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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妻+追妻+髮妻+番外》第5章
9

尹玄念枯坐了幾個時辰,房內有兩個名叫春花、秋月的丫環陪伴。只要他起身就會被按回床上,真是存心折磨人……嗟!如果他會說話,一定把人請出去。

不自覺的緊咬下唇,像是瀕臨宣判死刑的犯人,分秒難捱,如坐針氈,心裏七上八下的毫無應對之策。

想不到自己會淪落到今日這地步;腦中思緒萬千仍想不透冷爺為什麽要娶他?

他有打聽過他嗎?

知道他爹是個賭鬼;他娘是個苦命女,而他在他人眼中不過像個乖巧的女兒,所以錯娶?

沒有人知道他也會怨--恨自己是個不男不女的啞子!

他的身子不似女人纖細,雙手也不似女人的柔荑那般修長好看,這群人的眼睛都長哪去了?!

坐在床褟不能動,全身僵硬,尹玄念也是有脾氣的,只是以往不曾發作過。此時,他再也受不了內心的苛責與等待的煎熬……

微惱的將戴在頂上壓得他頭昏腦脹的鳳冠給摘下,沉窒的房內頓時多了兩道尖銳的女音--

「啊!夫人,不可以摘下鳳冠。」丫環春花驚叫道:「這樣會被認為不成體統。」

另一名丫環秋月也搭上嘴:「咱們的主子若是瞧見您這模樣會生氣的!」

『主子、主子……你們的主子荒唐!』他該去的地方是柴房、馬廄、傭人房,而不是入洞房!

尹玄念美眸一瞪,眼底閃爍銳利的光芒,爆發而出的惱怒情緒登時讓兩名丫頭看傻了眼--

他們的夫人身上自然透著一股傲氣,精緻的臉龐雖美,攝人的視線卻教人不敢迎視;丫環倆人乖乖閉上了張大的嘴,沒了聲音,不敢堅持己見。

失禮了。他不該遷怒無辜,春花、秋月只是盡責而已。尹玄念眼神一黯,能夠體恤得看人臉色過日子的下人,他……仗著什麽身份來對別人發洩怒氣?

欸……內心好生愧疚,尹玄念伸手接過春花遞來的鳳冠,走去擱在八仙桌上。

他環顧室內,一桌子的美食佳餚引人十指大動,他雖餓卻吃不下;挪開視線,牆上掛著一幅偌大的山水字畫,深受吸引的來到字畫前,乍然想起以前的私塾夫子是個愛畫之人,不吝教他如何提筆著墨,也很有耐心的教他閱讀書卷,那段時光是他最懷念的日子--

為了躲避討債的人上門抓他去賣,夫子還曾經收留過他一段時間呢。沒忘記夫子總是掛在嘴邊歎道:可惜了是個啞子……

「你在想甚麽?」帶著一身酒氣的男人在他身後問道。

嚇!尹玄念提心一顫,一口氣憋在喉頭,腦中頓時一片空白,不知男人是何時進房的?

龐然的身軀貼上身,親膩的攬他入懷,尹玄念逐漸僵化的身體很快變成一根木頭,真的可以拿去柴房當柴燒了。活絡的腦子到此刻才想到--他原本要找紙跟筆墨,竟然忘了……

佳人入懷,他的感覺沒錯,她身上的確帶著一股淡淡的書卷氣……

瞧她剛才神情專注的盯著牆上字畫,渾然不知他已來到,丫頭們都被他遣退了。現在,是屬於他們夫妻倆的時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過他不急。

冷鐵生撩起她披散如黑緞般的發,低首湊上鼻尖貪戀的嗅著,她身上沒有樓裏的那些姑娘們身上所散發濃郁刺鼻的香氣,他喜歡她自然散發的書卷氣,不介意她以後到他的書房去。

「你餓不餓?」她整天都沒吃下任何東西,一定餓壞了。以後,她不用擔心債主上門與挨餓受凍的日子,他會好好保護、愛惜她的。

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耳垂,她乾乾淨淨的模樣真美,像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蓮花。

尹玄念一瞬面紅耳赤的旋身推開男人,有些微的噁心和不知所以然的感覺……

他似乎有些訝異的凝視著他--

是不是認為他該遵從、接受他親膩的舉止?

『你錯得太離譜了,冷爺!』

沒再看男人錯愕的冷面孔,尹玄念調離視線,走去梳粧檯前找找有沒有紙筆?

他要跟他交代清楚一切真相,之後要殺要剮隨便他處置了。擔心過後,尹玄念只剩下面對命運的勇氣。

冷鐵生難以接受新娘竟然不搭理他?

