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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38章
☆ 38、羅密歐與羅密歐(1)

  霍伯特離開的時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長,殷之純像解禁的鳥兒一樣,從自己的豪宅裡飛出,住進了這個富饒城市裡罕見的窮人區。

  天氣開始暖了,當又一輪日出從地平線噴薄而出的時候,這已經是這周他第三次說出一樣的話,“我恨白天。”

  “為什麼?”遲儻問。

  “太長了。”殷之純枕著遲儻的胸口——他一定要枕著他的胸膛或者確信他守在身旁才能入睡。臉頰輕輕蹭著那勻稱而結實的胸肌,不時惡作劇似的輕輕舔咬一下他胸口突起的迷人小點。確實,夜晚比白天更適合這對瘋狂的情侶。他們斷斷續續睡了一些時間,但更多的時間都是一個人在另一個的身體裡。

  “和我一起去醫院吧。”遲儻笑了。他側過臉,吻了吻戀人的額頭,“我會想到辦法,讓它短一些的。”

  醫院辦公室內,看見那張面孔的姑娘們一概忘記了步入整形醫院的真正目的,她們嘶聲尖叫,淚流滿面。殷之純不厭其煩地對每一個前來就診的人解釋:自己是個頗為成功的整形者,因為過於迷戀那個搖滾偶像而把自己的臉改造成了他的模樣。

  姑娘們都信了。

  誰會想到那個高不可攀冷酷桀驁的美麗人偶會笑容可掬地坐在一家私人整形醫院裡。

  “我……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臉嗎?”一個將這謊話信以為真的胖女人還未得來認可的回答,就已伸手撫摸起對方的臉。女人為抽脂手術而來——其實五官還算端正,可就是鼓脹的軀體令人遺憾。

  “拜託輕柔些,我可不想假體移位。”

  手勢貪婪而目光沉醉,不停地自我催眠:正在親昵撫摸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夢中情人!“不可思議,真的不可思議!這樣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居然可以被仿造!”

  “而且還青出於藍,”殷之純滿是不以為然地側過了臉,曝出渾如上帝的巧匠精心雕琢的側面,“你不覺得,我的鼻子墊得更漂亮嗎?”

  “天哪!天哪!”描摹著那完美輪廓,感受到緞子般的細滑肌膚在掌心中盛放出馨香,她完全失控地叫嚷起來,“上帝在我心頭播種了一把火,我現在就想同你做愛!”

  “可以啊……”

  “恐怕這不行。”一直努力忍著笑的遲儻聽見這句話霍地站起了身,將胖女人“請”出了門外,“接診諮詢裡不包括這項服務。”

  剛轉過身就看見殷之純坐在辦公桌上,分腿的姿勢滿含暗示。

  “天哪!天哪!”微抬尖削下頜,目光挑釁又頑劣,一臉玩興地模仿著剛才那個胖女人的話,“上帝在我心頭播種了一把火,我現在就想同你做愛!”

  兩個人對視著,對視著。

  最後遲儻生出一抹笑,自嘲似的搖了搖頭。他打開門沖戚露露喊了聲,“如果再有病人來問診,讓她們直接去找謝羅彬,我恐怕……要忙上一會兒了。”

  門“砰”的闔上並鎖上了,不明就裡而又滿心好奇的戚露露悄聲來到門前,附耳偷聽到了裡面的聲音。

  她掩臉哭泣,為自己心愛的男人居然是個gay。

  ※ ※ ※

  “事有湊巧,你的漂亮女人今天不在。”桌球俱樂部裡的常客,“老槍”對好些日子不見的搖滾偶像說。

  “我不是來找她的,我來找點樂子。”熟稔地從吧台下取出專用的球杆,選了一張正中央的斯諾克球臺。“比一場?”

  發揮大失水準。該進的球一個也沒進。

  心情仍然不錯,沒有撂下球杆就走人,反倒和這個老朋友閒聊起了家常。

  “孤身一人這麼多年,沒想過找個女人?”

  “老槍”摸了摸瞎了的那只眼睛,聳肩一笑,“‘女人愛變卦,她水性楊花’,那句臺詞是不是這樣?我有殷之純這樣美妙的朋友,還能要求什麼?”

  “別想用花言巧語套近乎,”將臉向對方湊近,嘴角挑起一側挺邪的弧度,“我不會讓你上我的。”

  “你這照個鏡子都能高潮的自戀狂!”這話讓一頭白髮的老傢伙吹鬍子瞪眼氣得要命,馬上不予客氣地還擊,“你真的認為全世界都愛著你麼?!”

  “不不不,我沒有這麼認為。”殷之純俯□擊打一個難度並不大的紅球,結果又一次晃袋而出,引來周遭一片噓聲。他無所謂地站起身,回眸極是勾人地笑了笑,“但,至少半個世界正愛著我。”

  “之純,我認識你五年,”“老槍”頓了頓,因寬慰一笑而將臉上的褶皺悉數舒展了開,“從沒見你像現在這樣快樂過。”

  “Because,”圍著球桌轉了一圈,尋找著合適的擊球路線,白皙手指像彈琴般在綠色台尼上輕輕叩打,“I'm falling in love.”

