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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號+番外》第7章
13

  冷念生回到宅院之後,立刻沐浴洗淨一身晦氣,由於飢餓過度,就算看見沈娘準備了一桌子的大魚大肉,他也只是隨便扒了幾口飯,便離開廳堂回到房裡倒頭就睡。

  「看來,老大的心情相當不好呢。」人悶不吭聲,死氣沉沉……

  闕不平兀自歎氣,轉身跟阿生交代:「翟穎說他待在地牢三天不吃不喝也沒睡,你們別去吵他休息。」

  「知道了。」阿生不禁充滿憂慮,「兩位少爺從以前就幾乎不肯跟對方說話,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他是不是該去找爺和夫人想辦法來改善?

  轉念一想,爺和夫人不插手年輕人的恩怨是非,說了也是白說。且,他也必須防止明月姑娘懷孕的症狀教人一眼看出,至今少爺仍瞞著這件事沒向爺和夫人提起。

  阿生望著明月姑娘的廂房,又再度歎了一口氣。

  「對了,怎不見明月呢?我聽老大說,認了她當妹妹,她在哪?」闕不平四下張望,納悶這幾天以來,都沒見到人呢。

  明月姑娘在平常時候活動自如,若是宅院來了客人,就必須躲進房裡,以防萬一。

  「她的身子不適,都待在房裡歇息。」阿生隨口找了理由,說罷。他率先離開少爺的房外,走往柴房的方向,打算去繼續劈柴。

  「原來是這樣啊。」

 闕不平不疑有他,想想現在的時辰也不早了,於是離開冷念生的私人宅院。

  城東的某條小胡同內,驚傳命案--

  發現此事的鄰居,七早八早趕忙跑去報官,須臾,這條小胡同來了幾名官差與驗屍的仵作,就連新官翟大人也親自前來。

  於是這條胡同擠滿了好奇的民眾圍觀,人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報官的鄰居阿成面臨到一些針對案情發展的必要的問話,於是老老實實的告知大人,這死者是他多年的鄰居陳三郎,年紀大約四十來歲,平常以賣魚維生。

  由於這兩天都不見蹤影,也沒去市場賣魚,這情況鮮少發生,何況陳三郎必須養家餬口,不太可能莫名其妙的失蹤。

  鄰居們幾趟來回敲門,未見陳三郎開門也就算了,甚至連陳三郎的妻子懷春也不在。

  可,陳三郎停在巷子口的一輛破舊馬車還在,這夫婦倆不似出遠門的跡象,於是鄰居們決定把門撞開,瞧瞧人是否出了什麼意外之類的事件。

  怎知,幾名鄰居合力將大門撞開之後,一股難聞的異味瀰漫在屋內,察覺到事有蹊蹺,才赫然發覺陳三郎死在自家床上……

  「不見其妻,這死者是否還有其他家屬?」

  「有,陳三郎與前妻生了一個女兒,名叫陳婉兒。不過,陳三郎在幾個月前就把女兒給賣去了妓院。」

  翟穎聞言,眉頭一皺,繼續問道:「你可知是哪家妓院?」

  阿成立刻回答:「小民不知。畢竟發生賣女兒這種事並非光彩,左右鄰居們也不好意思當面提起,干涉別人的私事。」這十之八九,不都因為缺錢的關係才會賣女兒,窮人有窮人的難言之隱。

  「嗯……」翟穎頓了會兒,回頭派遣屬下立刻去查陳婉兒的下落,且將人帶至府衙認屍,以確定其親屬關係。

  仵作稍做現場驗屍,報告死者陳三郎的身上並無明顯外傷,看似暴斃死亡,不過其妻怎會不在?

  「誰知死者的妻子是何方人士?叫什麼名子?」

  認識陳三郎的鄰居有問必答,他說:

  「陳三郎的妻子名叫懷春,夫妻倆人年紀相差大約二十歲,是典型的老夫少妻。」

  「至於懷春是何方人士,咱們這些鄰居們並不知道。」

  翟穎納悶:「他們不是經由媒人介紹聯姻?」

  照理而言,若是經由他人介紹,女方家的身世一定會說明清楚,鄰居多多少少也該知情才對。

  「大人您有所不知,懷春是陳三郎在生前的某一天帶回家裡來的,相處一段時間之後,陳三郎才和懷春辦場簡單的婚禮儀式。」

  「那麼,陳三郎與妻子的感情如何?」

  「應該不錯,他們倆並未傳出爭吵或是感情不合的問題。這平常,鄰居們也不常見到陳三郎的妻子拋頭露面。」

  「在場有誰知道最後看見陳三郎的妻子是哪時候?」

  「兩、三天前吧。」幾位鄰居皆這麼說。

  翟穎思忖:陳三郎死在家中,妻子卻下落不明。這場命案的死者到底是自然死亡,還是有他殺的嫌疑?

