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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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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的柳如風已是一皺眉頭,將肩上包裹扔給一旁的周同,一手摸上了腰間的長劍,踏前幾步,喝道:「斷魂谷這般辱沒我絕谷谷主?還請劃下道來,柳如風願請斷魂谷賜教,放手一搏,生死由命!」

  梅越心臉色一變,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淒婉地哀怨之色,望向柳如風,道:「你、你竟然如此待我?」

  柳如風長劍出鞘,一聲清鳴,淡然地望著梅越心,說道:「柳如風性命是梅姑娘所救,柳如風感激在心!但谷主早已與梅姑娘說清,救命之恩,已兩相抵消!況且谷主卻是比柳如風的性命還要重要之人!今日斷魂谷既然敢當面辱沒谷主,柳如風身為谷主侍衛,自然要以命相搏,以血清洗!」

  梅越心閉了閉眼,臉色瞬間蒼白,纖細的身體,在山風中搖搖欲墜,一口怨氣堵在喉間,一時說不出話來……

  南宮天幕眼見柳如風依然是如此維護自己,又對梅越心不假聲色,不由得滿面笑容,心滿意足地揮了揮手,和聲說道:「如風,退下!」

  「谷主?是。」柳如風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南宮天幕,依然恭敬地應了,還劍入鞘,退回南宮天幕身後。

  「梅大小姐!本座相信斷魂谷並無辱罵之意!但梅大小姐說話,還是注意一些,你我兩谷交好!可不要沒得失了情誼!」南宮天幕心情極好,何況斷魂谷醫毒之術絕妙,不到萬不得已,南宮天幕也不願真正與斷魂谷鬧僵。

  梅越心身子晃了晃,咬牙穩住,怨恨地看著南宮天幕,道:「你倒底是何用意?日間,你明明答應了我,絕不插手蒼穹山莊之事,現在卻又想帶著蒼穹的人悄悄離開?你這不是言而無信,又是什麼?」

  南宮天幕豎起手指,搖了搖頭,道:「梅大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本座說的是『本座將帶領絕谷所屬,離開南陽,梅大小姐到時想怎麼做,便再與我絕谷無關!』是與不是?」

  梅越心冷笑,道:「不錯!如此,便請南宮谷主解釋一下,您身後的蒼穹山莊人眾,是什麼意思罷?!」

  南宮天幕嘆了口氣,道:「梅大小姐,你怎的還是不明白?杜莊主,你來為梅大小姐解釋一下罷!」

  杜蒼山聞言,走上前來,回頭望瞭望山後衝天的大火,忍下心中窒悶,道:「斷魂谷梅姑娘?蒼穹山莊已消失於這場大火中了。蒙南宮谷主收留,眼下我等應該也算是絕谷之人了罷?!」

  梅越心一怔,怒極反笑,連聲說道:「好極!好極!原來事到最後,卻是被南宮谷主得去了問天寶刀!」

  南宮天幕微笑不語。

  杜蒼山退了回去,與總管萬千山交換了一個眼神,不再出聲。

  梅越心深深地望了柳如風一眼,轉向南宮天幕,道:「南宮谷主端的好心機!梅越心自知這點人手,不是絕谷影衛之敵。但梅越心若是就此回谷,也難以向父親交待!」

  南宮天幕微眯了眼睛,瞧著強作鎮靜的梅越心,道:「這是梅大小姐自己的事了罷?」

  梅越心深深地呼吸了半晌,方平靜下心中湧動的暴怒殺意,冷笑道:「既然如此,南宮谷主,你我後會有期!」

  梅越心說完,猛地一個轉身,喝道:「我們走!」

  「梅大小姐且慢!」南宮天幕眼見梅越心含恨欲走,方不慌不忙,開口喚道。

  梅越心回身,戒備地看著南宮天幕,道:「南宮谷主還有何事?難不成還想將我等強留在此處?」

  南宮天幕微微一笑,轉眼示意柳如風,道:「梅大小姐這樣回谷,只怕是不好向斷魂谷主交待!斷魂谷與我絕谷一向交好,百年來,榮辱與共!本座也並非不識情理之人!這問天寶刀,便算作是本座送與梅大小姐的如何?」

  柳如風會意,取下一個長條形的包裹,抖手一揚,拋了過去!

