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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暴雨依舊,豆大的雨滴擊打在地面上,破碎后四下迸濺,騰起一陣陣的霧。
夏輝几乎要把整張臉都貼到窗玻璃上,默默的看著雨越下越大。冰冷的窗玻璃上留下哈氣白森森的印記,看上去頗像一張諷刺的笑臉。
果然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
“別在那儿杵著了,會停的。”張釗明顯比他淡定的多,坐在銀行的長椅上反正也無事,手里拿著一份免費的宣傳單,正詳細的讀著上面關于小額抵押的條款。
夏輝有點郁悶的回來挨著他坐好,“怎麼回家?”
“步行唄,兩條街的距離你還想打車麼?”
“我是說雨這麼大根本走不了。”夏輝抓狂。
“你事儿辦完了?”
“沒……”
“沒辦完就琢磨走,誰在家里斬釘截鐵非出來不可的,你做事儿就不能認真點?”
夏輝抓了抓腦袋,被“教育”后也沒覺得丟人,神經大條的“哦”了一聲,果然老實的悶坐在椅子上不吭聲了。
又等了好一會儿,銀行大廳的人工語音里傳來了一個清晰的女音:“請51號顧客到3號窗口辦理業務。”
夏輝坐在椅子上沒動。
張釗放下手里的宣傳單,瞥了他一眼,“喂,51號。”
夏輝回過神儿來,起身衝著櫃台走了兩步,又停在原地,猶豫躊躇。張釗不耐煩的上前,拖著他往櫃台前的椅子上一按:“利索點!”
夏輝沒辦法,只好對面前還算笑容可掬的收銀員說:“轉賬。”
他手里是已經填寫好了的單據,大概是在手里被攥的太久,有點皺巴巴。收銀員接過來,仔細分辨了一下,謹慎的又詢問道:“先生,請問收款人是張曉潔嗎?”
張釗一言不發,低頭望過去。夏輝聽到這個名字時,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很安靜的點了點頭。
“您稍等。”收銀員食指如飛的開始在電腦上敲擊,伴隨著打印機吱吱的響動,很快便遞出一張回執:“請交手續費。”
夏輝交了錢,又過了几分鐘,聽見收銀員又問:“轉好了,兩個工作日內到賬,請問您還有其他的業務需要辦理麼?”
夏輝搖頭,取了回執單起身離開。
他帶著那麼一種恍然,低頭目光認真的白紙黑字上划過,似乎那上面每一個數字都是有魔力的,半響方才抬頭。
“這就完了,挺簡單的。”笑的有那麼點不自然,整個人卻是輕松的,仿佛剛剛處分掉的並不是十万塊錢。
張釗在他后腦拍了一記,一點不拖泥帶水的命令道:“回家!”
外面的雨還嘩啦啦的下個沒完,還沒等夏輝質疑,已經被他拖到了大門口。兩人來的時候雨還不大,都沒帶傘,這會儿張釗攢住他的胳膊,直接衝進了雨幕里。
街上積得水沒過腳踝,雨點打在身上激起一陣冰涼,風吹的睜不開眼睛,夏輝本能的想要掙開跑到安全的地方避雨,胳膊牢牢的被張釗攥住,動不得分毫。
“走吧,沒事儿。”
雨幕中一切景物都是模糊的,只有張釗在他前面擋雨的背影分外清晰。他們在風雨中艱難的前進,夏輝被凍得瑟瑟發抖,然而有種奇異的溫度沿著張釗的掌心傳遞過來,莫名讓他覺得安穩,心底隱隱生出一種想要跟著眼前這人走下去的想法。
一直……走下去。
兩條街的距離不遠不近,回到無比熟悉的樓道內,兩人俱是一身狼狽,渾身透濕。
水珠順著脖頸向下滑落,張釗身上的白襯衣濕噠噠的黏在身上,露出健康的肌肉輪廓,黑亮的眸子灼灼的盯著他,微微一笑:“刺激麼?”
