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記號+番外》第9章
17

 捧著發燙的臉頰,重溫探索女兒紅的滋味,濡濕的舌汲取他口腔的每一寸;少了醇酒的濃,增添他的烈,放肆的品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隱藏多年的感情不斷發酵……

  瞠大的瞳眸映入斂下的丹鳳眼,腦中頓時嗡嗡作響,牙齒輕顫,內心正猶豫該咬下,還是任那唇舌吮住自己不放……

  陌生的情愫衝擊過往的經歷,微甜的滋味抵不過強烈湧起的噁心感,淒苦的酸氣衝上喉頭,轉化為惱人的怒意。

  貝齒毫不猶豫的一咬,嘗到血腥味的同時,抓開觸碰在臉龐的手,「放開!」

  怒喝一聲,手肘立刻擦拭被吻的唇。

  擺明的嫌惡……。

  受傷的情緒在眼底一閃而逝,翟穎愣怔在原地盯著他的臉色瞬間慘白,甚至滲出些微的細汗,撇過臉去的表情複雜,無言的拒絕他所有的碰觸。

  冷念生的手在地上摸索,隱忍想要從腰際抽出匕首的衝動,突然抓到一粒不大不小的石塊,掌心緊緊一握,豆大的汗珠沿頰滑落,赫然--

  揚手使勁一拋,「撲通--」丟入潺潺小溪,激起波瀾的水花。

  凝窒的氣氛環繞在周圍,他的愕然與他的沉悶同樣難堪,誰也沒開口來化解……

  黑與白之間產生了更大的鴻溝,無法融成一片。

  冷念生不願開口,緊咬的唇瓣發痛,擰緊的眉鎖藏著一股恨意,化不開……

  轉過身去不讓人察覺他的難堪,腦海拒絕去想斯文人冒然的行為表示什麼涵義?

  凝聚於心的怒意又是為哪椿?

  到底氣他,還是氣自己……

  再度怒喝:「走開。」別來招惹。

  把臉埋進屈起的雙膝,不願面對現實。

  黯然的眼神仍凝在他身上,長的手在微顫的肩?之前停住,想問他為什麼拒絕?

  也想問他--當真討厭?

  內心掙扎了會兒,悄然收回手,挺直的身形傲然,將目光移到平靜無波的水面,獨吞下嘴裡的苦澀血腥味道。

  何需再問,被拒絕的很徹底不是嗎。

  夢醒了,找不回一廂情願的甜蜜滋味。他會收斂,何需多添一筆讓人討厭的理由。

  「念生,我不會走。」

  「你討打是不是?」

  冷念生轉過身來瞪他,「還不快滾!」心慌意亂的無所適從,瞧他幹了什麼好事?!

  翟穎注視著他齜牙咧嘴的怒容,心臟隱隱作痛--

  深吸一口氣,暗斂下受傷的情緒,佯裝若無其事的說:「我有話要問你。」

  「幹嘛,你想審問些什麼?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傷了兩個混帳傢伙,你想知道原因?」

  「你又傷人?」難怪這傢伙以為自己會逮他去府衙。翟穎的臉色一沉,斥責道:「凡事別用武力解決,念生。」

  「你懂什麼,嗟!」冷念生伸手一把抓起腳邊的石粒,「撲通!」全砸入水裡。

  不屑的輕哼--「翟大人,你有本事就杜絕所有的犯罪,不然……我照樣見一個惡人就揍一個。」

  翟穎的眉心瞬間糾結,了然他屢勸不聽,既固執又粗暴。不禁搖了搖頭,席地而坐。

  莫名的壓力來自身旁,冷念生叫:「喂,你靠過來幹嘛?!」趕忙推他一把,「閃遠些,不然我會揍得讓人滿地找牙。」

  威脅、恐嚇樣樣來--針對自己。翟穎不動如山,忍不住戲謔道: 「你很怕我?」

  「怕你個頭,我怕我會忍不住揍人!」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沒料到被察覺出一絲端倪。

