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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魘》第60章
第六十章

  出了宮城殷的屋子,沈遲夙並沒有離開,無論說什麼,他還是放心不下。

  初時聽到宮城殷因為白溪的死而要剿滅龍懷谷時,他的確有些悶悶的,說不出的感覺。但是能夠因為白溪而生此念頭,至少說明他已經改變了。對他付出真心的人已經成為了值得珍惜的人了吧。

  所以,即便因此而對白溪有了特別的感情也是沒辦法的事,活著的人沒法和已逝的人較勁,在這件事了後,他會明明白白的去問宮城殷的心意。只要他對自己還有一點愛,他便不會放棄。

  他,已經不想再失去了。

  對於沈遲夙的去向宮城殷很清楚,不過離開那家客棧時宮城殷並未再與沈遲夙相見。如今的情形,可不是他們促膝長談的好時機。

  一早起來,黑檀教眾人便向著龍懷穀出發,這麼一群人格外顯眼,這些日子陸續趕過來的江湖人眼神炯炯的看著宮城殷等人心思各不明。

  不在意的掃了那些退到一邊的人,文宣嘟囔道:“真是無趣,還以為可以熱熱身呢。”

  敲敲文宣的頭,宮城殷道:“等著你一展身手的時間馬上就到了,到時你可你可給我怯場。”

  “我正手癢呢,不殺他個千二八百的可是不想歇啊。”不滿地捏捏手指,文宣笑得無端邪惡。

  “我們黑檀教從來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不過一個龍懷穀難道能阻了我們的腳步不成?”很少說話的豔秋蟬嘴角露出一絲冷意,眼神卻很堅定的看著宮城殷。

  魏雄辛和段飛雖然沒多言,但是從他們毫不猶疑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對此,他們同樣深信不疑。

  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宮城殷道:“我們當然不會敗!”

  幾人都不由露出笑容。有宮城殷親領他們前往龍懷穀,又有三位長老坐鎮黑檀教,他們只需要跟著教主的腳步前進便是。到了龍懷穀的時候已經日暮西垂。

  站在谷外,魏雄辛吼道:“龍懷穀的小二們,出來受死吧。”

  聞訊趕來的龍懷谷現任谷主看到宮城殷忍不住臉色大變,“你黑檀教未免欺人太甚,招惹我們的可是你黑檀教。”

  “本座喜歡做什麼便做什麼,你若不服,來取我首級便是。不過,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才行。”

  冷哼一聲,龍懷谷穀主道:“今日既然你們送上門,我必不客氣的留下教主做客吧。”站在龍懷谷穀主身邊的人正是五大門派的掌門,不過因為只是協助,其他四個門派都只是帶了一部分人,他們可不會為了龍懷穀傾盡全力,即便如此,眼前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盯著眼前的幾人,宮城殷說:“若你們執意要與我黑檀教為敵,他日本座一定會一一上門奉還此恩情。”

  站在龍懷穀身邊的四人對視一眼,臉上閃過一絲猶豫。龍懷谷穀主臉色一變,回頭道:“龍懷穀承諾的報答必定不會食言,還望諸位能贊助我一臂之力。”

  視線掃了一眼周圍,最後落在站在遠處旁觀的人群中。南海無極門的掌門目光落到一個帶著斗笠手握寶劍的男人身上。那個人即便只是那麼隨意站在人群裡,也帶著股鶴立雞群之感。自從出了龍懷穀,他便一直悄不做聲的打量著周圍的人。此時再注意看時,眼眸不由一縮。

  只見不知何時,在那個戴著斗笠的男人身邊多了一個年邁的老人。雖然他在人群中看起來根本不起眼,但是一直注意著那邊的他卻認出,那人正是九逍山莊的人!他看到那兩人再說些什麼,以老者對那男子神態間的尊敬來看,那人定然是沈遲夙。

  此時身旁青山派與蘭芳宗的掌門都已表明會站在龍懷谷一邊,龍懷谷穀主視線轉到南海無極門與五雲門的掌門身上。南海無極門掌門深吸口氣,看了黑檀教一眼說:“以多對少,勝之不武。我南海無極門並無與黑檀教為敵的意思。”

  “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龍懷谷穀主已經有些惱怒。

  “那麼,就此告辭!”南海無極門卻是極為乾脆,撇下此話便帶著人離開。

  龍懷谷穀主氣得神色鐵青,但是也不好再次發作。他忍著怒氣道:“多些幾位願意留下與我龍懷穀對抗這些邪魔外道。”

  只是他話剛落,一直若有所思的五雲門掌門卻突然開口:“突然想起還有十分重要的事未處理,我得立刻回五雲門一趟了。”

  這時,就連蘭芳宗與青山派掌門都是深色一變。然而無論如何勸說,五雲門掌門卻還是帶著門人離開。

  一邊旁觀的眾人不由議論紛紛,“五派對黑檀教還沒有勝算嗎?”

  “真是太丟正道的臉。”

  “這麼熱血,你怎麼不加入對抗黑檀教的行列?”

