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初五，李東正在廚房做午飯，謝萬生和杜建民來了，聽到聲音李東圍著圍裙就跑出來。

　　「咦，你們怎麼會來我家的，是出什麼事了？」李東有點緊張，大過年的，公司都放假了，這兩人電話都沒打跑來找自己，難道有什麼意外發生？

　　謝萬生沒搭話，先給李東父母問好：「伯父！伯母！我們是李東在海市的朋友，我叫謝萬生，這是杜建民，給你們拜年！」

　　李父李母早就聽兒子說過，在海市的事都這個年輕人幫忙，是兒子的貴人，現在看到本人，那氣質神態，一看就不是小地方的。忙熱情招呼，當然也沒落下拿著禮物的杜建民。

　　李東的疑惑在謝萬生那沒得到答案，轉頭看杜建民，杜建民笑得賊兮兮，落到後頭悄聲和李東說：「謝老大到你這裡來避難了。」

　　「避難，避什麼難？我這裡可以幫到謝萬生什麼啊？」謝萬生都不能解決，李東想破頭也沒想到，自己哪方面有關係可以幫到他。

　　「你什麼忙也不用幫，就收留他到初七，到初八公司上班就沒事了。」那時謝老大就有借口了。

　　李東更糊塗，杜建民不肯講明，等等再問謝萬生吧。

　　李母已經泡了茶給客人，李父發煙招呼兩人坐下。

　　「你們兩先坐一會，我去把幾個菜燒完，我們喝幾杯。」李東惦記著煤氣上正悶著的羊肉，怕燒焦，說完急急忙忙鑽進了廚房。

　　杜建民樂了，在客廳大聲對李東嚷：「拿點手段給哥麼瞧瞧，除了謝老大，海市還沒人能品嚐過李總經理的廚藝。」

　　謝萬生心說，我也沒有正經吃過啊，最多喝點醒酒湯，嗯，早上的粥算不算廚藝？

　　李東中午做的是紅燒羊肉、紅燒青魚塊，鴨湯，油炸蝦，還有幾個蔬菜，李父騎車去縣了熟菜店買了幾個冷菜，酒是自家釀的米酒。一張桌子擺滿了，李東家一樓開了超市，飯廳廚房都在二樓，李父李母的房間也在二樓，三樓是李東的地盤。超市是春節前開業的，李母在樓下看著店，李父陪著客人喝酒，至於李東一邊跑廚房，一邊抽空隙陪著喝點。

　　整個午飯基本都杜建民和李父嘮嗑，說來說去，說得最多就是李東的事，喝到最後，李父把李東小時候的臭事都拿出來說，直到李東菜整完，上了桌才停住。謝萬生和杜建民聽得有勁，他們熟悉的李東一直是沉著冷靜，做事有條不紊，誰也沒感覺他是剛二十的毛頭小子，今天在李父嘴裡終於知道李東的另一面。李東聽到李父述說自己小時候的事也挺新奇，都二、三十年前的事。（中間相隔前世的２１年啊！）

　　李東有的事自己都忘了，追著問李父：「我小學四年級真的煮過西瓜吃？」

　　李父笑道：「那時學校提倡學生搞發明，這個發明你也先想著吃，那個暑假你在家，把所有的瓜都煮了一遍，得出結論煮西瓜最不好吃，南瓜最好，結果餘下的暑假時間你天天在家折騰南瓜。」

　　謝萬生、杜建民跟著李父樂呵李東，李東想不起來，摸著鼻子使勁回憶。

　　「我怎麼只記得那時是學煮飯的？」

　　說笑了一陣李東的臭事，李東看杜建民還在喝酒，問道：「你們兩個都不走吧？」

　　杜建民搖頭：「我送老大來的，我下午回海市，明天我小舅子結婚。」

　　杜建民兩年前就結婚了，不過夫妻兩好的時候蜜裡調油，惡的時候大打出手，據李東所知，杜建民還沒有發達前就和老婆離了婚，現在杜建民好歹也有幾百萬，不知道他的婚姻會不會有變化。

　　李東阻止李父再給杜建民倒酒：「要回去就不准再喝，喝多了開車不安全，世上沒有後悔藥，只有自己注意。」

　　謝萬生認為李東說得對，「建民，開回去要３個多小時，不准再喝！」

　　杜建民無奈放下酒杯；「我酒量的一半都沒喝到，這小米酒度數又不高，喝死也醉不了我。開車沒事。」

　　李東搖頭，你這樣在後世就是犯法。駕駛員據說吃塊酒心巧克力都超標。

　　杜建民說歸說，還是放下杯子，喝起茶，別人的好意還是要領情的。

　　吃過飯，喝了半小時茶，杜建民告辭，開著謝萬生的奔馳２００回海市。

　　李東和謝萬生喝得有點多，都覺得困，上樓到李東房間去午睡，李東家還沒有裝空調，（村子裡的變壓器受不了空調的大功率，一開就跳閘。）雖然是中午，李東家鄉的冬天溫度也不高，基本不超過１０度。李東把取暖氣打開，和謝萬生脫了外衣就鑽到一個被窩。

　　「說吧，到底什麼事要跑出海市？」李東半靠在床頭問。

　　「我哥的老闆去年年底，定了今年上半年來咱們省當二把手。」

　　「好事啊，你哥的老闆是平步青雲，升了２級啊，你哥以後仕途更有保障，對你做生意也只有好處吧？你卻反而有什麼難？」李東是真想不透。

　　謝萬生也半靠在床透，瞇著眼看李東，嘴角露出諷刺，「不是有什麼難，應該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人把我當成雞犬了。」

　　李東把謝萬生看了又看，突然大笑：「是不是上門看女婿的多了？」

　　謝萬生拿手揉了下李東的頭髮，身子往下一躺，「東東就是聰明，一點就透。」謝萬生聽李父李母都這樣叫李東，立馬也跟著這樣稱呼。

　　謝萬生的哥哥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已經結婚。作為他的弟弟，謝萬生本身長得算英俊儒雅，經商在海市很出名，想他做女婿的很多，現在添了他哥哥的份量，條件越發誘人，春節裡，藉著拜年相親介紹的人一發又一發，謝萬生終於抗不住，逃離了。

　　李東也躺了下來，一邊閉上眼睛，一邊咕嚕著對謝萬生說：「其實這也是一個機會，看的人多了，總能找到個合心的。」

　　謝萬生沉默片刻，手支起頭側對著李東問：「東東，你想過以後和什麼樣的人結婚沒有？」

　　李東似睡非睡：「我都不想找老婆，很麻煩，一個人過也不錯的。」

　　「不喜歡女的？」謝萬生小心觀察李東。

　　「我怎麼不喜歡女的！」李東咕隆，「我媽就女的！」

　　謝萬生悶笑；「那東東怎麼會不想結婚？」

　　「麻煩...不好.的話.不如..」李東都沒說完，醉意上來，睡著了。

　　謝萬生很滿意，東東和自己志同道合，看著李東暈紅的臉，怎麼看怎麼可愛。想湊過去親一下，李東睡夢感覺到謝萬生的呼吸，被打擾了，翻了個身屁股朝著謝萬生，又睡過去了。

　　謝萬生沒佔到便宜，也不遺憾，頭貼著李東的脖子，一隻手搭著李東身上，緊挨著躺下開始午睡，謝萬生覺得渾身都暖暖的，這樣的感覺有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