙腿之間,阻止他雙腿併攏。

  「別……別在這裡……」他聲音顫抖著,小聲哀求著商弈庭。

  商弈庭卻並不答話,上下審視地看著岑淵,想看出分隔多日,他身上是否有所損傷。

  岑淵緊緊閉上眼睛,自然看不到他古怪的目光。他渾身都無法控制地打著哆嗦,感到股間的那個位置被分開,眼看著就要當著宋鳴風的面被強暴,他一時克制不住,鼻端酸澀,眼睛已有些濕潤。

  商弈庭忽然低下頭,咬住他的嘴唇,有些粗暴地吻下去。

  驀然的親密讓他暫態睜大眼睛,也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吃驚,鼻端竟然一酸,淚水順著眼角滑下,他推著商弈庭,想要分開,卻被商弈庭緊緊抱在懷裡,幾乎像要嵌入身體,卻又並不讓他感到疼痛。

  激烈的深吻讓他腦子一片空白,唇移開時,他竟覺得唇瓣已有些麻木。

  他眼神有些渙散,不知何時被抬起了後腰,商弈庭從懷中取出一盒白色藥膏,在他下體塗抹著。

  清涼的感覺讓他顫了一顫,想要躲避,但在商弈庭的目光注視下,他竟然動彈不得。

  商弈庭喜歡有血的刺激,若是用藥膏潤滑,在他看來便和幹女人一般,今日這一盒藥膏都幾乎被他從盒子裡挖出來,抹在他身上,或許真的是怕他死吧。

  千古艱難唯一死。若是真的死了,或許並不會這麼痛苦。

  此時此刻,他心裡反而說不出的平靜。他看了一眼宋鳴風,宋鳴風緊緊閉上眼睛,想必是受不了這麼激烈的歡愛場景,面容扭曲,不停叫道:「無恥,無恥……」

  商弈庭卻似乎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咬著岑淵的耳垂,在他耳廓處若有若無地道:「你自找的……須怪不得我……」

  他費了不少心思才尋到這藥物,原是用來治岑淵身上的隱疾,除了潤滑外更有春藥的作用,此時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盡數抹了上去,抹完之後才開始擔心會不會因為抹得太多過於刺激。

  其實這藥膏本來是半年的份,卻被他全部抹了,發作極快,才剛剛將密穴外部抹開,用手指試探著送入甬道之中,便看到岑淵面色有些發紅,喘息也急促起來。

  商弈庭心情說不出的愉快,之前暴怒瘋狂也消退了一些,在岑淵的唇上輕輕吻了吻,說不出的柔情蜜意。

  他摸過藥膏的手指都有些發熱,自然知道岑淵身上沒了內力,藥膏又抹在那麼脆弱而敏感的地方,自然更是難受。

  岑淵咬著下唇,忍著沒發出呻吟,但喘息聲在逐漸加重,只覺得下體密穴處又麻又癢,似乎極為空虛,難受至極。

  從未有過這種想要被進入的想法,他也想到了是那藥膏產生的作用,心裡的恐懼漫溢開來——若是忍耐不住,呻吟出聲,宋鳴風更要看輕自己。萬一傳了出去,後果更不堪設想。

  他咬著的下唇沁出血絲,眼眶也都紅了,原本在掙紮時髮絲早就淩亂,更讓人有種想淩虐的快感。

  商弈庭吻住他,發現無法撬開他的唇,立時放棄,一口咬住他胸前的凸起。岑淵猝不及防,「啊」地驚叫了一聲。

  商弈庭不失時機地將手指放入他的口中,觸摸著他的口腔內部,不讓他再次合攏。

  藥物的清香混著唾液源源不斷地流入口裡,被商弈庭目光注視,他竟不敢咬傷商弈庭的手指。

  被同時愛撫的胸前的小顆粒變得腫脹不堪,疼痛和刺激讓他再也無法克制地喘息呻吟,或許羞辱和快感同時而來,眼角竟滴下淚水。

  「別哭了,你再哭……我會心疼……」商弈庭仿佛歎息一般,不再逗弄他,托起他的腰身,用自己滾燙的碩大挺身進入那狹窄熾熱的甬穴。

  被柔軟火熱包裹住自己的欲望,商弈庭忍不住更狂熱地吻著他。

  「弈庭……」岑淵初時還顧忌著宋鳴風在場,但自身受了藥物刺激,腦海中漸漸混亂一片,分不清今夕何夕,只覺得商弈庭的狂熱不似往常,仿佛他在這世間只有自己一個人,千載以來,也只得他一個人。

