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ory3 失蹤
皮下的眼珠子滑溜了兩下,而後猛地睜開。
“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韓楊拍了拍沉重的腦袋,心裡還因之前的事驚悚不已。
做夢?
看到四周熟悉的擺設,他開始懷疑李子變成吸血鬼襲擊自己,以及那個妖孽美男都是夢了。
對,是夢,絕對是夢!
從床上趴下,韓楊準備去洗手間沖把臉,好讓自己清醒清醒。
可當他來到客廳時,一隻妖孽正悠閒地剔著指甲,頭也不抬地對他說:“醒了啊!”
“……”
將指甲剪丟到了一旁,切希爾在修長的五指上吹了口氣,兩腿交疊,靠在半舊不舊的沙發上慵懶地看著他:“昨天我還沒說完你就睡著了,可是很不給我面子哦~不過我長得這麼和藹可親帥氣俊朗,你受不了我的氣場暈倒也是情有可原的。算了,這次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你了!╮(╯▽╰)╭”
韓楊覺得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湧,好想吐。
切希爾繼續說:“你的朋友不是我咬的,所以呢,別在誤會我了。至於他嘛,”略有所思後繼續扯,“不用擔心,反正會有人照顧他的。”話說至此,那雙金色的眸子微眯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人一般。
這番話估計又沒能順利地進入韓某人的耳朵裡,倒不是向第一次那樣被吻暈失去意識,而是他此刻的大腦全被各種美式電影電視劇中的吸血鬼充斥著,以至於漸漸就給攪亂了。
善良的,醜陋的,癡情的,魅惑的……
那麼,眼前這只的屬性又會是神馬呢?
感覺到自己的話又被無視了,切希爾十分不悅的蹙起眉頭,放下了二郎腿,用血族特有的速度刮到那傢伙的面前。
雙目相對,鼻尖緊貼。
“我最討厭被人忽視的感覺了。”語氣淡淡,卻是火藥味兒十足。
不過這都不打緊,打緊的是——他!沒!呼!吸!
現實再一次殘酷提醒了小韓同學,眼前這個男人,是只會吸人血的惡魔。
“我……我……”韓楊支支吾吾了半天,忽地軟在了地上痛哭流涕,“我是真沒做過什麼缺德事啊,為什麼你要陰魂不散地纏著我?我上有八十歲的雙親,下又幾個月大的孩子還未斷奶,而且剛剛丟了飯碗,樓都沒捨得跳,只為了多看幾眼美麗的夕陽。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好啊!”
“……”
誒?
幹嚎的人突然止住了嗓音,卻不敢抬頭看那雙亂人心智的眸子。
想也不想地回答了他,切希爾往後退了兩步來到窗前,揚眉一笑:“用你們中國相士的話來講,我瞧你印堂發黑,想是近來會有災難吧!如果遇到什麼難事,可一定要叫我哦~我會隨叫隨到的!”說完縱身一躍,整個人就如同利箭一般飛了出去。
屋內寂靜一片,跌坐在地上的人愣了幾秒适才爬起奔到窗子前探頭望向窗外,想看看吸血鬼離開時是個什麼樣子。可望了幾眼都不見其蹤影,不由有些失望。
對了,他剛才說啥?
隨叫隨到……
媽的,才不要呢!見一次破一次膽,真當我吃了熊心豹膽了啊(#‵′)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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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兩天都比較倒楣,韓楊乾脆哪裡都不去,在家裡窩了三天才開始謀生計。
每次都糾結著要不要去看看李子,然而一想到那日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抖三抖。
可轉念一想,也許現在的李子很無奈,意識裡一定還有他這個兄弟,不然他也不會在關鍵時刻讓自己走。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可是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真的有些對不住這幾年的情誼。
一邊擔心著自己的好兄弟一邊開始應聘,在腦子混亂的情況下,各種不順接踵而來也是應該的。
一個星期後,沒有一家公司適合他。
將整個疲憊的身子都挪到了電風扇前,韓楊飄乎乎地睡了過去,客廳裡的電視還在呱呱叫個不停,裡面正在報導一則新聞,道是A市最近有幾名成年男性莫名失蹤……
“阿欠……阿欠……阿阿阿阿欠!”
站在藥店前連續打了三個噴嚏,韓楊揉了揉發紅的鼻頭,舉起手中的一大包藥物膠囊,惡狠狠地低咒了一句:“敢給老子發燒,看我怎麼弄死你們!靠,吹個電扇都能吹感冒,真是走狗屎運!”
回到家就開始吃藥,鼻涕眼淚一把抹的滋味真心不好受TAT。
吃完藥後不到半個小時就開始見效了,不過見的非常效,而是……他由原來的38.2°上升到了現在的39°,整個人軟綿綿、無意識地擺在床上,如同死屍。
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看,暈乎乎的大腦給他一種到了銀河黑洞的錯覺,轉啊轉,陷啊陷,小菊花縮啊縮……
好吧,幻覺到了最高值o(╯□╰)o。
就這樣,小韓又在家暈了兩天。
鬱鬱蔥蔥的樹林內光線極為黯淡,凋落的枯葉在夏日雨水的洗禮之下已經盡數腐爛,上面有一行淺淺的腳印,力度不大,卻可以看出行者之速度極快。
循著腳印前往森林深處,可見一棟巨大的別墅,古歐式的建築風格煞是奪人眼球,偌大的庭院中心是一個白色的蓮花噴泉,裡面遊曳著五顏六色地魚兒,好不歡快。
而庭院的四周,則長滿了血色的薔薇。
推開朱紅色的雕花房門,一名身著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右手緩緩抬起擱在胸前,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隨即身子一躬,開口道:“殿下,英國長老院來信了,道是陛下已經知曉近些日子所發生的事了,並且動了怒。”
朱紅色的窗簾阻隔了外界的日光,使得擺設華麗的屋內幽暗不已。
切希爾手執高腳杯倚在窗戶前的那架老式唱機旁,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發著淡淡的光芒,薄唇輕啟,聲音魅惑絕倫:“哦。然後呢?”
拉培顯然沒有料到他會如此鎮定,血族特有的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淡淡道:“聽說,長老院裡有人道此事是殿下您所為。”
所以那個老傢伙就動怒了?
切希爾冷笑,搖了搖杯中的殷紅液體,擱至鼻前嗅了嗅,半響後問向跟了自己將近兩百多年的執事:“你說,我們都已經死了幾百年了,不能感覺疼痛,卻能感覺冷熱,已及擁有著靈敏的嗅覺。這是為何?”
拉培皺眉,不明白他意象所指。
切希爾又問:“拉培,你認為這件事是我幹的嗎?”
雖說這位殿下的作風,呃……怎麼說呢,但跟了他這麼多年,拉培還是很認同他的為人的。近些日子失蹤了很多人,單是人類知曉的都已有了十二名,加之那不知曉的八個,正好二十人。
這麼龐大的失蹤人口數目,可不能小瞧。
而唯一能和此事扯得上關係的,便只有神秘的血族了。
不過他的殿下,是不會做出這些違反血族禁忌的事來的。
拉培不解:“為何長老院的人會認為此事是殿下所為而非其他血族同類呢?”
切希爾笑了笑,低頭喝掉了杯中的濃稠血液,道:“因為那些‘失蹤之人’的身上有我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