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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妻+追妻+髮妻+番外》第31章
9

冷念生和憐兒晚膳過後聊些瑣事,兩人的話題都離不開爹娘;冷念生是萬分羨慕憐兒和娘安穩的共同生活好些日子,哪像他,思思唸唸他崇拜得要命的--娘;叨叨唸唸他同情得要死的--爹。

自從當爹的孩子,他從週遭人的口裡得知爹和娘的事,加上他親眼所見娘跳樓,天天適應爹得失心瘋……,最常掛在嘴邊的是完成人生終極目標--一家大小過著平凡幸福的生活。

欸--上天捉弄人,娘忘了爹,看樣子要一家子和樂融融是有點困難,憐兒說娘不喜歡別人碰他呢。

那麼今晚,爹和娘的久別重逢之夜……爹有辦法把凶悍的娘給壓倒嗎?冷念生很擔憂的思忖。

房門突的被打開,看見爹娘又來房裡,冷念生心想這下子絕對大事不妙,事與願違……

「什麼,娘要帶我和憐兒離開宅院?!」乍然聽見這消息,冷念生清秀的小臉登時一垮,猜想爹八成心軟放娘走,那麼委屈自己幹嘛啊?

冷鐵生瞧兒子挺不高興的去收拾些物品,這小子舉一反三的能力強,不知能不能能猜出他的用意。他交代:「念生,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娘,小心別讓人走路跌倒,拾階梯摔跤,要亦步亦趨的跟著,凡事你能包辦的,就動手去做,別讓你娘累著了。」

冷念生挑挑眉,眼兒彎彎的說--「不用爹交代,我當然知道要好好看著娘,不然娘長得這麼美,萬一又遇到壞人來打娘的歪主意還得了。」哼,不管娘住哪,那方圓百里之內的百姓可有著什麼殺人犯、通緝犯、強姦犯?

若是有,本少爺是黑社會老大的傳人……哼哼,得先派人去打聽剷除壞蛋,少爺雖是年紀輕輕,卻已漸漸受到社會大染缸的漂黑,心思不怎麼純潔--他凡事以爹的利益優先衡量,娘是爹的寶貝呢,千萬不能受到任何傷害。

再來,就要想盡辦法讓娘喜歡爹,他才不信爹會放任娘流浪在外不聞不問,人不知有啥計劃,暫時先順著娘的意,少爺隨遇而安,看著辦。

憐兒聽到終於可以回家,她是欣喜萬分的差點去抱住娘,隨即想到娘不愛人碰,張開的手立刻垂下,轉身湊近冷念生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收拾的?」

她雖不習慣多了一個年紀大她幾個月,臉蛋清秀漂亮勝過她的哥哥,總覺得他藏著壞心眼……但是,同樣都是娘的孩子,一家人嘛,互相是應該的。

「我沒多少東西要拿,不用幫忙了。」冷念生隨即從衣櫃取出一塊大方巾,拿出幾件衣物丟在上頭,三兩下就打結成一個包袱,「好了。」

尹玄念瞧他收拾的簡便,心想這孩子不是個愛花俏的人,慶幸沒被冷爺慣壞。

冷念生赫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尹玄念見他跑去妝台邊,上有一隻雕花木盒,由內取出一把匕首藏身。

「我出門一定帶著它呢。」這是爹送給他的防身武器來以防萬一。幾位叔叔則教他一些防身武術,對付一般三角貓功夫的人還過得去,不過,身為爹的孩子,也沒人敢隨便招惹他就是。

孩兒跟他一樣被壞人抓走……尹玄念的臉色一沉,他不願過問細節,遺忘的事似乎都不是好事,會不會因為如此,所以忘了一切……

魏大哥暗示過他除了受傷還被侵犯……所以……他發現這孩子有個毛病,跟他一樣嚴重。

尹玄念看著冷鐵生,心想:他嫁過他,他們一定有過親密接觸……適才,他告訴他--是為守節而跳樓,那麼他知不知道他根本已經不潔……

尹玄念雙手緊緊一握,指節「喀」的泛白又泛疼。他莫名其妙在乎這個不愉快的問題做什麼!更離譜的是--他現在站在他眼前,竟然產生了沉重的罪惡感,好像他故意背叛了他似的……

嗟!尹玄念撇過頭去,不屑的想:他才不要像女人一樣畏罪去上吊,那不就表示他有罪--犯了通姦罪……

冷鐵生瞧娘子擰眉、咬唇不知在不舒服些什麼?娘子都要滾離宅院了,比大爺還不高興,臉色難看的緊--

會不會是身體不舒服?

