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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乾)爹》第九十四章 尾聲三
少棠解掉衣服,站屋子正中,胸膛腹部溢出男性荷爾蒙味道,讓孟小北都能聞出屬於少棠特有的氣息,整個房間氣氛都不一樣。

少棠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神情,脾氣也是很衝的,像受傷又似發泄情緒,利落地將長褲也剝掉。房間裡開著燈,燈光掃開一室昏暗,照亮大腿上勻稱陽剛的肌肉。

少棠說:“畫站著的還是坐著的?”

孟小北一步上前抱住人,低聲撒個賴:“我不畫你。”

少棠哼道:“畫別人可以,畫我你就不行了?”

孟小北耳垂發紅,坦白招認:“別人脫光了我無所謂,和看石膏像沒有區別!可是你脫,我真的有生理反應把持不住。”

少棠仿佛故意現出緊身內褲包裹的下半身,露出彰顯男性雄風的部位,褲襠處飽滿,隔著布料一團雄物若隱若現。男人都介意這方面,這露出來,就是給孟小北看的,跟剛才跑掉的那隻小馬猴比身材呢。他並非把祁亮那小子真當作一個威脅。他心知肚明小北和亮亮永遠不會有什麼,湊一起就是倆熊孩子。如果孟小北真敢有外心,他絕不是現在這種反應。

祁亮和他的北北站在一起,同樣年輕、帥氣,眼前有大把青春可以消磨揮霍。少棠時常感嘆生不逢時,總是比兒子先走一步,這輩子不能真正與孟小北兩小無猜、一同長大一起變老,永遠是個遺憾。

少棠脫掉內褲,坐進沙發,身子瀟灑斜靠,全無所謂,定定地盯著孟小北。

少棠沒臉紅,孟小北真的臉紅了。不是害羞什麼的,而是看到少棠坦蕩蕩一絲不掛的模樣,視覺和生理上的衝擊,無法忍耐!

少棠一條大腿搭在沙發上,腹肌華麗,胯間毛髮黝黑濃密,蕩然綿延至大腿內側,很性感。

孟小北低聲道:“真要畫?”

少棠冷眼瞄他:“畫。”

孟小北尷尬地乾咳幾聲,喉嚨乾啞:“那,你,你放鬆。”

少棠瞪著他:“老子已經很放鬆。”

少棠肌肉繃著勁兒,心裡憋火,還在運氣呢,二頭肌鼓鼓的。孟小北視線流連,用手比劃指揮:“嗯,胳膊,抬一下,放扶手上。”

少棠順從照做。

孟小北:“腿,右腿,分開,分開些。”

少棠一聲不吭分開雙腿,按孟小北的要求擺出姿勢。

大腿輕微顫動,毛髮覆蓋下的勃物隱隱地激發,昂頭,像箭在弦上,卻極力壓抑著慾望。少棠眼珠漆黑沉靜,一動不動,就是一尊完美雕塑。

孟小北靜心屏氣開始構圖,手指捏不住鉛筆,手腕抖,思維情緒混亂跳動。

少棠斜睨著他,揶揄道:“噯,心思不純了。”

孟小北啃自己嘴角:“唔。”

少棠:“你下面那玩意兒,衝我晃了。”

孟小北一低頭,迅速捂住自己下身,面露悲憤難耐!

這寫生是畫不下去了。他丟下鉛筆,以幾乎一頭將畫架撞翻的勢能大步疾行,撲上,兩下騎到對方身上,胸膛起伏急促。少棠突然笑出來,笑得很俊,眼底射出心安理得的滿足,嘲笑他:“鬧什麼?不畫了?”

孟小北居高臨下睨著人,粗喘道:“我想在你身上畫!”

畫不到一半就撲到模特身上想要做愛,這種窘事,也只有當模特是少棠時,才可能發生。孟小北毫不遲疑挺身剝衣,毛衣才脫到一半,視線被毛衣裹住眼前一片黑暗,這時突然腰部被勒,一痛,少棠翻身而上,將他生生壓到沙發上!

