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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妻+追妻+髮妻+番外》第50章
47

尹玄念猝然停下步履,不再移動分毫。

冷念生直走了一小段路,才愕然發覺娘沒跟上,於是回頭輕喚:

「娘……」同時間,他們倆人異口同聲。

途經市集,尹玄念遠遠的,只敢遠遠的,不靠近,整個人就像木椿似的定住,一雙美眸看見了自己的親人--

憂鬱的眼底映入娘親忙著收拾攤位;疊桌收椅,擦拭清洗,那棚子下,有著他遺忘中的親人提袖揮汗的忙碌著,然,棚子外--

站著他這個不肖子……

想靠近,想去幫她收拾,想端張椅子讓她坐下休息,想告訴她,別這麼辛苦,想喚她一聲:「娘。」

眼眶一熱,他處在原地進退不得,腹中瞬間湧出大量的酸氣梗在喉頭,悶在心頭,他不斷壓抑滿載的傷與委屈……

一瞬爆發,他緊握雙拳,渾身發顫,兀自喃喃的反駁:「我沒有作孽,不是作孽……」

這些話究竟想告訴誰?

想對誰問:他跟大爺在一起有什麼不好……

想對誰問:到底當他是什麼?

看見忠厚老實的臉從娘的身後探出來,接著兩老夫妻似在吵架,老爹到底在搶娘身上的什麼東西?

不可以!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上前去阻止,尹玄念丟下孩子,快速穿越街道,在棚子外就聽見老爹在罵:

「你這婆娘,我只不過才輸了幾文銀,明天你就能賺回來,現在這麼凶我做什麼?銀子都已經輸光,少來跟我囉唆!」

「那麼你還跟我要錢,我沒得給你了……放手!」

兩人拉拉扯扯,聽見娘在罵:

「你的老毛病始終不改,也不想想咱們只生一個孩子,那不肖子都有辦法對你狠心見死不救,你還不記取教訓,你這老不死的簡直是沒救。」

「你叫什麼啊!」

忠厚老實的臉丕變,為了要錢,佈滿皺紋的五官扭曲,背部佝僂,猛跳腳的反駁:「我沒改嗎?你這婆娘給我憑良心說說,我現在不過一個月才玩個幾回消遣、消遣罷了,才輸光多少銀兩啊,和以前能比嗎?我有餓著你嗎?」

尹老頭子叫得可大聲了,挺起胸膛,一副理直氣壯。

尹大娘剎那住口,老頭子的確比以前收斂,她是沒有過著三餐不濟的生活,但是,他不該跟她搶今日所賺的銀子,那是要留起來湊足這個月的房租費。

「你這死沒良心的,我們除了三餐之外,難道不用其他開銷?」看老頭子那副死德行,尹大娘轉身衝去攤位拿來一隻大湯杓,直往老頭子的身上敲,她實在氣不過,謾罵:「你前天把我藏起來的銀子都拿去賭光,我沒找你算這筆賬,你還敢跟我拿錢。」

尹老頭子四下逃竄,邊躲邊說:

「你囉唆啊你,女人家懂什麼,我不過玩兩把骰子,又死不了人……唉唷!你真敢打我……」

「我就敢……」

「住手!」

尹玄念低喝,阻止兩位老人家繼續爭吵,實在難看。

「是死不了人……」尹大娘一瞬瞠然,此時才看見令人生氣與失望的兒子,「你來幹什麼?」她問。

「我……來幹什麼……」尹玄念感到茫然、不知所措,猶豫了片刻也不知該說什麼。

兒子的出現,無疑是在火上添油,尹大娘的怒火轉了向,當下放過尹老頭子,脾氣衝著兒子來--

霎時,一隻湯杓往身上砸,長把柄快要敲到他的頭,立刻被人一手接住。

「娘,您在發什麼愣啊?」

冷念生的臉色隨即一沉,大嬸欺負他的娘,少爺的脾氣也發作--

「喂,你不要命啦,敢碰娘的一根寒毛,我就把這棚子給拆了!」他說的既不客氣,也沒教養。

尹玄念怒喝:「念生,住口。」

「啊!」冷念生趕忙閉嘴,此時才注意正躲在角落的尹老頭子,確定沒看錯人之後,立刻明白他們不就是……外公和外婆?!

