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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29章
☆ 29、尋找饑餓和不貞(1)

  雙手以背負十字架的樣子被繩索牢牢捆於廢置不用的地熱管,殷之純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被冰冷刺骨的、帶有魚腥味的髒水給潑醒了。他不知道自己被綁在這麼一個骯髒的倉庫多久,只知道自己快餓死了。

  眼前的男人是程子華。儘管看不見他的臉,但從他的身形,他的攝影手法,他不敢見人的那股子卑怯懦弱中可以窺視得一清二楚。

  甚至連為自己口交時,也只是把面具由下巴處掀起,露出一張輪廓還挺不錯的嘴。

  很招人笑的蠢模樣。

  他又一次將頭埋向了殷之純的胯間,洩憤一般分外賣力地舔弄起他的性器。

  “隨你……高興吧……”斷斷續續持續了幾個小時的口交已經帶不來絲毫快感,將頭瞥向一側,努力抑制著因為下體不舒適而要漫出唇邊的呻吟,薄唇含起一絲全無所謂的蔑棄的笑,“反正……最終被取悅的人,是我。”

  沒有等來痛哭流涕的懺悔與表述衷腸的誓言,一連幾天的淩辱與侵犯根本沒有讓這個美麗至極卻情感匱乏的男人有絲毫改變,他只有在睡夢裡輕輕呼喚自己逝去戀人的名字時才顯得那麼溫柔而哀傷,長睫輕顫,淚滴滑落臉龐。

  這讓這個慘遭拋棄的舊情人嫉妒得發狂。

  其實夏左泉的臉出現於那個無比真實的夢魘之後,殷之純在黑暗中時常便能看到另一個男人的臉——鋒芒畢露的英俊,挺直鼻樑,性感嘴唇,目光帶有篝火一般的溫度。

  當然這些程子華就無從得知了。

  “你既已向我岔開大腿,為什麼不能忠貞到底?”蹲于愛人的身側,以手掩臉,爆裂的聲音痛苦至極,“你為什麼相信那個整形師就與眾不同,愛你的靈魂而不是身體呢?就因為他更英俊嗎?”

  “至少他不會把我困在這麼個骯髒的地方,只靠舔弄我的性器就獲得高潮。”

  “如果你是女人,如果你活於上一個世紀,值得遭受比這殘酷一萬倍的刑罰!”

  “可惜,我不是。”將目光瞟向對方的□,“空洞洞”的□,若有若無生出一個笑容,“你卻接近了。”

  戴著醜陋皮質面具的男人渾身戰慄著爬起了身,以後背相對,窸窸窣窣地幹著些什麼。

  待那個男人重又轉過身來的時候,躺于地上的殷之純冷汗倏然而下。儘管極力掩飾,可他還是慌了——程子華的下體戴上了一隻尺寸非常驚人的金屬陽具,擁有極度尖銳而誇張的造型,泠泠閃爍金屬森然的寒光,簡直和胯間長出了多棱的刺刀一樣。

  這個東西不單單會製造出痛苦那麼簡單,它很有可能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無須前戲,無須潤滑,無須耳鬢廝磨溫柔低語,男人的瞳孔裡散發出饑餓野獸一般嗜血的光芒,一下撲向了只能束手待斃的獵物。雙掌緊扣著他的臀部,狠命地要將那只尖銳無比的物體頂入他的身體。竭力掙扎與躲避,試圖阻止這個可怕的東西接近自己,而對方似乎下定了決心要以此向自己作出懲戒,以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了下來。

  直接刺入大腿,沒入肉裡。

  然後程子華奮力移動起身體,像那類殘忍的圓盤剪刃,在對方的大腿上切割出一道狹長的、濺出血肉的口子。一個怒然挺身,將染得透紅的身下之物拔了出來——血液頓時如同爆裂的水管那般噴湧而出,只差一點就傷到了主動脈。

  密不透風的倉庫裡彌漫起一股血腥的氣息。

  臉色一刹紙似的慘白,汗大如豆,潸潸而下。為滴水未進的饑餓和近乎赤裸的寒冷折磨數日的男人很顯然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求你……”殷之純愣愣睜大眼眸,以一個哀求的眼神望向趴伏於身上的面具“怪物”,輕聲地重複說著,“求你別傷害我……”

  唯有黑夜和太陽交姌才會生出這樣動人心魄的眼睛。似金似褐的淡色瞳仁,點綴在這張美得令人屏息的臉孔之上。被憤怒嗜盡理智的程子華仍想向對方粗暴進犯,可一對視上那無辜可憐的眼神,一下子又軟下了心腸。如同獵戶愛上了麂子,如同劊子手愛上了斷頭臺前的瑪麗皇后,無限心疼而內疚的感情蜂擁而至。他停止了這種近於謀殺的侵犯。俯身向殷之純靠近,想要與他抵頭相靠,想要以嘴唇撫慰他落滿汗水的面頰。“之純,別怕……”為面具過濾的怪異嗓音此刻也浸潤了哀傷的音調,“我怎麼忍心傷害你——”

  方才還如羔羊般楚楚可憐的男人忽而勾出一個冷笑,腰腹用力直起上身,用頭朝身上之人的臉略傾斜角度地猛撞一下。

  皮質面具就這麼掉在地上。

  鼻子已經徹底消失了,由中庭四面擴散的面部腐爛更為嚴重。昔日那個面貌英氣的攝影記者早已面目全非。

  “看看你現在這張臉,醜陋、畸形、污穢,”從不刻意擺置出魅惑眾生的姿態與表情,那個毫無人性的美麗人偶只是輕挑眉梢,便足以叫人自慚形穢。他冷冷地、直直地盯視著眼前這張殘缺的面孔,用一種格外殘酷冷血的目光代替雙手鼓起了掌,“bravo.”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抬起手臂抱夾腦袋,喉中發出痛不欲生的嘶吼聲。面孔抽搐,眼瞼痙攣,膿水與鼻水交流而下,程子華驚恐萬分地趴在地上找尋他的面具。直到將面具拾在手上,也無法從這種被摧毀般的狀態中脫逃而出。

  他開始哭了,肩膀一聳一聳的。

  殷之純知道現在自己不是唯一的被困住的人了。

  “Fuck me,”黑暗中的淡色眼眸將那個一觸即潰的男人牢牢縈抱、擠壓,聲線輕柔、冷酷而陰魅,“if you dare, if you can.”