“嗯嗯!……”孟小北掙扎,什麼都看不見,雙手被纏成一團。

少棠動作粗暴,不容分說,沒給他脫衣服,直接扒褲子。皮帶都不給解,外褲連同內褲一起剝掉!孟小北是年輕男性身材,腰部細韌,臀窄而翹,褲子剝到胯骨最寬處仍是有些費勁,卡在豐滿的臀肉上。少棠狠命將褲腰拽下,手指擼過臀縫時力道粗魯,用力揉搓他的屁股,手指嵌入。孟小北掙扎嘶吼了一聲,“啊——”

孟小北下半身裸出來時,反差帶來強烈視覺刺激,令少棠自己眼也熱了,渾身肌肉發燙,喜歡,渴望。

孟小北就這樣兩眼黑著,毫無反抗能力,被他男人從後面強行分開雙腿,刺入。少棠粗長的東西撐開他體內的瞬間,脹痛而興奮。

少棠撫摸他兩條大腿,托起他腰,帶有節奏感地漸進,捅入再拉出,每一下都像用凸起的筋脈撫弄他秘處的敏感。孟小北感覺到少棠那根挺拔強壯的陽物在他體內圓潤、發熱,頂得很舒服。他忍不住問:“你抹得什麼。”

少棠說:“好東西。”

孟小北黑摸倆眼,毛衣針眼空隙隱隱透出光亮。他方才看到少棠從他桌上拿了管東西,塗抹身體。他驚呼:“你不會是用我的膠水涂的吧?”

少棠笑出來。

孟小北說:“你把我那裡面黏住了,以後沒法進去了。”

少棠說,“黏住了我給你捅開!”少棠說著挺身,又往進頂弄孟小北的屁股。堅挺又潤澤的長物頂進體內深處,讓他突然肌肉痙攣發抖,卻又總好像差那麼一步,沒有擊到他最舒爽處。他忍不住抬起臀,主動壓上少棠的胯骨,讓兩人貼得更緊。少棠胯下毛髮濕漉,布滿黏膩潤滑的液體,再蹭到孟小北屁股大腿上,相互合攏拍擊,發出輕微水聲,聽起來極其放浪!

兩人被激得,呼吸愈發急促,渴望對方最親密的交付。

人到中年,忙於事業,扛起這個家,背負著來自身邊親人與社會上許許多多陌生人的非議壓力,就好像將隱秘的靈魂禁錮住,壓抑到一個帶保護色偽裝的軀殼中,外表堅硬,內裡的觸角卻脆弱柔軟,極易受傷,需要對方時不時表達體貼和慰藉。

孟小北被少棠搗弄的時候,頭臉脖頸仍然被毛衣秋衣纏裹著,固呦得像一條大蟲子,喘不上氣。他陷入黑暗。窒息之感更激起強烈的性慾,掙扎和強迫令他下身更硬。他隨著少棠拖拽他的節奏,被動地在沙發上磨蹭,龜頭處被不斷操出透明液體,紅色絨布上留下一長串醒目的濕痕,像有一群大蝸牛爬過……這個舊沙發徹底沒法要了。

他舒服極了。

“唔……老公……爽。”孟小北聲音模糊,隔一層衣服。

少棠胸音蕩出共鳴,在他腦後:“我能滿足你嗎?”

孟小北上身在衣服裡戰慄,乳頭髮脹:“嗯。”

少棠故意把他屁股往上抬起,凝視結合處,用力向內捅入:“成嗎?”

孟小北被頂得叫出來,眼角被動地逼出淚痕,高潮時無法抑制淚腺發射。他聲音凌亂:“成。少棠,少棠……”

少棠發個善心,怕大寶貝兒憋壞了,這時才幫他脫掉上衣。

突然脫出衣物束縛,燈光一下子刺入眼膜,孟小北眼前瞬間模糊凌亂,滿面血紅,胸口脖頸憋出細微的血點。少棠分托他兩條大腿,居高臨下看他,那種眼神,讓他從心理上騰起某種被占有和寵溺的滿足。

兩人赤條條地在沙發上。

孟小北已經射出一部分,少棠卻沒讓他痛快射完。

少棠坐下來,讓兒子騎上。這回沒有面對面,想要嘗試新鮮,少棠將他翻過來坐,他仰面向上,後背合上少棠胸口。他往下一坐,吃進去很深,少棠那十七八公分長的健壯雄物,幾乎頂穿肋膜,頂進他心臟。

少棠:“舒服?”

