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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1章
☆、1、在雲端(1)

  女孩們爭著向這個英俊男人奉獻貞操,他也來之不拒,可是當他的性器抵上那個狹小的穴口之時,他就明白了——出生與回歸,好像他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了等待與服膺這一刻。

  殷之純的體內像蘊含了一處磁場,一類電荷,一個黑洞中的奇異點。遲儻幾乎沒花什麼力氣,他的陰莖就順從對方身體的指引,自己被吸了進去。

  一個長吻過後,他們完全地合為一體,一上一下地平行對視。

  膨脹、摩擦著炙熱的壁管,岩流在血管中奔湧,空氣炙燙無比。極致愉快的感覺仿佛並非來自交合的下體,而是飄在不可觸及的雲端,像一隻尼羅河畔的鸛鳥展翅高翔。

  高潮到來前,遲儻忽然停止了抽送的動作,兩具緊緊貼合的身體互相傳染般痙攣起來,一同達到了巔峰,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你還好嗎?”修長手指輕托起他的面頰,將那張濡著一些汗水的美麗臉龐完整地攫進眼底。

  “好得不能再好了。”感受到對方的性器仍在自己體內,乳頭堅硬如鋼珠,胸肌光滑緊繃似大理石。似乎偃息的欲望隨時又會重整旗鼓。殷之純側過頭,以臉頰輕蹭了蹭那布著薄繭的掌心,闔起眼眸微微一笑,“可是,我現在需要睡一會兒。你想要的時候就叫醒我。”

  “那可太殘忍了。”遲儻笑出聲音,隨後傾身向下,輕柔地吻了吻戀人的眼睛,“睡吧。”

  潔白赤裸的戀人裹著被子在睡,如同脫胎於聖像壁畫的安琪兒。男人披衣起身,在水池前洗手。

  汩汩水流似乎真的是紅色的。

  如果馬克白夫人能夠預知,預知謀殺之後將永遠洗不掉手上的血跡,會不會也如我這般感到不可寬恕,卻又心存慶倖:

  早在你我素昧平生之時,我已經在保護你。

  透過鏡子看向牆頭的鐘。

  秒針飛轉如螺旋槳,帶動分針與時針。

  時間在反向行走。

  ※ ※ ※

  郝透是那種選秀節目上紅起來的小明星。

  身為戀人的謝羅彬從未想過要粉飾對方的庸俗與愚蠢:走路一步一送胯,講話奶聲奶氣鼻音濃重,唱歌的時候讓人祈禱他是個啞巴,演起戲來十足是個白癡。甚至時常刻意煽情潸然淚下,一副娘炮到死的鬼樣子,但他還是不管不顧地紅了個熱火朝天。

  因為即使以整形醫生的專業眼光來打量挑剔,也確實挺好看。

  最紅的時候有一群十五歲的女孩相約集體為他割腕自殺。但郝透只紅了四年不到就成為了如風往事。原因是他所在的那個偶像組合各自單飛以後一概星途不順,每個組員都很快從公眾視線裡銷聲匿跡。

  獨是一人例外。

  那人就好比一隻晝伏夜行的吸血鬼,咬開其餘所有人的脖頸,將他們的運氣吸榨個一滴不漏。

  談起二人這段感情萌生的經過,是所有俗不可耐的愛情故事都有可能產生的那種模式——酒吧邂逅。然後一夜情。然後猝然驚覺對方比自己想像中的還不錯。再然後……就舉案齊眉了。

  自打謝羅彬在整形業內造詣日深之後,他的眼裡就再也沒有了美女這種生物。這是一個會造成痛苦的疾病,這個會造成痛苦的疾病直到遇見郝透時得以治癒。

  純粹天然,毫無人工痕跡的漂亮。

  柔軟的褐色頭髮,纖秀鼻樑,如畫淡眉,年輕姣好的面容十分惹人喜愛。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靦腆乾淨的笑容讓這個二十四歲的男人依然稚氣若男孩。倘使向這個社會的畸形審美低頭諂媚,那麼郝透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他的單眼皮。

  眼皮又薄又緊,如果動一個重瞼手術應該會非常好看。

  可郝透從未往這方面想過,他慷慨激昂地陳詞辯解: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原也不曾打算慫恿對方接受手術。職業關係謝羅彬見過成千上百種不好看的單眼皮,但是好看的單眼皮只見過三個——郝透是第三個,而且只有他的眼神像嬰兒一樣純真。

  按道理醫生的名氣就如同臉上的皺紋,越溝壑縱橫越引人注目。不過才三十二歲的整形醫生卻做到了名揚業內人盡皆知,因為他確有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比起錦上添花,這個男人更喜歡挑戰人類的感官極限。打從自立門戶那一天起,他就不再是傳播愛與美的整形師,而是一個渾身冒著魚腥銅臭的商人,徹底墮入了金錢那萬惡的深淵。

  完全沒有醫生應有的、所謂的職業操守。接不接手術只圖痛快與否,而“痛快”的標準取決於金錢。手術價格定得隨心所欲,比如長相比較困難的他會開價高一點,長相稍好的,長相很好的,各不相同。

  謝羅彬是個擁有著煙灰色瞳仁的英俊男人,身材高挑挺拔,面容英挺羸瘦,混血一般的出色長相讓人過目不忘。除了因常年失眠而顯得膚色蒼白失血之外幾乎無可挑剔。人們以為,正是四分之一的英倫血統讓他無論何時都看上去謙恭溫和,紳士有禮。

  “快樂”是個褒義詞,但習慣以微笑示人的謝羅彬挨不上邊兒。其實這個男人只是沒精神。儘管他時不時地露出虎牙放聲大笑,依然掩飾不了渾身上下都滲著的那股沒睡醒般的沒精神。

