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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妻+追妻+髮妻+番外》第18章
35

「死老頭子,你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三更半夜,尹老頭子一回到租來的小屋子,就聽見自家婆娘氣咻咻的質問:「告訴我,我藏在米甕底下的銀子是不是被你偷去賭了?」那幾乎是所有的家產,從他們倆老帶著所有的嫁妝搬來這偏僻的地方,到目前為止幾乎典當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嫁妝內還包括了一筆為數不少的聘金。有這筆錢可用,生活倒也是安穩的過一陣子。

可,死老頭子惡習不改,不過安份個三天光景,第四天又去找賭場,由小錢賭到大錢,所有聘金幾乎都被死老頭子賭光了。

「是啊。」尹老頭子坦白的承認,瞧娘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欸……這婆娘懂什麽啊。

尹老頭子從衣襟內掏出一疊銀票,「你瞧瞧,我今晚手氣多旺啊,贏回不少。嘿嘿……我賭了大半輩子,終於時來運轉,讓我贏了三百兩銀票回來,呵呵……」

冷爺給他們的嫁妝加上聘金根本不只三百兩!如果老頭子懂得自製,他們老夫妻倆倒是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下半輩子。

尹大娘再也無法忍受老頭子這般沒出息,不知悔改;竟然拿他們的下半輩子來賭,她伸手就往老頭子的身上打,老頭子還懂得閃,她追上前去,邊打邊罵:「你這死性不改的死老頭子,你哪一回不是這樣說,怎不想想那是人家先給你甜頭嚐嚐,等你捧更多的家當去送死,這是放長線釣大魚,你沉迷了大半輩子還不懂人家耍的伎倆,你怎會這麽沒用,你也不想想這些錢根本就是念兒換來的,你害得他還不夠慘嗎,你害他成了啞子,你害他嫁去給冷爺那壞胚子,你害他現在過得是好是壞連我這個作娘的都無從而知……」尹大娘推了老頭子一把,迸出水氣的雙眸淚花花,索性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來……

她每天都因思念兒子而哭泣,想到自己的殘忍、自責已是來不及……

瞧她嫁給了一個什麽樣的丈夫,一輩子沒出息,為了賭債--當初他們倆老的做法等於跟賣兒子沒兩樣,她現在好後悔與無奈……

如果……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她一定不會拋棄唯一的親骨肉。

「玄念……玄念……」

瞧老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嗟!這婆娘最近一直為了思念兒子而想不開,一股腦兒的火氣通通出到他身上來了,瘋婆子就是瘋婆子,女人家懂什麽啊,尹老頭子受不了的轉身回房去睡他的大頭覺,反正明天醒來,這婆娘就恢復正常了。生活還不是一樣得過,她去賣粥,他等著讓人帶到另一家新賭場去試試手氣,絕對贏個幾百、幾千兩回來,然後買個大宅院,買幾個僕傭來好好伺候,他--尹老頭子一輩子讓人瞧不起,現在終於可以鹹魚大翻身來給人瞧瞧--誰還敢看不起他!

尹老頭子鞋子一脫,爬上床自顧去做他的春秋大夢,哪會理會老伴要哭到什麽時候,總之,別來『哭衰』他的大運就好。

尹大娘坐在地上,潰堤的眼淚像是流不完似的,心傷不已、肝腸寸斷……

常言道:母子連心--

尹玄念睡不安穩,作了惡夢--夢裏聽到娘在哭泣,他想走到娘的身邊去安慰她,不過有一道黑壓壓的身影不讓他去,反而欺身上前,伸出魔爪撕扯他的衣衫,肌膚接觸到冷空氣,溫熱的觸感摸上身,瞬間令人作惡的想吐,尹玄念驚然醒來立刻甩開放肆到胸前的手--他怒吼:『別--碰--我!』

由於力道過猛,尹玄念摔下床去,滾離了溫暖的被窩。

「玄念?!」冷鐵生撥開紗帳,立刻跳下床去,跨開步伐折腰俯瞰他,狐疑的眯縫眼,目光鎖在娘子身上穿梭--「你見鬼了?」是一張慘白的臉,毫無血色。

會冷……,尹玄念撐起上半身,迎視冷鐵生的怒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看看自己身上僅著單衣,衣帶已寬鬆,露出大半的肩,胸前紅點挺立,甚至有咬過的痕跡,尹玄念臉色一沉,原來是他侵犯他!