  “我乃正道俠士,怎可以多欺少。”

  如此無聊的話語在耳邊不斷響起,只是沈遲夙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場上的變化上。如此一來,即便是蘭芳宗和青山派也開始猶豫起來。

  一個宗門的傳承與掌門的決定有著決定性的關聯,如果選錯了,那麼便是面臨著滅宗之難。以他們如今的實力,若執意支持龍懷谷,萬一輸了便是萬劫不復。

  “若我青山派此時退出,教主日後可否承諾日後不會與我青山派為敵?”青山派掌門說完便盯著宮城殷,等待著他的回答。

  場中的空氣為之一頓,宮城殷歪著頭想了想說:“這個本座可無法承諾,若是與青山派相關的人招惹我黑檀教,本座可是不會留情面的。”

  言下之意,便是不隨意招惹黑檀教便不會輕易與之交惡嗎?只是青山派的掌門本是死于宮城殷之手,今日此事傳揚出去對青山派極為不利,但是比起宗派生死存亡,流言蜚語之類便顯得輕巧了些。咬咬牙,青山派掌門也退出。四大宗派退出三個,蘭芳宗立時也感到絕大壓力,就在龍懷谷穀主絕望的眼神中,蘭芳宗宗主同樣語含歉意的離開。

  原本還有些勝算的龍懷穀頓時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南海無極門的離開給了其他幾個門派以警醒,雖說正邪不兩立,然而當正邪最大的兩個勢站到一起的時候,即便是他們也會對未來產生疑慮。就如今的情勢而言,幫助龍懷穀對他們而言,弊大於利,因而,他們只能選擇離開。

  看著還沒有發動進攻,便使得龍懷暫時拉攏的聯盟奔潰離析,無論是龍懷穀還是圍觀的眾人都不由有些心寒。

  居高臨下的看著龍懷谷谷主,宮城殷扯起唇角,臉上帶著滿滿的狂傲,“真是遺憾啊,看來今日龍懷穀註定要滅亡。”

  “不到最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一揮手,龍懷谷穀主也是豁出去了,身後的門人弟子雖然心中擔憂,此刻面對黑檀教眾人卻並未露出一絲退意。

  刀劍聲起,在一旁圍觀的人不由再次向後退了退。

  江湖,是鮮血染就的城池,實力則是行走江湖的規則。

  這在黑檀教與龍懷穀的廝殺中便可見一斑。無論是黑檀教還是龍懷穀,只要實力低於對方,那麼從身體中蔓延開紅的便是弱者。勝者,不僅武功高強,還要有足夠堅強的心。只有滿足了這兩樣才可以毫不動搖的懷著自信將刀劍送入對方體內。

  人命在這些整日刀口上添血的人而言並沒有尊貴到有時間讓他們在廝殺中遲疑一秒,因為遲疑,便代表著下一刻倒下去的可能會是自己,因而沒人蠢得去自尋死路。

  龍懷谷穀主看著不斷倒下去的弟子,心如滴血。他看宮城殷,怒吼一聲便攜劍沖過去。

  冷冷地看著早已失去冷靜的龍懷谷谷主,宮城殷說:“贏的註定是本座!”龍懷谷穀主的武功並不比前任谷主差多少,但是他卻沒有千機那樣的心境,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早已亂了陣腳的他,的確沒有贏宮城殷的機會。

  到天黑盡的時候,兩方的對陣已經接近尾聲。

  沖天的血腥味讓龍懷穀看起來好似一個修羅地獄,那一站在場的人無不膽寒。即便是不如何將生死放在心上的人也不由為之動容,這是多少人的血彙聚成的地獄,那些似乎不知疲累不知恐懼的黑檀教眾真的是與他們一樣的人類嗎?

  “黑檀教真是不吝其凶名,這樣的人,莊主真的決心要與其一同走下去嗎?”王伯夠樓著背,話語間不知是擔憂還是指責。

  看著勉力躲避著宮城殷攻擊的龍懷谷谷主,沈遲夙的神情掩在斗笠下看不清,聲音卻很平靜,“我早已知道他是怎樣的人。”

  早已知道,所以即便親眼看到這一切,仍舊不會動搖。

  “他越強我便越安心,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若不是他如此強,或許,他會忍不住拔劍殺入其中。那樣會使九逍山莊落到怎樣的田地呢?

  只是因為宮城殷夠強,他才可以放心的站在這裡無動於衷。

  王伯瞥了眼背著雙手站立著的沈遲夙,不由道:“錯與對原本就是人強加的,正也好,邪也罷,最終能長久立世間的才是正義。”

  “真是悲哀的法則!”歎了口氣,沈遲夙說,“但我會貫徹我所認同的正義,身處高位也不隨意踐踏他人,擁有實力也不會輕易抹殺他人性命。”

  “如此,你宮城殷之間豈不是存在著明顯的衝突和對立。”

  看了眼宮城殷一眼,沈遲夙語調突然變得輕柔,“沒有人生而喜歡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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