以他的脾氣一定不會當面示弱,他的體溫偏低,這天熱,適才握他的手心卻是冰涼……很不正常的現象。關懷的視線仍是往娘子身上專注,實在忍不住伸手觸碰將他的側臉轉過來,娘子馬上怒瞪、沉喝:「別碰我!」

娘子沒推開他,倒是節節後退了幾步來遠離他。

憐兒此刻叫他:「爹,娘不讓任何人碰,不論是誰,娘一定都會發脾氣。我和娘跟魏大叔和嬌夫人住在一起,他們也都知道娘這脾氣。」

「原來如此。」難怪娘子會傷他,是還有這一層的因素作祟。

那麼大爺的春天……過去了。冷鐵生無奈的想:媽的!要等多久啊?

臉上倏地烏雲罩面,大爺跟鰥夫有啥兩樣,娘子有這毛病,萬一他喜歡他之後,這毛病還是沒改……不就只能遠觀不可褻玩焉?

這是什麼道理?!

天殺的!大爺的人生是黑白的……冷鐵生頭昏昏,快氣昏……

腦中烏煙瘴氣,殘存的理智在問:能怎麼辦?

「玄念,我是你相公。」只好先提醒他--大爺有使用權,娘子要盡義務。

尹玄念聞言,踱至房內高腳花幾前,上頭擺放著價值不菲的狩獵紋壺,看著它,腦子轉著藝術品除了當裝飾還能有什麼作用?

他認真的思忖--該不該繼續計較相公這號人物的存在?

冷鐵生趨上前來,距離他兩三步之遙停下,尹玄念不看他,也不反駁他所說的話,因為他改變不了過去的事實存在別人的腦海,那麼何必自欺欺人呢。

選擇坦然接受『相公』這名詞,可不表示他會接受『相公』的實體。他對他沒印象、沒感情,來個相應不理,倒要看看他能唱多久的獨角戲?

冷鐵生很堅定的告訴他--「別以為送你回去之後,就可以徹底擺脫我了。你不留下無所謂,我遲早會讓你接受我。」不遠了,娘子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到時候最好是昏倒!

王若嬌等不到大人和小孩回來吃晚飯,一顆心不禁懸掛著--鐵生和憐兒出門逛街從不在晚上還沒見到人影回來。

又繼續等了一段時間,相公都回宅了,兩人卻還沒見到人回門--

夫婦倆心裡頭開始焦急萬分,大美人帶小孩出去,該不會是在路上遇到了麼麻煩?或是人還在樊樓跟文人墨客交際應酬?

依鐵生的性子,是不可能拖得如此晚,何況還帶著孩子呢。魏七和王若嬌正準備出門尋人之際,宅院裡卻來了個陌生人,三人打了照面,幾番談話下來,夫婦倆才約略得知鐵生的身份是大名鼎鼎的『黑社會』人物--冷鐵生的娘子?

夫婦倆好生錯愕的盤問名叫阿生的客人一些問題,搞個老半天,魏七夫婦倆心中所有的疑問終於有了解答--

原來鐵生真實名叫尹玄念。一場陰錯陽差,他們夫婦倆害人家分離了一年多,對大美人是保護過度,間接造成冷爺為此而瘋了……。

他們倆是有聽過不少關於冷爺喪妻之後的傳言,不過,這冷爺也真奇怪,放任屬下坦白告知他們夫婦倆此事,沒有隨便編派個理由來欺瞞,毫不忌諱娶男妻之真相曝光在他們眼前,甚至不在乎尹玄念現在是有名的鐵生公子--畫壇上的新秀。