  梅越心怔了一怔,抬手接住了包裹,抖了開來,裡面果然是一柄黑色長刀。

  「谷主?」杜蒼山卻是面色一變,這問天寶刀乃是蒼穹山莊祖傳之物,落在絕谷,只要自己等人努力,總也能有奪回一日,但若是落在了斷魂谷的手裡……

  南宮天幕淡淡地看了杜蒼山一眼,並未答話。

  杜蒼山一時氣極,卻也不敢在此時與南宮天幕翻臉!只能強自壓下胸中怒火,恨恨地盯著梅越心手中的寶刀!

  梅越心看著杜蒼山的神色,心知這問天寶刀不假,心中一喜,旋又皺緊了眉頭,謹慎地看著南宮天幕,暗自猜測他的用意!

  「南宮谷主,既蒙慷慨相賜!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問天刀法……」梅越心試探著開口,說道。

  南宮天幕輕笑一聲,道:「梅大小姐想是太過心急,若是問天刀法還在,蒼穹山莊又怎麼會落到今日局面?!」

  梅越心聞言,沉吟一陣,欠身施禮,道:「是梅越心唐突了!多謝南宮谷主轉贈寶刀,梅越心銘記在心!」

  梅越說完,轉眼深深地望了柳如風一眼,一揮手,剎那時,斷魂谷十餘人,隨著梅越心,轉入了山林。

  南宮天幕臉上的笑容漸漸逝去,直盯著斷魂谷眾人消失之處,沉默良久,揚手喚道:「夜七。」

  一道黑影自左側掠出,落到南宮天幕身旁,跪下,應道:「屬下在。」

  「安排人手,跟蹤梅大小姐!她若是老老實實的回斷魂谷便就罷了!若是見她與江湖上的人聯繫……」南宮天幕終於收回了視線,斜著眼睛,瞟了地上的夜七一眼,道:「你應該明白怎麼做!」

  「屬下明白!」殺機四溢的低應,夜七點頭,身形一閃,隱入了暗處。

  杜蒼山等人不由得心中一緊。

  南宮天幕回頭看了眾人一眼,淡淡地道:「我們走罷!」

  一行人,悄無聲息,下了山坡,漸漸地去得遠了。

  ※※※

  空無一人的山上,轉出一頂青色小轎。

  碧心宮宮主慕白,依然是一身紫衣,懶洋洋的坐在轎中。

  碧心宮主慕白在轎中的橫隔上輕輕一點,四名麻衣大漢立時停下了腳步,將小轎輕輕放下。

  碧心宮主慕白斜靠在轎中,若有所思地一手支起了下頜,兩眼望著南宮天幕眾人離去的方向,靜默不語!

  離傷看了看已望不見人影的山坡,又看了看碧心宮主慕白的臉色,低聲道:「不用跟上去麼?」

  似是被這低語驚醒,碧心宮主慕白轉眼,看了離傷一眼,向著他,靜靜地伸直了左手……

  離傷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苦澀,卻也沒有出聲,垂下了眼睫,擋住了眼中的思緒,跨過轎木,踏入了這一人算寬,兩人有些擁擠的轎中。

  「區區一把問天寶刀,算得了什麼?正如絕谷谷主所言,問天刀法只怕是早已失傳,若是沒有,就杜蒼山那樣的武功,本宮還看不上眼!」碧心宮主慕白看著南宮天幕等人消失的方向,微笑著,抓住了離傷的衣領,扯入懷中。

  「宮主的意思是?」小轎的寬度十分有限,離傷屈起了雙膝,雙 腿分開,自碧心宮主慕白身體的兩側繞過,搭著那軟椅的靠背,支起上身,兩手抵著兩旁轎壁的橫木。

  自轎外看來,離傷便像是跨坐在碧心宮主慕白的腿上,而實際上,離傷身體的重量,卻是完全靠著自己搭在椅背上的雙腿,與撐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支撐著。