  眼角有熱淚湧出,卻立時被商弈庭吻去。

  他二人做得盡興,宋鳴風卻被冷落在一旁,早已被二人拋在腦後。

  宋鳴風原先認定商弈庭是借著羞辱岑淵來嘲笑自己也曾委身在商弈庭身下,只覺得商弈庭無恥至極,也打定主意,絕不看他二人一眼。到後來聽到岑淵呻吟,卻覺得這副莊主更為無恥,淫蕩下賤得不堪入目。

  他原本緊緊閉上眼睛,只想著衝開穴道後就趁機逃走,誰知這兩個人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行這苟且之事,仿佛這世上所有的歡愉都不過如此。

  他再也抗拒不了好奇,睜開眼睛,只見岑淵渾身赤裸,被商弈庭抱在懷中,原本禁欲的面孔上全是情欲之色,竟是妖豔已極,不由吃了一驚,臉上不由微微發紅。

  「嗯……」被商弈庭咬在胸口的岑淵仰起頭,嘶啞地低吟著,面上紅潮一片,宋鳴風竟然感到下體在不知不覺時開始堅硬。

  這是怎麼了?難道自己……被商弈庭所影響,竟然當真會對男子起了反應?

  他越想越是害怕,可是越是害怕,欲望就越是熾熱。被點住穴道的宋鳴風一步也不能動,垂下眼睛便能看到自己的衣袍微隆起的地方,已有些微微濕潤。

  商弈庭仍舊托著岑淵的身體律動著,岑淵全身幾乎都泛出了豔麗的粉紅色,仿佛情欲的極致,偏偏身體的中心只是微微勃起,並沒有過於堅硬挺直的樣子。那樣美好的形狀讓人只想著用手撫摸套弄,讓他在自己的掌心綻

放,或許用嘴更能感受到它形狀的均勻雋美。

  宋鳴風光是用想的便覺得自己面頰發燙,當他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只覺得仿佛晴天霹靂,令他震驚當場,而幾乎在同時,衣衫的下擺竟然已經漸漸濡濕。

  沒有任何套弄,光是看著,他就已經達到了欲望的頂峰。

  宋鳴風呆立了不知多久,歡愛的兩人似乎還沒有結束,彼此相擁著,商弈庭說著一些聽起來淫穢卻又極為親密的言語,岑淵只是呻吟喘息,像是根本沒聽到商弈庭的愛語。

  他喉嚨仿佛也已嘶啞,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讓宋鳴風心裡對商弈庭忽然有種說不出的妒意。

  身上的穴道被他衝開,他腳步一動,像早已麻木一般,踉蹌了一下。

  他跌跌撞撞地拾起被商弈庭絞落在地上的長劍,手中卻像握有千鈞,抬不起來。

  這無疑是報仇的最好時機。

  他咬緊牙關,雙手握住劍柄,直直向商弈庭的背後刺去。

  岑淵看得分明,面色微變。

  電光石火之間,商弈庭忽然低下身,吻住他的唇,堪堪避開這一劍。

  宋鳴風刺了一個空,身體不由自主地上前幾步。

  商弈庭反手一掌,打在宋鳴風的小腹上,宋鳴風被打得後退幾步,咳嗽起來,竟是咳出了血。

  對心愛的人竟然也能下得這般狠辣的毒手!岑淵的神情頓時恢復了幾分清明。

  商弈庭慢條斯理地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再次得手?」

  再次?

  岑淵有些疑惑。難道宋鳴風不是第一次動手了?

  商弈庭假裝沒看到岑淵詫異的表情。

  他至今還沒敢確信岑淵未死,只是發生的一切過於真實,讓他不得不相信,而岑淵令他失措的反應也證實了這一點。

  按這人的性格,他的確是會離開自己的。

  再次見面時,他心中不知是怨氣還是惱怒,抑或是放心多地了隨後竟然看到他要離去了。若不是岑淵要走,他也不會忘了處置宋鳴風,竟留著一個外人在旁,什麼都看了去。

  本來他還想手下留情,但宋鳴風屢次觸怒於他,已到他忍耐的極限。

  他安撫似的摸了摸岑淵的臉,便要抽身而出。宋鳴風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扔了長劍,跌跌撞撞地飛奔而去。