  目前尚不能冒然下定論。

  「有誰知道陳三郎在生前是否與人結怨?」

  鄰居們皆搖頭表示不知。

  盤查詳問暫告一段落,翟穎回到死者房內,當場對屬下們下令:

  「立刻將死者帶回府衙,由仵作仔細勘驗判斷其真正死亡原因。若是確定死者壽終正寢,無他殺意外,找出其家屬來府衙將人領回,讓死者入土為安。」

  話落,幾名官差立刻分開著手進行任務,帶頭的官差劭軍來到翟穎的身邊,說道:

  「大人,這屋內前後經過詳細勘查,並無小偷入侵的跡象,現場也無打鬥的痕跡。不過,令人好奇的是死者面部表情驚恐,死不瞑目,似在死前看見了什麼極度駭然之事,這……」

  翟穎接著問道:「不似自然死亡?」

  「沒錯,屬下正是如此假設。」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乃是必要。劭軍,根據以往咱們處理過的命案經驗,我可不認為死者是自然死亡。」

  翟穎環顧室內,擺設的物品整齊,死者若是他殺,應是熟人所為。他仔細推敲:「由鄰居口中得知,死者身前並無與人結怨,這死亡原因,或許與死者的妻子脫離不了干係。」

  翟穎旋身對身邊的屬下說道:「劭軍,去派人來描繪由鄰居口中的懷春其臉部畫像特徵,再讓人四處打聽消息,查出她的下落。」

  「是,屬下遵命。」

14

  經過幾日調養,冷念生已經恢復往常神色。不過,他這人向來秉持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原則,暗中派幾名手下,揪出害他入獄的兩個混帳。

  除非張三、李四不在道上混,也逃出他的地盤,不然這逮人之事,不算困難。

  事發過於巧合,他才不信這兩個混帳若無他人教唆,會敢來捋虎鬚。

  冷念生的腦中過濾了幾個黑名單,大致上心裡已有個底。

  仍和往常一樣不穩定的生活作息,他留在宅院的時間除了睡覺之外,幾乎都在外面和好哥們混在一起。

  出門前,來到馬廄,見明月正在忙裡忙外,冷念生上前搶過她手裡的掃帚,問:「你不好好待在房裡,或是在庭院散步,甚至是做些女紅之類的玩意兒,我都不會干涉。但是,我不准你再繼續做這些拉拉雜雜的事務。馬廄自會有阿生來清理,粗重的活兒,你別跟阿生搶著做。」

  阿生已經向他反應多次,提到明月整日忙下忙下,不讓自己著。有一回還爬高擦拭窗欞,一不小心摔下高腳椅,若不是阿生正好在附近,當下眼明手快的接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阿生擔心她的腹中胎兒……

  明月的眼神一暗,低垂臻首,不敢說話。

  被發現了嗎……她的故意。珠胎暗結四個月,她刻意穿著寬鬆的衣裳,小腹尚無太過明顯的隆起,她妄想著趁孩兒還小,流掉他!

  冷念生立刻拆穿她的心思,「明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希望你答應過的事,就會做到。」嚴肅的語氣在索討承諾,不論對象是誰,說過的話,就要負責到底。

  「我沒忘,念生哥。」打從跟他回來至今,她約略熟知他的性子雖沖了些,人卻非常好。

  由他人的口中得知,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正義感;好打抱不平,妒惡如仇。甚至不畏惹事……

  這種人,重守承諾。

  如他最初所言--

  『從此跟著我。』

  『我當你是妹妹。』

  對她的態度,如家人一般。

  該說的,他不會顧忌;因男女有別,也保持一段距離。

  冷念生把掃帚丟回角落,瞧她可憐兮兮,他也不忍太過苛責,遂安撫道:「目前為止,就只有你、我和阿生、沈娘、魏七叔夫婦知道這件事而已,我連爹、娘都不願透漏的用意是什麼,我想你並不難猜出。」

  她明瞭,「愈少人知情,愈好。我瞭解你為我好,但是我不愛這孩子……」抿緊唇,提袖擦拭溢出眼眶的淚,嬌弱的身軀扛不起未婚生子的壓力,內心惶惶不安,愈漸依賴他的存在,甚至產生不該有的念頭……

  一瞬,理智立刻告誡自己--

  不能去想,憑她這殘花敗柳之身……

  淚落得更凶,彷彿擦也擦不乾似的,她恨透了自己的過去。

  抬起臉來,翦水幽瞳溢滿不為人知的期望,央求道:「念生哥,我會聽話。」拜託別討厭她……不要討厭她……

  冷念生輕歎了一口氣,「拜託,你別哭了。」他拿女人的淚水沒轍,心疼她的處境,和自己的過往多像。

  女人的眼淚可以發洩所遭受的委屈,而他--

  累積的怨氣藏在內心陰暗的角落,等待有一天,靠自己的方式來紓解。

  『念生,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冷念生暗惱的「嗟!」一聲,想那該死的斯文人幹什麼?!

  瞬間燃起的火氣堆積在胸口悶至快爆炸!

  斯文人最近的動作真積極,到處張貼懸賞當年的偷畫之人。這事傳遍大街小巷,就連奉澐齋的楊老闆來場子賭牌九,也順便問他關於娘的假畫是什麼圖樣?

  他根本不確定了,卻記得曾在斯文人的手掌狠狠咬了一大口……

  手指不自覺的輕觸唇瓣,那夜的影像似一道記號,深刻的殘存在腦海。

  忘不了……

  他該死的在想什麼!

  冷念生的眉心一擰,霎時怒氣沖沖,抬腳踹飛地上的石塊,忍不住開口碎罵:「煩死了,我這就去找人來算帳!」

  哼!

  明月的臉上掛著兩行淚,眼前略顯模糊的影像躍上駿馬,清冽的嗓音隱含怒意的喝:「駕!」

  就這麼快得令人來不及留下身影,須臾消失在眼前--

  適才的相處片刻簡直似一場幻境。她將臻首埋入雙掌,兀自哭泣的不能自己,殊不知楚楚可憐的模樣落入不遠處的一雙眼,裡頭流露出不為人知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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