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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12章
☆ 12、胸無罪(1)

  自打遲儻有記憶開始,就知道自己不太看除了動物紀錄片外的其它電視節目。尤其沒看過那種娛樂節目——狼嚎狗吠般聒噪,沒完沒了地窺人隱私,揭人傷疤。

  也許多少年後遲儻會明白,那又是一種冥冥之中。

  他打開了電視。

  依然套著件連帽衫並戴起帽子,不過和音像店裡藹然可親的鄰家男孩儼然兩人。黑色開襟夾克,緊身皮褲。還有金色的連帽衫,在劈頭蓋臉的陽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

  仿佛太陽。

  將世界灼燒成一片洪荒。

  電視螢幕裡的殷之純,全無所謂的表情,仿佛是他正準備赴宴而非因涉嫌擾亂公共秩序而被逮捕。一張毫無生氣的臉孔宛若那種擺置櫥窗的塑膠模特,極致俊美而毫無生氣。這個男人兩手插袋地向前走。目不旁視,目空一切。

  難以想像這個年輕人居然能造成那麼大的破壞力。當時他在雪弗蘭車頂一邊演唱一邊縱情尖叫,嗓音如同金屬摩擦,發出最尖銳高亢的樂音。不過兩分鐘的“登臺”表演,車輛連環追尾,一整條街陷於數個小時的癱瘓。

  那些早已被殷之純的狂妄無禮開罪的媒體,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報復的機會,不遺餘力地鼓吹造勢,將這個事件上升到一個不可饒恕、不可姑息的法制高度。言之鑿鑿,顯得憂心忡忡而又大義凜然,似是深為擔憂這個傾倒世人的偶像摧毀了一代青少年的道德觀念。

  正如他們常常以紙筆撻伐那所謂的“藝術”:這男人的音樂遠沒有他的臉那麼出色,除了切割金屬一般的噪音,他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什麼?可偏偏那麼多涉世未深的女孩吃這一套,她們知道什麼叫“重金屬”?

  大約,無論出於何種動機,每個人都想親眼目睹這個紅得都快爛了的大眾偶像鋃鐺入獄的模樣。居然有不少電視臺選擇對殷之純被捕的場面進行現場直播。

  平日裡如果狗仔鍥而不捨地貼身跟隨,殷之純往往是抬腳便踹,迅疾的動作就像蛇張頭攻擊的那一瞬間。警察局與搖滾偶像的老闆關係非比尋常,做秀一般跟隨其後,不像逮人倒像保鏢。媒體蜂擁而至,雖說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倒還顯得秩序井然。

  “殷之純,對於被捕你有什麼話要說?”一個記者扛著攝影機緊緊跟隨於其身側,不依不饒地連聲追問。

  鏡頭靠著他的臉非常近,整個螢幕似乎只有他的一張側顏。沒有撲粉,皮膚潔白如瓷胎。不足十公分的近距離,甚至可以看見乾淨清透的毛孔。專業的攝影鏡頭是如何挑剔至極可想而知,任何靠脂粉堆砌美麗的人都會原形畢露。想來只有他可以美得那麼無瑕。

  遲儻這才發現這個男人如果出現在公眾面前,永遠是誇張的煙熏眼妝和由隱形眼鏡妝飾的淡金色瞳仁。像某種會隨著環境改變身體顏色的爬行類,自我保護的需要。

  “殷之純,對於被捕你有什麼話——”

  他突然轉過臉面向鏡頭。

  “Hi,stranger.”一個令人無比驚豔的笑容無限放大于眼前,白生生一口齊整牙齒。手指輕輕觸上嘴唇,隨後又帶出一個輕吻,拋向鏡頭,“Will you

remember my name?”