雨水衝刷掉了全部的壓抑,夏輝閉上眼,點了點頭,忽然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
他清楚張釗很帥,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讓人無法忍耐。
張釗只頓了一下便熱烈的回應,兩人在昏暗中一路親吻著,跌跌撞撞的上樓開門,甚至來不及去臥室,就雙雙倒地。
張釗的親吻帶著撕咬的力度,夏輝喘息著,被壓制在地板上,脖頸臉頰上留下大片的紅痕,受虐似的接受這種粗魯的待遇,后脊僵直的觸到地面,反倒生出了微妙的征服的快意。
張釗停下來,凝視夏輝雙眼片刻,又霸道的堵住微張的唇。
他做愛時除了葷話,多余的一概沒有,情欲直接又有力,每次都讓夏輝無法自抑的沉迷。
夏輝心底暗罵自己犯賤,卻不由自主的分開腿,纏在他結實的腰上,緩慢的上下蹭動,長長的吁了口氣,由著張釗扳住他的膝蓋分開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欲望累積到頂點,張釗的手轉到前方,扯著褲子上的皮帶,用力一抽。
出乎意料的,沒有抽動,張釗不耐煩的用力一掰,皮帶扣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徹底扣死了。
夏輝:……
張釗皺眉,就勢將他翻過去,擺成跪趴的姿勢,搭在他緊窄的臀部揉捏了兩下,沿著臀縫試圖將長褲撕開。
然而浸了水的布料柔韌異常,几次都撕扯不開,張釗失卻了耐性,起身尋找剪刀。
可惜有很多東西就是這麼奇怪,用得著的時候,怎麼找都找不到,不用的時候,它還總在你眼前晃。夏輝仰躺在地板上,很無語的看著他來回翻櫃子,尋找剪刀未果最終進了廚房,手里拿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走了出來。
夏輝:……
當張釗俯下身,很認真的用那把菜刀割他褲子上的皮帶時,夏輝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捂著肚子笑了出來。
“閉嘴!”張釗皺眉瞪了他一眼,剛起來的那麼點興致早被磨掉了七八分。無語的喘了兩下,把菜刀扔到一邊去,長臂攬過夏輝,挨著他躺下。
粗糙的拇指摩挲著夏輝冰涼的臉頰,他一動不想動,腦袋就靠在張釗的肩窩里,這種安逸反而比做愛還要讓人感覺到安全。
靜默良久,張釗撐起身,把夏輝拎到浴室簡單的衝了個熱水澡,回到沙發,裹著棉被窩在一起看球賽。
夏輝喝完一罐啤酒,臉色染上一點紅暈,抬頭望向張釗冷峻的面孔:“你那回說的是真的?就這麼定了?”
他縮在殼子里太久,有那麼一點敏感神經質,被壓已經算是生平一大郁悶,但也沒必要黏黏歪歪像個娘們儿似的,于是壯著酒膽,索性決定把話說清楚。
“嗯,逗你干嘛?”張釗目不轉睛的盯著電視屏幕。
夏輝又喝了一口酒,“那你父母……”
“早死了,管不著。”
話題有點沉重,夏輝斟酌著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好真的閉嘴。
“你呢?”
夏輝攥著啤酒罐的手一緊,抿唇小聲道:“也都沒了。”
“哦。”張釗扭頭,自嘲似的道:“正好。”
夏輝不吭聲,他湊過去挨著張釗緊一點,又打開了一罐啤酒。
“我今天挺開心,真的。”二氧化碳沿著喉嚨進入身体的那種微麻感和酒精在腸胃里發酵的悸動讓他周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愜意,“你別出去找房子了。”
本來就是一類人,扎在一起取暖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
即使他們這個圈子大多數情侶都是玩玩就罷,夏輝知道自己算不得什麼極品零號,總有一天張釗會厭倦,可是管他呢,起碼這一刻,彼此都是無比認真的想找個伴。
張釗“嗯”了一聲,不置可否,繼續喝自己的啤酒。
過了很久,夏輝已經微醉。張釗把手上的空酒罐放回茶几上,漫不經心的低聲問:“張曉潔是誰?”
夏輝猛地一驚,那個名字讓他不由自主的緊張,磕磕巴巴的道:“你問她干嘛?”
“好奇,怎麼欠她那麼多錢?”張釗臉上的表情無比自然。
夏輝撇過頭,酒精讓他大腦無法清醒:“就是……欠了唄。”
好在張釗並沒有問到底,只是從口袋里翻出一支煙,點燃后深吸了一口,“我爸是個混賬,我媽一個人把我養大的,她得了癌症,我去麻將館找我爸要錢,他說你等兩天,就再沒見過影儿。你爸呢?怎麼沒的?”
良久的沉默,夏輝小聲的開口吐出了兩個字:“車禍。”
“哦,撞人了還是人撞他?”