孟小北:“舒服。你進去太深了。”

少棠含他耳垂,逗他:“又給你開闢出幾寸新天地吧?你裡面又深了。”

孟小北笑,也分不出是笑還是呻吟,舒服得想哭。他仰面朝向空曠的房間,全身裸露在一室光線下,姿勢豪放。他的畫室四周墻邊,擺滿各種人像作品。一幅幅油畫素描中的人物,大衛小衛塞內卡伏爾泰們,以一雙雙富含深韻的眼徑直注視他,端詳他的裸體。

孟小北是這時感到害臊,現在不是沒皮沒臉的小屁孩年紀了!想當初兩人洞房那時,他被少棠插入著在屋裡溜來溜去,也沒有多麼羞臊。他現在是個貨真價實男人,身體愈強壯,被人操乾時內心那種隱秘的羞恥感,就似乎愈加強烈,同時也更興奮難耐,想讓少棠更猛地幹他。少棠的粗硬長物楔在他臀內,向上頂他,他的陽根順勢被頂起,重新變硬,直豎在腿間,像立了一根旗桿。

少棠很少幹這事時這麼浪,兩人好像很久沒做了。

少棠順手抓過小北脫下的秋衣,將兒子雙手往後勒住,想要來個捆綁。然而,就是扯衣服這一下,藍色天鵝絨小盒子,從上衣兜裡掉出來。

孟小北迷迷糊糊看到,仰天含恨:壞了!老子還沒來得及浪漫地送出戒指,被幹著幹著,這就暴露了!!

少棠也是一愣。

少棠彎腰去撿,孟小北一痛,“噯!”

兩人下半身枝脈相連。少棠夠不到地,拍拍兒子屁股,指揮:“撿起來,給我看看。”

孟小北吃力地彎腰去夠。這動作難度極高,他被少棠勒著腰慢慢送下去,兩腿分開著,某個瞬間幾乎就射出來。

孟小北打開盒子,遞給後面的人:“我給你買的,本來想找個機會送你。”

少棠沉默兩秒:“怎麼想要給我買戒指?”

孟小北一笑:“生日禮物麼!……戒指,意義特殊,我總要給你買一回,表示表示。”

孟小北口氣輕鬆,理所當然的。他側過頭窺視少棠表情,眼神濕漉透著狼狽。少棠眉目間是一片深切濃烈的感動,半晌說不出話。男人談戀愛,有時也膩歪俗氣,需要生活裡一點一滴的情感表達,互通心意。

兩人重新坐回沙發,少棠拿出那兩枚戒指。左手無名指還戴著舊的婚戒,於是將新戒指疊著舊的套上去。

少棠很感動地親他臉,“收到了,謝謝啊”。

孟小北脣上有汗:“大寶寶,生日快樂,一輩子愛你。”

當然,那天,少棠感謝孟小北送禮物的方式,極其淫蕩豪放,這一回做愛讓孟小北很久後都印象深刻,回味無窮。

少棠眼裡有強烈的愛意火苗,用秋衣將兒子雙手背向捆了,緊緊勒住,擠壓的力道讓孟小北肋膈膜摩擦出聲。孟小北兩手被縛,身子楔住,動彈不得。少棠令他分開腿,他甚至連腿都動不了,後庭腫脹。

少棠搬起他沉甸甸的大腿,讓他兩腿分開搭在沙發扶手上。這樣有些吃痛,孟小北想動,隨即就被少棠掐住腰,從下面凌厲地捅開,上下衝撞,捅得舒暢淋漓。孟小北被頂弄得骨頭快要散架,仰在少棠胸膛上,從腦頂發根至十根腳趾,被電流快感折磨痙攣,眼淚橫流。

少棠那天十分動情,不停地吻他,說愛他,在他身上撫摸,像是心情受到鼓舞,雄風大振。

孟小北被折騰得四體大開。他從對面墻上一幅風景油畫反射的光影中,清楚看到兩人情形。兩人像浮在曼妙的雲海中,暢快徜徉。他的陽物隨著少棠的節奏上下顛動,那感覺太羞恥也太爽。交合的地方黏滑滋潤,少棠下腹部密織的毛髮恰好磨蹭到他恥骨處,癢癢地很舒服,感覺很誘惑。