  「神兵利器,不過是能讓人更加厲害一些罷了!碰到了武功高深之人,卻是半分用處也無!若是對兵器起了依賴之心,武功之途,便再難有大進!」碧心宮主慕笑了笑,說道:「絕谷這新任谷主,也不知在想什麼,竟然將問天寶刀送於了斷魂谷,卻又將蒼穹山莊這一班廢物皆收入絕谷……難道這一屆的絕谷公子之爭,竟是讓一個心慈手軟之人給得了手?他也姓南宮…… 原來是上任谷主之子啊……」

  碧心宮主慕白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不屑一笑,似未查覺離傷高大的身材,在這窄小的轎內有多辛苦一般,絲毫沒有伸手分擔他的重量的意思。便就著離傷的姿勢,伸手解開了他的衣襟,伸指一挑,一條牙籤般粗細的精細鐵鏈被手指挑出了衣衫,掛在指間。

  碧心宮主慕白便挑著這精細的瑩亮鐵鏈,玩耍般地輕輕扯動……

  離傷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終於變了顏色,似乎痛苦,又似乎正在忍受著什麼,懸空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離傷抿了抿唇,看了看碧心宮主慕白微微閉上的眼睛,低聲央求著喚道:「宮主……」

  「嗯!」碧心宮主慕白輕輕地應了一聲,閉著眼睛,躺在軟椅上,屈起手指,勾著鐵鏈,上下左右的拉扯著。

  離傷得了允許,一面壓抑著自己想要大口喘氣的欲 望,一面勉力地揚手一揮,厚重的青色轎簾飄然落下,擋住轎內的一切……

  「怎麼?受不了了?」轎中傳出碧心宮主慕白略帶了嘲諷的輕笑,隨即,一片安靜……

  四名麻衣壯漢,默默地抬起了小轎,一如出現時一般,輕鬆地大步離去。

  ※※※

  離開了南陽,絕谷二十名影衛盡數現身。

  南宮天幕便將蒼穹山莊八百餘人化整為零,一名影衛領了數十來人,分散開來,各自繞道前往絕谷。

  只餘下杜蒼山等人,江湖中大多認得,作實不太好辦!南宮天幕看了看柳如風,見他靜靜地站在身邊,沒什麼表情。想了想,便讓身邊餘下的五名侍衛,五名名影衛一道,保護著杜蒼山一家。吩咐他們只挑著野外偏僻之處行徑,不可進入人多的村鎮,已免暴露了行蹤。

  杜蒼山心中自是不滿,這般分散,自己等人還好,想來是南宮天幕看在了問天寶刀的份上,有幾名影衛與侍衛。可這些莊丁,武藝不高,若是遇上識得之人,一名絕谷影衛,又能救得幾人?

  只是如今人在屋簷下,杜蒼山眼見南宮天幕主意已定,也不好反駁,自是鬱鬱而去。

  南宮天幕哪裡會在乎這些普通莊丁的死活?放在絕谷,這些人的武功,便是武殿的侍從,也比之不上!若不是看著杜夫人始終是柳如風母親的份上,即便柳如風不說,想來心中也是放心不下。

  此時回谷,南宮天幕便想著只帶了柳如風,一路遊山玩水,也不枉出來這一趟。自是不想身邊多出這許多人來,方才將身邊的侍衛通通的趕去保護杜蒼山一家。

  「如風,我這樣安排,你可理解?」望著離開的眾人,南宮天幕鬆了口氣,也不回頭,便自問道。

  「屬下明白。」柳如風略帶著崇敬的目光,看著身前的南宮天幕,應道。

  「哦?」南宮天幕轉頭,看著柳如風的神情,微笑道說道:「你說說!」

  「蒼穹山莊三日,谷主並未停留莊內。眼下將蒼穹山莊眾人分散行動,自是要撇清絕谷的關係。雖然絕谷並不會懼怕斷魂谷、五大門派以及江湖遊俠。但所謂蟻多咬死象,能少去一些麻煩,總也是好的!」柳如風想了想,說道。