又過了好長時間,才得到回應:“撞人,他……心髒不太好。”
“沒叫你賠?”張釗隨意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
夏輝定定的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最終很簡單的回答:“百分之五十的責任,六個人,六十万,我拿不出那麼多錢,積蓄全算上也才五十多万,攢了四年,今天還的就是最后一筆。”
他已經記不清楚當年自己知道消息時是怎樣的心情,最初的恐慌與悔恨早被麻木混沌磨得精光,如今想來,反倒覺得恍惚。
“你不是有房子麼?賣了不就早還上了。”張釗說的輕描淡寫。
夏輝搖頭,“這種破房子賣你你要啊?再說賣了房子沒有地方去,書也念不了,會活不下去的。”
實話實說,這房子除了給他提供個遮蔽的地方也確實沒有任何用處,最難熬的時候他三餐都是開水蘸饅頭,無數次胡思亂想房子賣了賠完錢,買瓶安眠藥自殺一了百了。
然而這種念頭只是那麼一瞬,再艱難都要活下去,一咬牙四年過去,現在不是也混的還行麼,起碼勉强能養活自己了。
“十万塊不是小數,攢了那麼久,全給人了不心疼?”
夏輝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在銀行里那一下猶豫,笑了笑:“當然心疼,我還挺擔心她那個賬戶變沒變,万一彙錯了就麻煩了。”
不過還好,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
“靠,我跟你說這些干嘛,几百年的事儿了。”他翻了個身,把頭枕在張釗腿上,帶著點小興奮的規划著:“咱倆現在每個月省著點花能攢下兩千多,這樣的話攢個新房子的首付也用不了多少年。”
這地方實在是又破又小,五十几平米住一個人還行,兩個人就略擠,況且治安也不好。
當然,前提是房價別再漲了。
他曾經的想法是還完錢就這麼繼續渾渾噩噩的過下去,興許用不了几年,淘寶店主猝死的新聞就又能出現在各大報紙的版面上。然而現在不一樣,多了一個張釗,讓他多出了一份勇氣,日子也不再孤獨難過。
張釗抬手揉了揉他還濕漉漉的黑發,難得沒有損他。
“好。”他說。
既然確定了關系,就沒什麼好矯情的。
有那麼一個多月,夏輝覺得自己就像活在錯覺里,三餐有人管,每天守著自己那點小生意等張釗回家,攢錢,做愛,睡覺。
他本來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且分外知足,不主動挑事儿,抱著得過且過的思維樂呵呵過的無比幸福。
張釗的性格卻是稍微有點大男子主義,在床上更是絕對的掌控者,別人或許早受不了,然而夏輝卻從不抗拒,逆來順受一般。
這種小强精神的突出表現就是——分外耐操。
就算累到精疲力盡,只要張釗沒滿足,他就張開腿任他插弄。
張釗偶爾會嘲諷他欠干,夏輝就衝他比個中指或者回一句“你大爺的”,然后繼續該哭哭該叫叫。
那種皮膚赤裸擁抱的觸感和溫暖,就像是毒品,腐蝕掉了原本就所剩無几的疏離感,自得其樂的迷戀被抱在懷里的感受。
他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几年,只是路過,張釗的出現,生命才真正變得充實有活力。
起碼……值得去珍惜了。
沉悶了一整個夏天,月末的時候,再度陰云密布,夏輝結算了几筆生意,瞟了眼天色,冷不防一道閃電正划破天際,堪堪在眼前炸開。
眼看著雨水傾盆而下,隱約有比上一次還要嚴重的架勢,夏輝趕忙給張釗打手機,電話那邊卻是關機的狀態。
想多了,他揉了揉額頭,去廚房叼了一個蘋果,又回到了電腦旁。
四點左右,電腦的彈窗忽然彈出了一條新聞:S市多處暴雨預警,望出行注意安全。
夏輝一愣,有點坐不住,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關掉旺旺,走到陽台上向下張望。
這會儿外面已經沒有行人了,馬路上水流滾滾。客廳的電視里滾動播放的新聞全是“失蹤XX人”,夏輝心煩意亂,然而張釗的手機始終是關機的狀態。
天色越來越暗,臨近8點,門口終于傳來了鑰匙擰動的聲響。
張釗渾身透濕,進屋把背上的背包撂下,一言不發的換拖鞋。
“怎麼了?”夏輝見他臉色並不好,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事儿。”張釗換下濕衣服,赤著身子去衛生間衝澡。
夏輝抓了抓腦袋,覺得還是哪里不對,于是很果斷的去衛生間扒門:“喂,你到底怎麼了?”