少棠雙手握住他,只捋了幾下,孟小北大叫,沒繃住,先一步射出來。少棠幫他捻動了很久,看著他繳槍,粘稠白液全部射到小腹上。少棠然後再抱起他,把他按在地上呈跪趴姿勢,從後面奮力衝撞,射個酣暢淋漓……

少棠前後做了兩趟,孟小北被撞昏了躺在地上,眼神迷亂。

少棠用腳趾蹭弄他下體:“賴在地上,還不滾起來?”

孟小北享受地眯起雙眼:“被你操死了。”

少棠笑說:“我給你畫一幅,你現在這樣的?”

孟小北懶洋洋的:“你畫啊,畫啊!……”

兩人做完後進淋浴間洗澡。人的手指隨年齡增長會變粗,發腫,戒指卡到關節下面。少棠用肥皂搓了半天,才把舊指環弄下來,戴上新的,心裡挺甜蜜。

兩人晚上十點多鐘出門,吃夜宵。

帝都的夜晚,城內街道店鋪燈火輝煌,充滿人間煙火的溫暖。簋街的飯館和音像店晚間客流盈門,老闆叼煙坐在門口與熟人打牌,大音箱裡放著羅琦的《選擇堅強》,嘹亮的女聲穿透夜空。

孟小北帶他小爹到店裡挑卡帶。正是國內原創音樂與各種通俗文化興起繁榮的年代,江山代有人才,豪傑輩出。京城市井坊間,這些走在時代潮流尖端的年輕人,早已不滿足於聽主旋律紅歌或者晚會歌手,聽李谷一韋唯毛阿敏的都嫌太俗氣!那時劃分流行與落伍,是看你聽不聽魔岩三傑、黑豹、羅琦,走在大街上對陌生人嚎著“姑娘,漂亮!”“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少棠以前不聽搖滾,就不屬於這個時代。然而現在被兒子感染,這方面很乖很聽話,緊跟孟小北步伐,努力學習著接受流行的音樂。孟小北在店裡把大耳機戴到小爹頭上,兩人湊頭聽。少棠挑了幾盤張楚丁薇,喜歡清澈的能令人內心安詳的嗓音。

在少棠心裡,他的大北北,就是站在這個時代瞬息萬變的浪潮最尖端的風流小子,上進,無畏,灑脫,而且永遠能讓他感到新鮮,快樂。

兩人在小飯館裡,點了一鍋麻辣小龍蝦,喝著啤酒,大快朵頤。“麻小”從這以後,開始逐漸火爆京城。

少棠掏出錢夾結賬時,孟小北偶然看到對方駕照:“噯,你怎麼改名字了?你沒告訴我!”

少棠淡淡道:“告訴你幹嘛?平常還像以前那麼叫。”

少棠的正式身份證件上,全部改姓了,改回姓王。

他爸拒絕了他捐器官的提議,這方面也確實極少有子女捐給父母的特例。他爸說,你以後總歸還要結婚生育,男人的腎多麼寶貴。

他的繼母,私下含淚對他講,“他肯定不會要你捐獻什麼,或者讓你為他花錢。你願意原諒他、願意回來,他就很感激。你父親還是有一個未了的心願……”

於是,少棠悄悄去公安局改了名字,證件和正式簽名都改過來,然而平時外人還是喊他“賀總”。

後來,兩年之後,他的父親尿毒症不治去世。

孟小北用手指和牙齒靈活利索地剝龍蝦殼,吃得飛快。一鍋小龍蝦迅速變成一鍋紅彤彤的蝦殼。

少棠吃這玩意兒吃的不多,剝出蝦肉,順手喂給小北。

少棠從鍋裡捏出一隻:“這個大,你吃這個。”

孟小北夾起來端詳,評價道:“還是太小。”

少棠:“挺大的,你以為你吃澳洲大龍蝦呢。”

孟小北:“澳洲大龍蝦算什麼啊?也沒你的鳥兒大。”

少棠笑出聲,眼睛彎起來,口裡有啤酒泡沫的爽氣。少棠深深凝視小北:“想吃回家還有。”

孟小北對剛才家裡吃到的一頓肉餐,顯然意猶未盡,當桌邊吃邊尋麼:“赤紅赤紅的,顏色也像,你那地兒再帶兩個大鉗子,我就更喜歡。”

少棠大笑,心情快活!