「難道,冷爺不怕人言可畏?鐵生的名銜一定會讓冷爺受人恥笑,人們不知冷爺實際上娶男妻,流言紛紛會傳說成冷爺瘋得離譜,在樊樓抓了鐵生才子當成自己的娘子……」待阿生走後,王若嬌預測道。

「呵,瞧我們做了善事,卻也誤了事。不知鐵生……不,是玄念被冷爺帶回去之後會怎樣?」

「人已經喪失了記憶,能接受冷爺嗎?」

「娘子,你這不是白問。玄念那性子……真是令人擔憂啊。」如果,當初他們夫婦倆沒有雞婆過度,或許冷爺早就找到自家的娘子了,就算玄念喪失了記憶,還是安全的待在冷爺的保護之下,玄念或許早就適應有個相公的事實。

「畢竟,兩個男人要常相廝守一起,可不容見於這世代,不符合道德倫理。」

「只要順從自己的心意,不用理會道德枷鎖縛身,不也快樂似神仙。老娘可不信那套狗屁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是作孽的說辭。哼!」

王若嬌靠在相公的身上,依賴多年,兩人彼此瞭解與相愛,雖無孩子,生活和一般人又有何不同?

兩人還不是過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三餐生活,相公為誰辛苦為誰忙?他很瞭解,也感謝他的照顧,是一輩子的依賴呢。

魏七任由娘子賴在身上撒嬌,早已摸透了他的性子,義無反顧的堅持跟他在一起,兩人雖沒有舉行婚禮,仍是以夫妻相稱,瞞了世人的眼,是該慶幸美嬌娘天生麗質若似女子,身材是平了點,只稍多注意一些外觀遮掩,卻也無人懷疑過其性別。

「我已當玄念是自家人,不禁為他憂心,喪失記憶的他,能不能安於以前的一份歸屬?」

王若嬌也沒有答案,儘管憂心忡忡,人卻是別人名正言順的娘子,被帶回去是應該的。「明天我想去找玄念,探視他過得如何,好不好?」

「好。我陪你去。」

夫婦倆決定了明日行程,兩人各自梳洗過後,便上床歇息,時近亥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魏七起床開門,一看來人共有五位,除了心裡掛念不已的尹玄念、憐兒和之前才認識的阿生,至於另外兩人是……

魏七還沒開口問,長得挺漂亮的小少年率先說道:

「這位大叔,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我們還來叨擾,因為我娘堅持要回您這裡,我爹只好把我們都送來了。」

尹玄念剛踏上安心的所在地,立刻在門口對冷鐵生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像趕蒼蠅似的,不想再見到他。

「誰說我要走,玄念,我是答應送你回來,不過可沒答應我會馬上離開。」說罷,冷鐵生轉頭對阿生交代,「你先回宅院,明日再來接我。」

阿生得令,道了聲「是。」便轉頭駕駛馬車離開。他就知道,冷爺那可能輕易放過才剛找到的夫人,除非天下紅雨。

尹玄念瞠然不已,木僵在原地,難以置信--瘋男人當這裡是他自家宅院啊,聽他說的那麼理所當然,瞧他大爺耍派頭一路往屋內走,也不想想人家歡不歡迎他這尊大爺光臨寒舍?

魏七已經不需多問便知那全身散發冷然氣勢的男人是誰,他立刻迎上前去熱絡的自我介紹:「冷爺,我姓魏名七。您今日光臨寒舍,若不嫌棄,請在此住一宿。」

「你真是上道,八成都從我屬下口中得知我跟我那糊塗的娘子難分難捨,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算起來你是我娘子的救命恩人,收留他一年多,這份恩情,我一定還。」他在馬車上就從娘子口中問出了有關這裡的人事物,這名叫魏七的恩人是個老實人,剛從房內走出來的人,應該是魏七的娘子。

王若嬌笑意盎然的點個頭,雖不知剛踏入門來的男人是哪號人物,不過光是聽他回頭叫道:「玄念,你儘是杵在宅院大門喂蚊子幹嘛,咱們的兒子跟女兒也陪你杵在那兒,莫非你今夜打算在門口過夜?」

聞言,王若嬌已明瞭大爺的身份,視線探向門外,呵,明天不用出遠門了,人回來了。

尹玄念的身子晃晃然,若沒兩個孩子扶著他,撐不了多久,他一定氣昏倒……

魏七夫婦非常識相,明白有些事不用急在此時問出口,王若嬌僅是說了句:「冷爺,您請自便,這屋子還有兩間房,一間是玄念的,另一間是憐兒的,兩個孩子可以安排睡一起,至於您……」

冷鐵生笑了笑,他該睡哪兒,還需要明說嗎?

