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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妻+追妻+髮妻+番外》第28章
3

「娘,這裡是哪裡?從外觀看起來是有錢人才會來的地方,娘要帶憐兒進去吃飯麼?」她肚子好餓……

可是來這裡一定要花好多銀兩,娘只賣了兩幅畫,所得的銀兩幫她葬了唯一的親爹,剩下了用在每個月給嬌夫人補貼伙食費、住宿費,至於其他的銀兩,娘會買質料好一點的衣裳,鞋子給她穿;買書、紙筆來教她讀書、習字;平常又買些零嘴給她解饞……

「娘,我們不要進去這叫什麼樓的地方好不好?若要吃飯,我們去市集賣吃的攤位先隨便填飽肚子,再回去吃嬌夫人煮的晚膳好不好?」

鐵生俯頭朝她那佈滿驚慌的小臉笑了笑,安慰道:「我想把你養胖些才好看。」憐兒臉上的膚色是長期曝曬在太陽下才曬黑,她以前跟著染病的親爹在市場賣菜,小小年紀既窩心又孝順,貧苦的童年造成她世故的一面。

那乾癟的身子尚未發育,對十三歲的年紀來說是晚熟了些,他得幫她補補身子,讓她吃好、穿好,就盼她身上能多長些幾兩肉出來。反正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花在有意義的地方。

鐵生憐惜的摸摸她的發,「別擔心花錢的事,娘有能力賺錢養你,以後還要幫你準備一筆嫁妝呢。」一般女孩兒家在豆蔻年華就當娘了,憐兒將來也是要嫁人……

『公子,您紅鸞星動,命中注定還要再嫁人一次。您是男身女相,閃不掉的。』

嗟!鬼扯!他的耳朵敏銳,還是聽見了算命仙的胡說八道……

鐵生喃喃自語:「再嫁一次……我以前嫁過人嗎……」感到懊惱,眉心擰得死緊,咬唇,抬手揉揉太陽穴,頭好痛……

「荒謬、荒謬……」他不斷碎罵。

「娘,你怎麼了?」憐兒不敢提袖為娘擦去那額上突的冒出來的冷汗,娘的老毛病又犯了,該怎麼辦?

嬌夫人不在身邊,這裡離家還好遠,不敢擅自離開娘的身邊,若是跑回家去求救兵,萬一娘嚴重到昏迷在路邊……

憐兒嚇得不敢再想像;心下一急,眼兒有淚花打轉,看娘緩緩的蹲下發顫的身子,把頭埋進雙膝悶著,娘有時候看起來好脆弱,再抬起頭來已是一臉茫然的問:

「憐兒,你看我像不像男人?」腦海不斷盤旋一句話--『我喜歡你,好喜歡你……』究竟是誰告訴他的?到底是不是他常常畫的一個人……

「呃,」憐兒立刻抹去掉出來的眼淚,認真的回答:「聽娘的聲音不似嬌夫人嗲聲嗲氣的女音,也不似一般男人嗓音低沉,但是看娘的身材也知道娘是男人啊,可是娘的外表長得好美,像天仙……」

娘總是習慣紮著馬尾,髮結之中別著一支銀色髮簪,露出整張白皙漂亮的臉龐,讓人驚艷不已,甚至會瞧到發呆失了魂……。

她第一次瞧見娘的時候,他修理了差點騙她去賣的兩個小混混,帶她回家之後,娘就犯頭疼,嬌夫人趕忙去煎藥,娘就在那時候取了兩幅畫給她……

「娘,別嚇我……」憐兒揪著裙擺,不知所措的說。

老毛病一犯,他又讓孩子受驚嚇。鐵生咬緊的唇發白,滿臉痛苦的神色,望著樊樓的匾額,似曾相似的感覺立現--

他不禁想--以前來過嗎……

頭好痛,一閃而逝的畫面往往令人來不及抓住什麼,剎那的蛛絲馬跡沒留下確實的線索,他該如找回失去的記憶?

是不是不堪回首,所以忘了一切?