冷鐵生伸出手掌,不滿的命令,「快起來。」沒去扶他是因為快氣死了,娘子滾出他的懷抱呢,真是罪大惡極--該逞罰他自己上床去,休想他抱人入懷!冷鐵生暗惱且不斷克制想把人給丟上床的衝動。

媽的!搞什麽啊。他們兩都恩愛過幾次了,從沒有一次會讓他這麽不爽到極點,魚都還沒煎呢,就跳出熱鍋外?!

尹玄念毫不領情,拍掉他的手掌,人從地上爬起來,看了雕花大床一眼,他甩頭就走,不要趁他熟睡的時候毛手毛腳,噁心透了,他絕對發火!

「砰!」的關上房門,丟下冷鐵生不敢相信娘子又不甩他了?!

為什麽啊--?

他想不透,跑去推開窗,探出頭來惱火的吼--『玄念,你要去哪?』

人是啞吧,沒辦法回話,他直接問鬼去還可能比較快得到回答。

喝!冷鐵生一急之下跳出窗子,跨步跟在尹玄念的身後,娘子倒是很瀟灑,頭也不回,不聞不理,藉著暈黃月光,逕自走向宅院涼亭處,坐下。

池塘水面,波光粼粼,環境幽靜,是心靈沉澱的好地方。尹玄念趴在石桌,黑緞般的發四散,幾撮發絲隨風揚起,空氣中似有淡淡的書卷氣柔和了冷鐵生自然散發的冷然氣勢,他安靜的待在他身後,將他的發撩至一邊自然垂泄,露出白皙的頸項在昏暗中顯得特別清晰,忍不住伸手去觸碰,他瑟縮一下,不過仍沒回頭看他--

「玄念……」輕聲叫喚,盼他能抬頭回眸,就算看他一眼也好。

想不透他的心思、摸不透他的脾氣,預料不到他的舉動;簡直將他當陌生人似的,「為什麽不理我,你在不高興些什麽?」

耐心等了會兒,人沒反應。冷鐵生懊惱的低首咬上他的頸,唇齒啃齧,偏要留下屬於他的痕跡,須臾發話在耳畔警告道:「別對我沒反應,我是你相公。」

尹玄念回過頭來,心裏罵道:『登徒子!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被你嚇得非常惱火……』乍然,他站了起來,穩定心緒,面對他輕歎氣……

他忽略了他們之間又不夠熟稔與瞭解,不過身體被男人摸透罷了;至於心靈層次方面,就像處在黑夜裏,既朦朧又無法看清男人的輪廓,抬手順延男人剛硬的臉部線條觸摸,閉上眼都能畫出的男人有一張冰冷的面孔。

現在聯手都感到冰冷,男人臉上肯定是烏雲密佈--不高興。

他能怪他侵犯嗎?尹玄念黯然的垂下眼睫,自己不會說話,就算開口能夠發出聲音--願意告訴他嗎?

『以後別在我入睡後碰我,會讓我做惡夢……』

將臉埋進溫熱的胸膛,他會冷……

娘子全身又軟軟的,乖乖貼上身了?

冷鐵生一頭霧水的罵:「別再對我忽冷忽熱,不然我就不讓你靠上身來取暖。」嗟!他說的話去騙鬼還差不多,自己都不信,誰信啊?!

雙手馬上背道而馳的摟緊懷中人兒,溫柔的撫著他的背,還把他的雙手抓到衣襟內貼著,很快將人給溫暖了,因為他身體愈來愈熱,不過沒繼續之前做的事。

娘子今晚不高興呢,冷鐵生安撫道:「玄念,我不會強迫你,以後你不想讓我碰就反應讓我知道,可別再跌下床了。」那見鬼的模樣真傷人,他又不是采花大盜,瞧他适才真冷淡啊……

尹玄念點點頭,心頭悶悶的,忘不了娘在夢中哭泣的模樣,牽動他滿懷憂傷……。

輕輕推開男人的胸膛,他抬頭凝視今夜的月,是陰誨殘缺……

冷鐵生默然的注視那道背影,當他轉過身來的刹那,虛幻的美融合在黑夜之中令人產生恍惚的錯覺,彷佛他隨時會消失在月光下……

心下一凜,喝!怎會有這種想法?!