  翟穎細凝他滿嘴只會鬼叫,彷彿在掩飾些什麼。彆扭的硬脾氣簡直跟娘如出一徹。

  應付得軟硬兼施,他放柔了聲調問:「怎會動手傷人?」

  冷念生也稍斂了脾氣,回答:「對方欠揍,應得的報應。」就這樣,其他明細,他懶得同斯文人囉唆。

  「只要沒人來府衙告狀,我不會過問。」放他一馬是因為私心作祟,不想讓他更加討厭自己。「不過,我也不會由著你胡來。念生,你該收斂些,別闖禍。」

  言下之意,是一切秉公處理,沒得商量。

  冷念生登時跳腳,揚手拍拍衣袍,要他搞清楚狀況,「你是我什麼人?我幹什麼不用你管。」

  怒視那剛正的輪廓表情,一副見鬼了啊?

  是啊,他是他什麼人……算老幾……。翟穎思忖:一旦忘形,就逾矩;這樣的自己又好到那兒。

  腦子在妄想什麼……。

  冷念生見他發呆,標準的讀書人就是書獃子。「我要走了。」跟他在一起會窒息。

  跨出的步履沒幾步,赫然一聲「回來!」令他嚇了好一大跳。

  「你、叫、什、麼?」他也吼回去。

  撇過來的臉孔殺氣騰騰,這傢伙就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瞧。翟穎從衣襟內抽出一張紙,命令道:「過來看清楚這人是誰?」

  冷念生的雙手叉腰,心想:他是什麼東西啊,叫他過去就過去?

  他才不會這麼沒個性。「你就不會過來,憑什麼要我過去?」

  嘖,翟穎不禁咬牙,這傢伙擺明挑戰他的耐性。「剛才到底是誰叫我閃遠些?」

  冷念生一時語塞。

  「……」白眼一翻,很不耐煩的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走到他眼前,真想推他下水去跌個狗吃屎。

  不然淹死算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游泳?

  萬一不會……

  他不就還要跳到水裡去救人……

  「我干麻要理你啊。」不禁抱怨自己莫名其妙的一面。

  翟穎面無表情的把紙張攤在他眼前,質問:「這名女子,你認不認識?」

  冷念生的臉色一沉,立刻把紙張抓來撕得粉碎,朝身後一丟--

  飛揚紙屑隨風飄散,落在水面,模糊了畫像之人。

  「你問起這名女子,到底有何目的?」

  神色一變,瞬間凍結;充滿警戒的語氣在在說明了他對畫中女子的重視。

  翟穎心下一凜,微微的刺痛令人感到極不舒服--

  別過臉龐,不著痕跡的掩藏流露於眼底的妒意,多麼可笑,吃哪門子的醋。

  低沉的嗓音很平板道出:「這名女子的爹死了。」

  喝!

  冷念生大吃一驚,問:「你有派人去我的宅院找明月的下落?」

  「有,邵捕頭若是在你的宅院找到這名女子,會帶她回府衙認屍。」

  冷念生暗叫一聲「糟!」隨即,旋身衝去馬匹所在位置,一躍上馬,頭也不回的離開。

  待馬蹄聲漸歇,隱沒在這片林子內,翟穎才轉過身來,露出黯然的神色--

  猜測無誤,相較之下,他算什麼……。

18

 心繫明月的身體狀況,怕她受到刺激,萬一流掉了腹中胎兒……

  後果不堪設想!