還是摔壞了腦子的部分記憶,究竟遺忘了些什麼……

「娘……」憐兒的叫喚將他拉回了現實狀況,他一直蹲在門前也不是辦法,勉強站穩了身子,硬扯出一抹苦笑,是要孩子安心。

「我沒事。」鐵生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有躊躇的餘地,「你別緊張,我帶你進去吃些東西,我也可以坐下來好好休息一會兒。」

娘的手心都是汗,他的頭一定還痛著。憐兒不敢反駁,不斷點頭順應:「好好好,只要娘能感覺好一點,我們趕快進去找個安靜的位子坐下,或許娘歇會兒就好了。」

「嗯。」他的頭繼續痛著,在短時間之內是好不了,但是可不能讓孩兒餓著了。

鐵生和憐兒母子倆一道進入樊樓,可想而知--難得一見的大美人所經之處,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這當然包括了蕭孟海,他不敢相信自己瞧見了什麼,微怔在原地,瞠然目送當家主母經過身邊,瞧當家主母的神色慘白,額際佈滿細微的汗,似乎在癮忍些什麼,他沒撘理自己,一副不認識……

應該說他是一副不將任何人看進眼裡的模樣;當家主母該不會是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孿生子?

莫非……此人非彼人?

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該不該馬上去告訴爺?

他人在樓上和闕不偷算帳,場子的帳核對下來可要花不少時間,另外的私事,笨驢也習慣擔待爺的怒氣轟進耳膜,他左耳進、右耳出的功力是愈練愈好,盡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現在,他也得靜觀其變,以免唐突了客人,等確定客人的身份之後再通報冷爺知情,以免讓冷爺再度失望一次,爺已經有夠不正常了,若再次經歷打擊,一定瘋得更離譜,恐怕爺不會再有清醒的時候,甚至去糾纏別人,造成困擾……

蕭孟海心下決定暫時先瞞著,反正人在樓內,就算出去也不會讓人有跑了的機會。

他使個眼色招來夥計,倆人一塊迎上前去,身後又跟著楊老闆,總共三個大男人出現在鐵生和憐兒剛坐下的位置。

憐兒選擇三樓外的陽台座位,既可觀望外邊街景,也減少了樓內的喧嘩、吵雜聲,娘應該會好受一點。

娘趴在桌上,黑髮遮掩了部分臉龐,她好生擔憂的看著那幾撮黑髮變得微濕,娘很勉強的眨開眼睫,交代:「憐兒,快請站在你身後的夥計送幾道好菜上來,然後走開,別來打擾。」

「喔。」憐兒回過身去,夥計主動對她說道:

「小姑娘,我懂這位公子的意思了,我這就下去,等廚子上菜再來服伺。」夥計走遠些,心裡卻不斷犯滴咕--奇怪了,那美得很不像話的公子說起話來真是不客氣啊。也不想想這誰的地盤?

京城裡,還沒人敢在冷爺的樓裡鬧事或出言不遜,誰不是客客氣氣的來,歡歡喜喜的離開,就他這美人陰陽怪氣得緊……

鐵生雙手扣緊桌緣,正努力克制自己不掀起桌子來發洩,一顆腦袋是痛到快爆掉,緊閉著眼,默默忍受頭疼的時間能趕快熬過去……

「娘……」憐兒擔心的要命,現在哪裡還有什麼胃口,娘看起來好痛苦呢。難怪嬌夫人總是說:『你娘犯頭疼的毛病發作,比女人生孩子還要痛苦,臉白得像鬼,老娘都快要被他給嚇死……』她也快嚇死了……

憐兒驚慌無措回頭望著兩位大爺,其中一位臉上有一道刀疤,像蜈蚣由眼角延伸臉頰,不過他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凶神惡煞,反而是滿臉驚訝的張嘴,很不協調的感覺,稱得上有點滑稽……

楊老闆見到他們可高興極了,他劈頭就問:「小姑娘,這位是不是鐵生公子?」期盼人來赴約,一看見小丫頭,他就興奮過度的跟來向小女孩求證--

「快告訴我,他是不是鐵生?」若是李老夫子的傳人現身,這是畫壇一大喜事呢。

憐兒哪有那心思理會,「娘不舒服,別吵他。好不好?」

「娘?!」楊老闆和蕭孟海異口同聲的問:「你叫他娘?」

倆人搞不清楚小丫頭為什麼叫一個漂亮的男子稱作娘?蕭孟海知情當家主母的性別;楊老闆一眼認定作畫之人是出自男子之手--

「他怎會是你娘?」論年紀;一個不過十二、三歲;另一個二十出頭而已……怎麼生啊?!