  「不錯!」 南宮天幕大笑,不僅如此,兩人分開了半年、七個月,乘此機會獨處,豈不是大妙?!只是這話,卻是不能對柳如風說的。

  南宮天幕轉眼一掃,四下無人,忍不住上前一步,輕輕攬在柳如風的腰間,偏了頭,便要吻了過去。

  柳如風只覺腦中一轟,這光天化日之下,萬沒料到南宮天幕會如此做法。只是眼前的俊美少年,始終是自己的主人,柳如風也不好推拒,只得僵直著身子,心虛的遊目四望,既怕哪裡藏了有人,又不敢看向南宮天幕的眼睛……

  四唇漸漸接近,已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俊美的臉龐已逼至眼前,再也無法假作不見,柳如風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哥哥!谷主!鳳兒要跟你們走!」興奮高亢的脆鳴遠遠傳來。

  南宮天幕尚未來得及反映,唇前半寸處的溫暖薄唇突然遠離……

  南宮天幕怔了怔,看著急退了兩步的柳如風,有些惱怒的回頭。

  林間,一道麗影飛掠而出,直直的撲進了柳如風的懷中……

  南宮天幕眯了眯眼,柳如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擅自後退……

  還來不及多想其它,南宮天幕瞪著當著他的面,雙手環抱著柳如風,埋頭撒嬌的杜如鳳後背,眼中火起。

  柳如風似有所覺,抬起頭來,看向南宮天幕。

  南宮天幕收回殺人的眼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若不是還記得這女人是柳如風的妹妹,早一掌劈了過去!

  南宮天幕皺了皺眉,不對!什麼時候開始,竟是如此在意柳如風的感受了?!南宮天幕嘆了口氣,看了看低頭勸妹妹鬆手的柳如風,與那抵在柳如風的胸口,左右磨蹭的秀髮,間若閃爍忽現的金釵。深吸了口氣,忍下了想要動手拉開杜如鳳的念頭,輕聲咳嗽一聲。

  杜如鳳驚跳了開來,總算是放開了柳如風,仿若才發現一旁的南宮天幕一般。

  「唉,谷主,你生病了?怎麼咳嗽?」杜如鳳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地看著南宮天幕,關切地問道。

  南宮天幕忍著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風度翩翩彈了彈衣罷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說道:「杜姑娘,你怎的擅自跑了回來?便不怕杜莊主與杜夫人擔心你麼?」

  「我不想看見那兩個人!」杜如鳳皺了皺鼻子,嬌俏可愛地吐了吐香舌,道:「爹爹看我難受,便讓我來找哥哥,讓我跟著谷主一起走!」

  找如風?南宮天幕冷笑,是想讓杜如鳳跟在自己的身邊吧?!這杜蒼山竟然還未死心麼?

  「鳳兒,」柳如風悄悄地瞧了南宮天幕一眼,說道:「谷主的安排自有用意,你還是趕緊過去吧。哥哥知道你不想看見杜大公子與杜二公子,忍一忍,到了絕谷,就好了!」

  南宮天幕滿意地看了看柳如風,對著杜如鳳溫和一笑。

  柳如風卻在心中盤算,谷主這般安排,這一路上,即便被人發現,想要問天寶刀,找的也是杜蒼山、杜文安、杜文雷!何況有夜七等十人照看,母親與妹妹自是無恙,這杜文雷與杜文安能不能活著去到絕谷,還不一定……

  「哥哥……你、你嫌棄鳳兒了嗎?你不要鳳兒了嗎?」杜如鳳委曲地紅了眼眶,看著柳如風,眼中淚光盈盈,只要一個不對,便有滑出的危險!

  「鳳兒……」柳如風眼見妹妹如此,想起那杜文雷的所作所為,嘆了口氣,自南陽去向絕谷,一路遙遠,讓她時時面對著那兩人,也確實有些難為了她!

  柳如風不由自主看向南宮天幕,輕聲喚道:「谷主?」

  「不行!」南宮天幕皺了眉,道:「杜姑娘跟著我們,難免會被人查覺!萬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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