張釗取過毛巾隨意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扭過頭沉聲道:“去客廳等著,有事儿跟你商量。”
一般情況下,張釗鮮少如此正經的和他說話,夏輝心里暗暗嘀咕這人今天是犯抽了,可還是很老實的坐到沙發上,等他出來。
“今天送貨出了點差子,需要用錢。”張釗很直接開了口。
夏輝一愣,就這個?
“多少啊?”
“不知道,怪我,著急回來,繞了近路,沒想到雨下大了,一車包裹全衝沒了。”
一車?夏輝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卻是:“你人沒事儿吧?”
張釗古怪的掃了他一眼,搖頭:“嗆了几口水,我回公司查了一下,保守估計也要十万。”
夏輝“哦”了一聲,甩下一句“你等等”,就自顧自的竄進了臥室。
等出來時,差點被客廳里濃重的煙草氣嗆了個噴嚏,夏輝揉了揉眼睛,張釗面前的煙灰缸里碾滅了三四只煙頭,手里還夾著一支,長長一截煙蒂,顯然是很久沒有動過。
他疲憊的向后仰躺在沙發靠背上,眉頭緊鎖,表情絕對談不上輕松。
夏輝走過去,把手里的銀行卡遞給他。
張釗接過來,熟悉的卡號讓他有點怔忡:“你不是拿去還錢了嗎?”
“我用你的錢干嘛?那個是我自己的。”夏輝挨著他坐下:“我前几天又查過一次,里面大概有八万多現金,我手里還有六千,加在一起九万,你再和單位的同事借一點,應該就夠了。”
張釗捏緊了手里的銀行卡,隔了一會儿,笑道:“不夠,要賠償公司的違約金,還要十万,一星期內還清。”
這就有點超出夏輝的預期了,他臉色有點白,低頭掰著手指頭,所有的積蓄已經一干二淨,他和張釗又都是光棍兩個,沒親沒故的,到哪儿去弄這筆錢。
“沒關系,大不了被公司起訴。”張釗似乎看得出他的為難,碾滅了手邊最后一支煙,舒了口氣,拍拍他的后腦:“想吃什麼?我去做。”
夏輝猛地抬頭,盯著他的臉,沒頭沒腦的開口:“你……”
他沒有說完,就咽了回去,攥著睡衣的手不住的顫抖,明知道應該理智,可還是起身,去客廳裝重要證件的抽屜里翻出了房產證,遞給了張釗。
“把房子抵押了吧。”
其實他自己也懷疑這破房子還值不值這個價,不過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快的辦法了,慢慢攢錢,還能贖的回來。
張釗把房產證推了回去,“這不你爸留給你的遺產麼?真抵了万一……”
“沒万一。”夏輝打斷了他的話,趕在自己后悔以前飛快的說:“先頂過去。”
“還是算了吧,我自己能弄到錢。”張釗松開手,把房產證塞給他,戲謔道:“你想好了,房子給我可就拿不回來了。”
夏輝低頭,很認真的問:“你會騙人嗎?”
張釗沉默,半響搖頭。
“那不就得了,我信你。”夏輝故作輕松的笑了:“把錢賠了再說,人沒事儿就成。”
張釗眼睛里有某種情緒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根本捕捉不到。
“呵……”他忽然聳肩,很直白的問:“想不想做一次?”
夏輝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話題怎麼轉換的這麼快,白亮的電燈突然“啪”的一聲熄滅,電視也關閉,屋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
夏輝慌張,剛想起來查看,卻被人攔腰抱住。
張釗炙熱的呼吸就噴在他耳側,那種麻癢讓他整個人都忍不住軟了下來,輕易就被按住動彈不得。
“停電了。”張釗含糊的說了一句,手伸進他上身的睡衣里,上下揉捏。他把夏輝按在沙發上,粗暴的吻著。夏輝反手緊緊攬住他的脖頸回吻,暗夜中看不清張釗臉上的表情,這讓他陷入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深切的想要更加親密的接觸。
夏輝很快被吻得岔了氣,頂著蚊香眼氣喘吁吁的仰躺著,任由張釗肆意的在他腰臀間搓弄,修長的手指揉到后庭處,略一使力,緩慢陷入。
夏輝“哼”了一聲,有點難堪的想要蜷腿,卻被張釗用力的分開膝蓋,一條腿向上掛在沙發靠背,另一條被硬架在臂彎上,擺成了一個無比淫蕩的姿勢。
“自己掰著。”張釗在他耳廓的軟骨處咬了一口,帶著潤滑劑的冰冷手指長驅直入强行擠開他后穴緊窒的淺色褶皺,正戳在那處扁圓的凸起上。
這種赤裸又嫻熟的研磨帶來了最直接的刺激,夏輝急促的喘息了兩下,分身前端冒出了大股透明的体液,沒一會儿的工夫就抖著腿要射。
張釗抽回手指,握住他那根上下擼了兩下。夏輝長吁了一口氣,呼吸一窒,張釗已經微微抬腿,跨坐而上,硬挺而發脹的前端頂入緊窄的腸道,剎那間一股被撐滿的愜意襲來,后穴在潤滑劑的作用下很輕易的接納下粗長的棒身。
張釗並不急著抽插,騰出一只手,逗弄似的繞著濕潤的菊口打圈,撫平抽搐的褶皺,把夏輝挑得情欲滿漲,不住的呻吟。
夏輝只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即使以往被粗暴的抽頂,也比這種不停的撩撥要好上太多。
“快,快點……”他終于忍不住,滿臉通紅的哀求。
張釗把他整個翻成跪趴的姿勢,膝蓋推至最高,雙臀分開露出正被操弄的穴口。把夏輝的手拉到背后反扣住,不讓他去碰前端隨時要爆射的分身,來回緩慢抽送,低聲道:“怎麼快?這樣?”