「滾開!別來煩我!」鐵生乍然怒喝,不斷發顫的身軀挺得筆直、傲然,桌身隨他赫然起身的動作搖晃幾下,力道之大可見一般。

惱火的情緒快要控制不住,他不想惹事生非,閒雜人等不肯住嘴逼問個人隱私,「這幹你們啥事,我帶孩子來用膳,不是來此地受騷擾。滾!」怒火燒溶了理性,增添、加劇頭疼的苦,別跟他談修養,本公子現在身上沒這見鬼的東西。

楊老闆和蕭孟海登時都傻了,憐兒也看得傻了……

鐵生彷彿變個人似的,美眸竄燒兩道怒焰,大落落的瞪著眼前之人,管他惹得起或惹不起這兩名人士,爆裂的性子一觸即發,可控制不住衝動之下會發生什麼。

沉穩的腳步聲由階梯一步一步傳來,下樓之人冷冽的發話警告來人識相些。「是哪個傢伙敢在我樓裡大聲呼喝,存心鬧事是不是?」

人未到,聲先到;大爺心情差透了,正要找人開刀--冷鐵生惱怒的想。

4

當冷鐵生走下樓來,銳眼映入一張朝思暮想的絕美容顏,整個人瞬間一震,顫巍巍的不敢相信思念人兒已久,頭一回腦中出現的幻覺竟是這般真實;就像人活生生的站在那裡一樣。

他沒再有任何動作,沒說話,沒眨眼,近距離的看著,不敢接近,怕人又消失不見……

冷鐵生目光變得柔和,薄唇勾起一抹笑,他的玄念生氣的表情好美,還是一樣凶巴巴的全身散發怒焰和傲然的氣勢,即使如此,仍掩不住那一身的書卷氣……

鐵生震然的程度可不比冷鐵生來得小,畫裡的鋼硬面孔躍然出現眼前,是真有其人,他……有一雙銳利的眸子,藏著令他解讀不出的情緒,凝住了他整個人,在他溫柔的注視下,沒由來的感到心慌……

他手指悄然扣住桌緣來穩住瞬間鬆軟的腳,暫時壓制住憤然的情緒,頭痛愈裂,卻不敢咬唇,莫名的不想被他看出來自己的不適。

他們倆就這樣互相對望,視線交會,誰也沒有移開眼光;身旁週遭的人早已怔傻,氣氛隨著這兩人的靜默而變得異常詭譎,一瞬沒了火藥味,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冷爺沒對出言不遜的客人發火?這是奇跡降臨,大伙不得不這麼猜測:

因為對方是大美人關係?

娘沒有惹事?憐兒精靈的想:

他認識那位看起來冷冷的大爺嗎?

蕭孟海和一心想要挖掘出鐵生廬山真面目的楊老闆是靜觀不語,楊老闆此時才注意到大美人和冷爺死去的娘子長得真像啊……

已經瘋了好一陣子的冷爺會不會產生了移情作用,萬一把人錯認是自個兒的娘子,那豈不是搞得一團糟啊,他好不容易才把人給請來的,這機會萬一溜走……

楊老闆擦擦額上不斷冒出來的汗,他可是很清楚鐵生是個怪人,不見客,一畫難求,天……冷大爺,請保持清醒--楊老闆的內心唯有乞求一途,哪敢說什麼?