冷鐵生銳眼一眯,想將人瞧得更仔細,這樣才能證實他是個真實的存在;只見娘子伸出手來,示意他握著--

大掌緊緊握住他手心,互相傳遞的溫度驅逐了內心的慌慌然。

「玄念,答應我,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尹玄念訝然的凝視他,張了嘴卻沒聲音,只是牽著他的手回房去。

之後,冷鐵生始終沒得到他的首肯或任何回應。

36

沒得到任何回應的男人心中有如一塊巨石壓著,悶悶不樂。

冷鐵生察覺到娘子嚴格說來並不太喜歡他,至少不像他的感情一樣--深不可測。

娘子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一輩子?這問題就像是眼中釘、肉中刺,紮得心裏不舒坦極了。他何時才能真正讓娘子心甘情願的跟他共度一生?

該怎麽解決這惱人的問題?

大爺想不出辦法來,這日子還是得過--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冬去春來,經營的事業、賭場均得意,唯獨情場失意--

一顆心很失落;心愛的娘子就算沒有他在身邊依然活得好好的;每天盡做些雜七雜八的事--廚藝愈來愈好,反觀他的食欲愈變愈差;宅院窗幾明淨,他沒心情去看家俱擺設有沒有灰塵,沒心情去欣賞中庭小橋流水,百花齊放的景致;涼亭池塘裏的錦鯉愈養愈肥,如果可以宰了……

很壞心的想法不敢付諸行動,怕惹娘子不高興,而他……欸,少了另一半相屬的心,悵然落失……

每天帶著失意出門,因為娘子沒送他至大門外;跟他來個十八相送,離情依依……媽的!大爺很不爽的擺臭臉出門去,他的好『兄弟』們還以為他被娘子踹下床,嗟!他哪有這麽窩曩啊,不過是讓人像見鬼似的跌下床……

這絕對不是意外,每當趁娘子熟睡的時候玩親親,娘子就會摔下床,他又不是鬼來壓上身……冷鐵生很哀怨、鬱卒的想。

不過,這問題已經改善--現在讓娘子睡床內,但是要擔心娘子會嚇得撞上牆……那漂亮的腦袋敲壞了可不好,他得克制自己不去碰他--就在人睡著之後。

然,萬一,可能發生娘子不等他回來就睡死了,那他就得瞪眼到天光……

啊--這是什麽道理?!

「阿青,你看看我長相如何?會像鬼嗎?」冷鐵生踏進宅院,劈頭就問。

阿青實話實說:「憑爺的氣勢,這世上若是有鬼,那鬼見了爺都要懼怕三分,哼哼,爺可是赫赫有名『黑社會』龍頭老大呢,看到爺既寒憎又冰冷的臉孔就會不由自主的害怕,就連鬼都無法倖免。」

天黑黑--阿青是一副崇拜的表情,卻沒發現主子的臉色已是很難看。他又接著說:「就連小的幫爺看門四年,依然會害怕爺的威嚇……」

阿青的話說完,冷鐵生一臉鐵青的罵:「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阿青往後一縮,人貼上了門板,嚇呆。

「滾開!」冷鐵生揪著阿青,然後旋身將門一腳踹上,手一放,管他僕傭今晚要睡哪,大爺要去找娘子。

娘子不在房內,八成是在藏書閣。愈是接近目標,冷鐵生滿腹牢騷化為滿心期待--

每次回宅院來找人,就希望娘子會撲進懷裏來表示--『我好想你!』

有嗎?

如果有的話,他就不需要瞪著書房門,瞧那屋內燭火暈亮,映出一道影子透窗櫺,纖細的人影靜止不動,他不知道娘子在書房內做什麽?

看書、練字,還是潑墨畫?

猜不出,他的手放在門上,沒推門而入--驚覺自己像傻瓜似的處在門外,尚未洗澡呢,赫然想起娘子不愛他從外邊所沾惹上身的味道,收回手,握緊成拳,為了他--他變得像什麽了?