糟糕!遇到爛賭鬼……

「老頭子你看看,這不肖子竟然讓別人叫娘?」瞬間天地變了顏色,顛覆了世俗倫常--

「你到底要怎樣丟盡尹家的列祖列宗才甘心。當初我們不該讓你嫁給那男人,難怪你變了,有男人就忘了爹,還幹出勾引男人的事,我呸!你無恥!我沒有這種兒子。別再讓我看見你--」

尹玄念一瞬慘白了臉色,抿緊唇瓣是無話可說。

「匡當!」冷念生手中的湯杓掉在地上,傻了眼--

嘴裡喃喃念著:「娘哪時候去勾引男人啊?」他怎不知?

「是……我不孝,我勾引男人……」是事實,他瞞不了,抹不去別人的記憶,唯有勇於承認,他當初多麼傷透老人家的心。

尹玄念充滿悲傷的眸子看著娘親,那嫌惡與憤怒的表情瞪著自己,她站不穩的身子滑坐在地上,潸然落淚,雙手掩面不再說話--

她真命苦……

內心不斷在埋怨丈夫沒救、兒子沒出息,「你滾--滾--滾!」破鑼一吼,淒厲尖銳的呼出身為人妻與母親的悲哀,一把年紀將依靠誰?

是那麼悲傷與憎惡他犯下的過錯,他如何能挽回……

已經來不及了……他喜歡大爺,不想失去他,不想……

那麼,他還來這裡做什麼?

一直站在這裡就能獲得諒解嗎?

尹玄念倒退了幾步,發顫的手緩緩從衣襟內拿出一張銀票,欲將娘的字眼喚出口,顫抖的唇開了又閉,他沒有勇氣叫她,他該做的是離開這裡,走得遠遠的,從此不再出現於雙親的眼前……

眼眸深深的映入娘親此刻淒楚的模樣,心裡實在難受得緊,雖忘了過去的點點滴滴,此時卻有印象這似曾相似的情景……

尹老頭子立刻衝上前來,馬上搶走了兒子手中的銀票,他說:「你這不肖子總算還有點良心,」他仔細看著銀票上面的數字,說:「真大方啊,是五百兩的銀票呢,我們總算沒白養你,快走、快走,別在這裡讓你娘傷心、難過。」

