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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魘》第13章
第十三章 莫不是遠離

  之後的時間都是如此,宮城殷仿似變了一個人,在他面前好似一個多年好友談笑言言。他會告訴他外面的一些事,也會說一些黑檀教的事,但這些都不是他感興趣的。有時候他會想這近兩年的時間他一直音訊全無,他的家人會不會以為他已經死了?其實他與死了又有什麼分別,活著的只是這具軀殼。

  初時離開密牢的一點點開懷早已不見,他仍舊是個被囚禁的人。差的不過是可以走動的範圍比那一方牢籠稍顯寬廣,抬頭看到的不再是了無生氣的石壁,而是一片不屬於他的天空。

  忍不住譏諷,他早已不是他,曾經的他何曾這般傷春悲秋。年少時的夢想似乎只能成為一個遙遠的夢,看得見抓不著。

  宮城殷有時候問他:“我到底怎麼做你才可以原諒我?”

  他只是冷冷看著他不說話,他們之間存在什麼原諒,他越來越喜歡說莫名其妙的話。仇恨一旦生成,不就是不死不休。他如今呆在這裡,不過是因為技不如人。可是只要呆在他身邊就有機會,背後那一劍永遠是最難防的。

  白溪進門看到沈遲夙坐在院子裡發呆,走到他身邊說:“現在天氣變涼,怎麼不在屋裡呆著。”

  沈遲夙抬頭打量著這個男人,眼中露出不解:“你為何會喜歡宮城殷那種人?”

  白溪臉色一變,張張口,臉色變得漲紅,支支吾吾許久小聲說:“看到他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他了。”說罷,垂下頭坐在一旁的石階上,也不嫌冷,接著道,“只是我知道他喜歡的不是我。”

  沈遲夙沒說話,兩人就坐著發呆。

  宮城殷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他好氣又好笑的拉起兩人,“你們這是做什麼。”

  沈遲夙甩開他的手轉身向屋內走去,白溪則因為被宮城殷拉著的手暗暗高興了許久。瞧一眼白溪有些泛紅的臉,宮城殷搖頭,“你怎麼同他一起犯傻,你就那麼一點三腳貓功夫,身體底子又弱,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不會照顧自己。”

  白溪拽著衣角,抬頭對著他展顏一笑,“我沒事的。”

  宮城殷看著白溪,摸摸他的頭,心底升起一股無奈。白溪的心意他如何不知,可是他終究給不了他想要的。

  “白溪……”

  “我都知道,你什麼都不用說。”仿似看到宮城殷眼中閃過的一抹歉意,白溪臉色忽而變得慘白。

  “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早點告訴我。”這句話說出,泯滅了白溪那本就不存在的一絲希望。他勉強笑笑,點頭,“我知道了。有點困了,先回房了。”說完,急匆匆出了院子。

  頓了下,宮城殷抬腳跨進屋子,沈遲夙坐在桌邊喝悶酒,宮城殷走過去也倒了一杯輕抿,過了會兒說:“黑檀教雖是魔教,卻也是與正道不相上下大派,你若覺得無聊可以幫我處理一些教中事務。”

  猛的將酒杯放到桌上,沈遲夙仿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古怪的看著宮城殷,沈遲夙道:“堂堂魔教教主竟然是個腦子缺根筋的傢伙。”

  “那你說說你想做什麼,在我接受範圍內的我都可以幫你完成。”宮城殷繼續道。

  “我的願望只有兩個。”盯著宮城殷,沈遲夙一字一頓冷笑,“第一,離開這個鬼地方。第二,殺了你。”

  “沒有其他辦法嗎?”隱隱有些苦意,宮城殷仍然不放棄的追問。

  沈遲夙神色一整,“有!”

  “我死!”

  仿似一把重錘敲在心上,他臉色發白的看著沈遲夙,點頭道,“你果然恨我至此!”

  沈遲夙無視他難看的臉色,毫不猶豫點頭,“不錯!”

  站起身,不再看沈遲夙一眼,宮城殷奪門而去。

  那晚,是沈遲夙住進來以來第一次一個人住在那裡。他躺在床上,眼前反復出現宮城殷陡然變白的臉,心中倒也有些佩服他演的那麼逼真。以哀意訴衷情嗎?可惜他們之間除了恨,不該存在任何東西。

  接下來的日子過的很平靜,宮城殷很少出現在沈遲夙面前。一開始沈遲夙不知道他是又想玩什麼新花樣,時間久了便也不去在意。接下來的日子每日裡他都會練習劍法,曾經停滯的劍招竟然順利完成,這讓他在這個地方生出了一抹信心。只要練成完整的九逍劍,即便是宮城殷,說不定也不是對手。

  也是那個時候開始,白溪很少會來,他心中不屑,不過是為了見宮城殷才刻意接近他的吧。心中閃過這麼一個想法,轉瞬又消失。他們都是與他無關的人,他何必在意。

  就在他全心全意沉浸於劍法的鑽研上時,蠱毒再次發作,他這才想到即便不見面也脫離不了那個人。心中憤恨無限倍放大,最後腦中只剩下宮城殷這三個字。

  那晚來的並非宮城殷,而是帶來母蠱為他壓制蠱毒發作的韋舫。

  看到韋舫時,沈遲夙本因高興的,卻硬是生不出一絲笑容。

  替他暫時壓制了子蠱的躁動,韋舫說:“教主以後應該不會再逼沈公子了,您可以暫且安心呆在這裡。”

  心顫了顫,沈遲夙問:“什麼意思?”

  倒了杯水寄給沈遲夙,卻見對方只是盯著他不言語,韋舫無奈道:“教主的意思不是我一個做下屬的可以猜測的,只是據我猜測,教主應是厭倦了這樣的戲碼,心情好的話或許會放了沈公子,心情不好沈公子自然也明白結果。”

  “厭倦嗎?”冷笑一聲,沈遲夙面孔扭曲道,“如此甚好!”

  正如韋舫所言,宮城殷果然沒有再對他做過那種事,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見不到他,他不明白他到底是何打算,如此平靜的讓他呆在黑檀教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

  只是越是如此,沈遲夙練劍便越拼命,劍法更是一日千里。終有一日,他會將他打敗,看看他臉上的悔恨。初時他還會照常飲食睡覺,越到後來,練起劍來他便越是拼命,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人終究是血肉之軀,武功精進的同時,他的身體反而越加虛弱。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下來,人便瘦了一圈。

  宮城殷暗地裡看著心疼不已,然而他又能如何。那個人只怕連見到他都覺得礙眼,他一直覺得自己足夠強大,但是從他口中說出的每句帶著恨意的話卻都讓他覺得是種煎熬。他寧可在一旁看著,即便不說任何話,卻覺得安心。

  苦笑著靠在牆上,宮城殷仰天譏笑,何時他竟然變得如此,以往不是總覺得這世上沒有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嗎,為何如今卻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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