他們成親了--他是她的丈夫、相公;天殺的--他就這麽沒有女人緣?

走在路上,尋常人家的姑娘都會躲開他,就連路上的狗也會自動閃邊去……

難不成,他的長相如此可怕?

摸摸伴隨自己二十四年來的面孔,又沒少了鼻子缺只眼,只是臉上罩著一層寒霜,凍得一顆火熱的心霎時結冰。

她是不是看不起他這種人?

雖然他經營『娛樂場所』,不過他可沒有幹出逼良為娼、淫人妻女、放高利貸給困苦百姓人家;他坑得都是有錢有勢、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火山孝子,還有那些仗勢欺人的高官老爺子們。

她以後會瞭解的,她的夫君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冷鐵生悄然無息的跟在妻子身後,看她在找些什麽找得出神?

想喚她名子提醒她該盡些義務,不過--她的閨名是……不知道?

冷鐵生只好叫:「娘子。」多生疏的稱呼。手下們都稱呼自家的女人是惡婆娘--嗟!憑他的眼光,怎麽可能娶回一隻母老虎呢。

手下們又常常死要面子的說他們自己是條虎虎生威的老虎,他倒是不會取笑他們是紙老虎,他的手下各各能幹,只不過家裏坐鎮了一個名叫『武松』的女人罷了。

至於他的妻子--只會引發男人的保護欲……

「快過來吃點東西。」

冷鐵生霸道的揪著他的手拖來八仙椅子坐好,尹玄念瞠目結舌,哪里還吃得下。

冷爺的房裏沒有紙筆。他找遍了所有擺設都找不到……糟糕!

心急之際,驟然想起那張紙條,尹玄念立刻把冷鐵生的左手抓來,掀開衣袖仔細翻找--喝!紙條呢?

到哪去了?

冷鐵生逕自盯著新娘,愈看愈喜歡,一時之間倒是忘了紙條這回事。

忍不住要辣手摧花,有點心疼她受不受得住?

沒辦法,自從發現她之後,其他女人已經提不起他的興致了。冷鐵生只手扥腮,抽回她檢查的左手,她很內疚是嗎?

無所謂的,手臂上的十指痕跡已經消失,他皮厚肉粗,不將那小小的掙扎放入眼裏,他在乎的是怕她不喜歡他。

看來,是他多慮了。冷鐵生塞給她一隻酒杯,新婚夫妻要喝合巹酒。瞧她傻楞楞的唇色發白,是害怕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吧?

放心,他會很溫柔的待她,她是他的妻,不是勾欄院那些自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偶爾他才會碰那些巴結他的大爺們送來的女人。

婚後,他絕對會忠貞不二,她會漸漸明瞭他是個好丈夫。

尹玄念的手被男人勾住,冷爺瞧他的眼神專注的令他差點摔下酒杯,顫抖的唇就口喝下合巹酒,有點苦,身體漸漸暖了,心好冷……

他寫的紙條在哪?

遺失了?

還是收起來了?

他為什麽都沒有任何反應?

這女人嚇呆了,真是。冷鐵生把她手上的空杯拿來,隨之拿著瓷碗,為她盛起象徵『早生貴子』的甜點,他很貼心吧--是鐵漢柔情的表現。

尹玄念深吸了一口氣來穩定內心慌亂無措的緊張,為今之計,他只好……

10

尹玄念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伸手往領口摸去。

「磅當!」

冷鐵生端在手上的瓷碗落了地,換他瞠目結舌了。他他他……瞧見了什麽?!

他的妻在寬衣解帶……

喝喝喝!冷鐵生倒抽了三口氣,意外啊,太意外了!

微醺的臉龐終於出現了粉紅色,那是飲酒所致,絕對不是他臉皮薄,害燥。

他遇多了勾欄院女人勾引的經驗,各各眉目含春,香軟滑膩的身子貼上身,他都不會有這種反應--差點迫不及待撲上去!

『讓你看看我的身體,你就會知道我是個男人!』尹玄念情非得已,出此下策。

「千萬不可以脫了嫁衣。」冷鐵生跟著站了起來,拉開她的手,凝視她精緻的臉龐沒有半分的害羞神情,倒是一副錯愕的微啟朱唇。

湊唇輕刷過她的唇瓣,嚐起來軟綿綿的。這會是想要勾引他的妻子嗎?