……

******

這段幸福生活,仿佛只是一切的開端,回到原點。人生在世,未來仍有無數波折與機遇。

孟小北後來脫離祁亮的公司,開辦自己的圖書公司及設計工作室。那幾年京城地下搖滾和原創音樂正火,祁亮與幾個朋友合作搞錄音棚,投資燒錢,給本土音樂人做唱片。祁亮賺過錢,但大部分都賠掉了。賠完他再重新賺。酒樓,傢具城,燈具店,還有建築包工隊,各種行當他都賺過。

祁亮自己吹噓,老子就是能燒錢,懂得怎麼花錢的人,才能出去賺大錢!

亮亮這些年,一直未婚,卻並不“單身”。

孟小北後來對少棠講述他聽來的艷聞趣事。

當初,祁亮也被他父母催婚。他爸媽逐漸年紀大了,開始惦念大兒子,相繼回來找他,又都想和他共同生活。最可笑的是,父母兩邊為他介紹了不同的女朋友,都十分積極地撮合。他爸怕他中了他媽媽的“套”,被勾到那不三不四的男人家裡的親戚那邊,將來吃虧被人耍;他媽媽又怕他被他爸忽悠了,娶哪個土財主大老闆的閨女,將來就跟親媽感情生分了。

祁亮自己絕不主動,然而也沒有堅拒抵抗父母的撮合。

結果,土豪家的那閨女,聽說他身上哪處哪處生過毛病,當時就把他否了,說,“男人根上有病,還是男人啊!二十幾歲就不中用,到四十歲怎麼辦?”

祁亮一聽氣壞了,“誰說老子那裡不行了,我好用著呢!”於是兩人迅速掰了,老死不相往來。

他媽媽這邊給他介紹這個女孩,名叫楊明華。

祁亮一聽就先不樂意:“姓楊?姓楊的我不要。”

祁亮媽說:“姓楊怎麼不好?”

祁亮嘟囔道:“聽著不舒服,姓楊的跟我姓氏犯衝,影響我做生意發財。”

這個楊明華,和以前的楊穎可不一樣。同是小門小戶出身,楊明華性格溫柔,會伺候人,特別聽男人話。就因為這樣,兩人交往過一陣。楊明華還沒嫁進門,就在祁亮家裡洗衣服做飯,收拾家務,站在凳子上擦抽油煙機,掃窗掃房,極其勤快,儼然女主人自居。

孟小北申大偉也見過那姑娘,幫著“把關”。楊明華全程小鳥依人,走路都和祁亮貼成連體人。他們在飯館裡吃烤串,楊明華細緻地用筷子將烤串上的肉擼下來,喂給亮亮。

孟小北冷眼瞄著,悄悄對大偉子說:“來了個跟蕭老師一樣溫柔的姑娘,又是個做保姆的,我看這回有戲。”

兩家原本已經坐下來談結婚,就在準親家見面的那頓飯局上,女孩的媽媽冒然獅子大開口,管祁亮要十萬塊彩禮,一套新房,一輛新車。

祁亮一聽就火大了,十萬?新房新車?你嫁公主啊,訛我?

準丈母娘說,我們養大一個閨女容易麼我們?將來給你家生孩子操持一輩子,管你要十萬塊你不虧啊。

祁亮說,我沒有十萬,您宰太狠了,能讓我殺個價不?

準丈母娘說,你做生意呢,你還殺價?

祁亮說,您可不就是在跟我做生意麼,您都開價了,不許我還價?我們生意圈裡談價格有來有往!

準丈母娘說,你如果掏不出十萬,你父親總出得起嘛!我們知道你爸爸很富裕,祁建東只有你一個兒子。

祁亮他媽也說,結婚差錢就管你爸要,你爸白賺一個兒子?兒子結婚他敢一毛不拔?!