  岑淵看到商弈庭眸中殺機隱現,吃了一驚。若是此時殺了宋鳴風,他日後多半會後悔。

  於是,在商弈庭要抽身離開時,岑淵下意識地下腹收緊,穴口收攏,不讓商弈庭離開。

  商弈庭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已經羞恥得不能再羞恥了。

  岑淵臉色慘白,看到商弈庭撫慰似的撫摸著他的身體,卻是執意起身殺人,當下再也顧不得其他,抱緊了商弈庭,吻住他的唇。

  方才深吻過的唇瓣在觸碰時感到些許的疼痛,他猶疑著吻著商弈庭的唇瓣,不敢更進一步。

  商弈庭猛地扣緊他的肩膀,狠狠地吻了下來。

  激烈的深吻仿佛狂風驟雨一般,讓他感到招架不住,下體的抽插再次開始律動,背上摩擦著地面的地方想必已磨破了,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身體的空虛只想要更多。

  岑淵只能緊緊抱著商弈庭,讓自己不至於在欲海中沉淪。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藥性漸漸開始褪去,商弈庭已高潮了三次,岑淵只覺得渾身無法控制地痙攣,但下體卻一直只是保持著不能勃起的樣子。

  極樂的歡愉過去後,商弈庭讓他靠在懷裡,用手套弄著他的分身。纖細修長的指尖輕輕刮著分身的前端,強烈的刺激讓他渾身顫慄,卻是始終無法多硬起一點。

  「算了吧,也沒什麼要緊的。」情欲後的嗓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岑淵低著頭,若無其事地拿開他的手。

  「誰說不要緊?」商弈庭惱怒地瞪他一眼,繼續鍥而不捨地奮戰。

  或許對商弈庭來說,這裡不行了,會少了很多趣味吧。

  岑淵有些無言,只能任由他想怎麼摸就怎麼摸。

  疲憊漸漸襲來,讓他感到有些困倦,昏昏欲睡地靠在商弈庭的懷裡。

  天邊一輪彎月,已升到了天空。

  萬籟俱寂中,商弈庭忽然開口:「你來找宋鳴風做什麼?」

  岑淵聽到他說話,立刻就驚醒了,發現自己竟然仍舊保持著和商弈庭如此親昵的姿態,吃了一驚,要從他懷裡起身,卻被商弈庭按了下去。

  感到自己的要害還被商弈庭握在手裡,保持著躺在他懷裡的姿勢,他不由苦笑:「莊主往日也有喜歡過的人,但從來沒有帶回山莊裡,而且……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分開,所以屬下以為,莊主其實對宋公子愛戀已深而未覺。」

  「我以前把他帶回家,是因為他沒有地方可去。」商弈庭皺著眉頭,將他往自己的懷裡抱得更緊了些。

  七月的滄州,晚上吹來的山風微冷。

  「有很多人無家可歸,不是麼?」岑淵十分平靜地說道。

  明明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他握著,但卻沒有激情洶湧的感覺,果然是已經廢掉了。

  「那當然是因為他是因為,是因為……」商弈庭有些暴躁,卻是無法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的確是為宋鳴風的美貌而憐惜過,但那只是憐惜而已,卻沒有像對岑淵這種……類似於有些敬佩卻又忍不住戲弄,明明歡喜卻又不敢讓對方知道的心情。

  岑淵按住他的手:「莊主不必向我解釋的。岑淵出身卑賤,雖得莊主提拔,坐了副莊主的位子,但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清楚。如今……你既然尋得了宋公子這樣值得珍視的人,便應該好好待他,莫要再過以前那種日子了。」

  商弈庭吻了吻他的眼角,隱約嘗到一絲苦澀的鹹味,幽幽歎了一口氣。

  會栽在他手上,並不算冤枉。

  這麼傻氣地愛著他的人,當真是再也沒有了。

  「我是曾經喜歡過他……」

  感到懷中的人顫抖了一下,商弈庭連忙道,「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僅僅只是喜歡而已,談不上多麼驚心動魄。」

  商弈庭雖然能借著月色將這四周一覽無餘,但岑淵低著腦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猜測他此時的想法,到底是錯愕還是迷茫。

  寂靜了許久,岑淵終於低低開口道:「你們之間如何,輪不到岑淵置喙。但莊主實在不宜與岑淵過密接觸,免得讓宋公子傷心。像今日之事,日後是再也不能了。從今往後,岑淵自當避道而行,莊主也應小心謹慎一些,免得與宋公子之間造成不必要的口角。」