他那想不開的婆娘對兒子是失望透頂,不過他這個爹,就開通多了,只要有銀兩可以拿,哪管兒子高興跟誰在一起。

尹老頭子晃了晃握在手中的銀票,再塞入衣襟之內,藏好。

「你還不走啊。」他抬起頭來瞧兒子還賴著,「難不成,你要等你娘起來拿掃帚趕你?」

尹玄念黯然的垂下眼睫,雙腳似灌了鉛,沉重的抬不起步伐,又待了一會兒,再看老爹一眼,才說:「我走。」

尹老頭子像是似蒼蠅似的揮揮手,「去去去,以後別來這裡了。」

當下,尹玄念牽著孩子,一同默默的離開這令人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棚子底下--

母子倆行至街道的轉角,冷念生抬起頭來才發現娘的臉頰爬滿了淚……

48

「娘,別哭。」

一聲安慰的話語竄入腦海,尹玄念伸手觸摸頰上溫熱的液體,沾了水氣的睫毛眨了眨,濕潤的眼僅見朦朧不清的街景,「念生,你帶路。」

握著孩子的手不放,怕孩子察覺到他的異樣--暫時視覺不清……

「好。」

他從未見過娘哭泣,那麼倔強的娘,漂亮的外表看似柔弱,但是那身硬脾氣總是顯得好堅強,是錯覺嗎,他不敢相信娘此刻變得好脆弱……

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爹,讓爹去處理。

霎時,他憶起過往,同是被親人所賣,他遭遇過非人的對待,埋藏在心靈深處有一道無法癒合的傷,一但牽動就隱隱作痛,不是一般人所能體會。

臉色一沉,思想比同年齡層的孩子還要早熟世故的冷念生不再說話;不願把真相告訴娘;不忍娘受到事實打擊,這是他和爹之間的默契。

冷念生牽著娘走了一段路,兩人愈漸接近摘星樓,冷念生才開口,乞求著:「娘,不要辜負爹,好不好?」

這是他心中最大的夢想--要爹獲得幸福。

尹玄念已能將入眼的影像看的真切,於是俯下頭來凝視孩子那清澈的眼裡充滿了認真與希望--

男人的身影驅走了殘留在腦海的雙親,思緒完全被大爺所佔據,尹玄念認真的思忖:要辜負大爺嗎……

瞭然於心的答案非常確定--他不想。

絕美的臉龐已恢復了平常神色,任由午後的金色光線照射,整個人顯得既亮眼又迷人,唇畔勾起一抹算是勉強的笑容,是不願讓孩子擔心他。

至於孩子提出的要求,尹玄念也有求必應的說:「我還是很討厭你爹。」他口是心非。

冷念生一瞬垮著臉,五官全部皺在一起,可憐兮兮的說:「可是爹好喜歡娘,真的好喜歡娘。爹是個無可救藥的癡情漢,像爹這種人已經少之又少,是點著燈籠都找不到呢。娘,您別討厭爹啊。」少爺這回沒有耍苦肉計,是真心由衷的要娘好好把握他爹那號人物。

「……」尹玄念緊閉著嘴,臉上沒了笑容,又想起男人嫌棄他……

哼!他才不要讓兒子知道--

他也是喜歡大爺的,莫名其妙超乎自己所能想像的喜歡……

摘星樓

尹玄念和冷念生一同蒞臨,出現於眾人眼裡,不需多說,在座的斯文人光是聽冷念生張口閉口的喊娘--這證實了傳言不假。

鐵生公子已經是冷爺的俘虜、娘子……

多麼令人驚喜的結果--

這京城,凡是長相俊俏的公子哥兒,以後都可以安心的拋頭露面逛大街。

於是,尹玄念除了因自身的才華而受到前所未有的禮遇,也因冷爺的關係,無人敢招惹他。

除非,是不要命了。

在酒宴上,人人身邊不乏粉紅知己相伴,尹玄念終於明白這摘星樓是風月場所--

不過,有大美人在場,那絕色容顏是令所有的花兒皆相形失色。

但是本人毫無知覺,只顧提筆揮毫,當眾露了一手書法造詣,文字行間,行家不難看出--其墨跡雋拔剛斷,但是氣粗而字險……

「啊,鐵生公子,您在惱……」楊老闆的利眼一掃,心下登時明白大美兒的心情不佳,「莫非,這慶功宴讓您不甚滿意麼?」他特地將這次的慶功宴辦在摘星樓,用意就是要幫鐵生公子閃避冷爺的糾纏,結果是白費心思。

那麼,鐵生公子會不會是嫌他們一夥人太吵?

還是公子的身邊只有小鬼頭,沒有姑娘作陪斟酒?

「我沒事。」少跟他囉囉唆梭,放下筆,尹玄念不在乎這帖字跡將落在何人之手,反正不要了。

「楊老闆,我娘是犯了頭疼的毛病,您可別見怪。」冷念生隨便找個藉口敷衍,天曉得--娘在惱些什麼?

心煩!這地方令人感到不適,總之--他惱著一竿子男男女女,幾杯黃湯下肚,就是當眾摟摟抱抱,打情罵俏,全沒了斯文人的氣息。

不愛這地方,不便當場發作,是給楊老闆面子。尹玄念不禁聯想到大爺,嗟!都怪他……

尹玄念不耐煩的說:「念生,我去解手。等會兒,我們就回去。」

「喔。」

冷念生雙手拖著下顎,感到窮極無聊的看著這群文人墨客和樓裡的姑娘玩樂,然,楊老闆只顧盯著桌上的字帖,那德性仍是一副見了寶似的,他猜--

等娘回來,楊老闆一定會開口要畫……

剛才,娘喝了些酒,不知道會不會好商量?