祁亮當時看著一桌兩家親戚,上下嘴皮一碰:“我有十萬,我有房有車,我自己賺的錢,夠我結婚過日子的。”

準丈母娘微微一愣,皮肉發笑:“呦,那你還挺能掙的,挺富裕。”

祁亮如今脾氣也牛:“這婚我本來就不想結。誰願意娶你家千金公主就讓誰娶吧!我寧願娶個男的!!”

說罷他當場離席,撇下一屋子親戚,跑了。

當然,那一屋子親戚當時也沒聽懂,“娶個男的”是什麼意思。

祁亮又幹出這樣一件不負責任的事,悔婚。他原本就心思搖擺,惦記舊人,彩禮風波不過是壓上心理天平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手裡攥著跟孟小北一起去買的那枚鑽戒。他打開絨布盒,拿出戒指,端詳碩大一枚光彩奪目的鑽石。這樣漂亮貴重一枚鑽戒,戴在他完全不愛的楊明華手上,當真是虧了,無論如何不能甘心!

祁亮開車直奔學校,在學校門口等了兩小時。

蕭老師從學校禮堂裡出來。開完大會,他這學期課程和考試結束,下學期就不在這裡教書。有學生給他送掛曆和賀年卡,蕭老師笑笑,溫柔地接受,揮手告別。女生們在背後議論,“咱們學校最帥的男老師要調走了,以後上語文課沒意思,可以睡覺了。”

祁亮風風火火奔進校門,等在禮堂門口。蕭逸一抬頭,略微驚訝,身旁一群一群學生掠過。

祁亮上前,一把攥住蕭逸的胳膊肘。別人他不敢惹,他就對蕭老師最囂張蠻橫,見面就動手動腳,不管不顧。

蕭逸低聲道:“學校裡……你不要拉扯我。”

旁邊的學生瞄他們倆,“這人是誰啊?”

祁亮對小孩們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我是你們蕭老師以前的學生。”

蕭逸一聽“以前學生”這句話,被戳到心口脆弱處,臉側突然紅了,怔怔望著祁亮。祁亮終究曾經是他的學生,兩個男人在一起,本已是社會邊緣禁忌,師生戀這三字也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肩上,被傳統道德禮法所不能容。與祁亮相識一場,也無法逆轉地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在他生命裡刻下烙印。

祁亮一手拎著禮物紙袋,有模有樣地道:“沒事,沒事啊,都別看了,我回學校看望老師!”

蕭老師幾乎被祁亮這小子挾持著,從校園裡劫走,劫到他車上,將車門一鎖。

祁亮不由分說迅速將車開走,開到小公園僻靜處。兩人處在狹小空間內,咻咻地喘氣,那氣氛一下子就不一樣,透著曖昧,分明彼此都舊情難抑。

蕭逸年紀大些,心態成熟,主動開口:“亮亮,我過幾天就回杭州,車票已經買好。”

祁亮氣鼓鼓的:“不準走。”

蕭逸平靜溫存:“你永遠不能下決心的事,我幫你做決定,免得你總是為難,又不能對你父母親開口。”

祁亮突然轉過頭,質問:“你介意這個啊?那你是逼我跟我爸媽出櫃,像孟小北那樣!”

蕭逸愣住:“……不是,並不是那個意思。”

兩人心有靈犀,同時聯想孟小北父親孟建民的突然意外身故,頓時覺得出櫃這事不是鬧著玩兒的,足以令一個家庭天翻地覆、親人離散!趕緊打消這一念頭。

祁亮拉過蕭逸雙手。兩人手攥著手,彼此十指相纏,仍有當初心靈那份悸動。

人與人之間,關係很奇妙。有些人,天生就是互相順眼,適合在一起生活。

蕭老師就是個安靜淡泊的人,生來是個男兒身,心上卻是給人當媳婦當媽的溫柔勞苦性格;祁亮命裡風流,從腦頂上開出一朵一朵桃花,喜歡出去折騰。然而,他愈是出去見過世面,愈加發覺這世上仍是他的這位老師對他最好,體貼入微且無欲無求。甚至他爹媽,都在借談對象這事拿捏他、算計他!只有他的小逸逸,從來就沒算計他什麼。

蕭逸關心地問:“身體還好嗎,沒再犯病?”