  夜風之中聽著岑淵低啞的嗓音,便如吟詠一般,說不出的曼妙可喜,心曠神怡。

  本來想哄得他多說一些話,但他說到後來,實在是越來越難以入耳,商弈庭皺了皺眉,道:「難道我方才表現得還不夠明顯麼?我如今愛著你了,你卻要將我推到何處?」

  岑淵無言了半晌,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有些感覺商弈庭對他似乎變了許多,但從未往這個方向想過,如今商弈庭忽然提起,仿佛像是發夢一樣,但商弈庭這種熟悉的不悅語氣,偏又如此真實。

  不過仔細想想,以商弈庭的心性,移情別戀得如此迅速,也難保不會偶然注意他一下,會說喜歡上他也不足為奇。

  可若是自己信以為真,把商弈庭的一時興起錯當成了真心實意,只怕日後下不了臺。

  他勉強笑了一下,道:「原來是這樣……」只覺這句話怎地親膩無比,竟是再也說不下去。

  好在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商弈庭看不到他臉上神色,吻了吻他:「冷不冷?」沒等他回答,便脫了外裳,披到他身上,連人橫腰抱起,走入茅屋裡。

  灶裡的火早熄了,鍋裡的飯也沒熟。

  七月的天氣,晚上雖有些風,但並不覺得冷,反倒是兩個人肌膚相貼,有些汗漬漬的不大爽利。

  商弈庭也不覺得黏膩,仍舊抱著不放。

  「歇息一會兒,很快就天亮了,到時我們到滄州城去吃早飯,然後再到附近地方逛上一圈,反正也沒什麼要緊事,過半個月再回去,怎樣?」

  商弈庭原來不是喜歡多話的人,素來喜歡獨斷專行,但為了引誘岑淵多說些,他便也開始多說幾句,甚至開始詢問別人的想法。當然這種詢問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岑淵躊躇著道:「可是……若是被他們瞧見我穿著莊主的衣裳,恐怕不大好吧……」

  他越說越是小聲,說到後來,幾乎已細不可聞,饒是商弈庭耳力極好,也聽得十分吃力。

  商弈庭忽然笑了,在他耳邊道:「怎麼什麼都做過了,還這麼害羞?被人瞧到你穿我的衣裳就這麼害怕?若是有一天被人瞧見我們在床上,豈不是……」

  「莊主!」岑淵赫然推開商弈庭,便想起身離去,偏偏下體僵直麻木,一時竟是站不起來,反而再次被商弈庭撲倒在地。

  商弈庭俯下身,手指摸著他的面頰,看著他又是氣憤又是害怕的樣子,滿心歡喜,卻是無從言說。

  他自負聰明,但這個人一直在他身邊,他卻從未真正懂得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如今每接近一分,便覺得越是讓他感到新奇愉悅。

  「岑淵岑淵!」仿佛咒語,他反復念著這個名字,又低下頭去,在他唇間一吻,「你心裡那麼愛我,為什麼卻從來不肯對我說……」

  沒想到他會問到這個問題,岑淵不願面對商弈庭逼視的目光,他垂下眼睛,略有些尷尬。

  商弈庭吐出一口長氣,道:「我是著急了些,但我若是告訴你其中緣由,你必定不會相信……」他遲遲沒有說出赤舄璧的事,便是擔心這是一個夢境,一旦提起,夢境就會消逝。

  那種孤獨冷寂的感覺,他不想再體會一次,只有岑淵在他的懷中,他才仿佛覺得有些真實感。

  岑淵聽得仿佛雲山霧繞,但商弈庭既然不肯說,他也不願多問,或許商弈庭只是在找一個移情別戀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並不適合被戮穿。

  想必當時的宋鳴風也曾經體驗過這種溫柔,所以才會舉棋不定,連那一劍都不夠決絕。

  愛上一個不值得愛的人,只會讓人痛苦不堪。他早在多年之前就看出商弈庭是個薄情之人,那時也已決定,可以為商弈庭死,可以為商弈庭做一切事,但卻千萬不可愛上商弈庭這個妖魅一般的男人。

  然而世事無法盡如人意,陰差陽錯之下,他走到無法全身而退的絕境。

  會來尋找宋鳴風,也正是因為對這個少年的同情,希望有一個也同樣身不由己淪陷其中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卻是沒想到,商弈庭竟然向他伸出了手,願意助他逃出泥濘的沼澤。

  他並非不想得救,只因害怕有一天重新被推入更深的泥濘之中,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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