  冷念生驅策馬兒回到宅院,翻身下馬,「砰砰砰--」的猛敲漆紅的大門。

  「二少爺……」

  將門開了一道細縫,沈娘還來不及看清來人,手一滑,門被強制推開--

  「怎不是阿生開門,明月呢?」

  心急如焚,懸著更重要的事,邁開的步伐急沖沖,冷凝的臉色可不好看。

  沈娘一看主子回來,跟在身後,開口就是一大串的說:

  「啊,二少爺,你就不知道剛才府衙的官差來宅裡,說什麼追查多日,才問出陳婉兒的下落,還說陳婉兒的爹死了,這干明月什麼事啊?別人家死了爹,官差竟然請明月去認屍。阿生不放心,也陪明月一道去。」她也想陪同一道。可是必須守門,才沒有去。

  心裡已經當明月是女兒看待,擔憂她這趟出門會出了什麼差錯。

  「懷孕的女人去看屍體可不吉利。萬一那屍體不是自己的親人,明月若是因此動了胎氣……多可怕啊。」她等著小少爺或小千金出生呢。

  如此一來,二少爺說不定會娶明月為妻,願意擔負責任。

  冷念生的臉色一沉,思忖:他人應該尚未知情明月的出身。接著,不禁鬆了一口氣,「既然有阿生陪伴,我也放心多了。」

  呃,看主子還是很關心明月的啊……赫!她之前會不會是誤會主子了?

  該不會是因為明月懷孕在身,主子才和明月分房?

  呵,沈娘暗自竊喜,「二少爺要去接明月回來嗎?」

  「我就是得知消息,立刻趕回來找她。」

  當斯文人拿出畫像之際,他就知道明月的背景一定被斯文人給查出來了。

  不少人親眼見他在市集教訓風紀延的手下,斯文人追查起來並不困難,他得警告斯文人別在他人面前扯出明月以前做了什麼,否則,絕不饒人!

  冷念生調頭上馬,丟下一句:「我去府衙一趟。」

  聽主子說罷,瞧主子就像一陣風似的不見。

  沈娘把門闔上,心下暗自做了決定--得給明月洗腦,要她好好抓住主子的心……。

  府衙

  當仵作將罩住屍體的白布掀開的剎那,嚇!明月一瞬軟了腳,纖弱的身形若無阿生即時伸手給予支撐的力量,肯定倒下。

  「是爹沒錯……」

  驚呼出聲,隨即掩住口,撇過臉去,明月立刻奔至門口乾嘔不止。

  「明月小姐……」阿生立刻上前,掩不住滿臉擔憂的神色,問道:「你沒事吧?」

  「走開,別理我。」

  抿緊的唇色發白,止不住渾身顫抖,一股恨意未消,在心裡紮了根--

  人死一了百了……不可能。

  她做不到。

  試著驅逐適才所見,那發紫、發腫的屍身散發陣陣惡臭,死不瞑目的模樣可怖……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嘴裡喃喃念道,紅了的眼眶流下無奈的淚;是哀、是怨、是怒……更多的卻是難受……

  十多年來的養育之恩摧毀在後娘的擅動之下,為了什麼?

  不為人知的秘密,說了的下場是什麼?

  造成父女兩的生離死別,一點也不意外……

  頹軟的身子沿著門板滑落,不斷自言自語,「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恨你,到死了都恨著你……」

  難過與心傷自己的處境,誰憐過她的遭遇,唯有一個人,也在心裡紮了根……

  「念生哥……」不由自主的呼喊,想要他在身邊幫她一把,把過往的一切都拋開,遺忘所有,包括人性的醜陋,親情的不堪一擊;她只願相信他,唯一的依靠。

  阿生蹲下身來,輕喚:「明月小姐,請節哀。」

  「放手!」明月拍掉觸碰到手臂的手,拒絕任何人的關心。除了他以外……。

  二少爺不在,他得扛起照顧明月小姐的責任。

  阿生站起身來,回頭對仵作與劭捕頭說道:「我家的小姐因為悲傷過度,所以……」

  「嗯。」劭捕頭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有多次的經驗看出家屬獲知親人死亡的反應不一;哭泣、傷心、甚至昏厥……

