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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形師(梵高之耳)+番外盤山路》第37章
☆ 37、非洲,非洲(2)

  結束了對一些剛完成大型整形手術的患者的巡診工作,整形師驅車回家。隔著幾分鐘的車程,他就看見了自己房間的燈是亮著的。像黑色天幕中的一顆啟明星。

  打開房門,赫然注意到窗戶被砸開一個洞。

  所有的燈都打開著,電視機的螢屏發出幽幽白光,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早眠者讓世界萬籟俱寂,只有浴室裡傳來水聲,他循聲走近——淋浴室的角落裡瑟縮著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水花劈啪作響的瓷磚地上。

  聽見有人向自己走近的聲音,殷之純仰起臉看向對方,愣愣睜大眼睛說,“那個地方太可怕了……我不想待在那——”

  話還未完,遲儻就走過去將他抱進懷裡。

  淋浴頭灑下的水已經非常燙了,一片霧濛濛的白氣,可遲儻仍感受到被自己牢牢箍於懷裡的人在瑟瑟發抖。

  於是他低下頭,將那張美麗臉孔捧在手心裡,用自己的嘴唇撫慰起他的嘴唇。奇怪的是,四唇相接的一刻,懷裡的人就停止了顫抖,這個吻便怎麼也停不了了。

  他們很快裸身相對,於彌漫四周的白色水氣中,長久地擁吻在一起。

  恨不能就此嵌進彼此的身體。

  ※ ※ ※

  殷之純趴在床上,繞有興致地朗讀著遲儻專程讓戚露露買回來的報紙——幾乎所有的報刊都為搖滾偶像的又一次“壯舉”讓出了頭版的版面。他們言辭鑿鑿,妄圖披露在那些“驚世駭俗”之後所蘊藏的精神現象;更痛心疾首地指責他肆意浪費與揮霍自己在音樂上的非凡天賦,縱容自己墮落成了一部噪音機器。

  “‘殷之純,這個游走于天堂與地獄的安琪兒,沒人知道他靈魂上的惡瘡是否與生俱來,就像沒人知道他為何會以破壞和屠戮為榮。可令人遺憾的是,再多正義的輿論也無法將他拉下偶像的神壇,只要他依然美麗如此,就仍會有一群嘶聲尖叫的傻姑娘寧可出賣身體也要為他的噪音埋單。’你知道我要對這評價說什麼嗎?”聽見遲儻從浴室走出的聲音,殷之純合上報紙,不屑地笑出一聲,“狗屁!”

  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而為,內褲沒有好好穿上,只是鬆鬆垮垮地斜掛在髖骨處,半截白皙臀部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露了出來。

  小巧而緊繃,臀型美妙得讓人想湊臉上去親吻。

  男人用毛巾擦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站于床邊,猶豫著要不要向床上那個故意在誘惑自己的傢伙靠近。

  倒是殷之純主動湊向對方。

  “我很小的時候聽我母親說,‘再疼再深的傷口,將它治癒的方法無外乎兩種:一支朗姆酒口味的冰淇淋,或是一個親吻。’”他半跪於床,仰臉在遲儻右眼眉骨處的傷疤上輕輕吻了一下。

  那柔軟一觸發生於皮膚,卻讓視膜前劃過一道來自北極的電光。

  “好了,現在該你了。”

  重又躺回床上,朝眼前的男人打開雙腿。以拇指指甲輕蹭著含著一抹壞笑的嘴唇,向大腿內側指了指。

  為程子華所傷害的傷口依然留有痕跡,從大腿內側延伸至腹股溝處。

  沉默片刻,做了個深呼吸。遲儻低下頭沿著那道可怖的傷痕,小心翼翼吻了下去。

  “還有……”殷之純咬著下唇笑了起來,幾顆漂亮的白牙閃閃發亮,又朝胯間正中央指了指,“這裡。”

  喉骨極不自然地動了動,他試圖別過臉,把視線從白色內褲突起的迷人曲線上挪開,可顯而易見的是,他的目光根本不受控制了。

  窺伺出對方的遲疑與手足無措,板起了臉孔,口吻無辜而又一本正經地說,“真的有傷口,要我脫下內褲給你確認嗎?”

  “不……不用……”幾近窒息,幾丈高的熱浪一陣一陣掀起,理智的最後一根錨鏈已被那種奔湧在血管中的欲望給擊碎。

  埋下臉,隔著內褲吻起了那個地方。

  那一吻像一把鑰匙,瞬間開啟了情欲之鎖。不再是一貫的蒼白失血的模樣,殷之純的身體完全變成了一種柔嫩欲滴的粉紅色。他一面動情呻吟,一面又孩子氣地打岔,“能不能告訴我,有沒有哪種爬行類動物會在發情的時候身體變色?”