  那句話像閃電掠過天空。

  遲儻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心裡納悶:他竟知道我在電視前看著他。

  ※ ※ ※

  程子華,這個原本就糟糕的男人自我閹割以後徹底像一灘泥一樣再站不起來。“手術半途而廢,預支給你的五萬元暫不用你還,”謝羅彬笑了笑說,“但是你得幫我一個忙,我們才能兩不虧欠。”

  謝羅彬將所有的整形手術拋給了遲儻。因為他打算和郝透離開一陣子,回家去看望男孩的父母。郝透的父親年逾七旬,面容古板,不苟言笑,一身臨近棺材的腐朽味道。可他的母親有趣極了。對著寶貝兒子親昵叫出他的名字“小透”時,總讓做賊心虛的男孩油然而生一種被人拿贓之感。容貌鮮妍得仿若少女,一張嘴卻灌滿了辣子油——只要她想出口傷人,定然會有斬獲。可結果郝透的母親見到謝羅彬的第一眼,便對他出人意料地滿意。

  謝羅彬不太喜歡女人,理由很顯然,他也從不掩飾。對於自己的“岳母”尚能笑臉相迎,對醫院裡的護士則幾乎視若無睹。即便是一致公認最為美麗的護士戚露露,也從未得到過這個男人超過“你好”範疇的問候。

  小護士們聚在一塊兒,私下裡嘀咕:謝醫生很英俊,可惜卻冷若冰霜。

  原本就隆鼻深目線條硬朗,“人靠衣裝”之下,更是魅力不凡。

  戚露露不斷朝穿上白大褂的遲儻拋來媚眼,眼波柔情似水,搔首弄姿的模樣風情萬種。因為處境落魄,早已沒有了固定性伴侶的男人,多想立馬就找這麼個女人泄火。

  “別打她們的主意。”淡淡朝周遭的三五白衣女孩瞟去一眼,謝羅彬以一個平靜口吻給予對方建議,“別忘了你正在非法行醫。”

  ※ ※ ※

  論五官不過比“中人之姿”稍勝一籌,可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始終葆有一種淡淡顰眉的姿態,齊劉海下的一雙眼眸清澈如水我見猶憐,反將她襯得楚楚動人。

  重新穿上白大褂的遲儻僵僵坐在謝羅彬的院長室裡,早習慣了日上三竿才起的男人難受得不時抓耳撓腮。不過她似乎更加緊張,雙手不住地來回摩挲著衣角。

  遲儻仔細打量了眼前那張清秀窄長的臉孔不少時間,心頭滿是一種“似曾相識”之感。倒是對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輕聲地、仿似歉疚地說,“我想我們見過。”

  “我們見過?”遲儻傾下臉又看了看病歷上的名字,尹雲。手指擦過俊朗下頜,努力在回憶裡搜尋上一番,仍然一無所獲。

  尹雲站起身,脫下了自己的高跟鞋——又尖又長的鞋跟可以使作匕首。接著拿起高跟鞋做了一個狠命砸下的動作。“那天,在江邊,”她說,“謝謝你救我一命。”

  “原來……是你。”遲儻不自然地抬手捂上了自己眉骨處的傷疤,他完全想起來了,這個女人的高跟鞋確實和匕首一樣可怕。

  “你想要諮詢哪一方面的手術?”

  “我想……”尹雲吞吞吐吐好一番,臉色赧紅地說,“隆胸。”

  “確實很有必要。”掃了一眼女人無谷無峰的胸部,頗為莊重地點了點頭,“那麼,你想要隆成什麼樣子?”問出話的時候,心裡同時決定:只要聽見對方說什麼“想要屁股一樣大的乳房”就二話不說立馬攆她出門。

  “我想趁著我愛的那個男人……趁著他暫時離家的日子,做完這個手術。只要……比我現在大一些就好。”稍事一想,忽又從手提包裡摸出一張照片,畢恭畢敬遞給了眼前的整形醫生,“和這個女人一樣大就好。”

  照片上的黑衣女人對著前方比豎中指,濃黑卷髮烈焰紅唇,豔麗已極。她不僅駕駛摩托接走過殷之純,也是他某張專輯的封面女郎,和眼前的女人上演過一幕撩人心腸的同性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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