魏七夫婦已經回房休息,留下另一對夫婦去解決私人問題,當然,他們今夜是睡不著,也不想睡,不禁好奇--房門外的那一對夫婦會發生什麼事?

10

「憐兒,帶念生回房。」很冷的語氣,明顯透出一絲不耐煩。

嚇,他是爹呢,一瞬變冷的語氣令人不敢質疑,不敢違抗命令。憐兒立刻鬆手,赫然驚覺娘沒有因她和冷念生的碰觸而生氣,那……

娘的脾氣都針對爹了--「哈!」冷念生佯裝打個哈欠,捂嘴來掩飾唇角所勾起的一抹笑,斜側臉來偷睨了娘一眼--

人顫巍巍,還穩得住嗎?

目測距離,確定爹來得及接住。呵呵……,娘快昏吧,這樣爹才有機會跟娘生米煮成熟飯。

冷念生一手拎著包袱,一手拎著憐兒,催得急:「快快快,我困死了,快帶我去你的房裡睡覺。」不等憐兒回答,冷念生拖著憐兒進屋。先去占床位,不讓娘過來擠著睡。

經過爹的身邊,憐兒不禁擔憂--不知道爹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一股腦兒火氣直衝腦門,又開始犯頭疼;尹玄念渾身殺氣騰騰,充滿警戒的盯著那尊雙手環胸,杵在大廳門口當門神的大爺。

來者是『相公』。然,這屋子不是自己的,他沒權力轟人出去。主人還請大爺過夜,為什麼魏大哥、魏大嫂知道他跟冷爺的關係卻一點兒也不訝異?!

『相公』要他回來有心理準備明明是為了這事,週遭的人卻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見怪不怪?

轉念一想:魏大哥、魏大嫂都認為憐兒稱他一聲娘是正常,如今多了一個『相公』,該不會也認為是應該?

尹玄念頭昏昏、腦漲漲,更加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回到寄人籬下之地,卻引『郎』入室--

「玄念,你打算站在那兒到天亮嗎?」大爺願意奉陪,娘子想輕易的擺脫他是沒門都沒有!

人的臉色看起來真差呢,慘白得像個鬼……

黯然一歎,明日得請個名醫來檢查這糊里糊塗、搞不清楚狀況的娘子到底有啥毛病?冷鐵生索性走上前去逮人,沒碰他,僅是低頭看著滿臉怒意,一雙美眸出奇發亮的人兒,他問:「你額頭冒的是冷汗,是不?」

赫!尹玄念倒抽了幾口氣,不理會他的問題,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有病在身;關他大爺什麼事?

用那什麼眼神來看他……,尹玄念撇過臉去,當啞巴。

別想瞞過他的眼,娘子分明是身子不舒服,否則依他性子,早就氣急敗壞的開口叫他滾遠一點,或是他自己滾去房裡把門鎖上不搭理。

看他要死鴨子嘴硬撐到什麼時候?

他們倆個就這樣站著,等--

大爺有得是時間跟耐心,看娘子打算不理他到什麼時候?

尹玄念偷睨了他一眼,瘋男人到底要幹嘛?

明知道他不認帳,把人忘得一乾二淨,孩子也願意讓他來撫養,究竟還想怎樣?

『玄念,我喜歡你,好喜歡你。』--這句話一直竄出腦海來提醒,笑話……

想對他大聲疾呼--『帶著你的喜歡滾出我的生活!』冷爺八成瞎了眼,堅持要他能撈到什麼好處?

若要他的身子……他一定把人給砍了!