他將碩大的肉根拔出大半,又重重的頂入,這一記正中敏感處。夏輝“啊”的一聲呻吟,全身乏力的酸麻,眼角微濕,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体內的肉柱滾燙,堅硬如鐵,一寸一寸的搗開內壁至最深處。難以言喻的快感讓夏輝頭皮陣陣發麻,時而暈眩,時而清醒。張釗不再多言,開始猛插,胯下發出“啪啪”的清晰響動,干的夏輝雙目發直,在連番衝撞下,身体挺起死死咬著沙發上的靠枕。
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后穴被反復摩擦,紅嫩的腸肉被翻出又帶入,已經快要麻木。
張釗突然停下了動作,順了几口氣,攬著夏輝綿軟的腰身,强迫他跪坐而起。
肉棍還捅在体內,身体被扳成面對面的姿勢,唯一的相連處硬生生的轉了個圈,夏輝下身本能的絞緊,柔韌的腸壁繞著肉根舔舐,叫都叫不出來,劇顫著把臉埋進張釗的頸窩。
張釗將他的兩腿繞在腰上,抱起他,自沙發上起身,一面向前走動,一面隨著顛簸的動作抽出頂入,上下拋弄。
夏輝全身懸空,四肢本能的攀在張釗健壯的身体上,因為重力,后穴被插入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深度,几乎能將他的腸子頂破。身下憋得難耐,卻不得宣泄,分身冒出晶亮的液体,淋淋漓漓的灑了一路。
張釗將他頂到窗邊,后背靠在冰冷的玻璃上,扯下紗窗的拉繩,牢牢的將手腕捆好拉高,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唇,低聲說:“噓!”
遠遠一聲悶雷,正落于耳畔。張釗一把拉開窗戶,嘩啦嘩啦的雨水聲響起,些許的水汽從薄薄的紗窗外襲擁而入,擊打在皮膚上,戰栗的涼意。
夏輝以恥辱至極的姿勢被掛在窗戶上,風雨交加中隱約能聽到樓下小孩彈琴的叮咚聲,他咬緊下唇,不敢大聲的呻吟,就在這種極度刺激的狀態下,眼前金星直冒,腦中似乎有一團霧氣炸開,白濁一片。
張釗的肉根還在他体內微微跳動,俯身在他勃頸處用力吮出了一枚吻痕,精壯的腰身向后拉,蠢蠢欲動。
夏輝倒抽了一口涼氣,壓低了聲音嗚咽:“別……別……剛射了……歇會儿受不了……”
張釗伸手在他跨前抹了一把,果然蹭了一片滑膩。
然而他只停頓了几秒,手掌捂住夏輝的口鼻,再度開始愈加大力的撞擊。
“嗚……”夏輝險些窒息,悶悶的發出了叫聲,后庭被猛插至紅腫,快意連連,胯下的分身卻無法在短時間內再度勃起,煎熬著不斷從鈴口處涌出水來。
他呼吸困難,加上姿勢又刁鑽,后穴夾得極緊,倒像個雛儿似的操弄不開,張釗皺眉,將他后臀上舉,自己一腿屈起跨在窗台上,几下猛頂,借助身体的重量微微下壓,整根肉棒完全强行頂入,沒入根部后繼續用力,几乎要將那兩團囊袋也壓進去。
夏輝想要尖叫,又被堵住嘴無法吭聲,瞳孔微微收縮,不住疾喘,直腸被壓迫到極點,后穴陣陣痙攣。
張釗在他耳邊親吻,按著他的脖頸彎下來,沉聲道:“全插進去了,爽不爽?”