尹玄念暗惱不已,絕美的臉龐早已變了顏色,萬萬料想不到自己會遇到騷擾,厭惡借酒裝瘋的客人沿路放肆糾纏,禿頭挺腹的臭老爺欠教訓,敢揪住他的衣袖來阻礙人身自由--

尹玄念怒喝:「放手!」身體難受,五臟翻騰,快被撲鼻而來的酒氣給薰到吐。

這摘星樓何時來了個火爆美人兒吊人胃口?

全身充滿了八分酒氣的醉老爺,眼睛眨成一道細縫,色瞇瞇,邪笑說:「呵,美人兒發火別有一番風情,大爺身上有得是錢,咱們去樂快活……」

花錢玩男人是有錢人的專利,美人兒既然出來賣,那雙腿就得乖乖的為大爺們張開,還裝什麼清純、乾淨。呿!

喝!一聲「齷齪!」出口,尹玄念反手一扣,將快要摸上身來的肥手反轉壓制,使勁了力道,「喀!」的存心扭斷這老骨頭,非要臃腫的臭老爺禁不起痛的跪下,背對著自己連連求饒:「啊……美人兒……輕點、輕點……」

「你是什麼東西!」敢碰他,也不去打聽、打聽本公子的壞脾氣連相公都敢殺!

滿腹怒火沖天,尹玄念放手一推、抬腳踹出--滿身肥肉的老爺張嘴發出殺豬般的叫:「啊啊啊--」

接二連三滾--瞬間消失於眼前,尹玄念沒那閒情逸致去理會醉老爺跌死了沒有?

敢把他惹惱火,是找死--

「哼!」

尹玄念發完了脾氣,立刻甩頭再踅返回去洗手,從未注意樓梯口站著一位姑娘,從頭到尾將事情的經過看在眼裡--

鳳仙怔傻在原地,由於事情發生的突然,她一時之間沒了反應。

「啊!娘--」

誰叫她娘?鳳仙乍然回神,只見一名小少年在樓梯口驚叫:

「我的媽啊,娘剛才去解手,不過轉眼不見,怎會發生揍人的事?」想不出所以然,少爺趕快來收拾殘局。

這是別人的地盤呢。冷念生兩腳「咚咚咚咚」的衝下階梯,瞧地上有兩個人撞成一堆。

冷念生立刻把只會「哀哀」鬼叫的肥老頭拉開,「媽啊,肥老頭好重啊,有錢人八成只顧吃、喝、玩、樂都不肯運動……。」他碎念,雙耳收聽那被肥老頭壓到腿的年輕人輕呼:

「有人比我還糟糕,不會走路,滾下樓來……」郝古毅的後腦杓敲到地板,昏昏的發痛,不過應該不要緊,還能思考--

他的油桶有沒有摔破?

郝古毅眨眨眼,眼眸閃過一絲驚慌,東張西望的放眼搜尋,看到油桶沒滾遠,就在附近,趕忙爬去把桶子扶正立好,小心翼翼的檢查檜木桶外觀,「還好沒破……」他拍拍猛跳的胸口,慶幸油桶內剩下的一些油沒浪費,不然他又要爬牆躲在後院的雞窩旁邊,不敢進屋去……

「古毅,你沒事吧,身上有沒有那兒摔疼?」鳳仙奔下樓來,彎身凝視他,深怕他受了傷卻不肯說,她知他性子,根本不在意身上跌出什麼淤青、破皮。

呃,郝古毅抬起頭來,是一臉的茫然。美人姐姐緊張什麼?

「我沒有壓到別人……」他有些驚慌的說。回過臉,伸長手去抓來扁擔,將檜木油桶上的繩索分別繫在扁擔的兩頭綁緊,這才放了心。

郝古毅站起身來,隨即腳一拐,整個人晃了一下,感覺會「痛……」他抿唇低呼。

冷念生抬頭見到娘經過,馬上叫喊:「娘--」

尹玄念搞不清楚自己幹了什麼事,聽到孩兒叫喚,停下步伐,循聲往樓梯下瞧仔細--

「娘,有人被肥老頭撞到了。」

尹玄念恍然明白,踱下樓來,問道:「是這位小哥被撞到?」美眸沒多瞧肥老頭是死是活,視線停在眼前,他認出了年青人,「原來是賣油的小哥。」

比美人姐姐還要漂亮的人也在這裡賺錢嗎?