  極為偶爾的時候,他會斂起所有表情,任一種陰霾的情緒蓋上他的煙灰色眼眸。

  猝然如平地飛掠,橫徵暴斂。

  ※ ※ ※

  風有些大了。

  百無人聲的黧黑大街,喧嘩盡褪,觥籌交錯已然不在。街燈稀稀落落,迷濛的月光傾瀉在地上,留下一塊塊形狀不一的汗斑。

  這是一個過於安靜而駭人的夜晚,恰如頻生一切罪惡的酵素。

  喜歡在工作之餘喝上一杯的謝羅彬晃蕩出了酒吧,輕輕打了個顫——有點冷,趾高氣揚的風劈劈啪啪砸在臉上便有那麼些疼。沒走出幾步,他意識到有個傢伙賊頭賊腦地跟在了自己身後,傳來的步伐聲響雜亂無章,時急時緩。來人可能是個操了半渣子酒瓶的醉漢,神志不清,妄圖劫財劫色。雖然謝羅彬也算有副不錯的皮囊,但畢竟不是大波女人。他不禁有點同情身後那個腳步踉蹌卻不依不饒的傢伙——其志可嘉,可惜是個不折不扣的短視眼。

  身上只有一支鋼筆,左右手皆使用自如的男人把它拿出來,拔掉筆帽,筆尖朝外,緊捏於手。看多了B級片的男人精諳此類跟蹤兇殺偷窺情節,他不慌不忙,思維輪轉迅速,絲毫沒有擱淺。一個疾步在拐角處藏好,等待跟蹤者自動送上門。

  應時應景地微微扯了扯嘴角。深邃的眉眼因此近出一片更深邃的陰影,雙眸遁藏其後,炯炯的瞳光若隱若現。

  輕輕一笑,覺得自己帥呆了的男人以舌尖舔了舔他那白森森的虎牙——

  I'm Bond,James Bond!

  極短的時間未夠闔眼,伸手迅捷的謝羅彬已讓尖銳筆尖抵上跟蹤者的喉管,將他重重壓在牆上。生死攸關一刹那,他在暗黃的燈光下看到他的臉。兩個人曾於一些商業活動中不遠不近地照過幾次面,不正是那個過了氣的小明星郝透麼?

  英俊男人皺了皺眉,放開面前單單薄薄的小帥哥,沒好氣地對他說,“你跟蹤我?”

  被徹底繳除還手能力的郝透顯然已經醉得六親不認。大著舌頭,翻著眼白,雙眼無神口齒不清卻又一臉無辜地反問,“你跟蹤我?”

  誰也不知道郝透是裝的。

  他本想跟蹤這個男人趁其不備偷走他的全部家當,但是四目相視三秒鐘後決定放棄。

  因為他更想偷走這個人。

  ※ ※ ※

  男孩大耍無賴般一路尾隨。理由是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對方看上去,怎麼說,還像個好人。

  努了努嘴,這個評價甚為一般,沒勁。郝透撓了撓長滿柔軟頭髮的頭皮,頗為靦腆地露出一笑說,你是個相當英俊的好人。這回謝羅彬爽多了,於是當機立斷,帶他回家。

  這個決定是災難性的。

  當郝透以一個四仰八叉的姿勢霸佔了三米來寬的大床之後,屋子的主人深刻地意識到了這點。

  “……無論多麼勤勉,我始終只能得到一些龍套角色,在最最灰心喪氣之時,父親像一盞啟明星為我指明了方向:他告訴我如果我真的熱愛舞臺,就該一往無前,哪怕頭破血流後永遠不會大紅大紫……”翻了個身,換了個爽歪的姿勢繼續咕咕噥噥地說,“我的際遇夠好也夠壞,我本可以愈加出名,可偏偏讓我撞上了殷之純那個人類殘渣……”

  謝羅彬見過郝透口中的那個男人。

  因為工作需要,身為當紅偶像的殷之純曾來找他為自己動整形手術。

  “你覺得哪裡需要手術?”

  “你是專業醫生,你問我?”黑髮金瞳,白膚紅唇,措詞間微微揚起輪廓俊美的尖削下巴,似教廷穹頂上的彩繪與浮雕一般,以不屑輕視的目光睥睨芸芸眾生。謝羅彬三十餘年的人生裡從未見過這樣美的人,以後能不能見到還猶未可知。

  他有多美?

  不免心想:如果我問他“從哪裡來”,他回答我說“奧林匹斯山”,我絕不會有半分懷疑。

  仔細端詳了眼前那張無瑕美麗的男人面孔,然後搖了搖頭,“無可增減,完美無缺。”

  這是實話。

  半夢半醒的男孩依然不依不饒喋喋不休,謝羅彬想掐死他,這樣他就可以閉嘴了。後來他想到了幾個不至於會釀出人命的解決辦法,摑他一個耳光或者吻他。深思熟慮片刻後,決定選擇後者。兩個人吻得十分纏綿,口腔裡還殘有的蘇格蘭威士卡讓這個吻更加美妙醉人。

  彼此都理所當然地有反應了。

  開始解除身下男孩的衣服。郝透順從而且配合,似乎在自己動手。這個認知讓佔據主導地位的男人更為滿意。可是,把自己剝得光條條精赤赤的男孩忽而鼾聲大起,臉朝下悶於枕頭裡,睡著了。粉白的皮膚曝露在外,兩瓣結實肉感的小屁股就這麼引人犯罪般地正對著謝羅彬。

  沒有互動的性行為和強暴差不多。從小就被教育要成為紳士的男人只得鬱悶地自行解決了謝家老二的欲望,掉頭去另一間房睡覺了。

  那的確是個乾柴烈火的夜晚,只不過燒的是整形師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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