  本來只是個玩笑,可遲儻居然停下了動作,起身把臉埋向了對方的頸窩。聲音乾澀嘶啞,似乎正身陷深淵,於無比痛苦的矛盾與掙扎中尋求救贖。模模糊糊地反復說著,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伸手去摸他的臉,卻發現有一些滾燙的液體滑落在那英挺的面頰上。

  “就是……對不起。”

  “我的鏈子掉了。可我覺得似乎也並不那麼糟……沒准是那個常住天上的老傢伙的安排,好讓另一個人代替它的位置。”殷之純抓起男人的手放於自己的心口之上,“別想自己動手解決,也別指望再用那些發生於非洲的故事搪塞我。如果你是在為你將要做的事而道歉,那麼,我原諒你了。”

  略有些粗糙的掌心感受著最貼近心臟的那寸光滑似緞的肌膚,遲儻垂下眼眸,笑了。

  真的有一個他從未向別人提及的故事。

  發生於那塊熱烈多情的大陸,非洲。

  他遠走非洲的時候曾一度寄居在一對當地夫婦的家中。丈夫是個白人,妻子則是個黑人。丈夫英語流利,但妻子只會講當地的土著語和少有的幾個英語單詞,她和中國男人之間的交流更多依靠對彼此肢體語言的靈犀領悟。

  如果派得上用場,遲儻會用自己在醫學院所學的醫學知識為當地人治療一些疾病,大多時候則在夫婦家中無所事事。白人丈夫早出晚歸為生計奔忙,於是儘管語言不通,共處一室的黑人妻子和年輕英俊的中國男人之間還是產生了某種微妙的感情。

  以整形師的專業眼光來看,這個黑人女性算不上漂亮,不是哈利?貝瑞這樣璀璨奪目的黑珍珠,除了擁有一口所有黑人都擁有的潔白牙齒,一張臉孔全無過人之處。

  但是她的身材非常棒,四肢修長有力,瘦的同時又肌肉豐富。一條大蛇的圖案紋在她的身上,蛇尾纏繞於脖頸,蛇身盤過雙乳,蛇頭,對了,蛇頭正對向女人的陰部。

  女人的私處一根毛發也沒有,光溜溜的令人奇怪。

  那條從血盆大口中吐出鮮紅信子的蛇恰是唯一遮掩。

  蛇信子的終點就是兩片嫩紅的陰蒂,以至於中國男人在與她交合的時候常常心有所悸,擔心自己的老二會被突然咬斷。

  遲儻知道許多非洲婦女會在幼時接受割禮,他也看到過不少。但是這個女人沒有,她的陰蒂完好無損,像一張柔軟濕潤的小嘴含住了他的性器。

  年輕英俊的中國男人在與黑人妻子偷情前早已擁有十分豐富的性經驗,這從他微微泛出褐色的性器上就能窺出一斑。他睡過的女人當中有黑人,白人,以及那些連名字都不可能說全了的中國女人。但只有這個連簡單交流都很困難的黑人女人能給他脫胎換骨般的快樂感受。

  像在與一條蛇交媾,危險而神秘。

  從此爬行類動物令他癡迷不已。

  那天忘了帶午餐的丈夫半路折返,看見了交合著的那對男女。

  深感背叛的男人怒不可遏,抬起獵槍,一槍就轟掉了自己妻子的腦袋。

  這是遲儻一生中最為恐怖,也最為快樂的時刻。女人的頭顱已經被獵槍轟掉了半個。血液腦漿飛濺了他一臉,但是高潮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那具已然死亡的身體依然保持著騎跨的姿勢,並且不住地收縮與顫攣。

  這的確是他一生中最為恐怖,也最為快樂的時刻。

  死亡唾手可近,如此真實。

  因為是救死扶傷的醫生,男人沒有受到丈夫的懲罰,只是被赤身裸體地趕出了門。

  滿手血腥的味道,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嘔吐,又一次感到了活著的迷茫與奢侈。

  陽光鋪天蓋地,等死一般躺在一片全然陌生的寬廣原野,側過臉,看見蜥蜴爬上手背。不知這麼過了多久忽而恍然大悟,決定回國。

  褪掉了自己與身下男人的內褲。為了避免肌肉的過於緊張而造成進入時的疼痛,他沒有撫摸他的陰莖,而是直接將他的兩腿打開成一個最適合的角度。

  女孩們爭著向這個英俊男人奉獻貞操,他也來之不拒,可是當他的性器抵上那個狹小的穴口之時,他就明白了——出生與回歸,好像他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了等待與服膺這一刻。