說完抱著夏輝的腰,將他抵在窗上一番猛插,另一手沿著胸口撫摸了下去,捏著他硬立的乳頭輕揉,向上不住的提拉摳弄。
夏輝低頭就能看著那根粗長的肉柱撕開后穴,完全捅到深處,又拔出帶著無數滑膩的液体四下迸濺,借著外面照進來的微弱的光,眼睜睜看著自己挨操几乎快要崩潰。
白液順著交合處淌在胯間,在窗台上留下一小灘淫靡的痕跡。
他艱難的吞咽著唾液,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真長……
張釗不再顧忌,按緊了他往死里干,足足干滿了百余下,一捅到底,環住夏輝的脖頸,松開手吻住他的唇,肉棒顫了几下,堪堪射入熱精。
兩人一身汗水,胸口相貼,夏輝微微眯起眼,失神的抬頭。
他的瞳孔渙散,正映出暗夜里燈光點點。
張釗將他酸軟的胳膊解下來,架著他回到臥室,倒在床上,半硬的肉根再度野蠻的插入。
他今天有點沉悶,也許是真的壓抑需要發泄,話不多,只是不停歇的深入蠻干。
夏輝沒精力去探究,全身散了架一般疲憊不堪,后庭依舊腫痛,酸軟難耐,完全無法抗拒張釗的侵略。
開過一次的后穴抽插順暢,還留在体內的的精液充當了最好的潤滑,由得那根肉棒進進出出。夏輝手腳癱軟的躺平,敏感點被死死壓住,嘴里發出難耐的哼叫。
比起剛剛,這次進入的角度更方便,也更徹底,張釗額頭滲出了一排汗珠,放縱似的在他体內馳騁。
“呃……輕……輕點!”
大部分情況下求饒都是沒有用處的,張釗不管不顧,側抱著夏輝,有力的手臂箍著他試圖縮躲的腰身,死死拉回身前,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衝刺以及衝撞間發出的“嘖嘖”響動。
夏輝眼前發黑,唇齒微張,唾液自唇角滑落,像只公狗一樣被按住交媾,稍微一怔,昏了過去。
然而剛剛合眼,又被下身反復不停的捅弄插得醒轉,夏輝哀哀叫了兩聲,張釗的頻率快得像是要磨出火來,他語無倫次,真正体會到了合不攏腿的滋味。
最后當張釗離開他身体時,夏輝還在不住的痙攣抽搐,內壁外翻,緊致的菊口被干開了一指寬的縫隙,狼狽的綻在腿間。這次射入的量極大,沿著腿根蜿蜒而下打濕了床單。
他全然軟成一攤爛泥,渾身冷汗的抬腿,與張釗的兩腿交纏在一處,互相摩挲,手臂抬起,緊緊抱著,很快墜入夢鄉。
混沌中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睜眼,腰酸腿疼的去摸手機,“几點了?”
張釗把他的手按回去,替他蓋好涼被,沉聲道:“還早,再睡會儿。”
夏輝“唔”了一聲,迷蒙間見他已經穿好了外衣,正靠在床邊吸煙,挪過去環住他的腰,喃喃道:“要去上班了嗎?”
隔了很久,張釗低低的“嗯”了一聲。
夏輝很滿意,在他胳膊上蹭了蹭,閉上了眼睛。
張釗抽盡了最后一顆煙,把被他抱住的胳膊抽回來,起身欲走,剛到門邊,又鬼使神差的折了回來,拍拍夏輝的臉,低聲道:“廚房的煤氣管子有點問題,記得打電話叫人來修。”
夏輝迷糊間本能的一耳進一耳出,哼了兩聲就要繼續睡。
“還有……”張釗揉了揉他的腦袋,几不可聞的對他說:“以后別亂放人進屋。”
夏輝根本沒聽清他說什麼,他被做了一晚上,早累的半死,張釗的手一松開,就滾到床里去了。
張釗沒再吭聲,轉身出屋,帶上了臥室的門。
清晨的陽光剛剛升起,全然沒有了昨晚的陰云密布,明晃晃的光線照得人眼暈,他抬頭遮擋了一下,在客廳里站立了良久,最終還是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小東西,放在了電視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