樓內除了客人好奇的竊竊私語之外,全部靜觀其變,等待接下來的發展--

剛才有人鬧事,爹要發火,他要趕快去湊熱鬧,冷念生兩腳製造出「咚咚咚咚咚」的聲響,整個人躍下階梯,剎那收不住勢的身子撞上了一堵肉牆,爹龐然的身軀一動也不動的沒反應,他的鼻子倒是痛死了……

皺著小臉,從背後探出頭來--「啊--那是娘!」

冷念生的一句話把眾人都搞糊塗了。

聽他繼續瞠然驚叫:「爹您發什麼呆啊,還不快把娘抓住,然後帶回宅院。」緊急之下,推了爹一把,見他沒動靜,冷念生白眼一翻,一溜煙兒的衝去娘的身前,雙臂一張,就要將人抱住,先將人抱住要緊,管他爹發什麼楞,管他娘的表情多怔然不已,管他週遭的人好奇本少爺在幹什麼,更不管娘的旁邊還有一個丑不啦嘰的丫頭張大眼--看什麼看啊?

冷念生白了憐兒一眼的剎那,領口突然被人揪住,那手法是爹,他回魂了--

「臭小子閃邊去!」冷鐵生喝道。

冷念生都還沒碰到人,眼睛一花,他已經被爹硬塞給蕭二叔--看管。

冷鐵生瞪了他一眼,斥責:「我娘子是你能抱的麼。」撇過臉來,露出適才溫柔的眼神,睇凝他沒有消失不見,證實所見真的不是作夢……不是作夢……

鐵生抬頭仰視這名偉岸的男子,陌生與熟悉的冷面孔貼近臉龐,他剛才說:『我娘子』是指他嗎?

『你注定還要再嫁人一次,閃不掉的。』算命仙的話竄入腦海來加油添醋,莫名其妙、莫名其妙,他已經搞不清楚一切狀況,小少年叫他娘,男人認他娘子,身旁的人似乎都對他不陌生,沒有人阻止他來靠近他--

鼻間嗅聞男性氣息混著濃郁的胭脂味……

喝!鐵生臉色一變,上半身往後一仰,乍然腳下重心不穩,靽住椅腳,「碰」的連人帶椅摔倒在地,萬分狼狽的坐著,聽人喊他--

「娘!」

「玄念!」

由於發生的太突然,令人措手不及他為何跌倒,見他低頭注視掌心,是磨破皮了。冷鐵生上前欲拉他一把,「啪!」的被拒之千里之外。

怎麼回事,娘子似乎不認識他了?

會不會是嫌這裡人多,他假裝不認識他?銳眼一瞇,有些微惱怒他的顧忌,他是他的娘子,永遠都是!想瞞別人的眼,他寧可昭告眾人--這男人是他冷鐵生的。

鐵生惱怒的瞪著那令他感到噁心的男人,瞧他從愕然到惱怒之餘似有一絲受傷的表情,那又怎地?

懶得再多看他一眼,扶著桌緣爬起身來,美眸睨了適才追問他是不是鐵生的楊老闆,他拉著憐兒,然後甩頭踱入樓內,視線搜尋賓客之中的文人墨客聚集位置,那兒有畫卷擱在桌上,少不了筆、墨、紙、硯當場對照孰真孰假,他沒要拆穿他人假藉自己名義招搖撞騙之意,只是想要弄清楚擱在心中已久的一件事--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事。

「娘……」憐兒好生擔憂的注視娘,她知道娘見到冷冷的大爺之後就變得好奇怪,他一直處於生氣狀態,把她的手都握疼了……。

回頭看一群人都跟來身後,冷冷的大爺站定在娘的身邊,他不知道娘在癮忍難受的頭疼,也不知道娘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鐵生當眾提袖拿筆在紙上揮灑,不一會兒,閉上眼都能畫出的冷面孔躍然出現在紙面,拿起它晃在冷鐵生的眼前,開口問道:「你是誰?」

喝!冷鐵生倒抽了一口氣,如遭雷擊的一震,不可置信的問:「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這無啻是個天大的打擊,他的娘子把他忘了……一乾二淨的忘了……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是赫赫有名的冷鐵生,冷爺啊。」楊老闆納悶的說:「鐵生公子,您是外地人嗎?」

「我……不知道。」他忘了自己是誰,鐵生這名子是魏大哥聽他昏迷時一直喊的名子,遂叫他鐵生。

霎時,冷鐵生倏地難看的臉色隨之變化成驚喜之情,「你你……會說話了?」噢!天……他會說話!冷鐵生笑得像傻子似的,他真的沒有在作夢,也不是幻想,他的畫、他的人、他的開口說話都是真實的存在……

感覺整個人的精神都活絡起來了,人兒失而復得,就在他的樊樓,他的眼前,雙臂一摟,鐵生一瞬被扯入一具寬闊又溫暖的懷裡,眨眨眼,不敢相信他被一個男人抱著?!