臉紅了,不說話,清澈的眼仍是大落落的看著他。「你真是與眾不同。」說罷,冷鐵生一瞬抱起新娘,再出口的語氣帶點邪肆,「脫掉你身上的嫁衣是我為夫的權利。」

啊!男人抱他進入內室,他們不可以……

尹玄念還來不及掙扎,人已經被冷鐵生放在柔軟的床褟,他隨手一勾,紗帳緩緩垂落,遮掩了一對新人床上的曖昧天地。

天……他不是女人,怎麽能洞房!

尹玄念立刻閃到床內角落。驀然,腦中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是不是會心甘情願接受男人將要做的事?

赫!他在想甚麽啊?!

尹玄念揪緊前襟,拒絕冷鐵生碰他;自願寬衣解帶讓人驗明正身,跟非自願被人扒光了衣物才知他是個男兒身的事實,這兩者之間的感覺差多了。

不打自招與欺瞞僅差一線之隔,怕冷爺會誤會他是個卑劣的小人;他不怕冷爺發現事實之後的惱羞成怒,藏在骨子裏的傲氣卻不容許自己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怎麽了?」為何又不讓他碰了?

冷鐵生的手伸在半空中,滿臉錯愕的看她似有話要說--

他回答不出話來,就算是丹田凝氣的想要發出任何聲音都徒勞無功。他是個啞子,是啞子、啞子……

『察覺到了沒有?我根本不會說話!』

尹玄念的檀口開了又闔、闔了又開,看在冷鐵生的眼裏無疑是種誘惑--大掌扣住妻子的下顎,長臂一攬,將人拖來懷裏,俯首吻上軟軟的嘴。

不論她剛才要說什麽,他現在已經沒耐心等了。這女人真會欲擒故縱的把戲,她不需費心的誘惑,他已經為她瘋狂!

冷鐵生忘情的吻著那兩片粉色唇瓣,空騰的手一一解開嫁衣的盤扣,略施力一扯,新娘嫁衣已落在褟上。

尹玄念被吻的快要窒息,瞠然的眼映入男人濃密的睫毛紮到他漲紅的臉頰。明知他錯認了性別,感覺依舊是噁心,他的手掌摸到他的胸膛來了,登時他的唇舌離開,而他終於可以喘口氣……

尹玄念不忘將冷鐵生推遠些,伸出的手一瞬被揪住,身體被人給大字壓平,尹玄念感到錯愕的同時,「撕--」單衣霎時成了一塊破布,就握在冷鐵生的手裏。

「喝--」緊接著聽到冷鐵生低沉的抽氣聲!

銳利的眼盯著身下的人兒,白皙勝雪的肌膚有兩點櫻紅突起,這不該是女人的胸部--瞧他看見了什麽!

尹玄念只見男人咬牙切齒,明顯在癮忍怒氣,房內突的變得好冷……

散在床沿的紅色嫁衣異常醒目的諷刺他們之間犯了一個多麽嚴重的錯誤!冷鐵生氣到雙目刺紅,只想把人給殺了!

又是「撕--」的一聲,尹玄念的下身已空,一瞬被抽離的破布刮破了大腿處的皮,腥紅的鮮血泊泊流出……

多麽細皮嫩肉的身子卻是跟他是相同的性別!冷鐵生丟開手中碎布,滿懷憤恨的開口問道:「難道你不肯給我一個解釋?」

他就像個傻瓜似的被耍得團團轉,甚麽娶妻生子,甚麽平凡生活,甚麽憐惜、疼愛通通都是一場空!

這張該死的絕色臉龐不該出現在男人身上,不該迷惑他的心智,不該將他的面子往地上狠狠踐踏--

「你、真、是、禍、害!」

冷鐵生憤怒的一吼,只手掐住尹玄念的脖頸,呵,沒長鬍子的男人竟然還有喉結,他只要稍稍施力,絕對扭斷它。「還不肯說嗎?」

尹玄念任由他發洩漫天怒火,清澈的美眸與刺紅的銳眼對峙;一個沒鬆手放過,另一個視死如歸。

尹玄念眼睛眨也沒眨一下,他早有心理準備要殺要剮隨便他了。會怕死嗎?

才不!

只要能消了冷爺的怒氣,不遷怒於雙親,他一死又算得了什麽,不過世上少了一個不男不女的廢人罷了。

或許還能讓他爹引以為鏡來戒賭呢,多可悲……

尹玄念斂豔的唇勾起一抹淒然的笑,如果能夠說話,他何嘗願意他們之間發生這麽離譜的荒唐事。

『殺了我,快動手!』

堅定的眼神無懼於男人狠戾的眸光,他在嘲笑自己不想活;也嘲笑男人遲遲不痛下殺手,他也想開口反問他--『有什麽好猶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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