  殷之純的體內像蘊含了一處磁場,一類電荷,一個黑洞中的奇異點。遲儻幾乎沒花什麼力氣,他的陰莖就順從對方身體的指引,自己被吸了進去。

  一個長吻過後,他們完全地合為一體,一上一下地平行對視。

  抽送的頻率並不快,每一下抽出都刻意放緩節奏,仿似要脫離對方的身體,然後又重重地、迅速頂入。

  非洲,非洲。

  膨脹、摩擦著炙熱的壁管,岩流在血管中奔湧,空氣炙燙無比。極致愉快的感覺仿佛並非來自交合的下體,而是飄在不可觸及的雲端,像一隻尼羅河畔的鸛鳥展翅高翔。

  高潮到來前,遲儻忽然停止了抽送的動作,兩具緊緊貼合的身體互相傳染般痙攣起來,一同達到了巔峰,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你還好嗎?”修長手指輕托起他的面頰,將那張濡著一些汗水的美麗臉龐完整地攫進眼底。

  “好得不能再好了。”感受到對方的性器仍在自己體內,乳頭堅硬如鋼珠,胸肌光滑緊繃似大理石。似乎偃息的欲望隨時又會重整旗鼓。殷之純側過頭,以臉頰輕蹭了蹭那布著薄繭的掌心,闔起眼眸微微一笑,“可是,我現在需要睡一會兒。你想要的時候就叫醒我。”

  “那可太殘忍了。”遲儻笑出聲音,隨後俯下頭,輕柔地吻了吻戀人的眼睛,“睡吧。”

  潔白赤裸的戀人裹著被子在睡,如同脫胎於聖像壁畫的安琪兒。男人披衣起身,在水池前洗手。

  ※ ※ ※

  男人在水池前洗手。

  “媽的,你們醫生都有潔癖麼!我的臉哪有那麼髒!不過是替我處理了下傷口,可你已經洗了第三遍手了!”圓臉,雙眼皮、大酒窩,個頭不高,狗仔金奇長得不算難看。透過水池前的鏡子看向那個正在洗手的另一個男人——隆鼻深目,膚色偏深,輪廓非常英俊。眸光雖明亮勝似篝火,可性感嘴唇一直斜斜挑著一個冰冷的、不怎麼友善的笑容。

  “對於你這種骨子裡下作和骯髒的人,清洗一萬遍也不足以讓我感到潔淨。”

  “大哥,別這樣刻薄嘛!”金奇眯起眼眸,無賴腔十足地笑道,“我保證會對她很好的。”

  “你的保證毫無用處,除了四處樹敵給她帶來被人追殺的危險外,你還做了什麼?”遲儻沖洗著手上的消毒液,透過鏡子朝身後的男人瞥去冷冷一眼,“有的時候,我真想宰了你。”

  “你怎麼捨得?就算你捨得,你最寶貝的妹妹遲曦也不捨得!”

  “她只是遇人不淑,在沒有更多選擇餘地的年紀就跟了你。”

  “我那麼努力地在外面坑蒙拐騙敲詐勒索,不就是為了讓她過上好生活麼?”抬手小心碰了碰被打傷的臉,疼得齜了齜牙,“媽的!我這也是在刀頭舔血地玩兒命,你以為我願意?!”

  “難道,你的敲詐物件裡,”稍作猶疑,頓了頓說,“就沒有那種能一票讓你撈個夠的傢伙?”

  “讓我想想,想想……”金奇埋頭想了想,隨後勉為其難地開了口,“有一個。可是……沒人敢打他的主意。”

  “為什麼?”

  “他的老闆是個魔鬼,有多少錢就有多兇惡,我如果勒索了他,只怕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你忘了我是整形師嗎?拿到錢後,我可以為你做一個改頭換面的整形手術,甚至連遲曦都無法將你認出。”

  這話全然是一種對金錢執著追逐下的“誆騙”,但對方似乎信以為真。

  “可是……”臭名昭著的狗仔咬牙撓頭,難得因良心發現而心生猶豫,“如果他的老闆拒絕付錢,我就必須依照規定把他的隱私曝光給大眾,這沒準兒會把他給毀了……你不關心時尚界與娛樂圈所以不會知道,這傢伙簡直是上帝滿懷仁愛的恩賜!那種無瑕的美麗就像用於獻祭的潔白羔羊,連你的手術刀都無法企——”

  遲儻冷笑一聲,打斷了對方,“會把一個小有名氣的模特逼到割腕自殺的地步,你不覺得自己剛才表現出的同情心,太諷刺了嗎?”

  “好罷……好罷……”金奇又重重撓了撓頭皮,“我想想,應該可以從他身邊的那個男人下手。沒準兒我們能憑這個撈上一千萬。”

  “一千萬?太少了。”男人依然在慢條斯理地洗著手,“如果那個人真如你所說擁有那麼無價的美麗,我們該拿一個億。”

  “什……什麼?!”平日裡把明星緋聞賣給雜誌報紙從未超過一百萬的狗仔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被這個天方夜譚般的荒謬想法駭得結巴起來,“你是說……要我去勒索一個億?怎麼可、可能?!”

  “不,是兩個億。”英俊的整形師終於停止了那種潔癖得近乎畸形的洗手動作,他站直身體,將手擦乾,回過頭來笑了笑,“我們都將是億萬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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