  “我來猜猜……”似乎毫不驚訝,介面便說,“那傢伙是個男人。”

  “你怎麼知道?”

  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驀地生於唇邊,“老槍”猛一揚手用力,在年輕男人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痛!”

  “平日裡不在話下的遠台進攻,你今天可一個都沒進。還有,你俯身擊球的姿勢那麼怪異,就像有人正拿著錐子紮你的屁股。看來,你們昨天夜裡幹得相當激烈。”

  “好吧,夏洛克。”□真的很疼,殷之純不自然地挪了兩步,口吻忿然地說,“你的推理十足正確。”

  “嘿!你們一個晚上到底要幹多少次,能讓你連走個路都不自在?”

  抬起臉,做了個努力回憶的表情,隨後搖了搖頭,“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每當我們要睡的時候,都發現天已經亮了。”年輕男人撅了撅漂亮嘴唇,居然一本正經地抱怨起來,“夜晚太短,而白天又太長,不公平。”

  “年輕人該懂得‘適可而止’。”老人以一個“過來人”的口氣向對方諄諄施教,“你們還有漫長一生可以擁抱、親吻、或者……咳,亂搞……”

  “可以‘適可而止’,但是我不想,因為我已經浪費了二十七年的時間。”俯身瞄準,黑髮垂於眼簾,眸光如此犀利而堅定,“打我出生的那刻起,我就該與他相愛。”

  “之純,我真喜歡你俯身擊球的動作。”門口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一個穿著得體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走進了門,朝一屋子的客人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暗自罵了幾聲“晦氣”,桌球俱樂部裡的客人頓時散如鳥獸,連“老槍”也不例外。只有一個人仍站於原地,不客氣地回了聲,“你是跟蹤狂嗎?”

  “太美了。”警察局長將飽含欲望的視線投向搖滾偶像那曲線誘人的後臀,露出一個無限讚美的笑容。稍事停頓後說,“那個程子華,已經找到了。”

  “很好。”也不看來人,繼續俯身擊球,“他認罪了嗎?”

  “很遺憾,恐怕他認不了罪了。”李以手帕掩口,優雅地咳了一聲,“他死了。屍體慘不忍睹,全是淩虐的傷痕。”

  “好啊。”殷之純勾起一側嘴角,作了個“笑”的表情,“至少,這世上以跟蹤我為嗜好的變態,少了一個。”

  “更遺憾的是,他似乎在臨死前為警方指認了兇手。”不為指桑駡槐所羞惱,李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微笑著置於對方眼前。照片裡是一具因高度腐爛而早已面目全非的屍體,但可以清楚瞧見,它的手中緊緊攢著一根鏈子。

  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那根鏈子。

  不掛心、無所謂的笑容終於乾涸在那張美麗面孔上,傻瓜也知道接踵而至的將是大麻煩。

  “奇怪的是,就在你說的那個你被綁架的時間,很多人都看見這位可憐的、缺了一個鼻子的攝影師正在速食店裡與服務員爭執。我試圖給這個案子一個合理的定位——也許,是個該死的綁架犯咎由自取自嘗惡果;也許,他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真正的兇手正逍遙法外。”眼見殷之純似魂靈出竅般一動不動,儒雅面孔上的笑意更深了。從身後將他箍進懷裡,俯臉貼近他的耳郭,柔聲說著,“之純,如果你是無價的寶藏,那我就是掘金人。我從沒奢望過可以將你完完全全據為己有,我只求你憐憫我,給我一點甜頭就好……”

  嘴唇擦過耳郭,又向頸窩探近。眼前的美麗身體散發出攝人魂魄的清香,蠱惑著他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不要把這個想像成一個交易。你大可以這麼理解,只是一個一眼就深深愛上你的人在努力博取你的歡心……”

  他一面如獲至寶般細細啃吻著他的脖子,一面顫抖著雙手撫摸那具令自己朝思暮想的身體,探進他的衣服,無比貪婪地留戀於他的每一寸肌膚。

  殷之純仍然沒有動,一眼不眨,滿臉茫然,任憑那乾枯瘦長的手指肆無忌憚地滑過自己的腰身、腹壁、胸膛、乳尖……

  搖滾偶像從未有過的溫順強烈鼓舞並激發了警察局長。嗓音嘶啞不清,往日的威嚴與風度蕩然無存。血管賁張,胯間之物狼狽高昂,已然腫脹難耐。於是他更加大膽,伸手拉開對方的褲子拉鍊,向著那溫熱的目標探了過去。

  “我的之純,我永恆美麗的寶藏……只要讓我一嘗所願,我絕不會阻止你同時也向別的男人大張雙腿,比如那個整形師遲儻……”

  突然用力按住了對方的手。

  “我再說一遍,”戀人的名字讓殷之純從入夢的狀態中徹底驚醒,他掉過眼眸,嗤出一聲冷笑,“你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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