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傳呼是發到謝萬生手機上。

　　「李東在我手上，準備５百萬現金贖人，給你一天時間準備，明天我會通知你地點。」

　　謝萬生連忙發回去，說錢沒問題，但要聽聽李東聲音，並且要確定李東沒事。

　　傳過去一直沒回音。謝萬生電話都不敢往外打，有打進來的也趕快讓對方掛掉，就怕錯過綁匪回話。

　　狄志明在旁聯繫了郭局，把綁匪傳呼號報給他，去查是誰的傳呼，在哪發來的。

　　等了大概半小時，謝萬生手機響了，是李東的手機號碼。

　　謝萬生一接通就問：「喂，是東東嗎，你在哪，好嗎？」

　　「我是李東，我...」李東的聲音消失了。

　　代之而起的是個粗粗的男人聲音：「李東的聲音沒錯吧，把錢準備好，明天我會通知你送到哪。」

　　謝萬生來不及再說什麼，手機掛斷，再打已經是忙音。

　　發傳呼給綁匪，可都沒有回音。

　　這時郭局電話來了，傳呼是本市的，但人名是化名，用的假身份證辦的。李東的手機顯示在本省，

　　狄志明在旁指出：「這次綁架東子是有預謀的，沒在海市動手，選在早上人少的李東家鄉。應該是熟悉李東最近日程安排的人。」

　　狄志明的發現讓眾人恍然，是啊，綁匪總不會隨隨便便到馬路上去綁架個人吧？

　　這時，郭局也到了公司，聽了狄志明分析，認為很有道理，綁匪只能是兩種人，一個是和李東有仇的熟人，一個就是調查過李東想得贖金的。

　　郭局讓謝萬生列出李東的仇人，或和他有矛盾的嫌疑人，準備一個個排查。

　　謝萬生覺得和李東有矛盾的基本就是和集團有矛盾，他實在想不出李東會主動去得罪誰，倒是自己得罪的人一抓一大把。這次的綁匪應該是衝著贖金去的。

　　大家正在議論著，大牛的電話打了進來，說西區居委會錢大媽有重要線索提供。

　　錢大媽和江大媽８月份曾找李東幫忙贊助老人國慶節目，那天坐公交車，江大媽說在Ｗ市看到過李富貴，和他在一起過的三十出頭男子和西北牛塘地痞那天正在東昇集團大樓下面，會不會是李富貴夥同他們綁架了李東，李富貴現在缺的就是錢，他有這個動機，對李東也熟。

　　聽到這消息，聚在辦公室的都神情振奮，有個線索去查，比瞎摸要好太多，營救李東的把握也大。

　　郭局打電話到Ｗ市找同僚，請求幫助找一個叫李富貴的人，另外通知警察調查西區地痞，臉部特徵最明顯是長了對三角眼。狄志明也發話給手下，調查西北區所有最近和三角眼地痞往來的人。

　　謝萬生一邊打電話籌集現金，一邊發出懸賞令，有李東線索的獎勵１０萬，有李東確切消息的２０萬，知道李東現在在哪通知去營救的５０萬，安全營救出來的１００萬。

　　這樣的巨額獎賞在中國估計是頭一份，當然，為了怕刺激綁匪，所有動作都秘密進行。

　　時間很快到深夜，除了確定三角眼地痞身份，其他都還沒有消息。

　　辦公室的人都給杜建民趕回去，在那也幫不了忙，不如回去先休息。杜建民，狄志明押著謝萬生回到別墅，錢姨熬了點粥給謝萬生，謝萬生勉強喝了一碗，就喝不下去，躺在沙發那閉著眼想李東。杜建民和狄志明陪坐在客廳，隨時接聽手機送來的最新消息，每次手機一響，謝萬生就掙開眼，滿懷希望的看著。可惜事情並沒有進展，李富貴沒有找到，三角眼地痞是否參與綁架情況也不明。

　　李東的父親已經知曉兒子出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已經不好瞞李父，對李母大家依然瞞著，每次李父打電話過來，謝萬生都安慰他別急，謝萬生雖然嘴裡說著安慰話，可他的語氣已不由自主的異樣。李父實在不放心，通知謝萬生，一早就和李東大表哥和李東小姑父來海市。