  ※ ※ ※

  直到尹雲打來求助的電話,遲儻才知道,殷之純失蹤了。

  她告訴他,霍伯特已經瘋了,他打開裝滿美金的皮箱,往警察局長的老臉上一捆一捆地砸去鈔票。他說,李,告訴我,這些足以讓你把我的心肝寶貝兒找回來。

  全城的員警都在找他。

  同樣瘋了的還有遲儻。

  他像突然啞了,成日裡沉默寡言、思想不集中——這個英俊男人如果一動不動,就真的活似義大利雕塑。在戚露露阻止遲儻把高濃度的嗎啡當作消炎藥給病人注射後,謝羅彬不得不停止了他所有的工作。

  多少看出端倪的郝透突然插嘴,我大概知道,他在哪裡。

  矛頭直指曾放言“要毀了殷之純”的程子華。

  “如果他真的能作出綁架這樣的事來,證明這個人已經神志不清毫無理智了,我們貿然上門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可怕後果。”郝透細心地想到要叫上經常混跡於桌球俱樂部的“老槍”,他不僅是殷之純相識多年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有槍。

  ※ ※ ※

  幾隻體態臃腫的水鼠從下水道裡鑽出,堂而皇之穿街過巷。暴雨如注,聲勢帶上金屬的鏗鏘,哀鴻遍野般哭響一片。

  同行一路,謝羅彬始終微微眯起自己的煙灰色眼眸,認真注視著那個與自己初次見面的“老槍”的臉。那樣赤裸直接的目光,看得瞎了一隻眼的老傢伙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們見過?”最後忍無可忍的“老槍”向這位衣冠鮮楚的上流人士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看起來像曾經歷過一段傷感的故事。”仍以一種似曾相識的、審度似的目光打量那張仿似飽經憂患的滄桑面容。他僅存的那只眼睛是單眼皮,也許是因為年紀關係,眼珠有些渾濁,眼皮耷拉下眼形也不甚美。謝羅彬淡淡一笑,“你的家人呢?”

  “家人?好像有過,好像又從來沒有。”“老槍”笑了笑,“我曾是個四處為家的水手,也曾在戰爭中光榮負傷,你得原諒我的腦子不好使。”

  這傢伙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

  狹仄走廊因為人多而顯得更窄更暗,程子華的房門緊鎖,叩門無人應答,想來屋主應該不在。

  “我去找房東拿鑰匙。”私下來探望過這個可憐男人好多次的郝透熟門熟路,他掉頭就跑,“不過那老傢伙成日裡喝得東倒西歪,倒哪兒睡哪兒,未必能很快找著。”

  心地善良的單眼皮男孩還未跑下第一步臺階,便聽見一聲聲的撞擊門板的聲音——遲儻的肩骨與厚重的木門一下下用力碰撞,發出砰然聲響。

  什麼也沒想,只覺得分秒都是光年,等不了。

  “遲儻。”謝羅彬笑了笑,伸手搭向對方的肩膀,“讓一個位置,一起。”

  兩個男人一起將門撞了開。

  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撲面而來,看見身旁的英俊男人皺起了眉,郝透不滿意地小聲嘀咕,“當初我隨羅彬第一次上你家,你也是用這種氣味招待我們的。”

  窗簾緊闔,密不透光,整間屋子就是一個暗房。四壁均被占滿,地板、浴缸、晾衣繩,到處都是照片。

  同一個男人的照片。

  這個攝影記者該是怎樣的偷窺狂。

  他打牌、抽煙、跟女人貼身跳舞及調情、朝看不順眼的男人頭上砸去白蘭地酒瓶;他安靜地看書、大笑著飆車、不知所想地倚窗眺望、與身形高大肌肉發達的白種人肉搏拳擊……

  許多遲儻見過的、更多遲儻沒見過的殷之純,以相片的形式一張張出現在眼前。這個男人發現,至少在這點上,他應該感謝程子華。

  “Wow,真是個漂亮的男人!”謝羅彬由衷讚歎的同時,朝自己的戀人瞥去一眼——郝透不免慶倖這房間的採光嚴重不足,自己的面紅耳赤、手心盜汗應該沒被發現。

  一張兩個男人在墓園裡接吻的照片。

  陽光老了,斜斜鋪陳遠方。根本不曾意識到為人偷拍,他們熱烈地,長久地,全神貫注地吻著對方。

  不是彼此傾慕的人,不會這麼吻。

  “我仍然記得,在學校時你征服了無數美麗的女孩,並說自己永遠不可能喜歡男人。”

  “只能說當年少不更事,而這個,”遲儻神情自然地回應著謝羅彬的揶揄,伸手將那張接吻的照片從牆上取了下來,放進胸前的口袋——那個最貼近心臟的位置,“值得用命去珍藏。”

作者有話要說:明後兩天,要小規模修一下文,主要是前兩章...當時由於劇情還未構思完善,整篇文的定位不清晰,語句措辭都有那麼點與後文格格不入的KUSO感,咳咳...

GN們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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