情竇初開的小夥子,每天盼望得到心上人的回應,小心翼翼討好他--

什麽都不怕,就怕娘子不高興,不願見他柳眉緊蹙,一把將他推得老遠,娘子總是讓他感覺像在天邊一樣遙遠,實在沒必要再為了一些小事來增加彼此之間的距離,歎了氣,冷鐵生決定先去沖冷水澡……

回頭匆匆一瞥那抹映在窗櫺的影子,冷鐵生喃喃念道:「玄念……你知道嗎,不論你在屋內做什麽,我只希望你會想著我……」

尹玄念手握小楷畫筆,凝視畫紙上的容顏,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稱得上是美婦。

歲月不饒人,美婦為了維持生計早已失了笑容,臉上總帶著三分愁苦和七分無奈……,最大的痛來自於愧疚,忘不了她含淚奔來樹下為他解開纏繞的繩索,一串串的淚水滴落在身上的傷口,是炙熱的疼……。尹玄念仰起臻首深吸一口氣,內心壓抑的快要窒息,心頭悶得發痛--

開口喃喃問著沒有解答的疑問:『娘,你在哪?現在過得好嗎?是不是還在賣粥?爹有沒有戒賭?』

最近夜裏常常出現娘在哭泣的夢境,清晨醒來總會難受;不敢睡是為了娘、不想睡是為了等男人回來……

忐忑難安,提筆在紙上空白處題字--懸念。

放下筆,走去開了門,微風撲鼻而來,抬頭看著天上一輪明月,思念誰?

親人在何方?

若要找起,一定像大海撈針,該從何著手?

男人會放過他嗎?

沒忘自己欠他的債沒還清,剩幾兩?

昔日,有一賣油郎獨佔花魁的故事流傳,書中寫道:賣油郎省吃檢用三年存了僅僅十兩銀,就為了和傾心的花魁姑娘共度一宿……。

然,他的債該怎麽算?

只憑勞役以三年來算--能掙得一百兩嗎?

很難。不過,他不願將兩人的親密行為以議價衡量;因為擱在心裏有一份莫名的在乎,沉甸甸的,有多重?

他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一百兩抱在手裏的感覺,自己可以孓然一身什麽都沒有,男人卻不可以沒有些什麽……

想見他--

已是子時,平常這時候男人應該回來了,沒見到人影是還沒回宅嗎?

發不了話又能問誰?

不願回房等,順著蜿蜒小徑走往熟悉的地方,來到喜歡的這處小池塘,幽靜的令人感到自在。

待冷鐵生踅返回藏書閣,書房門已開啟,卻見不到想見的人影。他逛了屋內一圈確定人真的不在,媽的!滾哪去了?

心頭亂糟糟,煩悶透了。冷鐵生踹了桌案一腳,乍然一幅圖畫吸引他的注意,拿起它,一眼即可認出維妙維肖的畫像--「這不是玄念的娘嗎。」

「懸念……」冷鐵生喃喃自語,臉色一沉,原來他腦子想的都是親人,那麽他算什麽?

氣死人……

倔東西思念親人不會跟他說啊!冷鐵生很惱怒的想,霎時又忘了娘子不會說話,就是這點糟糕,害他們倆培養不來深刻的感情,愈想愈生氣--那個悶葫蘆盡會寫些廢話來氣他,心裏的話都不願意說,擱著能幹嘛?

生利息啊!

還是很惱,他沖出門外鬼叫--「玄--念--」簡直像月圓之夜的狼嚎--

吼完之後,人沒出現,冷鐵生的臉色一片黑,猜想八成是滾遠了,該不會又去池塘涼亭?

哼哼,大爺鼻孔噴著氣,冷的很--

氣呼呼的三步並作兩步去找人,腦子轉著該把那座池塘給填平--那群肥魚是什麽東西?敢跟他搶男人,真火大!

乾脆用毒死更快,徹底解決娘子搞不好將魚撈去別處養,若是丟去河裏放生,三更半夜,娘子不就跑得更遠了?

果真,遠遠就瞧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涼亭之內。冷鐵生悄然來到身後,存心嚇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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