祁亮毫無羞澀道:“甭擔心,前列腺炎,沒有影響性功能呢。”

祁亮猛地湊近,嘴脣貼上,幾乎將人逼到後腦貼在車窗玻璃上。蕭逸面紅耳赤,兩腿都沒地方放,被擠住,卻沒拒絕,就這樣吻了。

祁亮說:“小逸,你對不起我!”

蕭逸:“我,對不起你?”

祁亮凶惡地說:“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處男呢!你把我處男身奪走了,憑什麼就不跟我好?你這樣甩我,你這是耍流氓不負責任吧!!”

蕭逸:“我耍流氓?當初,是你,非要……你……”

祁亮反問:“你那時候是雛嗎,你是嗎?!”

蕭逸不答。他不是。

祁亮歪頭,嘴角翹起來,耍個無賴:“當初是你勾引我,然後我順勢把你強暴了,你要對我負責任。我們現在和好吧!”

祁亮說,你不答應跟我和好,我將來追到杭州去,我糾纏你!你去哪個學校教書,我就纏到哪個學校,我陰魂不散,你敢甩我?!

蕭逸低聲嘆口氣:“你……唉……小混賬。”

祁亮很混地說:“你罵我吧,你再說一句,我現在就在這車裡強暴你,你信不信?”

蕭老師還真的相信,亮亮這小混球抽風的時候敢這樣胡來。

祁亮抱著人,又吻上去,故意一隻手伸進蕭逸的羊絨衫,摸進襯衫,摸到腰上光滑細緻的皮肉。好久沒摸到,太久了,兩人都像過電一樣,■■啪啪起靜電!蕭逸腰上被摸,臉和脖頸就泛起紅潮,也激動得抱住亮亮。四片嘴脣貼交吻分不開,祁亮嘗到蕭老師口裡有薄荷糖清香,這麼些年喜歡吃的牌子,都沒有換過,像個固執又可愛的老古板……

祁亮歡歡喜喜地從衣兜裡掏出小絨盒。

蕭老師吃驚,這一回是當真沒想到。這輩子無論將來結局如何,曾有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孩,向他求婚。祁亮說兩人曾在最艱難的那段歲月相依為命,就是患難之交,祁亮說愛他……

祁亮把大鑽戒套到蕭逸無名指上,強迫戴上。

祁亮煞有介事地解釋:“我真是給你買的!你不要以為這是給女孩買的,我當初買的時候,腦裡想的就是你!!”

……

少棠問小北,後來怎樣了?

蕭老師竟然同意回頭?

孟小北說,祁亮特別黏人,死皮賴臉,後來將人劫持回家,至於到家裡發生了什麼不必言明,丫小混蛋肯定動手用強了!在一個被窩裡睡過一晚,第二天就分不開,又甜蜜地和好。

男人就是沒有節操的生物,抵不住肌膚親密及性事的放縱愉悅,更何況確有感情。

孟小北問少棠:“你認為,亮亮和蕭老師這次能長久嗎?”

少棠答得模稜:“蕭老師是最適合亮亮的那種人,唯一可惜,生就是個男的,將來永遠會有壓力。今後,亮亮扛不住周圍壓力的時候,就只有蕭老師替他背負承擔。”

十里長街華燈初上,黃瓦的赤色城墻在人心中仍沉澱著它最初年輕的容顏。這些年身邊人來人往,陪伴的那人始終如一,承受生活滋味,歲月變遷。燈火在夜空爆開,自眼前劃出幾道絢爛軌跡,內心感慨萬分。

孟小北攥住他小爹手腕,拉過手掌親了一下,說:“你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尾聲部分也全部結束,明天應該會為全文寫個類似【後記】的東西。定制印刷隨後會有的,大約會加兩個番外,一個是北北年下攻SM(!)棠棠的香艷H(不放在正文裡是感覺和結尾處沉重感不太和諧),另外打算給亮亮和蕭人妻寫一段親密戲份吧。肉渣可看可不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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