尹玄念眨眨眼睫,視線濛濛看見一片黑霧,強撐的軀體晃晃然,整個人往前一傾,兩手反射性的揪住冷鐵生的前襟,扯得用力,垂首咬牙猛喘氣……好難受,今天連著發作兩次,是頭一遭的現象……

已說不出話來吼人,遲早有一天會活活氣死自己;平淡的生活為什麼會出現意外受到打擾?以前難免會想自己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沒死在那種地方?

最差的想像是自己被家人賣掉。然,事實卻不是如此--

混帳!他以前的腦子壞到什麼程度……尹玄念滿腦子疼痛、暈眩,登時一口氣提不上來,臻首撞上寬闊的胸膛,揪扯衣襟的手一鬆,頹然昏厥……

娘子又軟軟的了,冷鐵生早有心理準備把人打橫抱起來,人很輕,抱在手裡卻是有點抓不住的感覺,冷鐵生眉心一擰,心慌慌地有個不好的預感……

旋身將人抱回屋內,在暈黃的光線中打量懷中人兒和之前的現象沒兩樣。他的房間在哪?

知道魏七夫婦的房間位置,冷鐵生只需細聽孩子說話的聲音由哪間房內傳出,剩下的那間房就是娘子的臥禢處。

人不對勁兒……。將娘子放在床上,為他脫了鞋,站在床沿細凝他昏迷之中仍是柳眉緊鎖,額上發著汗,俯身悄然解開他的衣襟,掌心撫摸白皙的胸膛是一片冰涼。冷鐵生的臉色倏地難看--

人兒出現,卻是個糊塗兼癆病鬼……嗟!一股悶氣憋在心頭,冷鐵生踹了床沿一腳之後才將目光轉移打量這間小臥房--

除了一床小得擠不下他大爺來睡,房內尚有一張四方書桌,一張椅子,木製的衣櫃,僅是如此。房間雖小,但維持乾淨的一塵不染。

書桌上少不了娘子喜歡的文房四寶,幾本書籍,冷鐵生打開其中抽屜,心臟遽跳,赫然發現自已就在裡面--

暗惱的情緒隨著伸手抽起一張張的冷面孔而消失,呵,人雖糊塗還記得大爺的模樣……心裡暖暖的,總算得到一點點安慰……。

臉上的笑容在回頭後又倏地消失,真想把人抓回宅院好好照顧,而不是就地放生,他該拿他怎麼辦?

冷鐵生踅返回娘子身邊,把人往床裡邊挪去,大爺偏要跟娘子擠在這張小床上,滿足一下思念之苦……

拿起唯一的枕頭墊在娘子糊塗的腦袋,乍然--亮晃晃又磨得金光閃閃的一把菜刀入了眼--喝!冷鐵生吃驚不小;好生錯愕的盯著那把菜刀,不會吧……

娘子糊塗到把廚房的東西放在枕頭底下?!

『爹,娘不讓任何人碰,不論是誰,娘一定都會發脾氣。』憐兒的話道出娘子的毛病不少--

他……對人產生的戒心這麼嚴重!冷鐵生銳眼一瞇,把菜刀拿來「喀!」地將它折斷成兩截。氣死人……

「砰!」冷鐵生踹開房門,把刀拿去廳外丟了。途經恩人的房,半掩的門扉洩漏了這屋子的主人似乎挺好奇大爺在幹嘛?

不過丟掉殺人工具而已,文人只需拿筆而不該拿那種東西。哼!娘子的『頭殼』壞得太太太徹底!

糊塗的腦子裝了太多臭石頭,要一個個挑去可是工程浩大,大爺有得是一輩子來跟他慢慢耗--

冷鐵生下定決心,人是不要命的回房去,趁娘子昏迷睡得不省人事,他終於得償所願,爬上娘子的床,慵懶的伴在身側,只手扥腮,凝視他絕美的容顏,忍不住湊唇碎吻冰涼微濕的臉頰,耳畔接收那細不可聞的呼吸聲,有一下、沒一下的令他牽腸掛肚--直到天色微亮--

冷鐵生心想:睡美人若是醒來,不知會變成什麼德性的凶婆娘、惡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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