　　天剛亮，李父就和李東大表哥、小姑父坐著麵包車趕到別墅。三人都憂心忡忡。

　　這時，W市的警察來了電話，李富貴已經抓住，正在審問。

　　這個消息使謝萬生振奮起來，一夜的焦急，謝萬生的嘴角已經起了火炮，現在有了李富貴消息，也許就可以知道到底誰綁架了李東，李東會不會有危險。

　　狄志明手下也傳來消息，三角眼地痞的消息得到確認，他是海市人，春季嚴打逃外地去的，7月底和8、9月份有人看到他在海市，但沒有回家，有人認出和他在一起過的三十多歲男子是西區有名的陰憋鬼蔣厝，而三角眼，原來就是他手下的小弟。

　　一說到陰憋鬼蔣厝，謝萬生、狄志明也知道，此人出名的精明，有小諸葛之稱，曾在北區開設地下賭場，販賣毒品，勢力一度想挑戰狄志明，可惜運氣不好，碰上謝萬生，給謝老闆利用官方勢力打壓，這次春季嚴打，更是把他在北區勢力連根拔起，幸虧他本人醒覺，早早出海市避風頭。

　　如果是他下手綁架李東，那有周密計劃就不奇怪，落到他手裡，謝萬生心頭更沉重，蔣厝和他有仇，會不會收到贖金放人？謝萬生心裡沒底，他濟希望於李富貴，如果李富貴雇的人綁架，他要的只會是贖金，按他們要求交了錢，李東生命就沒危險。

　　一個多小時後，W市傳來消息，審問李富貴的結果出來了，李富貴沒有參與綁架。

　　昨天，李富貴下午和晚上都在麻將桌上打牌，去抓他時，他剛打完牌回租屋，而且他招供，蔣厝逃避嚴打，正好避到Ｗ市，他欠了蔣厝8萬的高利貸沒還，給蔣厝手下發現，７月初，蔣厝就帶了幾個人到李富貴經常出入的地方侯著，抓住了路過的李富貴。當時蔣厝要他去跟有錢的親戚朋友借錢來還，利滾利，李富貴欠他的錢已經滾到３０幾萬，如果不還，就斷他一條腿和挖他一隻眼。

　　李富貴哪裡有有錢的親戚？朋友除了民工就是欠了錢的，為了矇混過關，就編話說東昇集團總裁李東和他關係挺好，李東身家幾千萬，跟他借應該借得到。

　　蔣厝見李富貴竟然瞭解熟悉李東，也不再威脅李富貴，只讓李富貴詳細說說李東情況，李富貴把自己所知統統倒了出來。蔣厝之後叫手下揍了李富貴一頓，讓他呆在W市，警告他不要亂跑，也別回海市，如果不聽話就來取他的腿和眼睛。

　　李富貴見腿和眼睛都保住，早已喜不自勝，回海市？欠一屁股子債，他哪敢回啊，看蔣厝竟然不追究高利貸，哪裡還管他們會找李東幹什麼。所以他一直是呆在W市的，而蔣厝，自那回就再沒找過他。蔣厝和人堵他時，帶了3個人去的，其中就有個三角眼。

　　謝萬生聽完，恨不能生扒了李富貴，就因為李富貴的自私，把無辜的李東當肥羊獻給了蔣厝。而自己和蔣厝的仇，難道要報應到李東身上嗎？

　　謝萬生現在基本確定李東是蔣厝綁架的，那麼蔣厝現在把李東綁架到哪了？

　　那天的傳呼和電話，都沒有要求不准尋找李東和不准報警，是不是也說明蔣厝根本就已不在海市和省裡，瞭解自己的蔣厝已經有恃無恐，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勢力出了省就很薄弱，蔣厝如果是個有職業道德的綁匪還好，如果是另一種，李東生命就沒保障。想到這裡，謝萬生只感覺眼前發黑，耳朵轟鳴。

　　杜建民見謝萬生異樣，趕緊上去拍打他的臉，「老大，你得挺住，東子等你接他回來呢。」

　　李東的父親不知道事情其中的奧妙，見謝萬生狀態如此，馬上感覺來的消息是對李東不利，當時問謝萬生的話就開始發抖：「告訴我實話，是不是我家東東已經出什麼事了？」

　　謝萬生給杜建民拍醒過來，特別聽到東東還要靠自己去營救，不由強行振作自己，見愛人的父親臉色都發白，嘴哆嗦著問著話，心想著不能讓東東父親有事。勉強讓自己聲音鎮定：「我昨天沒睡人精神不好，不是有關東東的消息不好，綁架東東的綁匪只要求錢，滿足他們要求，東東就會回來了。」

　　杜建民和狄志明也在旁幫著安撫李父，告訴已經確定綁匪是誰，交付贖金和營救李東雙管齊下，出省的要路口已經封鎖，綁匪逃不出去的，李東危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