「玄念……我的玄念……」

耳畔不斷傳來他聲聲輕喚,嗓音低沉掩不住那語氣中的狂喜……

他被一雙鐵臂箍得好緊,男人的臉就枕在他的肩崁,鐵生臉色一沉,毫無情感的說:「放開我!」體內竄燒著一把火,不知為什麼,他恨透了別人碰他,不管是誰,不管是誰……

驀然,鐵生抽起了腦後的髮簪,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之際,一瞬刺入冷鐵生的臂膀--

「啊!娘殺人了……」憐兒看那被刺傷的手臂滲出血,嚇得當場哭了起來……

「糟糕!爹……」娘好凶悍啊,簡直把爹當惡人來殺。

「到底怎麼回事啊?」楊老闆驚愕不已,這兩人有深仇大恨嗎?

蕭孟海的腦筋轉得快,冷靜的觀察出一個可能性--爺沒認錯人,是當家主母把爺給忘了,莫非……他摔樓時傷了腦子?!

鐵生握著髮簪沒鬆手;冷鐵生也沒吭半聲,他的怒意跟他的錯愕僵持不下;冷鐵生不肯鬆開雙臂力道,只是訝然的盯著他,不在乎手臂的痛,在乎的是他為何下手傷他?

他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他這麼厚顏無恥,當眾非禮他,真敢!鐵生柳眉倒豎,牙齒都快咬碎了,如果手上是一把斧頭,絕對把人給劈了!加重手中力道,存心要他痛到放手。

這點小傷會在乎嗎?

嗟!冷鐵生撇撇嘴,很不以為然的想:他娘子太小看他了,受點傷算什麼,只要人在他身邊,就是要他廢了一條手臂也甘願。

不過,他可真狠心,當眾謀殺親夫,真是不守婦道,分開了一年多,可以確定的是娘子不認識他了,把他忘了……。

「還不放開我!」他吼。

冷鐵生輕笑,「呵,我不會放手。」

喝!這麼堅持不放,鐵生氣得要命,這男人還笑得出來,人八成是瘋子!

蕭孟海看倆人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爺,您先放開這位公子吧,以免讓人笑話了。」他提醒道。爺恢復了正常,一定會瞭解他話中的涵義。

呵,蕭孟海說的是,他倒是喜極忘形了。雖不願,仍說道:「放就放,我諒你也跑不了。」

冷鐵生一鬆手,立刻拔出刺在手臂的髮簪,撩起衣袍擦去上面的血跡,溫柔的說:「髮簪不是這麼用的,現在幫你別上,別亂動。」

他習慣發號施令,無視於他的怒瞪,硬是將髮簪別在他髮結,順手掬起他的發,緊緊扯來握在他面前,不容質疑的說:「你是我的結髮妻呢。」

赫!此話一出,鐵生心下震撼不已,這男人說什麼鬼話來著?!

那麼理所當然,毫不在乎別人會怎麼想……

冷鐵生挑高眉,一副大爺高興的跩樣,睨了娘子一眼,是一臉茫然的凝視他,還懷疑啊?

所有人皆當冷爺瘋了,很徹底的瘋了……;這會是接下來人們在酒足飯飽、茶餘飯後的新話題。

楊老闆才不管冷爺有沒有瘋,光是剛才那幅畫的勁道、手筆證實了大美人是鐵生才子。呵呵……才子的真面目美得像仙女,冷爺要當他是自個兒的娘子是他家大事,他妄想的是得到鐵生才子手中握的那張人物像。

鐵生低首凝視畫像,喃喃自語:「我是你的結髮妻……是嗎?」聽他說得堅決,煞有屆事……

內心有些動搖該相信他嗎?