郝古毅這麼想:應該是的。

這裡的姑娘和公子個個美得像天上仙女下凡,「呵呵……」他傻笑,清秀的笑顏純真,比起炎炎夏日的陽光還要燦爛。

無形暖了人心,驅逐絕美容顏所罩的寒霜。尹玄念放軟了音調,關心的話很自然的問出口:「你有沒有那兒傷著了?」

「古毅的腳可能扭到了。」鳳仙瞧他走不穩,仍勉強扛著油桶一瘸一拐的走,沒呼痛,仿若無事。

尹玄念不禁感到愧疚,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說罷,他低頭交代孩子:「念生,你去跟這裡的負責人問問看,是否有傷藥。」

他以前跟魏大嫂學過一些推拿,若是輕微的扭傷,只需幫賣油的小哥推拿一下筋骨,交代他多歇息應該就沒事。

「喔,我馬上去。」

郝古毅要阻止已來不及,回身看小少年一溜煙兒的跑不見人影,他呆呆的說:「不用拿藥了,我的雙腳還能走路,根本沒事啊。」他不像老爺爺,需要杵根柺杖呢。

尹玄念愕然,賣油的小哥說了什麼話?

他一向傻得不懂照顧自己,鳳仙心疼的哄道:「古毅,你乖乖聽話先來我的房裡歇息,我有糖要給你吃。」

聽見有糖果可以吃,郝古毅的眼兒晶燦燦的發亮,像是得到珍寶似的連連點頭道聲:「好。」

美人姐姐對他真好,每次來這裡都會給他吃糖,她好像知道他不敢亂買東西,錢要留著給爺爺買藥……

尹玄念在他們的身後,美眸鎖定在賣油的小哥身上,活絡的腦子思忖--

賣油的小哥是不是和他以前一樣,人是個傻瓜?!

一瞬,尹玄念彷彿被雷給劈中;他以前傻到男女分不清楚,幹出要求男人娶他的蠢事;這賣油的小哥可別比他以前還糟糕……

冷念生看見了老鴇,立刻問道:「嬤嬤,您這兒有沒有藥?」他一急,話沒說清楚。

老鴇直笑道:「當然有。我這兒是什麼地方,冷少爺會不知道嗎?」裝什麼傻啊。

原來,外面的謠傳還是有些出入的地方,就說嘛--

冷爺瘋了,隨便抓了個畫壇新秀--鐵生公子當成自家娘子。結果,公子哥兒來到這地方還不是會找姑娘玩樂。

說穿了,就是嫖妓。「需要用藥嗎,馬上給你,免得讓人久等了。」呵呵……

冷念生的手被老鴇抓去,再抽回手的時候,掌心多了一包藥。

隨即意會是什麼作用。他驚叫:「嬤嬤啊,我要金創藥膏,給人推拿用的。」

需要兩種藥是吧,「嘖嘖……」真是看不出來那纖瘦的鐵生公子喜歡和姑娘玩刺激的啊。

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這兒當然也有金創藥。」通常都是給頂樓的小倌兒用的,因為她的主子--花爺,玩起男人,可不懂得憐香惜玉這套。

真是的……

她看鐵生公子長得美若天仙,而她的主子生得俊美邪氣。怎麼,這漂亮的男人似乎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壞!

「拿去吧。」她隨身攜帶著。

「謝謝。」冷念生拿著藥,又是一溜煙兒的跑了。

老鴇看著那小鬼頭,不禁媚笑--

她知道冷爺的樊樓可是禁止使用媚藥這種東西,然,誰能預料冷爺的兒子會來跟她拿媚藥。

「呵呵……,難怪楊老闆破例將這次的慶功宴辦在摘星樓,這樣才會玩得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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