  顯示默不關心,甚至說著恨意的倒是頭一遭。

  莫非是因為……妓院。

  陳三郎的死因是否與此事有所牽連,他與大人都懷疑過,可,尚不能枉下定論。

  仵作將屍體蓋上白布,早已確定死者並非自然死亡;身上的屍斑顯示出死者生前受到他人的施力控制,指甲縫裡殘留第三者的血跡及肉屑,不過令人疑惑的是--

  找不出死者的致命傷在哪,並非窒息死亡,也無刀口痕跡,甚至不是中毒……

  這可難倒了眾人,皆想不透兇手用什麼手法奪去一條人命。

  阿生向仵作和劭捕頭問了詳情之後,才知前來這趟府衙除了確認明月的身份與死者之間的關聯之外,劭捕頭還詳加詢問明月的生父在死前是否與人結怨,問她可知後娘懷春的下落,以及其他細節--

  然,得到的結論只有--

  不知道和沒有這兩個答案。

  三個大男人瞧明月也就是陳婉兒的兩眼茫然,整個人呈現呆滯的狀態,開口、閉口就是念著--冷念生的名子。

  「明月小姐,我們可以走了。」不敢碰她,阿生只好輕聲勸道:「人死不能復生,請你節哀順變,等官府為令尊查出兇手,將案情水落石出。」

  明月置若罔聞,想見的人就在前方,站起身來飛奔至冷念生的眼前,問:「你聽說了是不是?我爹死了,他死了……」

  揪扯在前襟的指節泛白,冷念生俯頭映入一張驚慌失措的表情,臉上掛著兩行淚。

  萬般不忍,她這般可憐。若無他的收留與照顧,她將會面臨些什麼樣的不同遭遇……。

  眉心一擰,將她壓向懷中,開口安撫:「別哭。」對胎兒不好。這句話沒當場說出口,需隱瞞。

  怔在門口的阿生見到二少爺來了,眼前的畫面一瞬衝擊入腦海,是否證實了二少爺對明月小姐……

  「阿生。」

  一聲叫喚提醒了他的身份,為人下屬該做與不該做的事要搞清楚些。

  「你愣在那裡做什麼?」

 搞啥啊,他又不是不知道明月的身體狀況,能不要在外多留片刻,就要盡快離開。

  阿生趕忙步上前來,「二少爺有何吩咐?」強調了身為下人的語氣,視線與二少爺對齊,刻意忽略二少爺懷中的明月小姐。

  冷念生的胸前一片涼颼颼,有點莫可奈何的暗咒:媽的!跟斯文人牽扯就是會死人,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是沒死,卻要應付女人的淚水……

  磨了磨牙,這才想到自己把斯文人丟在那兒。

  「阿生,府衙外有一匹黑色駿馬是翟穎的,你立刻往城西的方向沿途走往山林道路,肯定可以找到人,然後把馬匹還給他。」

  「二少爺,您說的地方是不是你經常會去的小溪邊?」二少爺只要心情不好,就是往溪邊跑。

  這事,闕三爺以前逼不得已才告訴爺的。而他也曾經被爺指派去跟蹤二少爺的行蹤,結果發現大少爺也去溪邊,就在三更半夜……

  「你怎知道我經常去哪裡?」

  冷念生的臉色一黑,被人給逮著小辮子,揭發鮮為人知的秘密。

  「二少爺,有些事,你瞞不過爺的眼。」

  言下之意就是爹很關心他--

  怎沒聽爹親口問起他三更半夜跑去溪邊幹什麼?

  冷念生輕推開悶在懷中的人兒,暫且不問關於明月的親人死亡之後的問題。

  沒聽見明月對於親人死亡之後會有的正常反應,他心知肚明她擱在心裡頭的除了怨之外,還有什麼……。

  同是天涯淪落人,在心境上,對親人已無任何情份存在。「不論你爹如何死的,都不值得你掉淚。」

  屍體就躺在對面呢,他可不怕犯忌。冷念生輕「哼!」不信鬼神那一套。

  「念生哥,帶我回家好不好?」

  「好。」

  眼兒一瞇,冷念生環顧四周地理環境,猜測斯文人究竟睡哪?

  心下思量,他若是來府衙當樑上君子,斯文人會不會抓他去坐牢?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