想不透為什麼自己失去記憶之後還能輕易的畫出他,是不是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深刻的牽連……是不是……

他沒有答案,也不想繼續探究原因,過去的事已經過去,總歸一句:他們現在是陌生人,不需有多餘的交集與牽扯。

「哼,我想你是搞錯對象了!」把畫丟上桌,鐵生拿起硯台,甩手將墨汁一潑,暈染在紙面,糊了紙上的冷面孔,否認他跟他之間的任何關係,本公子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頭痛愈裂也想不起來,一股惱的火氣倒是不小。

楊老闆白眼一翻,又捶胸頓足不已,「啊!鐵公子呀,你好歹也把畫留給我證實您的身份。」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仿畫、仿人,欺騙世人的眼……。邀請函題的內容像是諷刺--他本名叫玄念是嗎?

不管自己叫什麼,鐵生也好,玄念也罷,總之--他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

「娘,我們趕快回家好不好?」

「好。」鐵生低頭凝視孩兒驚慌的神色,可憐兮兮的令人不忍。他的失控造成了憐兒飽受驚嚇,要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畫清界線,從此不再來。

晚膳可以回去再吃,至於這裡,他是一刻也不想多留。鐵生握著小孩的手繞過冷鐵生的身旁,母子倆人在樓梯口被龐然的身形擋住了僅存的去路。

「呵,想回家了是嗎,這是應該的。」冷鐵生雙手環胸,很無賴的說道:「宅院裡少了你還真不像個家,我馬上帶你回去。」

喝!「你是什麼東西!」鐵生抬腳一踹,看他會不會就此滾下階梯,少來妨礙他的去路。

冷鐵生眼明手快的扣住他的腿,故意抬高使他重心不穩,聽他瞠然驚叫--

「啊!你要幹嘛?!」

憐兒已跌倒在地,而他整個人也快像倒栽蔥似的撞上地面,「該死!」他罵。

「我不就扶著你了嗎。」娘子真兇。冷鐵生早有準備伸出一手扥住他身後,只稍一施力,順利將人甩上肩頭。留下小的直接交代給兒子。「念生,丫頭交給你了。」

一陣天旋地轉,鐵生只見髮絲晃晃然的甩動,擋了他的部分視線,他沒看見憐兒,心慌意亂的喊:「你要帶我去哪裡?混帳!快放我下來--」

「你這不是問廢話嗎,會說話了,還是沒長進,盡說些廢話來氣人!我當然是要帶你回家啊。」他說的理所當然。

冷念生趕忙探出頭來在樓梯邊喊道:「爹,我會帶醜丫頭回家,您慢走啊,小心別讓娘跑了。」自投羅網就不能再放手,這個娘若是跑了還得了,他可不想當個沒爹、沒娘、沒人要的孩子。

冷鐵生旋身抬起頭來罵道:「臭小子,老子哪需要你交代,娘子是我的,你搞清楚,我怎可能讓他長出一對翅膀飛了。」改明兒得差人將宅院的圍牆築高,以免娘子爬牆去,呵呵……冷鐵生終於恢復正常本性。

鐵生聞言氣得腦沖血,腦袋快要爆炸,人也快要爆炸,這一大一小的傢伙絕對有病,還是嚴重的瘋人病!

冷鐵生將人扛出大門外,屬下馬上牽來坐騎,把人丟上馬背掛著,他警告:「再亂動,我就把你捆起來。」

大爺一躍上馬,鐵生身體軟軟的滑下馬匹,人還沒來得及跑開,冷鐵生大手一撈,把人抱來身上坐好,倆人面對面,冷鐵生對他驚愕不已的表情,笑道:「玄念,你還是乖一點別亂動,不然……」話沒接下去,只不過把人壓來身上緊貼,「你瞭解了嗎,別讓我控制不住,就在馬上要了你……」

「啊!你不要臉!」鐵生氣憤的張口就咬,牙齒陷入肩膀的肉裡嘗到了血腥味,仍是沒聽他吭聲半句,默默承受他憤懣之下的傷害,為什麼……

冷鐵生低頭凝視他發洩怒氣,強擄他就範是卑鄙了些,但是,他是他名正言順的娘子,撫摸他的發,隨他高興咬他不放,他安撫道:「玄念,我喜歡你,好喜歡你。」

說罷,他「駕」的一聲,抱著娘子率先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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